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霏霏。」慵懶的嗓音從後方響起。
「嗨。」悶著頭,身形僵直的她還是尋找著鑰匙。
「怎麼不打聲招呼就逃走?」只手撐在她的面前,迫使當事人無法呼吸,阻擋著所有的動作。
「抱歉,但我今天忙著做功課。」她不想再次讓自己陷入無涯的苦海中,夜夜含淚人眠。
「不急著這幾分鐘吧。」洛席恩不肯妥協。
她無奈地放開手,撥撥被風吹亂的頭髮,也順便理理思緒。 「好吧,你有話請快說,我的時間真的不多。」
濃厚的劍眉微挑,「好吝嗇又見外的說法,我還以為咱們是朋友。」
轉身面對多日不見的他,清爽的模樣始終未變,按撩住內心的激動,她音調平板地問:「好,要敘舊嗎?洛先生,請問你這些日子究竟上哪兒去了?現在有事需要我效勞嗎?」
「只是四處走走啊。」
「然後呢?沒有別的說法?」話題已經展開,再多的克制都變成徒然。往前一步,她咄咄逼人地追問:「消失一個月後,這樣的答案無法令人滿意呵。你的旅途中沒有遇見情投意合的女人?沒有遇見投懷送抱的女人?沒有產生令你樂不思蜀的羅曼史?」
他一揚眉,臉上有著笑意。「吃醋了?」
「你要知道答案嗎?」她突然地哽咽,轉過身隱藏自己的失態。「沒有!我該死地甚至連喜歡你都談不上,哪來醋可吃。」
翻轉過身子,抬起她低垂的臉蛋,柔情瞬間寫滿整個臉上,他深思地問道:「你哭了,為什麼?」
寧霏霏用力地捶上他寬闊的胸膛,「該死的你,根本不該再出現,我已經決定要將你忘記……」
「霏霏呀,不行喔。」他開心地大笑,一把將她攬進懷中,在柔順的黑絲上歎息。「你的想像力太過旺盛,我只是去辦點事,總是要工作嘛,豈能整日窩在此地,放任工作在外。」
「可你什麼都沒說,就這麼走了,害我獨自胡思亂想,啥事都做不成……」哭泣轉為抽噎,再次見到他有如釋重負的感覺,讓心頭上隱忍已久的自憐自艾再次抬頭,無法自制。
「老天爺,你是水做的嗎?說哭就哭。」
眼看她的眼淚一時半刻無法停歇,洛席思索性接過她的皮包,三兩下翻出那把始終未能尋獲的鑰匙,將緊閉的大門打開。然後轉身抱起她小小的身子,輕鬆地抱到房間裡,怕留給外頭路過的人笑話。
「都是你害的。」被小心翼翼地放在沙發上,毋須佯裝堅強的寧霏霏懶得動作,兀自拭著愈來愈多的淚珠。
「別哭了。」他奇特地看著她。
「我高興啦。」他幹嗎理會她呢,如果在乎,又怎會放她獨自守候在此,自己浪跡天涯。
「天!」扳過她的身子,他採取男人最慣常使用的伎倆……吻上她的唇。
呵,這才是真正的吻!多美妙的滋味,寧霏霏剎那間忘了哭泣,瞠大眼直盯著他的貼近,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她已經渴望了那麼久,真正碰觸後才發現,那些美好的想像都是真實的。
「閉上眼睛,別瞪著我。」稍稍離開她,洛席恩沙啞的嗓音在耳畔響起,「你讓我感覺好像在欺負未成年少女。」
「席恩……」
她做錯什麼嗎?舌尖偷偷冒出,舔舔乾涸的唇瓣,小巧的櫻口中逸出最誘人的聲響,微醺的臉蛋上有著處女初嘗情潮的羞澀與好奇,對所有的男人來說,等待都將是最痛苦的折騰。
「該死的女人,你讓我完全失去理性與控制。」低吼一聲後,洛席恩的動作轉趨直接卻始終未減溫柔,將她輕輕地按倒在沙發上,以更大的誘惑力與她纏綿,伸出舌頭誘騙她的甜蜜。
歎息呵,反手圈住他的頸項,深深攝人他的氣味,品味他的唇,讓堅硬的身軀貼住自己。四周是彩色的氣泡,如置身於夢幻中,沒有真實感。隨著他而動作感到生命是喜悅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身上的衣裳已經失去蹤影,隨著風吹來引發陣陣的疙瘩。但她毫無所感,除了他的手製造出的奇跡外,除了他每次欺近時帶來的悸動,世界上已經缺少能將她敲醒的事物。
他的頭埋首於小巧玲瓏的身前,她突然地遮住前胸。
「不要看,拜託你。」她別過頭,無法面對他那雙滿含情慾的眼眸。
「為什麼?」他充滿耐心地誘哄著。
「你不會喜歡的。」她的腦海中突然響起雪莉的聲音……
