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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滕真

  「還在動手術,由你父親操刀,初步判定應該是沒有內出血,不過,我確定她的左手和右腳都斷了。」麥耘立冷靜地答道。

  「斷了?」湯彥衡頓時腦中呈現一片空白。

  「當時我轉進那條巷子時,就發覺情況不對,已經減速打算停下來,可是實在是太突然了,不能閃掉。」雖然錯不在他,麥耘立還是覺得很自責。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湯彥衡頹然地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著頭。

  「她和你們學校的一個女生似乎有爭執,後來那個女生忽然由後面將她往馬路上推,結果就撞上了,我可以確信那個女生是故意的。」沈圻冷靜答道。

  「這我可以作證。」阿鳳忽然插話進來。

  「咦?你怎麼來了?」沈圻有些訝異,這女生看起來像是個太妹。

  「我擔心她的傷。」阿鳳答得理所當然,因為她已經把蘇意文當朋友。

  「你有看見?」湯彥衡抬頭問道。

  「噢!本來我已經往回走了,我正想回頭警告那個賤貨別再找她的麻煩,結果就看見那個賤貨把她往馬路上推了出去。」

  阿鳳老實地答道。

  「你知道那個女生是誰?」湯彥衡握緊拳頭,誓言要對方付出代價!

  「知道啊!她叫紀亞彤,我本來是拿她的錢要替她教訓她的。」指了指亮著「手術中」的開刀房,阿鳳有些赧然。

  「紀亞彤付錢請你教訓意文?」湯彥衡森冷地問道。

  「對呀!她叫意文?可是後來我很佩服她,就把錢還給那個臭婊子了。」雖然有些害怕,阿鳳還是實話實說。

  「我不會放過她的!到時候可以請你幫忙嗎?」敢動他的女人,就要有勇氣承擔後果!

  「當然,我留電話給他了。」阿鳳指指沈圻。

  「謝謝!」

  「哪裡!我還有事,明天再來看她。」阿鳳看著手錶,她晚上有重要的大事要辦,不能在這耗著,既然知道蘇意文的小命保住了,那她就可以走人了。

  「再次謝謝你。」湯彥衡誠懇地說道。

  阿鳳她們瀟灑的揮揮手便離去了。

  湯彥衡他們又近一個鐘頭,蘇意文才被推出來,湯宇達將她安置在獨立的病房中。

  大致瞭解情況後,他的眼中也閃爍著怒火,竟敢碰他捧在手心的寶貝,他絕不會善罷甘休的!礙於動手術的病人很多,他仔細交代兒子小心看護後,又匆匆的回到開刀房,進行下一個手術工作。

  麥耘立和沈圻站在床尾,只見湯彥衡坐在床邊握著蘇意文的手,神情陰鬱。

  蘇意文頭上包著繃帶,左手左腳都打上了石膏,還好剛剛湯宇達已確認她沒有內出血,不過,有沒有腦震盪還很難說。

  麥耘立的眼中閃過一絲自責。「彥……」

  很少人知道湯彥衡、林文浩、麥耘立和沈圻其實是多年死黨,四個性格迥然不同的大男孩會湊在一塊確實難得,再加上身份背景的差異,更教人匪夷所思。

  湯彥衡是醫生之子,林文浩有對考古學家的父母,沈圻則有個跨國企業總裁的單親媽咪,而麥耘立是個黑社會混混。

  可他們四個人的感情卻出奇得好,有事打聲招呼,有能力的人自動出列搞定它,是他們彼此間難能可貴的默契,這回紀亞彤注定踢到大鐵板了。

  「這不是你的錯,還好是你,不然文文可能會沒命。麥,這件事我自己來解決。」湯彥衡抬頭堅定地說道,這個公道他要自己討回來!

  「彥,我欠你一次。」麥耘立如撒旦般的俊?上沒有任何表情。

  「彥,在現場我看見另一名女生在一旁鬼鬼祟祟的,而且在車撞上意文的那一?那,她露出得逞的詭笑,我想,那人才是始作俑者。」沈圻出人意料的說道。

  「另一個?」湯彥衡的怒氣再度聚集,那群花癡到底有完沒完?

  「放心,兩天!我給你正確答案。」沈圻笑著答道。

  「謝謝!」

  「彥,有事通知一聲。」麥耘立指的是有需要他效勞的時候。知道蘇意文暫時沒事,他準備離去,此刻他有滿肚子的怒氣需要發洩一下。

  「當然!」

  望著合上的門一眼,湯彥衡的注意力又回到病床上的人兒。他?起顫抖的雙手,握住她纏滿繃事的右手,閉上眼睛,消化這個鐘頭來強烈的情感衝擊。

  她竟然在他的羽翼下遭遇這種不幸,他絕對要紀亞彤和那個不知名的女子付出慘烈的代價!

