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好久不見
竹 君
大家好,好久不見了!
距離上次出書到現在,轉眼間已經好幾個月。
說是竹君懈怠嘛,也不為過啦!最近事情太多了,剛好讓小女子找到借口偷懶,休息了一下而已,人家說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所以各位讀者應該不會怪我吧!
這本書完成交稿後,正是中秋節,望著朋友送來的月餅禮盒,再看看天上懸掛的一輪明月,突然有把原書名《紫蘿》改成《織情佳人》的想法,於是衝動的性子一起,就通知出版社的漂亮姑娘們更改書名了。
竹君夠有行動力了吧!
在這個凡事都講究速度、效率的社會,連愛情都要求速戰速決,最近的新聞上就有很多這樣的例子,往往因為一己之私的愛,而去行傷害他人的事。
但在傷害別人的時候,同時也傷了自己。
竹君個人是比較欣賞細水長流的愛情,釀造越久的葡萄酒,越是香醇甘美,愛情也一樣,不到最後始終無法發掘真心,因誤會產生的遺憾,都是最令人心痛的,但到了苦盡甘來的那一刻,才能讓人更珍惜這分感情。
《織情佳人》就是在這樣的心境下完成的,孟紫蘿柔弱而又堅強的活著,在無辜單純的記憶裡,硬生生的成為上一代仇恨的犧牲品和報復的工具,最後她以無比的愛和包容,一點一滴的編織自己的夢,付出所有的情感,終於用溫柔擄獲了夫君的心。
這樣的情節在愛情小說中、不在少數,卻是竹君最喜愛的。
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大家所喜歡的呢?
希望這樣的故事,能引起各位的共鳴。
好了,廢話不多說,大家一起來看看這本書吧!
第一章
春天來臨,樹葉翠綠,蘇州城內處處一片綠意盎然的景象,來往的商人群集在這繁榮之地,讓整個蘇州城熱鬧得不輸京城。
西門大街上有一間藥材行——善逸堂,是百年傳承的老字號,據說這間藥材行的祖先曾經擔任過宮中的御醫,只是數代之後,原本高明的醫術漸漸失傳,這一代的主事者孟雲集已經是一般的大夫,祖先遺留下來的醫術,早已淡失不再見。
也因此,善逸堂在蘇州已不若幾代前風光,只是稍具名氣的藥材行而已。
然而在西門大街特別有名的不是善逸堂,也不是孟雲集這個人,而是他的妹妹孟雲湘。傳說這個孟雲湘飽讀詩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但擁有天仙般的美貌,個性更是溫婉恭謙,善良得不得了。
也就因為這樣,當太原來的指揮使一看到她時,即刻迷上她美麗的倩容,從此流連在蘇州,久久不肯回太原,直到他母親差人帶來病危的消息,兩人這才被迫分離。
他走時孟雲湘已經懷有一個多月的身孕,她深信情郎會有回來迎娶的一天,所以不顧街坊鄰居的取笑和父母兄長的規勸,忍辱偷生堅持生下腹中的孩兒。
結果這一等就等了十八年,那個指揮使不但沒有回來娶她,就連捎去的音訊都渺茫,漸漸地她死心了,終日以淚洗面,容顏憔悴。孟家兩老也因為憂心成疾,早早相繼去世,遺留下她和女兒相依為命,借居在兄長家裡,看盡兄嫂的臉色過日。
去年初秋,她終也熬不過命運的煎熬香消玉殞,遺留下弱質的十七歲女兒孟紫蘿。
孟雲集之妻李氏是個心胸狹隘的女人,對於孟雲湘留下的孤女非但沒有善盡照顧的責任,反而視為眼中釘。尤其她又長得極像母親,不但遺傳了她的清靈甜美,還承襲了她的聰穎、才華洋溢,幾乎搶盡自己親生兒女的風頭,所以對這個外甥女,李氏可說是厭惡至極,恨不得有朝一日能把她趕出去。
對於舅母的白眼,紫蘿一向逆來順受,她知道自己在這個家裡是非常不受歡迎的人,所以她盡量躲在自己的繡樓裡,避免出來外頭。
這一日傍晚天高氣爽,春風微涼,院子裡的花兒都開了,美麗的蝴蝶翩翩飛舞,煞是好看,正在房裡繪畫的她抬起頭來望向窗外,被院子裡的這,幕春景吸引,看看時辰,這會兒該是舅母在廳裡用膳的時間,所以壯了膽,走出閣樓來到庭院,蹲下身子觀賞這美麗的情景。
