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武功招式,再加上她的姓氏,他立即猜出她十分有可能為唐門之人,而她自己也坦承不諱。
只是像她那樣的驕蠻個性,再加上會飼養難得一見的金蛇王為寵物,她的來頭必定不小,該不會是唐門門主的女兒吧?
唉,總而言之,她真的是一大麻煩呀!
一想到明日要和她一起回長安嘯傲山莊,南烈征不由得心浮氣躁起來,以至於整夜輾轉難眠。
唐韻蝶因一夜好眠,故翌日清晨神采奕奕地出現在大廳。
反而是之後才出現的南烈征,看起來精神不濟,雙眼微腫並充滿血絲,由此可見他整夜輾轉難眠。
「我昨夜睡得可舒服極了,你呢?」唐韻蝶一瞧見南烈征的模樣,立即訝異地瞪大眼來,「哇!你是怎麼了?模樣比鬼還難看。」
南烈征一聽見唐韻蝶的話,怎麼可能會有好心情,再加上他昨夜因她的事而頭痛不已、無法入眠,所以情緒立即失控地吼道:「唐韻蝶!你是不會看人家的臉色嗎?」
唐韻蝶絲毫不把他的怒氣放在眼裡,反而更火上加油地回答著,「本故娘就是不會看他人的臉色,因為一向是他人看我的臉色和心情好壞。」她才不管其他人的想法如何,只要她活得開心,日子過得舒適就好。
「你可真是討人厭。」南烈征可以十分肯定地告訴楊叔,即使他閱人無數,但是他仍然會有看走眼的時候,而那令他看走眼的人正是眼前的唐韻蝶。
楊叔竟說她本性不壞?!她簡直就是個壞胚子。
「哼!要你管。」唐韻蝶佯裝一點也不在意的模樣,其實她心裡難過得很。
他還是一點也不喜歡她呀!這種感覺讓她相當難過。而她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早就不恨他了。
南烈征氣得揮袖向外步去,不屑再和她說話,以免被她氣得內傷。
唐韻蝶連忙跟著南烈征步出大廳,卻在看到大門口的情景而愣住!
她愕愣地問道:「這……這可是為我而準備的?」映入眼簾的正是一匹溫馴的白馬,而在它身旁的是兩大袋的衣衫羅裙和乾糧。
「這些全是四少主為唐姑娘所準備的物品,此行或許能夠派上用場。」楊叔恭敬答道,並指派僕人將物品放置於鞍袋內。
「真的嗎?」唐韻蝶欣喜地望向一旁的南烈征。
南烈征撇了撇嘴角,「哼!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壞心嗎?」他一說完話,立即躍上馬背,沒再理會身後的唐韻蝶,逕自策馬先行離去。
「喂!等等我呀!」唐韻蝶連忙上馬尾隨於他身後,生怕自己因而落單。
她一下子便趕上了,但她騎得並不快,莫非是他故意放慢馬行的速度,好讓她跟上?
眾人皆知,南烈征向來對女人溫柔體貼,要他開口責備女人更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但是她卻打破了這個禁忌,還故意惹他發怒。
她以為自己十分痛恨南烈征,除了他馴服了金蛇王之外,他還打了她的俏臀呢!結果她卻被他的體貼折服,更是對他一見鍾情。
她處處與他作對,為的就是要引起他的注意,結果反而令他更加厭惡她了。真慘啊!
唐韻蝶在心裡苦笑著。
「南烈征,你真的那麼討厭我嗎?」唐韻蝶騎在南烈征身側,瞅著他的俊美容顏問道。
「你這不是多此一問嗎?」南烈征反問她,而且完全不屑轉過頭去看她一眼。
「那麼這些物品又做何解釋?」唐韻蝶指著鞍袋內的物品和她身下的白馬。這些東西不是他派人替她準備的嗎?難道他對她真的一點好感也沒有?她才不信呢!
「那是因為我不想和你共乘一騎,若你想以步行方式走去京城,那咱們三、四個月後再在長安城內相會吧。」南烈征冷酷開口道出他為她準備馬匹的用意。
「那這些衣物呢?」總不可能是他自己要穿的吧?
「那自然是為你準備的,因為我仍然把你視為女人看待,況且每日都穿同一件衣衫,你會好受才怪!」南烈征對待女人都一視同仁,絕不會因為個人好惡而故意忽略她的需求。
「這麼說來,你對每個女人都一視同仁砮?」唐韻蝶神情黯淡,一副十分落寞的模樣。
原來南烈征對待每一個女人都十分體貼溫柔,根本不是因為對她有好感才特別為她準備物品的。
「那倒不一定。」南烈征想起了小妹南烈羽,和長安城白花樓的冷瑞水,臉部線條柔和了許多,一點也沒有方才怒氣衝天的模樣。
唐韻蝶一瞧見南烈征此刻溫柔的神情,內心立即湧起妒意。那個在他心裡的女人究竟是誰?為何可以令他瞬間轉怒為柔?她好嫉妒在他心中的那名女子呀!
