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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蘇緹(夏雨寒)

  白永健瞪著她,猜到她作的決定,粗聲再次提醒,「你是她媽!」所以不要說,不要讓他聽到……

  「請她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我現在不只是她的母親。」婦人還是講了出來,氣得白永健幾乎開口大罵。

  但他沒有,只是冷冷的說:「你真自私!」他為雪君感到心痛,到底全世界還有誰為她著想?

  有,有人,更少還有他。他暗自下了決定。

  婦人落淚,「我知道,但是我不能為了雪君而毀了我的家。」

  所以她就捨棄雪君?

  心好沉、好重,也有了一些領悟,今天雪君的冷酷,其來有自。

  唉!老天真是折磨她,讓他更覺得該疼惜她。

  第七章

  她竟然逃之夭夭!

  她是個懦夫!

  打開酒櫃,黑雪君拿出一瓶酒猛灌,任那灼熱的酒液燒痛她空乏的胃,可令她感到痛楚的不是腹部的痛,是心。

  疲憊的坐倒在床,看著單調的偌大空間,就像她一樣,表面風光,其實內在……什麼都沒有。

  抑不住孤單的苦澀湧上心頭,乏累的閉上雙眼,忍不住回想起好久好久以前,剛回到風堂盟不久後,那老頭一邊喝著酒,一邊笑著回答她的詢問,「你說你媽嗎?她過得不錯,嫁了個好男人,還幫你生了對弟妹,你的繼父還是我介紹的,是個醫生喔!你媽很滿意。」

  那時的她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朝那老頭怒喊,「我不相信,一定是你逼她嫁人的,就像當年你逼她放棄我一樣!」

  老頭還是笑,「丫頭,你搞錯了喔!是你媽自己來找我,要我照顧你。」

  「騙人!」她不相信,她媽是愛她的,是愛她的,但事實卻不是她相信的那樣。

  「不信的話,你可以去找她,我給你地址。」她永遠記得那時那老頭得意的聲音。

  睜開眼,再灌下一口烈酒,黑雪君往後倒在床上,苦澀的慘笑,懷著悲慘的心情沉入夢鄉。

  夢裡,她回到了過去,過去的她在黑暗的房間沉沉睡著,不安的翻來覆去,在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似乎有人正在注視她……她害伯,卻不敢睜眼,但她的確聽到了,在黑暗中有著沉重的呼吸聲。是鬼嗎?

  然後那「鬼」突然壓上她,她嚇得拚命掙扎,想要放聲尖叫,但那「鬼」摀住她的嘴,撕裂她的衣裳,不顧她的流淚、她的害怕……那身體是熱的,是沉重的,是男人,但到底是誰?想要做什麼?

  她不要這樣!

  可誰聽得到她的呼喚?誰能救她?

  就在她絕望,幾乎放棄掙扎時,那人放開了她,離開她的身體,然後她聽到黑暗中響起熟悉的哽咽聲,「對不起,我辦不到……我還是辦不到……」

  她拉著被單遮住赤裸的身體,急忙打開檯燈,燈光下果然是他,她爸最得意的弟子、心腹,張翠峰,她在風堂盟唯一信任的人,一向視之如哥哥的人,他竟然……

  他抱歉的看著她,從眼角溢出淚珠。「阿雪,我沒辦法—照老大的命令抱你,雖然你二十弟已經死了,但我愛的是他,我做不到……」

  轟轟雷聲在—腦際劈開,她領悟了,她爸真把她當作生殖的母馬,為了得到血緣關係的繼承人,竟要他得意的手下來強暴她。

  他根本不把她當人!

  那夜,她的心冰封在北極。

  「我去告訴老大,請他找別人。」張翠峰說著就要離開。

  她卻及時拉住他,「不要!」異常冷靜的告訴他,「請你不要說,請你以後夜夜來我房裡。」

  「但我沒辦法抱你,我愛的是……」

  「我不是要你來抱我,我是請你教我如何變強。拜託你,看在死去的二十弟份上,救救他唯一的姊姊我免遭厄運?」

  張翠峰遲疑了許久,才緩緩點頭。

  從那夜起,他天天夜半到她房裡,教她武藝防身。

  老頭以為她與張翠峰夜夜春宵,每每在早餐時盯著她的小腹問:「最近胃口如何?」

  這樣的父親讓她作嘔,她怎麼也不想讓他如意。所以在某天夜半,打昏了守門的警衛離家出走,投奔她以為安全的溫暖地--她母親。

  她在深夜時分抵達她母親的住處,按了門鈴,緊張的等待,她以為母親見到她會激動的相擁,全力的協助,結果……

  門終於打開,她激動的看著身穿睡袍的母親,多年不見,母親變美了,身形也福態了,似乎過得很不錯,她為母親慶幸。

  但她的母親卻淡然的看著她,「你是誰?」

  重大打擊,母親竟連親生女兒也不認得?