洛席恩才不是簡單的人,你看到的只是表象。
雪莉向來是對的,對男人敏銳的判斷,未曾出過差錯。從他的熱吻、他性感的撫觸、他謎樣的眼神裡,寧霏霏意識到自己是多麼的單純,又是多麼渺小。席恩在女人堆中必定是身經百戰的,而且還戰績輝煌,否則怎能輕易挑起她血液中罕見的熱情。
第四章
輕咬著小巧的耳垂,他低喃著:「霏霏,你不想要我?」
「當然不!可它們……很小,你會失望的。」她以極細微的聲音回答。
聞言,他仰起頭發出爽朗的笑聲,「你太多心,胸部的大小並不會影響我的表現。等著瞧吧。」
「別逗我,拜託。」她悲慘地咬著唇,「我是認真的。待在台灣還好,大家都是五十步笑百步,自然沒感覺。到了美國,見多了波濤洶湧的美女,我猜男人的品味早已被養叼,視為理所當然。我終於發現,為什麼來自東方女子必須以溫婉取勝,因為她們老是存有自卑心,我們……實在無法名正言順地抬頭挺胸。」
「尺寸絕非問題,只要我喜歡。」他再次低頭,直接拉開她遮掩的雙手,用行動證明一切。「當愛情來臨時,哪有空顧及這些瑣事,我喜歡你,想要擁你人懷,只因為那個人是你。」
「你……是真心的嗎?」
灼熱的吻又落在她的臉、眼睛及粉頸上,代表所有的答案。「老天,我從沒想過你是這麼甜。」好半晌,他凝視她水亮的眸子,氣息不甚平穩地低語。
但她還來不及回話,他的唇又兵臨城下,使得她在快樂之海中滅頂。
毛茸茸的大手在赤裸的身上游移,修長的腿貼著她緩緩滑動,寧霏霏忽然覺得體內有股熱辣辣的火焰席捲而來,將她全盤地包圍住,似乎只有挨近他才能得到救贖。
他的身子忽然地離開了,心頭頓時感到萬分空虛,她張開眼,伸出手,渴求地朝向他,口中發出嗚咽渴求的聲音。
但洛席恩並沒有真正地離開,短暫的分離只為能以全副的身體膜拜她的。解出自己身上殘存的累贅後,他又回到床上,挨近她悄悄地磨蹭著,將逝去的火焰重新點燃。
「請你……」
大手在赤裸的身上游移,撫摸光滑的背脊,帶來陣陣輕顫。她的口中逸出無法壓抑的低吟,喃喃訴說自己的不悅。儘管在熱火的當頭,他依然努力維持著紳士風範,讓兩人間的熱火維持在高漲的脫韁邊緣,卻始終無法逾越,直到確定她亦需要他為止。
「加入我,感受我的存在。」
痛楚就在她來不及戒備的同時傳來,她才突然想起,自己並沒有告訴他,這是她的第一次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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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處女?」雲雨過後,半裸的他望著大腿上點點鮮紅色的血跡,微微皺起眉頭。
「不再是了。」她又咬著唇,緊張的手足無措。
「為什麼不說?」好了,這下他臉上的難看絕非出自想像力。
「你又沒問,而且……」她吞了吞口水,「並沒有不舒服,你不要介意。」赤裸令她不安,蜷縮起身子,拉下覆在身上的衣裳遮掩外洩的春光。除去最初的疼痛外,並沒有任何不妥的感覺呵。席恩是個有技巧的情人,雖然是初次體驗,也能感受到歡愉。
深思地瞧了她,悶哼一聲後沒再開口,他開始動手穿回全部的衣裳,臉上不豫的神色未曾稍減。
老天,他又要走了嗎?只因為她是沒有經驗的處女,或者是她沒有技巧的反應讓他生厭呢?
「你……生氣嗎?」
「如果生氣也是因為你曾經想把我介紹給別人,難道我不該為了那件事而生氣嗎?」洛席恩正色地板起臉。
「呼,還好。」她拍拍胸脯,愁雲慘霧的臉龐終於露出安心的笑容。「我以為你氣我隱瞞是處女,又打算離開了。」
拂開額間散亂的頭髮,他露出笑意,坐在她的身邊,緩緩地愛撫著光潔的肩膀,順便印下纏綿的親吻。
「別為那件事多心,處女對男人是莫大的喜悅,證明我才是第一個佔有你的男人,你心中第一個能容納的男人。」說實話,他還頗驕傲的。「二十一世紀來臨後,處女幾乎可以列入稀有動物之林,我真是幸運哩。男女平權,性觀念開放,你的過去如何,本就非我所能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