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它的痛苦付出已經得到二回報。
天方破曉之際,徐憶華才昏昏沉沉地睡去……一陣鬧鐘的嘈雜聲,驚醒了,徐憶華 ,她慌忙地跳下床,睡衣也沒換便衝出臥房,當她要出門時,卻見柯豆豆悠哉地在客廳 內吃著早餐。
「你怎麼那麼早就起床?」,徐憶華尷尬她笑問。
「你一個晚上這樣翻來覆去,又下床又上床的,我怎麼能睡?」柯豆豆不高興地說 。
「對不起!」徐憶華訕笑道歉。
她是既訝然又愧疚,沒想到柯豆豆竟也陪著她失眠了一夜。
「像你這麼沉不住氣,你注定要成為愛情的俘虜。」柯豆豆感歎著。
「我……」徐憶華依然心按著在樓下受寒受凍的邵培文。
「不用擔心,我剛才下去看過了,那傢伙沒什麼事。」柯豆豆安慰地說。
徐憶華那點心思,柯豆豆早看在眼裡,不過這回她倒是讓邵培文給感動了。
「也走了沒?」徐憶華關心地問。
「沒見到你,就算變成石頭,他也不可能走。」柯豆豆有些動容地笑說:「我越來 越覺得那傢伙傻得有點可愛,像他這麼癡情的愣小子,該向政府申請列入稀有動物保護 類中了。」
徐憶華沒有答話,忙走進廚房。
「你要幹什麼?」柯豆豆間。
「沖杯熱牛奶。」徐憶華邊燒開水,邊回答。
「你的早餐早幫你弄好了,放在桌上。」
「他一定又冷又餓,我想仲林熱牛奶給他。」
「天啊!」柯豆豆無奈她笑著猛搖頭。
柯豆豆感到又氣又好笑,她暗忖著,徐憶華注定躲不過這張情網。
柯豆豆陪著徐憶華端了杯熱牛奶下樓,打開公寓大門時,邵培文一臉痛苦地閉著眼 睛靠在牆上。
「早啊!癡情漢。」柯豆豆笑著輕喚。
邵培文猛然駕醒,疲憊的臉上勉強擠出笑容,「早!」
「哪!」徐憶華故作冷漠地將熱牛奶遞給邵培文。
「謝謝!」
邵培文感動地忙伸手去接,卻乘機緊握住徐憶華的手,熱牛奶的熱氣,由徐憶華的 手背,傳進它的體內。
徐憶華心悸,忙將手抽了回來。
「快把牛奶喝了,免得感冒。」徐憶華掩飾心頭的不忍,低著頭說。
「唉!看你這種精神,實在教人感動。」柯豆豆一副深受感動地說:「算了,我們 憶華已經原諒你了。」
邵培文驚喜地凝規著徐憶華,想證實答案。
「我……」徐憶華支吾著不知如何回答,最後她嘴硬地說:「誰說我原諒他了?」
邵培文慌了起來,他痛苦地帶著乞憐眼神凝眸徐憶華。
柯豆豆不耐地嗽起唇色,瞪了一眼。
「哦!你還不想原諒人家啊!」柯豆豆嘲弄她笑著,又苦著一張臉,對邵培文說: 「愣小子,人家不肯原諒你?,怎麼辦?」
「我……」邵培文慌得不知所措,無怨無悔地對徐憶華說:「只要你高興,肯原諒 我,再要我怎麼做都沒關係。」
天啊!這小子是吃了秤坨鐵了心!邵培文堅持不肯放棄的毅力,教柯豆豆相當驚訝 。
「我……」徐憶華支吾著,她哪忍心再加以責罰。
「這樣吧!我首個和事佬,晚上請我們吃頓飯算了事好了。」柯豆豆說著,心頭卻 在盤算著另一項戲弄的詭計。
邵培文凝規著徐憶華,詢問她的意見。
徐憶華沉默不語。
「你不說話,表示你已經同意了?」邵培文緊張地問道。
「行了啦!我幫你搞定。」柯豆豆不耐地說:「哦!對了,不用去接我們,就在上 次你和憶華吃飯的那家餐廳碰面好了。」
「嗯!」邵培文興奮地點頭,又說:「晚上見,我得趕著去送報紙了。」
「你現在才去送報紙,早報都要變成晚報了。」柯豆豆揶揄。
邵培文不好意思地搔搔頭,忘了昨夜的疲憊,振奮地向前奔去,只是才跑了幾步, 又轉回頭。
他高興得忘了手上還捧著一杯熱牛奶,咕嚕咕嚕一口氣將牛奶灌進肚裡,把杯子 和外套還給徐憶華。
「謝謝你的熱牛奶和外套。」
邵培文話才落,振奮地一路揮拳,朝巷口奔去。
徐憶華忘情地凝視著邵培文離去的背影,如此這般癡情的男子怎麼能不教她動情!
「人都不見了,還有。」柯豆豆將徐憶華拉進公寓內說:「再不準備上班就要遲到 了。」
暖暖的冬陽在陰霾的雲層裡探出了頭。
多麼璀璨亮麗的冬日啊!