也許她太過於專注欣賞眼前的花蝶,一時投有警覺到腳步聲的接近,待她注意到時,已經來不及躲藏,一雙男人的大靴就停在眼前。
「表哥!」她站起來,驚惶的退了一步,正想轉身離開,孟青卻快一步的攔住她。
他臉上露出垂涎的表情道:「為什麼一看到我就要走呢?表妹。」
那撲鼻而來的酒味實在讓她受不了,她用水袖輕掩住口鼻,退開兩步。「表哥你又喝酒了,舅母不是不許你喝酒嗎?」她太大意了,竟然沒有發現酒醉的他從後門進來。
孟青打了個酒嗝,步履不穩的又靠近她兩步,逼得她不得不再移開一些。「喝酒……喝酒有什麼不好,挺好的呀,我……嗝,我陪你一起看花好不好?」
那癲狂的樣子嚇著了紫蘿,她低頭避開他輕薄的擁抱,急著想回房裡去,但才跑不到兩步,袖子就被他拉住,硬生生的抱個滿懷。
孟青是個浪蕩公子哥,仗著家中有錢,成天在外花天酒塢,飲酒作樂,對於家中這個頗具姿色的孤女表妹,早有染指的邪念,要不是爹娘眼皮底下看得緊,這丫頭早在及笄之年,就被他玷污了去。
「表哥,求求你別這樣,你快放開我呀!」紫蘿哀求著,奈何就是掙脫不了。
「紫蘿,你這是幹什麼?」正在前廳盼著兒子來吃飯的李氏久等不到,猜想這渾小子八成又是到哪去玩樂,忘了吃飯的時間,於是到後門來找找,看他回來沒,不料卻撞見這教人吃驚的一幕。
她生氣的三步並作兩步衝過來,伸手用力推開紫蘿,冷眼瞧她可憐兮兮的摔倒在地上。 「這是反了不成?紫蘿,我不是警告過你別來靠近咱們一家人嗎?你又在這裡幹什麼?」
她劈頭就是一陣謾罵,怒吼聲把許多人都吵來了,包括紫蘿房裡的丫環綵衣。
「小姐、你怎麼了?」一看到紫蘿倒在地上,她立刻跑了過去。「啊!你的手都破皮流血了。」她心疼的大叫,拿出手絹想為紫蘿包紮。
聽到紫蘿受傷,孟青也不悅的喊道:「娘,你怎麼這樣!」剛剛被母親一吼,他酒早醒了大半,走過去藉著查看紫蘿的傷勢,硬把綵衣擠到一邊去,乘機又揩了些油。「有沒有怎樣?來,讓表哥看看。」
「表哥,你別這樣。」紫蘿立刻把跌傷的小手藏到身後躲開。「我沒事,沒關係的,表哥你別擔心。」她低語哀求著。求求他,千萬別再害自己挨舅母的罵了。
她在這個家裡已經是夠惹人厭的了,要是再讓舅母生氣,自己極有可能被趕出去,所以還是少惹麻煩得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被李氏聲音引來的孟雲集不解的看著這一幕,直覺馬上告訴他,妻子又在欺侮這個可憐的外甥女了。
「沒事就各自回房去,別在這裡吵嚷。」他拿出一家之主的威嚴喝道。
「沒事?你說這是什麼話,沒看到這丫頭對咱們兒子做了些什麼嗎?」李氏怒氣未消的繼續大吼。
孟青越是捨不得紫蘿,李氏就越是生氣,她一把拉過與紫蘿糾纏不清的兒子,一邊破口大罵道:「去,你這個死賤人給我離遠點,別讓你跟你娘那一樣骯髒的手玷污了我的寶貝兒子,留你在這個家裡已經夠倒霉的了,你一身的霉運可別傳到我兒子身上來。」
毫無口德的怒罵使紫蘿委屈的紅了眼眶。
「夫人,你這是幹什麼?這是當著兒女的面該說的話嗎?」孟雲集怒斥著走過去,想把使潑的李氏拉回前廳。
「怎麼,她敢做我就不能說嗎?」父子倆都一個樣,全被這丫頭下了符咒,只會護著她而已。「哭,你就只會哭,整個家都被你們母女哭敗了,瞧瞧藥鋪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不就是讓你跟你那不要臉的娘給哭的嗎?」
「舅母,你怎麼說我都沒關係,但求你別這麼說我娘。」紫蘿含著淚蒼白著臉,向李氏懇求道。「再怎麼說我娘都是已過世的人了,你不應該再這麼侮辱她。」
「什麼,我侮辱她?!」李氏甩開丈夫拉扯的手,奔回紫蘿面前,哼笑一聲抬高下巴道:「她那種不守婦道的賤女人還用我去侮辱嗎?不用我說,整個蘇州城的人都知道,你娘她就是個不要臉的賤蹄子。」
「夠了、夠了!」那不堪入耳的言語教紫蘿再也聽不下去,她哭著摀住雙耳;不願再聽到任何有辱娘親的字句。她哭喊著,「為什麼……為什麼你一定要這麼說我娘呢?」之後淚漣漣的奔回房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