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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嘉恩

  看著唐韻蝶的無邪睡容,他實在難以想像此刻酣睡的嬌顏與白天刁蠻的她會是同一個人。

  南烈征轉頭望向被她棄置一地的菜餚,只能無奈地重歎口氣,並溫柔地為地覆上棉被,生怕她著涼。他提著手中的酒壺往窗邊步去,一面飲酒,一面思索著自己的反常。

  他為何會一再容忍她?為何會情不自禁地深吻她?又為何不乾脆拋下她自行前往長安,反而還因為擔心她而折回客棧內?

  他真的搞不懂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啊!

  南烈征飲著烈酒,一夜未眠,卻怎麼也想不出自己不對勁的原因。

  隔日清晨,唐韻蝶自睡夢中清醒,這才發現身上不知何時覆上棉被。

  她記得自己昨夜明明沒有蓋被的,莫非是南烈征為她覆上的?這怎麼可能呢!

  這時,低沉的聲音傳進唐韻蝶耳內「喂!還不快起床,咱們還要趕路呢!」

  唐韻蝶不敢置信的看著站在一旁的南烈征,而她先前竟完全沒有發覺到他的存在。

  「你……何時來的?」

  「你自己的警覺性太低,我毋需回答你的問題。」總不能說他從昨夜便一直守候在床榻邊吧。

  唐韻蝶一聽到他的話,刁鑽的性子又發作,本想反駁回去,但回想起昨夜的事情,又立即壓下欲出口的不雅話語。

  南烈征對她突然靜默的樣子感到訝異,立即挑眉詢問她,「喂!你是怎麼了?幹嘛不說話,舌頭被貓給咬掉了嗎?」

  「才沒有呢,我才……」唐韻蝶連忙又把不雅的話語給吞了回去。她可不敢再去惹他發怒,他生氣的駭人模樣,她昨天可是領教過了。

  南烈征對她異於平常的表現深感詫異,於是問道:「喂!你到底是怎麼了?」難不成她是受了風寒嗎?她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他實在是搞不懂她呀!

  唐韻蝶有些不安,怯生生地開口問他,「你……還在為昨日的事情生氣嗎?」

  「你指的是什麼事?」南烈征故意佯裝不知情,反問她。

  「就是……我惹你發怒,又甩了你一巴掌……」唐韻蝶一提到此事,聲音便愈來愈小聲,直到聽不見。

  南烈征難得瞧見她一臉反省的模樣,於是故意拉長語調道:「喔!你是指那件事情啊。」

  「嗯。」唐韻蝶十分用力地點著頭,想知道他是否還在生氣。

  「我不是那種會斤斤計較之人,也沒那麼小心眼,那件事情我早就忘了。」

  「太好了,我還怕你會一直生我的氣,而不理我了呢!」唐韻蝶一聽到他的話,立即放鬆緊繃的心情,隨即揚起一抹燦美如花的笑靨。

  南烈征一瞧見她的笑容,可差點失了魂。

  原來這小魔女笑起來還滿好看的,一點都不輸給青樓的艷妓們,不!應該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的手不自由主地輕撫著她那宛如初生嬰兒般細緻的臉龐。

  「咦?你在做什麼?」唐韻蝶因他的碰觸而心跳加快,臉也不自覺地發燙、緋紅起來。

  「啊?」南烈征因為她的話語而驚醒過來,連忙收回自己的手。

  他方才究竟是怎麼了?是著了魔嗎?竟然會因為她的一抹笑容而失了魂,而且還情不自禁地撫上她的容顏,真是該死!

  唐韻蝶直瞅著沉思不語的南烈征。「喂,你是怎麼了?」

  「沒事,咱們走吧!」南烈征連忙從思緒中回過神,逕自邁開步伐到樓下結帳。

  「喂,等等我呀!」唐韻蝶連忙扯開喉嚨叫喊,才不在意是否會吵到其他投宿之人。

  南烈征一聽見她的聲音,只能在心裡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要她安靜、溫柔、聽話一點,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事了。

  南烈征自懷中掏出一錠元寶,交給掌櫃的,「若昨日有為你們帶來困擾和麻煩之處,請多見諒。」

  「公子,您言重了!」掌櫃一瞧見那錠元寶,早已笑得合不攏嘴,也不在意他們昨天造成的困擾了。

  南烈征一瞧見唐韻蝶步下樓來,便轉身往馬房的方向步去,將兩人的馬匹一起牽出來。

  唐韻蝶一步出客棧,便瞧見南烈征早已為她打點好一切,內心十分感動。他這麼體貼又溫柔,恐怕沒有女人會不喜歡他的呀!

