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昔心妍斥道。「我不想聽你和他之間的骯髒事。」
「骯髒?你以為自己就多清高?終究不過是替寨主暖床的女人罷了。」昔心妍無言以對,魏鳳說得一點也沒錯,此時此刻,她自己也沒有多清高。
***
夜晚來臨了,儘管昔心妍再怎麼不願、再怎麼拖時間,她仍然必須單獨去面對屠龍 寨寨主。
魏鳳在陽玡寢室的門口推了昔心妍一把,讓她進入室內,接著便合上了門。
「你來啦!魏鳳的確有一雙巧手,她將你妝點得相當美。」陽玡很滿意地看著恢復女裝的昔心妍。「不過,也必須本人是麗質天生才行。」
見他仍是蒙著臉,這不禁讓昔心妍非常好奇。一般說來,蒙面不想讓人看見長相有 兩種情形,若不是臉上有傷就是怕被人認出來,而他會是哪一種?
「你有將泰哥哥送去大夫那兒吧?」昔心妍問,她必須再一次確定才能安心。
聽了她的話,陽玡的大好心情卻被破壞殆盡。
「當然,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而你答應我的事呢?」
「你要我怎麼做?」昔心妍問。
「先替我寬衣。」陽玡的語氣有點像是命令。
昔心妍走過去,就要解開蒙在他臉上的布,但她馬上就被他制止。
「你對我的長相很好奇嗎?」
「不……」昔心妍收回手轉而解開他的衣服,當他壯碩的身體無任何衣物遮蔽時,她羞澀的別開了眼。
但是陽玡卻要她正視他。
「看著我,你永遠都別想逃避。」
「為什麼是我?」當他要求她當他的押寨夫人時,她心中就一直存有這疑問。
「真香。」陽玡沒有回答,反而提起她的一些頭髮湊近鼻端。「你的身上總是散發 著令我癡迷的香味。」
昔心妍不明白他的意思,她拉回自己的頭髮道:「這種話你對幾個女人說過,我又是你的第幾位押寨夫人?」
「雖然沒有任何儀式,但我保證你是我唯一的一位押寨夫人。」陽玡道。
「騙人!」那麼那個魏鳳又怎麼說?
「我不喜歡人家質疑我的話,現在,就做押寨夫人該做的事。」陽玡再一次下令。
「什麼?」
「脫下衣服到那邊的床上躺著。」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昔心妍聞言怒極。
「我的押寨夫人啊!」陽玡再一次強調,「想想你的泰哥哥,雖然他已經成功地逃 出屠龍寨,但只要我一聲令下,我的手下仍舊會提著他的人頭來見我。」
「卑鄙。」昔心妍雖然如此罵道,但還是不得不照著他的話去做。她走到床邊,慢慢地脫下身上的衣服,當身上只剩下一件肚兜時,她躺進床裡,迅速地以棉被遮住自己的身體。
陽玡先吹滅燭火,然後拿下蒙在臉上的布走向床榻。
昔心妍感覺到他正掀開棉被,週遭的闃黑加上他的接近,使得她莫名地心慌起來, 也許還加上一點點的悔恨,畢竟他對她而言還是個仇人。
「不,別……碰我。」昔心妍軟弱地出聲哀求。
陽玡並沒有因為她的哀求而停手,他扯掉了她的肚兜,赤裸的身體壓向她的。
「別反抗我,妍妍,我要讓你徹底忘掉其他的男人。」陽玡的嘴搜尋著她的,雖然 在黑暗中她一再地閃躲,但終究還是被他尋到。當他的唇覆住她的時,他的手也撫上了 她的堅挺以及探向她最私密的地方。
面對他陌生的手在她身上恣意妄為,昔心妍只能雙手緊捉著床單忍耐。
好幾次她都想將他推開,但只要一想起周文泰,只得作罷。
「張開你的腿。」陽玡低喘著氣提出要求。
「不。」昔心妍聞言反而更加靠攏雙腿,像是要守護住最後的聖地似的。
然而陽玡卻霸道地拉開她的變腿,旋即長驅直入地侵入她的聖地。
疼痛及屈辱令昔心妍忍不住啜泣起來,她淚流滿面的重複低喃著:
「泰哥哥……泰哥哥……」
聽清楚她喊的名字時,陽玡熱情的心及火熱的身體一下子冷卻下來,在他佔有她的時候,她卻叫著別人的名字,這是多麼諷刺的事啊!
