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候了吧,她從來不曾這麼迫不及待地想和一個男人互相擁有啊。
修澤嵐深吸了一口氣,她低下頭,讓她的唇落在他的眼、他的鼻尖、他的唇……
「妳還是走好了。」他低喃著,雙手卻將她抱得奇緊。
「我不走,我要一直陪在你身邊。」她抵著他的唇低語著。
「不會有人一直陪著我的。」
「我會。」
修澤嵐將他推平在床上,她紅著臉坐上他的腰間,在他的注視之下解開了她身上的衣服,直到她和他一樣地光裸如初生嬰孩。
在他錯愕的目光下,她羞澀的手心撫上他光裸的胸膛,雙唇順著他結實的肌理吻下。
他呻吟了一聲,一個翻身便將她壓平在枕榻間,密密吻住了她的唇。當她開始習慣了他唇間的酒味時,她已經是微醺狀態了。
一個被哺醉的女人……不,是一對已經喝醉酒的男女會發生什麼事,是誰都無法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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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謝翔中在頭痛欲裂的狀況下醒來。
他壓著抽搐的太陽穴,痛苦地側過身子,手臂卻撞到了一個柔軟的身體。
誰睡在他身邊?
謝翔中身子一僵,伸手打亮了床邊的小燈。
修澤嵐蜷著身子睡在他身側,薄被間隱約露出香肩與光滑大腿,那模樣分明是未著寸縷的。
他瞪著她唇、臂上的吻痕,瞪著那一地凌亂的衣服,他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他掐著自己的額頭,努力地回想著昨天發生了什麼事?
她忿然離開醫院之後,他一個人衝到酒吧喝酒,喝到五分醉時,他撥了通電話給她,結果居然是謝翔華接的電話!
他怒火狂燃,當時只覺得她前腳才逃離他,後腳就飛到了謝翔華身邊,酒於是一杯接一杯地吞下肚。
然後……然後……謝翔中臉色鐵青地壓住欲作嘔的腹部,緩緩地下床拿了一顆止痛藥,用開水一飲而盡。
當頭痛的情況稍緩之際,他開始回想起一切。
該死的!他似乎是把他的所有心事全都一股腦兒地說出來了!
謝翔中板著臉走到床邊,看著酣睡中的她。他警告過她離他遠一點的,那她為何還是選擇了和他上床呢?
這個傻女人。她不該老是把別人的喜怒哀樂往自己的身上堆的。他隱約記得她昨天在安慰他時,哭得淚人兒似的可憐模樣。
謝翔中情不自禁地撫著她的臉頰,眸光因為她而變得溫柔。
他想她是愛他的,至於是不是因為同情而愛,他居然該死的不在乎了。他只知道他沒法子讓她離開。
管她的未婚夫去死吧!他們昨天在一起,沒用保險套,會發生什麼事,誰知道呢?
但是,他忍心讓他們的孩子變成第二個「謝翔華」嗎?他如果和孫璃璃結了婚,會有另一個「謝翔中」的誕生嗎?
謝翔中看著她溫婉的臉龐,他的後背陡然冒出了一陣冷汗。
他這樣子究竟是懲罰了別人,還是折磨了自己?
一陣強烈的內疚與不安擊上他的胸口,他彎下身緊緊地摟住她的身子。
「什麼事……」
修澤嵐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謝翔中就已咬住她的唇,力道野蠻地讓她的神智頓時清醒了起來。
「唔。」修澤嵐皺著眉,因為吃痛而想推開他。
謝翔中卻乘機吻入她的唇間,吮纏著她柔軟的舌。
「啊……」她低泣出聲。
她才低吟出聲,他便加劇了衝刺的速度。她的全身竄過一陣抽搐般的酥疼快感,一切開始變得混亂,她放棄了掙扎,任由他將兩人帶至情慾的最高點……
高潮甫落,無力的她被擁入他的懷裡,她枕臥在他的肩頸處低喘著,一身玉膚漾著激情過後的紅暈。
他在她發上印下一吻,從床頭櫃取出一隻紅色天鵝絨盒子。「這只紅寶石耳環是我媽最珍愛的東西,一邊在我這裡,一邊在我妹那裡……妳……拿著。」
他將盒子放入她的掌心裡,表情有些不自在。
修澤嵐看著他,她牢牢地握住了盒子,激動地說不出話。
「我……」他並不擅於道歉。「我知道妳不是什麼愛慕虛榮的女人。」
「我接受你的道歉。」她拉過他的手臂,在他的手背上印下一吻。「我沒有穿耳洞。」她想坐起來和他說話,可是身子還是無力地滑落至床單間。