「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唐韻蝶迫切想知道他的答案。「嗯……」南烈征思索好一會兒才道:「有又如何?」羽兒和瑞水也算是他喜歡的女人吧!只不過她們全是他的妹子。「啊?」唐韻蝶聞言,心兒一揪疼。
「幹嘛?你為何突然問我這些事?」南烈征此刻才發覺到她的不對勁。
「我只不過是隨口問問。喂!那麼我呢?你覺得我怎樣?」唐韻蝶連忙手指著自己問道。
「你?不怎麼樣啊!反正你同我去取蛇之後,我們就再無瓜葛了,不是嗎?」南烈征想也沒想地便回答她。
奇怪了!這丫頭今日到底是怎麼了?她不是老愛和他唱反調、頂嘴的嗎?怎麼突然這麼關心他的事情了?
「呃……嗯,是啊!」唐韻蝶一瞧見南烈征懷疑的眼神,連忙搖頭道:「我現在沒有任何問題了。」她可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心已因他牽動。
「怪人。」南烈征不想理會和唐韻蝶有關的事,所以沒去多想她今天為何會表現異樣。
兩人一路上都沒有再交談一句,直到南烈征覺得長途跋涉該稍微休息,便在樹林內的小河邊稍作歇息。
他下馬到河邊取水,以應不時之需,然而就在此時,唐韻蝶的尖叫聲自他身後傳來。
「啊——」
「怎麼了?」南烈征連忙施展輕功,朝傳出尖叫聲之處奔去。只是待他一趕到時,竟然瞧見——「好可愛!我要把它帶回去養。」唐韻蝶一瞧見南烈征前來,立即指著眼前的紅黑色巨大蜈蚣說道。
「什麼?!你竟然為了這種事而尖叫?」南烈征氣得火冒三丈,有股想掐死唐韻蝶的衝動。
他方纔還以為她出了什麼事,結果她居然只是為了一隻蜈蚣在尖叫,簡直是欠接!
「可是它真的很可愛嘛!我可以把它帶回去養,可以提煉毒藥和泡酒呢!」唐韻蝶欣喜地把那條蜈蚣放進隨身用來捉毒蟲的竹簍子內。
「喔?」南烈征挑眉看著蹲在地上捉蜈蚣的唐韻蝶。
她果真和一般女子不同,換作其他的女人,一見到那些噁心的蟲,早嚇得魂不附體,哪有可能像她如此興致高昂。
「好了,這下子咱們可以走了。」唐韻蝶開心地站起身來,往馬匹所在的方向步去。
南烈征不發一言地躍上馬背,繼續前往京城。
行走了一段路途之後,南烈征突然開口問道:「你很喜歡那些毒物嗎?」
「那當然了,它們是那麼可愛!」唐韻蝶以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回答他。
「那你都把那些毒蛇放在袖子裡的暗袋內嗎?」南烈征的手指著她的衣袖,好奇地問道。
「嗯。」唐韻蝶立即伸出手,將衣袖中放置毒蛇的暗袋給南烈征瞧,「它們十分聽我的話,所以一直乖乖地待在裡頭,當我有危險時,它們便會出來幫我。」
「那你的武功底子如何?」不知為何,南烈征突然對她的事感興趣起來。
「嗯……防禦力比較強砮,而我一向以毒物攻擊人,所以……」她一想到自己的武功修為就感到汗顏呀!
「我明白了。」南烈征在心裡有了個底。
唐門向來以毒物、暗器聞名,讓武功修為稍差之人用來防身,而其煉製毒藥之技巧,更是只傳家族之人,不傳外人。
「明白什麼?」唐韻蝶好奇問道。
「沒什麼。你可會煉毒?」南烈征想證實自己的想法沒錯。她一定是唐門家族之人,而非其門派弟子。
「會呀!那更是我拿手的本領,舉凡赤毒、瘴毒、蠱毒,我全都會調煉。還有,你瞧這些東西,可全都是我的寶貝呢!」唐韻蝶將懷中的一些瓶瓶罐罐取出。
「這些是……」南烈征可被挑起了強烈的好奇心。
「這兩瓶是迷魂香、鶴頂紅,這些是血海棠、斷腸草和孔雀膽、紫罌粟。」唐韻蝶對毒藥之名如數家珍,一一道來。
「喔,這些奇毒全是你調配出來的?」南烈征面露笑容,挑眉看著她。
「那當然了!我可是唐門內惟一的製毒高手呢!」唐門內的許多毒藥,全是由她調配出來的,而她所製造的毒物,普天之下還無人可解,因為只有她才製造得出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