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披著純白色的華麗婚紗,華綾不發一語地坐在禮車的一角;身為新娘的她沒有喜悅,只有宛如上刑台般的決絕。
被宸楓的拳頭所打落,敬落在額際的髮飾絲毫沒有遮掩住她清麗的光彩。然而,這光彩不是為她身旁的新郎宸楓所顯現,那夷麗是為了她心中的摯愛……太蒼而閃耀!
宸楓在婚禮當天對她揮以拳頭的事件並未讓她意外……畢競,早在這之前,他就曾有企圖強暴她的紀錄。
然而,收音機裡女主持人顫抖著聲音傳來的訊息才教華凌震憾……
「一輛銀白色轎車墜毀在濱海公路上,車子與駕駛人當場墜崖,駕駛人被彈出車夕卜墜落陂濤洶湧的海面……截至目前為止,僅知該名駕駛人極有可能就是現在紅透一時的全方位藝人太蒼。」
不敢置信的她淚水在頃刻間氾濫而出!華綾突然想起今早和太蒼的談話. 「太蒼?你在海邊嗎?」
「嗯,我在海邊。」
「……死了?」華陵嬌麗的容顏在瞬間慘白,淚眼婆娑:「太蒼墜崖死了?他怎麼可以庖我……我愛他呀!」而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告訴他這一點!
因嫉妒而瘋狂的宸楓在霎時反手一揮,再度狠狠地甩出一巴掌!
華凌的嘴角迅速滲出一道血跡……
「賤人!我才是你的丈夫,你別忘了這一點!」彷彿是打上了癮,宸楓惡狠狠地重重揮下每一拳。看著蜷縮在車門旁的華稜,他瞇起了雙眼、目露凶光……如果在疾駛的高速公路上摔出車夕卜……那會有怎佯的下場?
宸楓伸出手,越過華綾身旁直探門把……
「宸楓,不要……」華綾看穿他的意圖,淚眼迷濛地哀求。
宸楓盯視著她,殘酷地咧開嘴角……「再見。」
華陵在瞬間摔出車外!
年輕嬌美的她靜靜地躺在高速公路上,螓首微斜,嘴角還掛著被宸楓痛打所留下的血漬與傷痕。烏亮的髮絲墮落地面,身上的雪白婚紗佈滿污漬,破舊不堪……
在摔落車外、面對死亡的那一瞬間,華陵並不感到恐懼……就要和墜崖死去的太蒼見面,她只有滿心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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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天庭上份際鮮明,眾仙家們各司其職、恪遵職守,但偶爾請人代勞這種事也是在所難免……
太蒼手裡拿著雷公、電母交託的「雷槌」與「電鏡」,懷裡拽著雨神硬塞給他的「甘霖袋」;願長挺逸地身形越走越快,苦著一張俊臉的他!縱使心有不甘,卻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一身荷白的裝束幾乎與他踏在腳邊的層層雲霧化為一體。
「午時三刻,東方降雨。」
喃喃自語的當口,只見他掏出懷中的「甘霖袋,」向腳邊滴了幾滴水。換了個方位,太蒼又開口!「西方落雷。」接著他舉起手裡的「雷錘」,鏗、鏗敲了兩下。「東北閃電,」……謝天謝地,總算結束了!
太蒼撇了撇嘴,好生慶幸。只見他反手一揮,一一將手邊的東西隔空遙傳歸還給雷公、電母和雨神。
「倒楣,走在路上也會被抓來代班!」整了整裝東,太蒼兩袖一甩決定忘了這件事。他腳跟一轉準備前往御書齋,看著腳底下大雨傾盆、響雷震天夕卜加電光閃動,心頭突然升起一種成就感。嗯,不錯哦!這都是他做的!
突然間,他感到自己的衣袖緊緊地被抓住,有個溫熱的物體緊靠著地身後直喘氣。剎那間,詭異地熱氣仿沸穿透衣裳直吹進太蒼的後背裡……「啊庖」直到自己的驚叫聲傳進耳裡,太蒼君這才諒覺他怎麼給尖叫出來了?這……太丟人了嘛!
「何方妖魔競敢擅闖天界?看我太蒼不收了你!」
半是羞惱、半是諒怒的情況下,太蒼猛一旋身,舉高了手就患施法;「管你是妖是魔,包管打得你魂飛魄激!」
忽然,映入他眼裡的是一顆黑亮的頭顱;漂亮修長的頸子連接著那顆左躲右閃的腦袋和瘦削的肩胛,而那個瘦的不能再瘦的肩膀此刻正緊貼著他的胸膛顫抖……
太蒼想也不想的做出反應,他猛一推開胸前那顆頭:「你做什麼?滾一邊去!」有了距離,太蒼這才發現……原來那個「他」是個女的皰華女顫巍巍地抬起頭,抖動如風中落葉的雙肩更讓她顯得可憐兮分。勉強喇開嘴角,她淒楚地望著眼前這高大的男子:「好……
好大的雷聲……哦?」
太蒼聳聳肩,懶得搭腔。廢話!這兒是距離人間界最近的「晉天門」,凡間大至山崩地裂、小至嬰兒夜啼聲,只要仔細聽,什麼都聽得一清二楚,更別說是他剛剛打下凡間的響雷了,當然特別有「臨場感」啊!
