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吩咐所有下人不得靠近書房一步,以免打擾他算帳,那麼他是為何全身起紅疹?
他明白征的個性,一旦他覺得無趣,沒了新鮮感之後便會罷手,不會再來找他麻煩。
南烈商首先在心中排除是南烈征找女人來玩弄他的可能性。
那麼……唯一的可能便是有女人潛入書房,或者是……他提起內力,將方纔丟置於桌上的算盤拿起,用力朝外頭的樹叢扔去。
那個方向的樹叢是最令他感到不適、引起紅疹不停冒出的地方,所以那裡便成了他下手的唯一目標。
「啊!」女人的哀叫聲傳來,接著便有人倒下。
南烈商強忍著全身的癢,躍出窗口,便見到一名身著夜行衣的人,橫臥於他的面前。
不假思索的,他將對方臉上的黑色布巾給摘下,定睛一瞧,果真是名女子!一名美得令他傻了眼的女子。
女人他見多了,只是沒去接觸罷了,而這名神秘女刺客的美,是他前所未見。
她全身有著一股特殊的香味,而且她身上擁有一種不同於一般人的強烈氣息,是怎樣的氣息,他一時之間也說不上來。
生平對女人一點興趣也沒有的南烈商,在見到這名神秘女子時,內心突然湧上一股強烈的奇異感受。對於她……他可以說是相當感興趣。
他將那名女子抱起,往自己的宅院步去。他要準備一個「見面禮」送給她。南烈商的唇畔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
八號緩緩地自昏迷中清醒,她連忙坐起身來,打量週遭的環境,然而手腕的不自在,令她連忙轉頭看去。
一副手銬?而她正處於床上。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太大意了,居然會被人給擊昏,帶到這裡來!
連忙往衣襟內探去,想取出隨身的暗器好解開手銬,卻驚覺暗器全數不見!
「你是在找這些東西嗎?」男子的聲音自廂房的黑暗處傳出。
八號立即停止所有的動作,一臉警戒的朝來人所發出聲音的地方瞪去。
他究竟是誰?而她居然無法感受到他的氣息?他與她距離有多遠?又待在那多久了?八號心中的疑問持續擴大。
南烈商朝她所在的方向步出黑暗,坐於她還有段距離的太師椅上。而廂房內僅有一盞燭光,八號只能透過微光探看來人的長相。
「你是誰?」八號看著眼前的男子,毫不畏懼地詢問他的身份。
在微微燭光之下,她僅能看出他大概的相貌輪廓,濃濃劍眉下的眼宛如銳利的鷹眼般,正直視著她,令她心神一震,居然不敢去直視!
這……她到底是怎麼了?心不停地狂跳著。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事情呀!
南烈商一聽見她的詢問,不禁狂笑出聲,「我是誰?哼,我倒還沒問你是誰,潛入嘯傲山莊別館的目的是什麼?又是誰派你來的?你最好一五一十給我交代清楚!」瞇起一雙利眼,他直視被銬在床上的神秘女子。
「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冷哼出聲,八號的神情帶著一絲不屑。
「很好!」南烈商露出一抹殘酷的笑容來,朝外頭守候的人喚了聲。
「二少主有何指示?」兩名部屬聞訊入內,聽候南烈商的指示。
「把那女人給我帶出來,並派人將我的軟鞭取來!」南烈商下今後,便站起身,朝她所在的方向逼近一步。
八號看見他朝自己逼近,下意識倒抽一口氣,向後退了些。他才逼近一步而已,自己居然會如此害怕?她究竟是怎麼了?
也由於他的靠近,八號終於得以看清他的容貌。宛如潘安再世的俊俏容貌,不知令多少女子心儀,自然流露的書卷味更增添了他的魅力。
但是,在他那雙似鷹利眼中,她卻看到了冷酷的殺意。完全不似他給人的溫和外表般無害,他的內心似是冷酷無情的閻王!
「既然你不肯乖乖回答我的問題,那只好請你『委屈』一下了!」南烈商向來對敵人絕不同情,女人也一樣。
「你……」八號自然明白他想做什麼,不禁瞪大眼來。「你對於女人也是如此嗎?」男人見了她之後,都會迷上她的容貌,只有他,會這般殘忍地對待她,準備對她嚴刑逼供。
「男人和女子對我而言並沒什麼不同。」南烈商的唇畔泛起一抹殘酷的冷笑後,便步出廂房,沒再多看她一眼。
既然她敬酒不吃、非要吃罰酒,那也只好隨她的意。他向來不把女人放在眼裡,而她絕不會是例外的!
