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揮了揮手,待眾人退下之後,這才示弱地說道:「我只是怕你一去不回了。」
「我還欠你十一個月的時間,我不會忘記,所以也不會不告而別。」玉如意沒好氣 的說道。
聞言,江毅軒的腔閃過一抹受傷的神情,想他待她宛若絕世珍寶,捏在手中怕碎了 ,放在手心又怕飛了。
如此的小心翼翼,在她的跟中看來依然只有交易這檔子心思,怎麼不教人氣結呢?
「你一定得時時刻刻的提醒我,我們之間只有交易嗎?」他語氣難免氣極敗壞。
「是你的舉動讓我有這樣的聯想。」玉如意沒好氣的說,但不可否認江毅軒如此直 言他的憂懼,讓她的心再次微微地悸動著。
他眸中的擔憂是這麼明顯,他渾身所散發的在乎更是不容她的忽視,這樣讓人擔憂 、在乎的感覺讓她忍不住的心軟,甚至……甚至衝動得想許下永不離開的諾言,但卻被 腦海中猛然浮現的娘親影像給阻止。
「你……」可先愛上的那一方總是弱勢,江毅軒被堵得簡直發起了火,但跟前這個 女人是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只能……右手靈巧的一勾,猝不及防的玉如意就這麼 硬生生的被他勾入懷中,正準備開啟的艷唇就這麼被吻了個正著。
她任由那漫天襲來的激情將自己淹沒,向來冷情理智的她,甚至完全沒有發現不遠 處一個個掩嘴而笑的僕傭,還有綠環臉上如釋重負的表情。
顯然,就連綠環也已經察覺出主子尚來察覺出的情感。
清朗的陽光放肆的穿透窗台,一絲一縷的拂上了玉如意光裸的身軀。
經過了一夜的繾綣,那微微的灼熱讓她暗眸微張的翻著身,便卻在雙眸掃過江毅軒 時,情不自禁的定住了自己的眸。
看著他光潔的額際,尖挺的鼻樑,回憶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眸。
真是一個十足表裡不一的男人呵!
這是她自昨天逛完大雜院後對他的唯一評語。
誰能想到一個上妓院都還不顧臉皮的殺價,在眾人眼中是個十足十的鐵公雞,竟然 會做起那等的善事。
雖然說,他給那些孤兒的是一棟年代久遠的房子,但已足以讓他們遮風擋雨。
雖然說,他給那些孤兒的只是府裡剩下的溫熱菜餚和舊衣物,但這些卻已經足夠他 們溫飽。
他做的善事或許只是細微的,但比起那許多大富之家偶一為之的善舉便要敲鑼打鼓 的昭告天下,他那默默且長期的為善不欲人知更教人敬佩。
清楚地知道在她的心裡,他的份量逐漸的加重,相較與初時的手足無措,玉如意顯 然較能清楚的接受她將屬於他一年的事實。
纖細的雙手彷彿有自己的意識一般,在她還來不及察覺之時,便已經攀上了他那泛 著溫熱的頰。
「醒了?睡得好嗎?」莫名的湧起一股就連做成千金萬兩的生意沒有的滿足感,江 毅軒眼明手快的握住了她急著抽回的手。
「好!」簡音的一個字,玉如意回過了眼,不敢直視他跟裡的濃烈情感。
太快了,這一切對她而言,快得讓她措手不及。
「那就好,昨夜我還擔心……」
生怕江毅軒說出令人臉紅心跳的話語,她手忙腳亂的伸手摀住了他的嘴。
「別說了!我們該起身了。」她逃避的翻身而起,但隨即意識到自己的赤裸,她驚 喘了一聲,雙頰酡紅的躲回厚厚的被褥之中。
耳邊傳來江毅軒渾厚豪邁的笑聲,讓玉如意難免氣結的嘟起了唇。
她那小女兒的嬌態再次讓江毅軒心猿意馬,一雙手已然開始不規矩了起來。
「既然已經起來了,那我們就……」未竟的話語明顯的彰顯了他的意圖,他的雙手 開始再次緩緩攀爬了她光裸的肌膚。
眼看一場雲雨又是展開,偏偏這時門外卻響起此起彼落的驚懼和慌亂叫喊聲。
他頓住了動作皺起眉,暢江園的僕傭一向清楚園中的規矩,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在 園子裡喊叫。
「我出去看看!」
他立時翻身而起,才著好裝便快步走了出去,就在門扉被合上的那刻,玉如意望著 他的背影,竟也感到一抹沒來由的心慌。
於是她手忙腳亂的更好衣,方才開門準備一探究竟,便見江毅軒被兩個身著官差衣 飾的人給架住,他們的身旁甚至還有大批官差湧進。
