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飯可不是人人可以煮得起的,你想煮也得看看自己有多大的本事。」
顯然聽不出她刻意藏在話語裡的貶損,江毅軒搖搖晃晃的坐了起來,大掌往自己厚 實的胸膛用力一拍,在故意踉蹌了下後,豪邁地說道:「我很有本事的……我有很多的 錢……可以、可以任你揮霍……還可以保證你一輩子衣食不缺,而且我、我……會一輩 子……寵你的……」
「你這是在向我提出交易?」玉如意螓首微斜,彷彿開始認真的思索著這筆交易的 可能性。
她還欠他一百萬兩,既然短期之內也湊不出這些錢,那麼如他開出的條件挺好,搞 不好她還,可以認真考慮考慮。
畢竟只要一夜,甚或數夜,兩人從此便兩相無欠,甚至不再有所糾葛,也是一件不 錯的事。
他給她帶來的影響太大了,她心中隱約有著這種感覺,或許早日離開他,對她方是 上上之策。再說貞操算什麼?反正她從來沒想過要拿貞節牌坊,否則她也不會自願墜人 風塵,只要有必要,她可以用自己來談交易。
「是、是啊!你要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只要你留在……我的身……邊 !」江毅軒大力的點著頭,甚至還打了個大大的酒嗝,彷彿這樣便可以樣加他話語的真 實性似的。
「五天抵價一百萬兩,從此兩相不欠,各走各的路。」玉如意試探性的說道。
反正他現在醉了,她此刻打的算盤是,如果條件談得可以,那就算他醒來不認帳也 由不得他;如條件談不攏,明天一早醒來,一醉忘萬事,那她就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這樣不是也挺好的。
「五天……」他沉吟了會,然後說道:「太少,五年!然後再視情況延長。」
談起了生意,江毅軒那天性中固有的精明頓時抬頭,原本偽裝的遲頓與醉態亦淡去 了許多。
只不過沉侵在自己思緒糾葛之中的玉如意壓根沒有注意到他的轉變,只是急切的想 將這筆交易談好。
「太多了,頂多一個月!」玉如章皺著眉,當「五年」這個條件從他的口裡竄出時 ,她有種想要掐死他的衝動。
該死的奸商,難怪他能成為京城的首富,一百萬兩換五年,雖然對尋常人來說是多 了些,但她可是玉靈通——雖然他不知道。
可這價格……未免便宜得太污辱人了吧!
「四年!」他出價。
「半年!」她還價。
「三年!」他準備殺她個片甲不留。
「八個月!」她努力的捍衛自己。
「兩年,不能再少了。」江毅軒扳起了臉,喊出了他所能接受的極限。
而玉如意也不甘示弱,非得要挫挫這隻鐵公雞的傲氣不可。
「一年,要就要,不要你就慢慢等著收銀票。」
反正她本來就對這筆交易抱著可有可無的態度,成了,她可以保住多年的積蓄,並 且讓宮圍城和綠環往後可以過較好的日子;若是不成,她也頂多賠出所有的老本,反正 在深山野郊的尼姑庵清修,花不了什麼錢,至於綠環,她相信宮圍城會負責給她過好日 子。
「成交!」算算也知道這是她的極限了,江毅軒當場作出決定,反正時間的事往後 再說,當下先得到她的人,再偷到她的心比較重要!
「咦?」終於對他的不再大舌頭感到不對勁,玉如意兩隻眼立時掃向他的臉,想要 看出一絲端倪。
可江毅軒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不容分說便靈巧的起身一把攔抱起她往廂房跨了進 去。
他不是醉了碼?
他不是連站都站不穩了嗎?
他不是……無數的問題在她腦海中繚繞,好不容易理智終於竄出了頭,水漾的眸對 上了他那雙不再混沌的幽眸,她韻心倏地一驚。
「你剛剛是裝的!?」顯然她是被騙了,而且被騙得徹底!
方纔打的如意算盤全沒了!
