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怎麼了?」喬苦惱地間。
柯豆豆長歎一聲,將昨晚發生的事情經過告訴了喬。
「看來這次他們是玩完了。」柯豆豆苦笑感歎她說。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呢?」喬驚訝不已。
「天曉得!要不是我親眼撞見,我還不相信。」
「徐憶華呢?」
「唉!」柯豆豆又是一聲長歎,「打從天亮回來,她就像木乃伊似,動也不動坐在 床頭發呆,就連眼皮也沒見她眨過。」
喬走向電話旁說:「我找我老同學問問。」
「事實都擺在眼前,還問什麼?」
喬正要抓起話筒,電話鈴聲卻早一步響起。
兩人交換了個眼色,心想該是邵培文來的電話。
「喂!哪位?」喬抓起電話,半晌後,驚駭地叫了出來,他緊張地追問:「沒錯! 他我的朋友,他現在怎麼樣了……仁愛醫院,我知道……哦!哦……好,我們馬上趕過 去口」
「誰打的電話?什麼仁愛醫院?」柯豆豆也莫名緊張了起來。
「培文早上出了車禍,現在人躺在醫院裹。」喬焦慮地說。
「怎麼會這樣?」柯豆豆駕愕萬分。
這時,徐憶華發瘋似地從臥房衝出來,憔悴的臉龐上有著如焚的焦慮與恐懼。
「你說什麼?你說培文怎麼了?」徐憶華歇斯底里地抓著喬追問。
「培文他……他出了車禍,現在人躺在醫院裡。」喬怯怯地說。
一夜悲痛的憔悴,加上猝然的驚駭,使得徐憶華再也承受不住,虛弱地昏了過去。
手術室外,救命的紅燈依然閃著。
邵文在長廊不安徘徊,猛抽著煙;邵媽媽憂慮如焚地坐在長廊椅子上不住地哭泣。
隔著一扇手術室的門,裡面邵培文和崔佳姿正與死神做最後的搏鬥。
「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邵父歇斯底里地喝止邵母不休止的哭泣,哭得他焦慮的 心更煩。
「他們在裹面都不曉得怎麼樣,我……」邵媽媽禁不住又掩面痛哭失聲。
長廊盡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柯豆豆扶著虛弱的徐憶華,由喬陪同匆匆趕來。
「董事長,培文他……」柯豆豆代徐憶華問。
柯豆豆話未落,邵媽媽發瘋似逼向徐憶華,幸被喬及柯豆豆及時架開。
「是你,是你這隻狐狸精把我兒子害成這樣的,你還我兒子,還我兒子……」邵媽 媽瘋狂地咆哮叫嚷著。
此時的徐憶華早已泣不成聲,柯豆豆不理會邵媽媽,憂心地將她扶坐花椅子。
「別理她,當她瘋子好了。」柯豆豆安慰著徐憶華。
「狐狸精,我兒子和乾女兒要有個三長兩短,我絕饒不了你。」
柯豆豆、徐憶華及喬甚感驚訝,他們沒想到這場車禍竟然還多了個崔佳姿。
「狐狸精,你給我聽清楚……」邵媽媽一副不願放過徐憶華似,想把所有憤怒發洩 在徐憶華身上。
「你鬧夠了沒!」邵父怒喝打斷邵媽媽的浦,「他們進去那麼久了,也不曉得怎麼 樣,你還有心情吵。」
邵媽媽噤口不語,又忍不住痛哭了起來,一副想淹了整個醫院似的。
沒多久,一名護士神色匆匆地從手術室走了出來,大伙焦慮地迎了上去,只是在還 沒問起手術室內的狀況時,護士凝重地閃過他們,疾步離大。
又是一陣漫長的焦心等候。
大約又過了十來分鐘,一名醫生走出手術室,就在大伙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擁上之時 ,方纔那名護士從身後跑了過來。
「張醫生,血庫缺血。」護士焦慮地對醫生說。
醫生神情凝重,思索了半晌說:「問看看,醫院誰有這個血型,再晚就來不及了。 」
「哦!」護士應了一聲,又匆忙跑開。
大家被醫生的話嚇得一顆心險些跳了出來。
「醫生,到底是怎麼回事?」邵父驚怯地問。
「你們是病患的家屬?」醫生間。
邵文及邵媽媽緊張地點頭。
「男的已經脫離危險,但是……」醫生遲疑了半晌才說:「女的失血過多,必須要 有血補充才能動手術。」
邵文及邵媽媽是既喜又憂,然而這對徐憶華他們來說不啻是件喜事,懸在胸口的石 頭,也隨之放了下來。
「醫生,難道醫院沒有這個血型嗎?」邵父急問。
「已經叫護士去找了。」醫生透露出不樂觀的神情。
「到底是什麼血型?」邵父又問。
「RH陰性血型!」醫生回答。
徐憶華微愣,她的血型正是RH陰性。
徐憶華只遲疑了半晌,忙說:「醫生,我的是RH陰性血型。」