部屬們將八號帶出廂房,將她煉在園子中的樹幹上,背對著南烈商。
南烈商接過部屬呈上的軟鞭,再度開口詢問,「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是誰?是誰派你來的?目的又是什麼?」
「我不會回答你的!」八號毫不遲疑的回答,隨即咬著牙,等待接下來的痛楚。
從以前到現在,她早已不知挨過多少次老爺子的鞭打,她何必畏懼這男人的嚴刑逼供。
「很好!」南烈商聞言,眼中露出一抹讚賞。
這名女子的忠誠度、膽量令他頗為欣賞,不過他可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
南烈商手中的軟鞭長約三尺,泛著奇異的烏黑光澤,顯現出它的不凡及強韌性。
提起內力,南烈商將全身真氣凝聚於鞭上,用力朝位於三尺外的她身上狠狠鞭打。
八號萬萬也沒料到他的力量這麼大,她咬著牙,忍受背部傳來的強烈疼痛感。但是由於她體內的七日斷魂丸正逐漸消耗她的體力和內力,使得她幾乎無法抵抗身後所傳來的痛楚。
「如何?說是不說?」南烈商好心地再給她一個機會,這樣她或許可以少去一些皮肉之苦。
「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說的!」八號死也不肯說出她的身份及肩負的任務。
「那好,我便成全你!」既然她這麼忠誠,那他也只好成全她的心願。舉起手中的長鞭再度朝她背上狠狠抽去,令她的背部皮開肉綻、血流不止。
「唔……」八號終於忍受不了鞭打,口吐鮮血之後,陷入昏迷。
一旁的部屬見狀,連忙稟告南烈商,「二少主,此人已經昏迷過去。」
「是嗎?」將手中鞭子交給部屬,南烈商強忍著全身紅疹的不適,解開纏繞於樹幹上的鐵煉,將她的身軀置於肩上,好讓她的背部不會再度受到傷害。
步入廂房內,他讓她趴在床上,並以利刃輕劃開她的夜行衣,一瞧見她的裸背,他不禁皺起眉來。取來一塊軟布,他輕柔地為她拭去一道道的血跡。
她的背上除了方才鞭打出來的血痕之外,還有許多形狀大小不一的傷疤。
她到底是誰?身上為何會有這麼多的傷疤?究竟是怎樣的組織將她培育出來的?南烈商的心中有著無限疑問,對於她的來歷則是更加感興趣了。
忍耐著全身紅疹的不適,南烈商取來藥膏,動作十分輕柔地擦拭於她的傷口上。
真不該那麼用力鞭打她的,他心中湧上愧疚感。看著昏迷中的神秘女子一眼,他心中已作出一個決定,不管她是什麼身份,他要定她了!
像她這樣獨特的女子,他頭一次遇到。既然是上天賜給他的「驚喜」,他沒有理由不接受。
將她身上那襲早已殘破不堪的夜行衣給褪去,並為她的鞭傷纏上布條後,他派人將書房的帳本取來,在距離她三尺外的桌上核起帳目。
看著手背上逐漸消退的紅疹,南烈商內心突然有了疑問。他這對女人過敏的體質究竟是好還是壞?一直以此自豪的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悲、無奈。
可悲?無奈?哼!南烈商冷哼一聲,立刻把這念頭拋開,將心思專注於帳冊。
***
自昏迷中清醒過來時,從背部傳來的強烈痛楚感令八號皺緊眉頭,想勉強自己起身時,卻因為牽動到傷口而疼得悶哼出聲。
「這麼想死的話,就儘管動吧。」南烈商的聲音,冷冷地傳進八號耳內。
「你……」八號一聽見他的聲音,以及他那嘲諷的話語,氣得倒抽口氣,但又牽動傷口而湧出更多血來。
南烈商輕皺眉頭,往她步來,朝她身上的各處穴道點去,讓她無法動彈。
「你──」八號無法置信地瞪大眼。在他的面前,她所練的武功竟一點也派不上用場,只能無助地任憑他擺弄。
「若你有空在那自虐,使傷口再度流血,倒不如別動,讓傷口快些恢復,再來想辦法達成你潛入這裡的任務。」南烈商將她一把自床上抱起,讓她背對著他,好為她更換早已又佈滿血跡的布條,以及不讓她看見自己早已因為碰觸她而產生的全身過敏現象。
「你就是嘯傲山莊二少主南烈商?」她早該猜到的,昨夜那些守衛、部屬們對於他的恭敬態度,以及喚他為二少主時,她就應該聯想到他的身份為何了。
只是為何她一碰上他,她的冷靜及高超武功修為便全數不見?這到底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