  南烈征將馬兒的韁繩交給她,「咱們可得加緊趕路才行,不然無法在天黑之前抵達下一個城鎮,明白了沒?」

  唐韻蝶接過韁繩,點頭允諾道:「我明白的。」她會試著不讓自己的情緒失控。

  「那就好,咱們走吧!」南烈征對她的答案和溫馴態度感到相當滿意,於是一躍上馬,策馬前進。

  唐韻蝶立即上馬,尾隨於南烈征身後。「南烈征,我問你一件事可好?」

  「什麼事?」南烈征刻意放慢馬匹步伐,好讓身後的唐韻蝶跟上。

  「就是……算了,沒事!」她欲出口的話,卻因害怕而吞了回去。

  她要如何開口問他會不會有可能喜歡上她,與她成為親密的伴侶呢?這不就等於直接向他求愛?她還不至於如此大膽。

  再加上他的答案一定是否定的,所以她又何必去自討沒趣呢。

  罷了!就讓她偷偷地看著他、喜歡他就好,若是讓他知道,肯定會受到他的恥笑。

  南烈征看著心事重重的唐韻蝶,本想問她到底是為了何事心煩,但是一想起自己方才失控的行為,就不打算開口過問了。

  「沒事就好,少來煩我!」他以冷酷的話語回答她。他可得多注意自己才行,免得又發生像方纔那般失控的舉措來。

  唐韻蝶一聽見他那冷酷的話語,便不再開口。還好剛才她沒問出口,否則也只是徒增他的取笑罷了,因為他仍然是討厭她的呀!

  她之前還天真的以為他會溫柔待她,便是對她有好感存在,她簡直是錯得離譜了。

  南烈征和唐韻蝶就這麼不發一語地策馬向前邁去。

  南烈征卻在此時突然停下來,面露笑容,扇著手中的白絹扇。

  「咦?怎麼了?咱們可是要休息?」唐韻蝶不解地看著他。他們才剛出發不是嗎?

  為何要停下來休息?

  「不,是有訪客來到。」南烈征直瞪著一旁的樹林深處道:「敢問五位大俠有何指教呢?」

  唐韻蝶連忙也往樹林深處望去,沒一會兒便有人從林內步出,人數正好是南烈征所說的五人,且各個皆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莫非他們遇上盜賊了?!

  「哼!小子,沒料到你的警覺性頗高的,一下子便發覺到咱們的行蹤。」為首的彪形大漢目露凶光地瞪著南烈征和唐韻蝶。

  「好說、好說。諸位大俠有何指教?」南烈征十分溫和有禮地問道,邊在心中計劃攻擊他們的計謀。

  「看你這麼識相,咱們也不刁難你們了,快把身上的錢交出來,大爺還可以饒了你們的小命。」

  「哼!你們這些下三濫的傢伙快給我讓開,否則本姑娘駕馬踹死你們!」唐韻蝶才沒空待在這和他們廢話。

  「什麼?看你這女人貌美如花,講話竟然如此放肆,看咱們把你擄回去之後再好好調教一番。」盜賊們立即顯露出淫穢的眼神,直盯著唐韻蝶姣好的身軀瞧。

  唐韻蝶一聽,立即大笑出聲,「哈!就憑你們這些小嘍砮也想動我一根寒毛?我呸!」真是一群不怕死的傢伙,正好她的心情不是挺好,就拿他們來出出氣。

  「什麼?好!咱們饒不了你!」盜賊們立即將他們兩人團團圍住,不讓他們有任何逃跑的機會。

  南烈征無奈地歎著氣。她真的很會找麻煩,原本他是想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以白絹扇扇出毒粉,順著風勢吹向他們,好一次解決掉他們的。結果他們現在全散開來,無法一次解決了。

  唉!這個唐韻蝶真是個頭痛人物。

  「哼!想包圍咱們,真是下三濫的行為啊。」唐韻蝶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少砮唆,納命來。」為首之人立即下達攻擊命令。

  「找死!」唐韻蝶立即射出袖中的毒蛇,一下子便擊倒兩人。

  其餘三人見狀,莫不怒氣上揚,「可恨的妖女!」三人提起手中的大刀便往唐韻蝶砍去。

  結果他們三人竟在同一時刻向前倒去,還口吐白沫、不停呻吟著。

  「咦?」唐韻蝶訝異地瞪大眼。

  他們是怎麼了?怎會突然如此?以他們的症狀看來,應該是中了毒。

  可是她又沒下毒害他們,難不成是南烈征?

  唐韻蝶連忙轉過頭去,直瞅著南烈征問道:「方纔可是你下毒的?」

  「是又如何?我可不會讓女人獨自涉險、單打獨鬥的。」南烈征完全沒去理會那些倒在地上呻吟的盜賊們,逕自駕著胯下的馬兒向前去。

  唐韻蝶連忙策馬跟上。「喂!你方才是何時下手的?我怎麼一點也沒察覺到?」她真的很好奇他是何時下毒手的,而他又怎會施毒?

  「別喂呀喂的,我可是有名有姓的。」南烈征輕皺眉頭,神情有些不悅。

  「那你自己還不是那樣叫我?」她立即反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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