陽玡抽身而退,轉過身背對著她道:「很可惜,你已經是我的人,你想留給周文泰 的甜美果實已被我擷取了。」
聞言,昔心妍好恨她身後的這個人,他就是破壞她夢想的劊子手。
然而,她卻什麼也不能做,不,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一死了之。
昔心妍感覺到他起身,並聽見他穿上衣服的聲音。
待他將衣服穿好,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回頭提醒她:「對了,你最好別想自殺,如果 你死了,我會要周文泰陪葬。」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
魏鳳以為陽玡正和昔心妍纏綿,但卻見到他獨個兒在大廳上喝著悶酒,這太違反常 態,因此她走了過去問道:
「那個女人無法滿足你嗎?寨主。」
「呵!無法滿足的大概是她吧!」陽玡的話裡淨是自嘲的成分。
「怎麼可能?」魏鳳有點大驚小怪地道。
「她心裡有著別人。」陽玡並非要對魏鳳抱怨什麼,他純粹只是陳述事實罷了,所 以他很快就轉移話題。「你呢?怎麼還不睡?」
「我睡不著。」魏鳳苦澀地道。
眼看著她全心全意愛著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共度良宵,她怎麼還睡得著!
「那就陪我喝酒吧!」陽玡只是想找個酒伴。
「嗯。」魏鳳暗自竊喜,只要能陪在陽玡的身邊,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
睡了一覺之後,昔心妍在惡夢中醒來。只是,當她睜開眼睛時,發覺她的惡夢還沒 醒,她仍然身在屠龍寨裡,仍然是……看著散了一地的衣物,想著昨夜的事,昔心妍又 不禁滑下了淚水。
「姑娘,請起床梳洗。」一名妙齡女子端著臉盆和毛巾走了進來。
一意識到她昨夜是裸著身體睡覺,昔心妍趕緊以棉被遮住自己的身體。
「請問你是……」在她的印象中,除了她和魏鳳外,屠龍寨裡應該沒有其他女子。
那女子笑了笑道:「我是寨主昨夜自山下找來的,專門服侍於你。」
「原來你也是被捉來的。」苦心研語氣中有著「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歎。
「不是,姑娘恐怕是誤會了。」女子急忙解釋,「我叫巧兒,是自願來的。」
「自願?」昔心妍聞言相當不解,怎會有人自願來這土匪窩?
「因為寨主救過我們全家,使我們免受惡官的欺凌,所以我自願來這裡報答他。」 巧兒的話令昔心妍相當震撼,那種土匪,居然也會有人感謝他?
「還有,姑娘,這是寨主要送給你的。」巧兒拿起桌上的一束花道。
那是一種不知名的小花,會發出淡雅而持久的香味,昔心妍的香囊就是加入那種小 花的香味。只是,昔心妍心裡疑惑的是,他送這種花給她是什麼意思?
「我不要他送的東西。」昔心妍生氣地道,「你走開,我自己會梳洗,用不著你服侍。」
「是,那我就在外面,姑娘有事的話請叫我。」巧兒說完就走了出去。
昔心妍匆匆的穿上衣服,梳洗一番之後,也打開門走了出來。
「姑娘,你要去哪裡?」巧兒立刻上前詢問。
「那個人除了要你來服侍我之外,還派你來監視我嗎?」昔心妍相當不悅的語氣, 她只是不想待在有他的味道的房間裡。
「沒有,寨主說你可以去任何地方。」巧兒慌張地道。
「你何必找一個小丫嬛出氣?」魏鳳走上前,「其實你應該感到受寵若驚才對。像 我,寨主就從來沒想過要派丫嬛給我。」
「那麼就叫巧兒去服侍你好了,我不需要任何丫嬛。」尤其還是那個土匪頭子派來的。
「我也希望如此。」魏鳳走到昔心妍的身邊,在她的耳畔低聲道:「昨夜寨主整晚 都在我的房裡。」
「這種事你根本用不著告訴我,我希望他一直都去。」昔心妍聽了一臉漠然。
「我會記住你的話。」
昔心妍不願再和她們打交道,既然她的自由沒有被限制住,她索性往後出走去。
***
昔心研想洗去身上污穢的感覺,所以她走到昨天魏鳳帶她去的溫泉,然而,她卻發 現已經有人在那兒。
「啊!對不起。」昔心妍看到有個男人在那兒洗澡,急忙別開臉,很不好意思地道 歉。
「我一點也不介意。」陽玡隨意套上了衣服走到她面前。
「咦!是你,陽公子。」昔心妍並沒有將他和屠龍寨的寨主聯想到一塊兒。
她正在對他笑呢!如果她知道他就是屠龍寨寨主的話,還能笑得出來嗎?
陽玡不想讓她知道他是屠龍寨寨主是有原因的,他想讓昔心妍對他失去戒心,因為 打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只是,他也沒想到「陽玡」會在那時巧遇昔心妍。
「原來是你,我還記得你上次是女扮男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