「你……你別怕,有我、有我在……」華女瑟縮顫抖的聲調完全撐不起這句話的氣勢。腳底下又傳來陣陣轟隆隆的雷聲,一聲一聲地彷彿打在華女身上,教她又驚又恐!下意識地,她顫動的身軀又往眼前這男子身上貼去。
太蒼顯然對這種艷福不感歡迎,他又是一個推拒;
「你幹嘛貼著我?不賺熱啊!」
華女壓根兒沒聽見他在說什麼,聽覺全被隆隆響雷佔據。她想窩回太蒼懷裡,他不肯,兩人於是就這麼你推我往,拉鋸戰於焉形成。
最後,太蒼輸在自己的同情心上,華女獲得了溫暖的懷抱當屏障。
「你不要怕……我很厲害,可以保護你……」有了寬闊的胸膛當靠山,華女這會兒又笑得出來了,平日的神氣活現也回來了。
太卷無奈極了,只得諷刺他撇了撇嘴輕哼:「是嗎?那我真得感謝你了!」
「不用客氣,保護弱小是應該的嘛!」雖然知道自己不該和眼前這男子過於接近,但礙於響雷的威脅還沒脫離,華女只得繼續棲靠著他。
太蒼劍眉一揚,覷視胸前這姑娘家。弱小?她在說誰?這算是對他的藐視嗎?想他太蒼的功力在天界裡可也是排名十大之內,是玉帝的得力助手之一耶!她憑什麼……
「雷聲真的好大,哦?」
懶得再搭理她,太蒼又是一哼。
「我覺得雷聲是所有我聽過最恐怖的聲音了!」
是嗎?他倒覺得這聲音聽起來舒服極了,像……像太鼓渾厚沉穩的聲音!
啊..,……真好,雷聲好像漸漸遠離了……感覺到威脅已經離去,華女這才優雅地推開男子的懷抱:「好了,雷聲消失了,你不怕了吧?那我要走羅!」
「嘎?」到底是誰柏啊?太蒼不服氣,忍不住心中氣惱:「剛剛是誰嚇得緊縮在別人懷裡的?也不知道避嫌,一古腦的往人家懷裡鑽,真是……唉,教我難以啟齒!」
這番話說得華女俏臉一陣青一陣白,「你、你這人怎麼這麼無理呀?竟然把我說得、說得像個蕩婦似的!」
「是你自己要解讀成這個意思,可不是我說的。」
太蒼半轉身,涼涼地煽著風。這女的有病啊?蕩婦?虧她能聯想的如此「事態嚴重」!
「你還敢說不是?你心裡明明是這麼想的,你明明就是這個意思!」華女氣憤的杏眼圓睜,不停跺地的雙腳巴不得踩的是他自以為是的臉。
相對於華女的激動,太蒼的一派悠哉就顯得格夕卜刺眼;「自始至終我都沒有這麼暗示過。蕩婦,這是你說的,可不是從我嘴裡出來的。」
「你說了!現在你說了!你說′蕩婦′!」華女一臉興奮,洋溢著宛如捉姦在床的惡意滿足。
「有理說不請!」太蒼白著眼嘀咕一聲,轉身離去。
「想跑?」
「廢話!難不成要我在這兒聽你亂扣罪名?」太蒼一個華麗的空翻,立刻距離華女三尺遠。若是她的功力不錯,或許……這會是個切磋武技的機會!
「你別跑,登徒子!」她掄起紗抽縱身一跳想截住他,無奈功力實在差,人家跳了三丈遠,她只跳了幾尺高……
然後落在原地。「可……可惡!」華女登時漲紅了俏臉,氣惱元比。
太蒼看著眼前這女子奇差無比的「表現」,錯諤他眼珠子差點兒沒凸出來。回過神來他頓時覺得沒面子極了,自己怎麼會跟這種功力登不上檯面的丫鬟認真?被眾神知道,他豈不漠死了這一思及此,他立刻足尖一蹬,躍身數丈夕卜。
「噯,你別跑啊!想逃嗎?」
他能不逃嗎?遠遠將華女丟在身後,太蒼頭也不回,巴不得從來沒碰過這件事!他今天,怎麼這麼、這麼倒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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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女和天女同是天庭裡的小丫鬟,屬於功力最差、位階最低的一群。她們兩人的職責是負責御書齋的整理工作,雖然輕鬆,卻有著重大的缺點,幾乎憲全與外界隔離。
位在天庭邊陲地帶的御書齋是眾神鮮少涉足的他區,華女和天女截至目前為止,根本沒見過幾個「大人物」,每天安安份份地待在御書齋裡東抹抹西擦擦,日復一日、夜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