  但畢竟將近十年沒見,她該原諒,所以她告訴「她」說:「媽,是我,雪君哪!」

  「雪君?」婦人起初是訝異,然後是恐懼,左張右望確定沒旁人監視後才說:「你來這裡幹嘛?你爸知道你在這裡嗎?」

  「不知道。」在那剎那,她失望透了,終於知道那老頭說的是實話,是她媽不要她。

  為什麼?

  她不大想知道,只想給她媽一個機會,「我需要你的幫助。」如果她媽幫她,她可以原諒「她」,忘記「她」當年的放棄。

  「我幫不了你,你快走吧!不要給我添麻煩。」「她」卻把她推到馬路上,不顧她的無助。「有什麼事找你爸就好,不要來找我,我現在有另外一個家。」

  「她」在否認她這個女兒的存在嗎?「她」根本不願意承認生過她這個女兒嗎?

  她不再多話,只是冷冷的看著她媽走進大門,關上門扉,永遠的隔絕母女之情。從那夜起,她當自己是個棄兒。

  但她沒有放棄反抗黑風堂的念頭。她花了些時間尋找她在教會學校裡不僅同寢室,還可以稱之為朋友的大姊--葛冰語。

  叮咚!叮咚!叮咚!

  黑雪君霍然翻身而起,下意識迅速拿出預藏在枕頭下的槍。是敵人嗎?不,是對講機的聲音,有訪客。

  舉著槍快速走到門口,打開對講機,看到的是熟悉的身影顯現在對講機螢幕上,是白永健。

  他怎麼知道她的住所?

  不用想,答案立刻浮現,一定是她那些早把他當「姑爺」的手下慇勤解說的結果。哼!

  她拿起話筒,毫不留情的喝斥,「滾!」

  「雪君,我們得談談。」

  黑雪君不悅的皺起眉頭,他竟敢把「老大」改稱為「黑雪君」,如今又把黑字直接省略,直呼她「雪君」,敢情真把她當作未來的老婆?他欠揍啊!

  可……當他老婆對她又有何害?

  這幾日的尋找,和早上她母親的那檔事的推波助瀾下,她倒是有了-個新的想法產生,她何必拒婚?就和他結婚,讓那老頭樂昏頭,然後再把真相告訴老頭,看看老頭會不會樂極生悲?哈!哈!哈!

  但他若是要來談今早的事,她不想談。

  「談什麼?」她冷酷的問。

  「我們的婚事。」

  這個議題,她倒是同意討論。

  「上來。」她按了鍵打開門鎖讓他上樓,嘴角泛起冷酷的微笑。轉身回到床邊,將手上的槍藏好,看了眼壁上的掛鐘,十二點。她睡了四個小時,夠久了。

  鈴!鈴!鈴!

  這次響的是門鈴,她不再問是誰,直接把門打開,門外站的果然是白永健。

  他朝她晃了晃手上的袋子,「肚子餓了吧?一起吃個中飯如何?——

  黑雪君不置可否,轉身朝屋裡走去。

  他跟著她,四周瞧了瞧,不自覺發出驚歎,「哇!」好大……也好空。冰冷冷的石板地上只有一張白色的床、一個鐵製的酒櫃、一台銀色的冰箱、一個小小的衣櫥……連把椅子、桌子都沒有。這能算是家嗎?

  根本空曠得足以當倉庫。有人說:看一個人的家就可以看出主人的個性為何。他想,黑雪君的個性就如同這個家一般,空且冷。

  「還愣在那裡幹什麼?坐呀。」她坐在床上說。

  可叫他坐哪兒?又沒有椅子。苦笑之後,白永健盤腿坐在她面前的地板上,屁股冰冰涼涼的,很不舒服。唉!她的家如同她的心,都該填些東西進去。

  「一起吃飯吧!」他打開袋子,拿出飯盒,「這是特地從『天下一品香』買來的,吃吃看,很好吃喔!」

  黑雪君接了過來,無所謂的隨口答道:「我不挑食。」

  也就是說,管它是一品香還是一品臭,只要不是石頭,她都吃得下去。

  唉!一片好心被糟蹋至此,讓他好生沮喪。

  「你就不能說些好話讚美我的美意嗎?」白永健很無奈。

  黑雪君吃了一口又一口,的確唇頰留香,口感頗佳,可惜她不習慣讚美人,只是給了他一眼,「多謝你的雞婆。」

  這哪算讚美?他額上青筋微搐的想。算了,他這是「愚公移山」,只能慢慢來,無法-蹴可幾。

  白永健打開食盒,吃了一口菜,扒了一口飯,頗能享受咀嚼美食的滋味,忍不住讚歎,「真是好——」又忍不住自誇,「我真是美食專家。」

  「我吃飽了。」

  什麼?霍然抬頭,果然看見她隨手丟在一旁的飯盒,空空如也。真的是「老大」啊!不但打人的速度嚇人,連吃飯也快如閃電。跟她比起來,他是烏龜,不,是蝸牛。他反省的想,再夾口菜,扒口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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