大家驚愕地看向徐憶華。
邵媽媽雙腳一彎,跪了下來。
「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我的乾女兒。」邵媽媽哀求著。
柯豆豆及喬被邵媽媽這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心中有不屑的鄙視。
「拜託你!我求求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邵媽媽再次哀求。
柯豆豆心頭感到氣憤,這名女人,在這時候,還不忘想用錢來買任何東西。
「醫生,輸我的血。」徐憶華毅然地說。
「謝謝你,謝謝……」邵媽媽感激地猛磕頭。
「憶華,你瘋了,你現在的身體那麼虛弱。」柯豆豆阻止著。
「沒關係,沒事的。」徐憶華對柯豆豆勉強她笑了笑,對醫生說:「醫生,走吧! 」
醫生沒有意見,帶徐憶華走進手術室。
「怎麼不讓那個女人死了算了?」柯豆豆咒罵著,怒目瞪規視邵媽媽,冷諷道:「 剛才還一直罵人家是狐狸精,一個鐘頭不到,還好意思跪著求人家,老臉哦!」
「豆豆,算了!」喬勸說。
「人家氣不過嘛!瞧她是怎麼對憶華的。」柯豆豆叫嚷。
邵媽媽慚愧至極地走向柯豆豆,低著頭說:「對不起!以前是我不對:」
「跟我說有什麼用,去跟裡面那個正在救你乾女兒的笨女人說。」柯豆豆毫不領情 ,得理不饒人地說。
此刻,柯豆豆也懶得理會邵媽媽,她和喬開始擔心起徐憶華來了。
柯豆豆實在懷疑,徐憶華做如此的犧牲,到底值不值得?
經過一番急救,崔佳姿終於有驚無險地逃脫了死神的魔掌,然而徐憶華卻因而被迫 在醫院躺了近一個禮拜。
住院這段時間裡,邵培文因雙腿上了石膏,苦無向徐憶華解釋的機會,而心灰意冷 的徐憶華有意成全崔佳姿,雖心戀著邵培文的病情,還是強忍著不去探視邵培文。
今天是徐憶華出院的日子。
她正在收拾東西,柯豆豆拿了,堆收據進來。
「出院手續都辦好了吧!」徐憶華問。
「全ok了,不過所有費用,那個女人都繳了。」柯豆豆冷哼說:「算她還有點良心 。」
徐憶華淡然笑而不答,前天邵媽媽用營養費的名義想給她一百萬,卻讓她給拒絕了 。
「打了,走吧!」徐憶華伶起簡單行李說。
「不去看培文?」柯豆豆問。
「不了!」徐憶華淡淡地說。
「真的這樣就算了?那你做這種犧牲根本不值得嘛!」柯豆豆不服地抱不平。
「救人嘛!再說這個禮拜血都補回來了。」徐憾華不在意地說。
「你說得可輕鬆,小姐,你差點把命都給去了,還不知道。」
徐憶華柔柔的一笑,爽朗地說:「走吧!小姐。」
徐憶華拉著柯豆豆想走出病房時,崔佳姿卻在這時走了進來。
「喂!救了你一命,還把人讓給你了,你還來幹什麼?」柯豆豆擺起難有的臉色, 潑辣地篤著。
崔佳姿愧疚地做著頭,許久才間:「徐小姐,我們可以單獨談談嗎?」
「你這個女人到底又想耍什麼把戲?」柯豆豆怒目逼視。
「我沒有,我是誠心的。」崔佳姿忙解釋。
徐憶華將行李交給柯豆豆,「豆豆,你先到樓下等我。」
「憶華,這個女人的屁話你也信?」柯豆豆不悅地說。
「我已經跟她沒什麼利害關係了,沒關係啦!」徐憶華坦然笑說。
柯豆豆無奈地歎了口氣,示威地瞪了崔佳姿一眼,才離開病房。
「有什麼事你說吧!」徐憶華冷淡地直問。
「我是來跟你解釋一件事的。」崔佳姿突然難以敏齒,許久才鼓足勇氣說:「其實 ……其實那天晚上我和培文什麼也沒做……是我故意布的局……我讓培文吃了顆安眠藥 。」
徐憶華霎時錯愕、驚駭,以雞以置信的眼眸凝視著崔佳姿。
「話筒是我拿起來的,我知道你一定會去……我……我想讓你離開培文。」
徐憶華頓感納悶,她疑惑崔佳姿為什麼會主動告訴她?如果她一直隱藏這樁騙局的 話,她最終的日的已經達到了,難道是閃為救了她一命,使得她及時悔忡?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真相?」徐憶華狐疑。
當然是徐憶華義無反顧救了她一命,才使得她徹悟,但是她沒有勇氣說聲感激。
「等我傷勢復原後,決定馬上回加拿大,我……」崔佳姿悲哀忍痛,淚光盈盈,支 吾半晌又說:「我……我祝福你們,你……你能原諒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