這樣的驚覺讓她不但氣難憤難當,更覺驚恐。
於是她想也沒想的用力推著他,想掙脫他的懷抱,完全顧不得自己是不是會跌落硬 實的地面,反正她就是不能忍受他繼續抱著她。
「你這是在做什麼?」雖然她這一推就好像是蜉蟻撼樹一般,不能動搖他分毫,可 是眼見玉如意臉上的怒容,江毅軒緩下了腳步問道。
「我要離開這裡,立刻!」她一宇一句的說,每個宇都含有她滿滿的憤怒。
「不行,我們方纔已經訂好了交易,你得屬於我一年。」
「我不承認,因為你竟然裝醉!」玉如意氣急敗壞的說道。
她一輩子都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跟一個裝醉的男人談交易,甚至還將自己賣身一 年,她方才到底是著了什麼魔了。
「本來兩兵相接就不厭使詐,更何況我本是真醉,只是在那一冷一撞之間醒了,是 你自己沒有察覺,能怪我嗎?」
江毅軒露出一抹無辜的笑容,試著為自己脫罪,只可惜她壓根就不肯領情。
「不怪你要怪誰?你既然已清醒為什麼不說,只要你說了我也不會……」玉如意的 話語倏地頓住。
在他灼烈的眼神注神之下,她無法再如以往那般雲淡風清的將「賣身」這個字眼輕 易脫口,倒是江毅軒卻是心知肚明,且大方萬分的說道——「你也不會賣身給我,只可 惜我醒了,而且交易成立,容不得你抵賴。」
他一邊說,一邊傾身準備吻住她那不斷開合的唇,順便也吻住她想抵賴的話語。
「你……」現下玉如意可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
意識到對方的舉動,她好不容易騰出一隻手摀住自己的唇,但江毅軒卻也不急,他 輕柔的將她放上了床,一隻大掌鉗住她的兩隻纖腕並高舉過頭,然後笑得暖昧萬分的說 道——「交易既成,就該蓋印,才能具有約束力,不是嗎?」
「你……別……」看著他那張不斷放大的臉龐,玉如意的心跳不爭氣的漸次加快。
就知道他是個麻煩!
在江毅軒的唇碰上了自己的溫熱時,一股暖烘烘的熱流就這麼開始在她的四肢百骸 流竄,在最後一絲理智背棄她後,她已經像是只被網住的魚兒,再無逃脫的餘地。
偷得了一記香,江毅軒笑得暖昧,可是手上的動作卻不曾減慢分毫。
巨掌緩緩拂去玉如意身上的絲衣,當那與記憶中如出一轍的白皙肌膚呈現眼前,他 的呼吸忍不住一窒。
溫熱的唇快速往下移,找著了那兩顆紅艷艷的梅,他輕柔的啃咬著,那教人銷魂的 滋味讓她忍不住的呻吟了一聲。
大片紅雲飄上玉如意纖細的身子,宛若一道秀色可餐的美食,讓江毅軒欲罷不能的 不斷將吻輕輕落下。
「別……」雖是縱橫青樓的名妓,但她不過是個清倌,何曾機對過這樣的陣仗,她 無助且莫名的扭動著身軀,只覺得彷彿有一把火不斷的在體內燒灼著,讓她炙熱難耐。
「別怎樣?這樣嗎?」邪氣的揚起一抹笑,他忽地低頭再次以唇潤著她胸前的蓓蕾 ,然後滿意的感受到她的輕顫。
她真的對他無情嗎?
他可不這麼認為。
她那輕顫的身軀是那樣的與他契合,一個女人不會對沒有感覺的男人呈現出這樣誘 人的姿態。
「你……」玉如意忍不住輕喘一聲,驚覺那從未有過的虛軟已籠罩全身。
是沉淪了吧!
若是一時的大意,僅是賠上了自己的身子,那倒無妨。
但就怕呵!怕這一時的大意,賠上的不只是她的身,而是……玉如意的思緒還在飛 轉,江毅軒的魔掌已然向下延伸,輕然慢念的輕觸著她的小核,在她的身上卜勾起一陣 陣的情潮。
終於,那熊熊燃燒的慾火讓他再也控制不住,他倏地抬頭吻住她的唇,然後緊實的 腰身一挺,卻在碰到那層阻礙時,結結實實的僵住自己蠢蠢欲動的身軀。
「你怎麼會……」
身在青樓,雖說是名清倌,但並沒有人會期待著這種女人的貞潔,更何況她還是個 花魁,鎮日捧著大把金銀財寶上門去的達官顯要絕不在少數,她怎麼可能會是清白之身 ?
但他的問題卻無法完整問出,因為在歷經了初時的劇痛之後,玉如意竟開始下意識 的擺動著自個兒的身子。
那簡直就是勾人心魂與理智的毒藥呵!
江毅軒腦裡的萬般雜念頓時飛揚無蹤,只能任由那竄燒的慾火駕馭著自己,他緊緊 的一把抱著她,然後以著輕柔這,夾雜著萬鈞之勢,帶著她共赴那巫山雲雨。
微暖的冬陽顯得溫暖而不炙熱。
玉如意伴著綠環,步在這雖已入冬,卻尚稱綠意盎然的園子之中,望著在那池子裡 優遊自在的魚兒,她幾乎看直了眼。
「主子,你在瞧什麼?」跟在她身後邊的綠環不解的看著她望著池子發呆,好奇的 步上前去,準備瞧瞧池子裡有什麼新奇的東西,但卻什麼也沒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