邵媽媽由總機小姐引領著,朝崔佳姿的辦公室走去。
邵媽媽突然的探訪讓崔佳姿好意外,忙放下工作上前招呼。
「乾媽,你怎麼來了?」
「特別來看我寶貝的乾女兒,工作順不順利?」邵媽媽笑說。
「還好啦!」崔佳姿笑說。
「那我就放心了。」邵媽媽欣慰她笑著說:「早上你媽咪來了電話。」
崔佳姿嚇了一跳,憂心地間:「你跟媽咪說了?」
「怎能不說。」
崔佳姿有些抱怨地嘟著嘴,「媽咪怎麼說?」
「她當然是不高興囉!」
「我就知道。」崔佳姿,臉不高興地問:「乾媽今天來就是要執行我媽咪的命令, 不讓我上班的啊!」
「你媽咪那頭我已經幫你說了,沒事工,傻丫頭。」
「真的啊!」崔佳姿熱情地擁抱邵媽媽,歡呼道:「乾媽萬歲。」
「好了,看你高興成這樣。」邵媽媽提醒,「這裡是公司,別忘了,你是經理。」
「哦……」崔佳姿為自己的失態感到不好意思,這才裝出,副正經的模樣。
「你乾爹在不在?」邵媽媽問。
「在啊!乾媽找乾爹有事啊!」崔佳姿好奇地間:「是什麼事?」
「是……」邵媽媽本想衝動的脫口而出,隨即又打住,神秘她笑說:「這件事暫時 還不能告訴你。」
「什麼事那麼神秘不能讓人家知道嘛?」崔住姿套話說:「我知道一定跟我有關。 」
「當然……」邵媽媽險些又說溜了嘴,她笑著準備離去,「你這丫頭,跟個兒靈 精似的,差點讓你給套出話來,我找你乾爹去。」
「我陪你去。」
「免了,你這一去,不全都知道了!」
望著邵媽媽離開辦公室,氣得崔佳姿直跺腳。
離開了崔佳姿的辦公室後,邵媽媽轉進了董事長室。
邵父剛好和秘書談完事,秘書見邵媽媽進來,隨即退出辦公室。
「你怎麼會來?」邵父有些意外地問。
除非家裹有重要事,非親自走一趟公司找邵父談,不然邵媽媽是很少踏進公司的。
「秋雪早上從加拿大打了通電話給我。」邵媽媽說。
秋雪是崔佳姿的母親。
「有什麼事嗎?」邵父間著。
他想,她們必然談了某些重要的事,不然妻子絕不會為了一通電話來公司的。
「我們談到了培文和佳姿的事。」
「哦!秋雪怎麼說?」
「秋雪他們夫妻是很喜歡培文,只是她說要尊重佳姿的意思。」
邵父沉吟了半晌,「那佳姿的意思呢。」
「這種事怎麼好當面直接問她,這兩天我會找個機會探她的意思。」邵媽媽憂慮地 說:「其實我擔心的倒不是住姿這丫頭。」
「你是說培文啊!」
「這孩子有他自己的想法,我擔心他只把住姿當妹妹有待。」
邵父抽了根煙,想了許久,才嚴肅地說:「如果佳姿對培文有意思的話,培文就由 我們來幫他拿主意好了。」
「培文這孩子,脾氣那麼拗,你道麼做恐怕……」
「佳姿長得漂亮,又善解人意,我想他不會反對的。」邵父認為兒子沒有拒絕的理 由。
「我看還是問一下兒子的意見。」
「不用了。」
在邵父想來,這並不單純只是一樁年輕人的婚姻,更代表著兩家企業的結合,所以 不管兒子答不答應,他都決定讓他們結婚。
徐憶華和柯豆豆隨著下班人潮擁出了商業大樓。
出了大樓,徐憶華本想攔部計程車直赴邵培文的約會,柯豆豆卻逕自朝往家裡的 公車站牌走去。
「豆茸,你去哪?」徐憶華納悶不解地追了上去。
「回家囉!」柯豆豆輕鬆地回了一句。
「沒錯啊!但那並不表示,定要去。」
「回家?」徐憶華訝然地叫了出來,「我們不是答應人家吃飯的嗎?」
「為什麼?」徐憶華搞不懂柯豆豆在玩什麼把戲。
「他放你一次鴿子,現在你放他一次,正好扯平,有什麼為什麼?」柯豆豆說得理 所當「可是人家都已經站了一個晚上了。」
想起昨晚教邵培文在外頭受寒冬的煎熬,憶華心頭又忍不住隱隱作痛。
「小姐,那只是利息,現在是連本金都得要回來。」柯豆豆得意她笑說,似乎戲弄 邵培文己成了她生活的一部份。
「這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再說讓他坐在餐廳裡頭等,要比你像傻瓜似站在戲院門口,來得 舒服。」
「不行,人家已經夠慘了,我們沒有去,他一定不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