「妳談話內容的智商實在不高,我沒興趣和妳站在這裡說一堆廢話。」謝翔中鎖住那雙清雅的眼眸,他的臉頰線條凜成緊繃。
「很抱歉喔,我這人只會說廢話。」修澤嵐的笑容非常僵硬,優美的單眼皮也因為瞪他瞪得太使勁而變成了雙眼皮。
她這人性好和平,非常不喜歡吵架。所以,她絕對不會對那個男人的輕蔑眼神表現出任何不快。絕對不會!
「既然妳只會說廢話,那就當我浪費了一個小時看了一場狗屁爛戲。」謝翔中不客氣地說道,目光緊盯著她娟雅的纖秀臉龐。
「你說什麼!」
「嵐」劇團的團員們轟然站起身,紛紛將謝翔中圍在桌邊。
謝翔中的目光漠然地拂過身邊每一張激動的臉孔,他細薄的唇角往上一揚,不屑的意味甚濃。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劇團演員,毆打無辜市民,確實是個不錯的上報題材,可能明天你們演的這場戲就爆滿了。」謝翔中事不關己地說道。
修澤嵐瞪著他,在磨牙磨到牙根發痛之後,她終於忍無可忍地大吼出聲--
「姓謝的,你給我道歉!」
修澤嵐的嬌柔聲音讓她的威脅句子實在不甚具有信服力,而她也明白這一點,所以,她雙手插腰地站在「謝先生」的面前,一副要找人拚命的模樣。
「我不認為我的話哪裡有錯。」謝翔中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聲調依然酷寒。
不過就是一場填不飽肚皮的戲劇演出,有必要如此激動嗎?但是,她的嬌嗆倒是引起他的興趣了。看來會是個敢愛敢恨的女人……哼。
「你當然有錯,你大錯特錯!」修澤嵐激動地掄起拳頭在空中揮舞著,文淨臉上佈滿了兇惡神態。「你可以罵我導戲導得很爛!你可以罵我的劇本寫得很差!可是你沒有資格批評我的戲,因為我們的演員演得很好!演得非常好!」
「演得最好的人是妳。」謝翔中的冷眸冷眼裡閃過一絲挑撥。
修澤嵐聞言,心驚地注意到團員們受傷的表情。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很肯定這人就是來搞破壞的!
在一個小型藝文不那麼熱門的地方,小劇團能成軍,已經是聚集很多的不可能在一身了,這個男人憑什麼否定他們?
「我不需要你拍我馬屁。」修澤嵐凶悍地說道,口氣之嚴厲連她自己都為之一驚。
「妳不用往臉上貼金。」謝翔中冷笑一聲,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說演得最好的人是妳,我並沒有說妳演得好。」
「姓謝的!有種出去單挑!」修澤嵐扯著他的手臂就要往咖啡廳外走。
她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暴戾的人,但是她的手邊現在如果有一支酒瓶,她肯定會直接砸破這個惡男的頭。
「嵐」的團員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一向以好脾氣與微笑著名的導演,氣成了臉紅脖子粗。
「原來妳不只在表達妳的戲劇理念時,不自量力地挑了一個妳都不清楚的題材來演出,就連找人打架這回事,都不自量力得荒謬。」謝翔中一個反掌,輕易地握住她過於纖弱的手腕,往前一扯。
他還沒使勁,她整個人就被拖到他的胸前,被迫仰望著他。
「請問修小姐--」謝翔中不層地一扁唇角。「文的武的妳都搞不好,妳有什麼資格掛名導演?」
「誰說我不自量力,我編這齣劇,是因為我長期在植物人的病房擔任義工。我觀察了病人和家屬好久,才選擇了這樣的題材,你沒有資格批評我。」修澤嵐脹紅了臉,拚命地想扯回自己的手腕。
她氣到全身顫抖,豐腴柔軟的唇瓣顫抖到合不起來。
「擔任義工又如何?」謝翔中加重了掌間的力氣,低頭俯近她的臉,強惡的壓迫姿態逼得她狼狽地往後一退。「妳這種煽情的表演,根本只是一種商業化演出!妳觀察植物人,妳觀察那些家屬流露於外的忿怒情緒。但是,妳體會過家屬長期煎熬的心情嗎?植物人不用承受一切,活著的家人才是代為受罪的一方!」
謝翔中的話像冰雹一般地砸了她一身,砸得她又痛又冰,砸得她只能怔怔看著他,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你……家裡有植物人?」修澤嵐不安地看著他,吶吶地問道。
謝翔中甩開她的手,不客氣地將她推到了幾步之外。
「我媽媽本身就是植物人,這樣的答案,妳滿意嗎?」謝翔中冷冷撂下了話,黑色深眸漠然地看著修澤嵐。
這女人細長的眸子裡正閃著他最不喜愛的情緒--
她在「同情」他!