謝翔中見狀,忍不住低頭吮住她艷紅的唇,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時,才鬆開了她。
「我希望妳戴著這只耳環,我要妳身上有我的印記。」他霸氣地說道。
「你當我是小豬仔啊,身上還在烙印是哪一家人養的啊!」她低頭打開了天鵝絨盒子,看著那顆小巧火潤的燦紅寶石。
「把耳環給我。」在與她說話時,他從床頭櫃裡取出了一片鋁箔包裝的酒精棉。
他想在她身上留下記號,好讓她連忘都忘不了他。
「不是要給我嗎?」她把耳環交到他手裡,奇怪地問道。
「我是要給妳。」謝翔中握住耳環,對她抿唇一笑,笑容極為佔有。
突然,一陣酒精涼意覆上修澤嵐的耳朵,她還來不及反應,一陣尖銳的剌痛已經鑽上了她的耳朵。
「好痛!」她伸手摀住熱辣辣的耳朵,整個人痛得縮成一團。「好痛!」
「沒事了,我待會兒拿藥膏幫妳搽一下。」謝翔中拉開她的手,在她發紅的耳朵上輕吹著氣。
她發紅的耳垂上已然穿綴上了一顆紅色寶石。
「好痛!好痛--」耳廓上那股燃燒般的痛,讓她推開他的手,把自己縮到床角,清雅小臉皺成一團。
「妳很適合這只耳環。」他滿意地撫過她的臉頰,喜歡她耳間的那抹火紅。
「你腦子有問題!」她狠狠地瞪著他,耳朵上的痛,還有不被尊重的感覺讓她對他大吼道:「我說過我要穿耳洞了嗎?你事先問一下我的意思會少一塊肉嗎?萬一你技術不良,把我的耳朵扯下一塊肉來……」
「我很清楚要用什麼力道劃破人體皮膚。」他冷靜地說道。
「重點是--我沒答應要讓你穿耳洞!」她氣得小臉脹成通紅。
「已經來不及了,耳洞已經穿好了。」他關心地傾身想察看她的傷口。「真的那麼疼嗎?」
修澤嵐抓起一顆枕頭,狠狠地甩上他的臉。
她迅速地衝下床,想衝出門口,卻立刻意識到自己未著寸縷的狀況,便抓起棉被,轉而跑向浴室。
嘟嘟嘟……
謝翔中的手機聲乍然響起,單調的鈴響在深夜裡顯得極為弔詭。
修澤嵐在浴室門口停下腳步,看了一眼時鐘--現在是凌晨五點啊……
「謝醫生,有一棟公寓發生火災,有一批病患被送到我們醫院急救。」電話裡的說話聲音鎮定但急促地。
「我馬上回去處理。」謝翔中掛上電話的同時,立刻下床開始用最快的速度走到衣櫃前,換穿上一套乾淨的衣物。
「怎麼了?」她還來不及阻止自己,問題就已經脫門而出了。
「公寓火災,醫院裡進來一批要急救的人。」話才說完,他已經著裝完畢了。
「我……能幫得上嗎?」她揪著薄被,直覺地問道。
「妳好好在家休息。我那邊處理好之後,再回家帶妳去吃午飯。」謝翔中拿起玄關櫃上的鑰匙,頭也不回地說道。
修澤嵐想出聲喚他,又想起他現在是要去救人。
她咬住唇,整個人沿著牆壁滑下,耳朵還是痛得像被人劃了十八刀一樣。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修澤嵐摀著自己發痛的耳朵,覺得好迷惘。
這個男人真的適合她嗎?
他實在太得寸進尺了!
第八章
在謝翔中離開房間後,修澤嵐洗了個澡。
她原本想正襟危坐地等他回來,可是身子很累、精神很倦,所以她取下耳環,抱著枕頭,告訴自己她只是小憩一番。
結果,她這一睡就睡到了十二點。
等她驚醒後,還賴在床上懊惱自己沒有利用時間好好想想她與他之間的問題時,套房的門已經被打開了。
謝翔中蹙著眉,一臉疲憊地走了進來。
「你還好吧?」她直覺地從床上跳起來,關心地上前詢問道:「那些人的傷勢都沒事吧?」
「都是小問題。不過,站了幾個小時,腳倒是有些累了。」謝翔中說道。
「累就坐著啊。」修澤嵐傘推半拉著他,把他壓入沙發裡坐好。「當醫生都這麼累嗎?我每回看醫生,他們都只用一分鐘時間就打發我了。」
她好奇地睜著眼,覺得他真是下可思議。一個昨晚喝醉酒,凌晨五點起床的人,現在雙眼還能這麼有神,實在不能算是正常人吧。
「別科醫生我不予置評。不過這幾年來,因為怕吃苦、怕手術關係到人命,現在那種醫不死人,又有利潤可賺的科系才是熱門選擇。選擇外科的人變少了,醫生要承受的壓力也相對變多。所以我們院裡的外科醫生經常保持著睡眠不足的狀態。」他簡單說明道,沒有抱怨、也沒有自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