  過了許久,房門突然打開,宋淳玲慌張的奔進來。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被撞了呢?對方人呢?」

  湯彥衡大致將情況解說了一下,宋淳玲吃驚的坐了下來。

  「還好是麥路過,他察覺有異,才放慢了車速,如果當時經過的是別人,可能就……」他說不下去了,也無法想像那種可能性。

  「原來如此,你爸爸有說文文什?時候會醒嗎?」宋淳玲心疼的伸手摸摸她的臉頰,天哪!連臉上都有擦傷瘀痕。

  「再半個小時吧!等麻藥退了她應該就會醒了。」

  「可以吃東西嗎?」

  「應該可以吧!媽,我決定告訴文文實情,等她十六歲生日時,我們就訂婚。」湯彥衡抬頭看向宋淳玲,將他考慮後的結果說出來。

  「等不及了?」宋淳玲好笑的看著兒子,他出色的外貌來自他老爸,卻比他老爸更英挺迷人,難怪會有這麼多瘋狂的愛慕者。

  「?了一勞永逸,省得應付那些鼠輩的麻煩。」

  「只要文文答應,我和你爸沒有意見。」宋淳玲雖然很想要文文這個媳婦,但也不能漠視她的意願,她一直都太單純,對男女之情恐怕還沒開竅吧!

  「她只能嫁給我!」偏偏湯彥衡固執得很。

  「唉!真不知道你這霸道的性子是像誰?」宋淳玲歎口氣,隨他吧!

  蘇意文漸漸睜開眼,但口聽的呻吟一直沒斷,她好痛哪!

  「笨!這是幾根?」湯彥衡一開口就先罵人,但仍伸出兩根手指頭在她眼前,想確認她的腦袋有沒有被撞壞。

  早告訴她下課只准等他,其他事情一律不准做,她偏笨笨的去赴人家的「鴻門宴」。

  「我跟你有仇啊?」麻藥過後,蘇意文覺得整個身體都在痛,她還沒搞清楚發生什?事,只見湯彥衡在朝她開炮。

  「幾根?」他執意要答案。

  「兩根啦!」她噘著嘴,心不甘、情不願地給他一個安心的答案。

  「文文,你覺得怎樣?」宋淳玲湊過去撫著她的臉頰,心疼不已。

  「媽咪!」一聲呼喚,喚得宋淳玲更心疼了。

  「很痛嗎?」宋淳玲怪不得能替她躺在病床上。

  「還好啦!也不是很痛,媽咪,你不要擔心。我是不是被車撞了?」雖然她真的很痛,但見宋淳玲擔憂不已,她反而出聲安慰。

  「想起來啦?」湯彥衡冷冷的聲音又響起。

  「你吃了炸藥呀?」蘇意文實在不懂他在一旁氣什?。

  宋淳玲在一旁看了直發笑,她這酷兒子表現感情的方式可真獨特,只是這樣文文會瞭解嗎?只怕會躲得更遠吧!不過,這是他們年輕人的事,目前她還不打算插手。

  「文文,媽咪回去弄些東西過來給你吃,你好好的休息。」宋淳玲溫柔的交代著。

  「好!」蘇意文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看著她走出去。

  頃刻間,整個病房的氣氛忽然冷得彷彿可以凍死人,蘇意文的眼神飄來飄去,就是不敢看他。

  這樣凍人的氣氛僵持了三分鐘,終於,蘇意文受不了了,她是病人耶!受了傷還要看他的臉色呀?

  「你究竟……嗚!」她瞪大眼睛,看著他對住她的嘴,他吻得既重又猛,如狂風般侵襲著她。

  蘇意文呆愣地承受他莫名的憤怒,這是擔心嗎為他在害怕什?呢為她頭一回沒有掙扎的任由他吻著……他真的好怕!怕她就這樣消失了,直到此刻親吻著她的雙唇,他甚至感受不到她應有的抗拒。

  她要陪他一生一世的,怎麼可以在她尚未明瞭他的心之前就隕落呢?

  漸漸地,他的吻轉?輕柔,不再狂放,整個人半躺在她身側。

  「你的腦袋縫了十三針,左手、左腳骨折,全身瘀青,至少要住院半個月,這下子你滿意了吧?」湯彥衡恢復「本性」,冷言指責她。

  「你那是什?口氣?你以?我愛被撞嗎?」她想?起右手揍人,卻扯到傷口,痛得哀嚎出聲。

  「你如果聽話,就不會出這種事了。」罵歸罵,他還是握住她的右手舉到嘴邊輕啄了兩下,再用手指輕輕撫弄著。

  「被堵的人又不是你!」蘇意文沒好氣地答道。

  「早告訴你我會解決,你就是笨,才會去硬碰硬。」

  蘇意文氣沖沖的瞪他,若不是他太過招搖,惹來太多桃花,又莫名其妙的拖她下水,她怎麼會發生這種不幸呢?

  「不服氣?」見她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模樣,湯彥衡還故意逗她。

  蘇意文在心中罵了一堆○○○××,忽然想到一個重要問題,「糟了!這下子校慶的畫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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