謝翔中抿緊唇,很快地把臉上的所有情緒全都斂在一張冷寒的面具之下。
很好,這下她和他的梁子結大了。現在就算她編的這場劇和他的經歷雷同只是巧合,他也不會放過她的。他會得到她,再不留情地拋棄--因為謝翔華、也因為她那令人厭惡的同情,但是--
他現在無法對付她。謝翔中瞪著她無辜的眼,他掐緊拳頭忍住一陣酒意引起的暈眩。
他不該喝酒的,任何的酒精都會讓他失控。他的生命中失控的事情已經太多了,他不能連自己都掌控不好。
謝翔中霍然地轉身走向門口,他拋下兩張千元鈔在櫃檯,頎長身影像一陣黑色旋風般地消失在門外。
修澤嵐看著他的背影,她咬了下唇,猶豫著……
修澤嵐深吸了一口氣,決定用她的「最快」速度追出咖啡廳。她不想有罪惡感,那會讓她失眠。
「謝先生!謝先生!你等一下!」修澤嵐拚了老命地爬上樓梯,又叫又嚷地試圖阻止他的快步行走。
她衝到他的身前,雙手大張地擋住他的去路。「等一下!」
謝翔中看著她氣喘吁吁地彎下身,小手撐在膝蓋上,一副不勝疲累的樣子。
他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他走路的速度有這麼快嗎?
「抱歉……我是跑步白癡……一百公尺可以跑上一分鐘……」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吞了一口氣之後,立刻向他鞠了個躬,並小心翼翼地配上一個笑容。「對不起!關於剛才的一切。」
「對不起什麼?對不起妳演了一出爛戲?」謝翔中一挑眉,眉宇之間的譏諷很冷。
一股火氣在瞬間爆上修澤嵐的腦門,她唇邊的笑意變得扭曲了。
修澤嵐的眼原本是想瞪人的,可她的心知道自己是來道歉的,偏偏她的個性又太誠實,做不來任何虛偽的動作,所以她的笑容只好以一種近乎抽搐的方式掛在嘴角。
謝翔中看著她藏不住情緒的臉,心情突然變得愉快了些。精密手術開得太多了,他欣賞簡單而不複雜的一切。
「對不起,由於這齣戲的主軸是在植物人身上,所以我在這齣戲裡,並沒有放人太多家屬面對植物人的心情。我知道現在跟你解釋什麼戲臨時要上檔,所以劇本沒法子太面面俱到的這些話都只是推托的借口。我做得不夠好是事實,所以我謝謝你的指教。」修澤嵐娃娃般嫩軟的聲音在正經八百時,益發地像個孩子在演講。
「妳不用跟我報告這些,戲劇原本就有主配角之分,妳不是天才,我沒必要強求妳。」謝翔中簡單地說道,感覺晚風已經稍褪了他的酒意。
修澤嵐一抿嘴、一聳肩,覺得自己開始習慣這個人的說話方式了。
謝翔中霍然地轉身走向門口,他拋下兩張千元鈔在櫃檯,頎長身影像一陣黑色旋風般地消失在門外。
修澤嵐看著他的背影,她咬了下唇,猶豫著……
修澤嵐深吸了一口氣,決定用她的「最快」速度追出咖啡廳。她不想有罪惡感,那會讓她失眠。
「謝先生!謝先生!你等一下!」修澤嵐拚了老命地爬上樓梯,又叫又嚷地試圖阻止他的快步行走。
她衝到他的身前,雙手大張地擋住他的去路。「等一下!」
謝翔中看著她氣喘吁吁地彎下身,小手撐在膝蓋上,一副不勝疲累的樣子。
他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他走路的速度有這麼快嗎?
「抱歉……我是跑步白癡……一百公尺可以跑上一分鐘……」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吞了一口氣之後,立刻向他鞠了個躬,並小心翼翼地配上一個笑容。「對不起!關於剛才的一切。」
「對不起什麼?對不起妳演了一出爛戲?」謝翔中一挑眉,眉宇之間的譏諷很冷。
一股火氣在瞬間爆上修澤嵐的腦門,她唇邊的笑意變得扭曲了。
修澤嵐的眼原本是想瞪人的,可她的心知道自己是來道歉的,偏偏她的個性又太誠實,做不來任何虛偽的動作,所以她的笑容只好以一種近乎抽搐的方式掛在嘴角。
謝翔中看著她藏不住情緒的臉:心情突然變得愉快了些。精密手術開得太多了,他欣賞簡單而下複雜的一切。
「對不起,由於這齣戲的主軸是在植物人身上,所以我在這齣戲裡,並沒有放人太多家屬面對植物人的心情。我知道現在跟你解釋什麼戲臨時要上檔,所以劇本沒法子太面面俱到的這些話都只是推托的借口。我做得不夠好是事實,所以我謝謝你的指教。」修澤嵐娃娃般嫩軟的聲音在正經八百時,益發地像個孩子在演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