」你們這是幹什麼?」朝著那明顯是領頭的官差,玉如意驚詫的問道。
「有消息來報,江毅軒勾結玉靈通陰謀叛變,甚至私底下販賣私鹽,所以在下奉命 察辦,並且要將他押解送刑部問他的罪。」
一臉嚴肅的宣讀完罪狀,在玉如意還在驚愕之際,那個人大手一揮,所有的官差將 江毅軒團團圍住,準備將人帶回去交差。
「你們可有證據?」深吸了一口氣,玉如意試圖壓下心頭的慌,鎮靜的問道。
「有什麼問提就衙門上說,我們只是奉旨辦事。」
這擺明了就是誣陷,因為她懷疑他們是否知道玉靈通是誰,否則若真是要抓,也應 該是抓她才對,怎麼會找上了江毅軒。
悄悄的運起了氣,感覺體內真氣雖然還有些窒礙,可是已經恢復了七、八成。
她暗自盤算著,以她現在的功力要救下江毅軒應不是難事。
「別衝動!」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不想牽連到她的江教軒立時喝止。
別說她是他心愛的女人,就算她是一般的僕傭,他也不願牽連他人。
「我知道你是無辜的,我不能跟睜睜的看著你被帶走。」玉如意堅定的說道,顯然 已經決定要這麼做。
「我的確是無辜的,所以我相信自己不會有事的,你的衝動或許才真正會壞事。」 他一臉的嚴肅。
「可是,這衙門是什麼地方,若是他們心存誣陷,你以為自己,不有平反的機會嗎 ?」輕咬著唇,她一臉的猶豫。
心微微的痛著,直到他面臨了這樣的危難,她才察覺出自己的心早已在不知不覺中 遺在他身上。
讓她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捉走,而什麼都不做,那她鐵定會發瘋。
「正面交鋒不見得是最聰明的方法,憑你玉如意那八面玲瓏的交際手腕,怎會不懂 ?」江毅軒暗示的說道,有時候錢財只要妥善的運用,是能夠救人一命的。
而他相信她有那個能8力,讓他堂堂正正的走出衙門。
「可是……」玉如意還是猶豫,心頭那抹不好的預感正逐漸的擴大再擴大,似乎是 要將她吞噬了似的。
「走吧!別囉哩囉唆,爺兒可沒有時間等你們這麼久。」像是見多了這樣依依不捨 的場面,官差不耐煩的一喝,拉了江毅軒就要走人。
「沈管事,記住,我不在宅裡一切就聽玉姑娘的,她的交代就等於我的交代。」江 毅軒沉聲囑咐著。
「你……」玉如意深深的凝視著他,忍不住就要出手的,但他眸中的信任卻教她緊 握的雙手鬆開了。
跟睜睜的望著江毅軒逐漸消失的背影,她知道即使用盡一切方法,她也會將他救出 來。
「皇阿瑪,出事了!」
「出了什麼事了,要你這般慌慌張張的?」自成堆的奏折中抬起頭來,康熙臉上有 著被打擾的氣怒。
「是十九妹!」
「如意!?她怎麼了?」一聽到事關自己的寶貝女兒,康熙臉上的怒容盡卸,取而 代之的是為人父的焦急。
「是皇后,她老人家不知怎地知道了那天咱們談話的內容,便派上給江毅軒扣了個 叛國和賣私鹽的大罪,將他押進了大牢裡。」
雖然這個事件的他所想到逼如意回宮的計謀而合,可偏偏執行者卻是如意的死對頭 ,教他怎麼不擔心呢?
「胡說!」皇后她雖然為人善妒,可是向來是個識大體的女人,她壓根就不可能用 這樣的方式來迫害如意。
康熙沉吟著,不怎麼相信胤溏所說的話,畢竟這幾年他之所以能夠容忍皇后的善妒 而沒將她廢除,也正是因為如此。
「是真的!」跟見皇阿瑪不相信他,胤溏著急的說道,人都已經被押進去七天了, 這事還假得了嗎?
從初初得到消息,他就想盡辦法準備要去刑部一探,可誰想到,皇額娘竟然下了命 令,任何人都不准探視。
他努力了幾天無效之後,只好來求助皇阿瑪,就是生怕江毅軒如果有了個萬一,依 如意的倔性子,如果知道這誣陷一事的始作俑者是皇后,別說她這輩子都不會認皇阿瑪 ,恐怕她甚至會將整個朝廷視為寇仇。
如果她又真的是掌握天下大半秘辛的玉靈通,那麼一但那些秘辛盡露,大清帝國亦 將陷入一場極度不安的腥風血雨之中了。
「皇阿瑪,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先別說她認不認您,就說她另一個玉靈通的身份 ,這事也是大意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