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邃如老鷹般的黑眸離開她美麗的臉蛋,來到她白皙的頸子、V領針織上衣的誘人乳溝上,然後,視線越過渾圓的胸脯,來到他扣緊的小蠻腰,繼而往下,看到那雙包裡在白色長裙下的誘人雙腿……這樣的女人絕對有資格當他的酋長夫人。
方毓月可以感到他熱切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游移,而順著他一寸寸往下探的視線,她全身的血液更是騷動起來,她可不開心自己的這個反應,她抿抿唇,「請你別像個色狼一樣,目光上上下下打量個沒完。」
「色狼?我嗎?」他打趣的笑聲在她耳畔響起。
「不是你還有誰?」她的腰桿挺得直直的,能離他一寸是一寸!
「你太美麗動人了,男人的目光停駐在你身上是正常的。」
「我不想跟你扯,不過,如果你願意放開我,我會很感激。」
再被他抱著,又被他灼熱的目光愛撫著,她很擔心自己如擂鼓的心跳聲會被他聽到,那她勉強撐住的冰冷表情就洩底了。
高逸喬可不知道她撐得辛苦,他揉揉她的頭髮,喃喃的道:「如果你放輕鬆的窩在我的懷抱,我也會很感激。」
她的心跳「咚」地漏跳一拍後,再度失速狂奔,這樣的男人很容易引人犯罪,她開始瞭解「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這句至理名言。
她撇撇嘴角,決定閉嘴了。
對於她的沉默,高逸喬也很開心,因為他也不想跟她多說,他很享受抱著她的感覺,不想浪費腦力的跟她唇槍舌劍,破壞此時的美好氣氛。
計程車很快的來到溫哥華接近維多利亞公園一帶的高級住宅區。
高逸喬依依不捨的放開自己的手,讓冰美人下車,不過,兩人一下車,他便牽住她的手往一旁高雅的兩層樓別墅區的其中一棟走去。
她沒費力的甩開手,反正對這個狂妄的男人,她多說是白費唇舌,多掙扎是白費力氣,倒不如節省時間跟力氣,看他到底要怎樣,兩人也好早點分道揚鑣。
高逸喬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打開大門,步入一個裝潢得柔和雅致的客廳,但方毓月可沒興趣看他人的房子,她在真皮沙發上坐下,目光落在落地窗外的一處小型游泳池。
高逸喬再度拉起她,「別這麼急著坐下,我帶你到房間去。」
「房間?」她挑起一道柳眉,反諷的道:「你還真不浪費時間,不過,你以為我會跟你去房間?」
高逸喬露齒一笑,「我只是想讓你看張照片,知道這是誰的家,不會在這裡跟你『辦事』的。」
「我也沒興趣看照片,更沒興趣知道這是誰的家,如果你帶我來這兒的目的就是這兩件事,那我要離開了。」她直視著他,毫不掩飾無聊的神情。
「勉強捧一下場好了。」
她冷睨這張可憎的俊顏,「看完後,我是不是就可以走入了?」
「看情形。」他笑得很狡黠。
還真簡潔!她的眸中竄起兩簇怒火,「高醫生,我現在不是在機上服務的空中小姐,我會跟你來這兒是因為我無法選擇,而那並不代表我對你的指示都得一一遵守。」
他饒富興味的撫著下顎,「意思是如果我再次抱著你上房間,你也沒得選擇的得跟我上樓了?」
她臉色丕變,「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那好吧,不過,陪我走一趟房間吧,總得把問題指出來,你才會乖乖的陪我走一趟北美。」
他真的是個黑番!她知道再僵持下去,他也不會退讓的,她忿忿不平的起身,「快走吧,不過,我是不可能陪你到北美的。」
「那可不一定。」他心中早有計劃了。
他邊說邊往裡面的主臥室走去,打開了房門,裡面是鵝黃色系的裝演,包括歐美的名牌床鋪、櫃子、兩人座沙發桌椅等傢俱都相當新穎……不過,方毓月一踏進臥房,視線便被放置在雙人床正中央牆壁上的放大結婚照給吸引住,照片中上身白紗的泰娜含情脈脈的凝看著穿著白色西裝的瑞德,而瑞德凝眸的眼中也有著甜點的深情。
高逸喬瞥了相片一眼,再走近方毓月,「他們看來很恩愛,也很幸福,對不?」
她抿抿唇,回頭看著他,「如果你想知道我看了照片會不會傷心難過?那你要失望了,因為我對瑞德的感情已成過去了。」
「那是你單方面的想法。」
「什麼意思?」
「我從泰娜那裡得知,她跟瑞德的婚事本來預計在下個月舉行,但因你的出現而有了變數。」
「我沒有介入什麼,我會到醫院純粹是因我媽住院。」
「我知道,但你的出現已嚴重威脅了我妹的幸福。」
她半瞇起黑眸,「我不想算舊帳,可是你似乎忘了,我的幸福是被你妹搶走的,而你是鼓舞她去搶走我的幸福的男人。」
他點點頭,「我知道,這是我欠你的,所以我會給你加倍的幸福。」
她柳眉一皺,加倍的幸福?她愈聽愈迷糊。
他露齒一笑,溫柔的牽起她的手,「我帶你離開這兒,到阿納克族的村落去舉行盛大的結婚慶典,你是我這個酋長選中的酋長夫人。」
他憑什麼說得理所當然的?她咬咬牙,「你這算什麼?是補償?還是自私的滿足你自己的慾望?我對你沒有感情,沒有感覺,而且,我要在哪裡是我的事,不是你來掌控的!」她氣憤的發出一連串的冷言冷語。
他搖搖頭,「我會讓你有感覺,也會讓你對我產生感情,不過,你要在哪裡,可不只是你的問題而已,因為如果你繼續待在這裡,瑞德對我妹妹就愈沒感覺。」
「我不會待在這裡破壞他們的幸福,我會離開。」
「可我怎麼知道你哪時候又回來?畢竟你母親還住在醫院,而我妹跟瑞德也尚未步入禮堂。」
看來他對她的事已瞭解了不少,她直視著他,「我可以跟你保證我不會吃回頭草,而你該擔心的是泰娜嫁給瑞德真的會幸福嗎?」
「那是泰娜的問題,她選擇了瑞德。」
「不是單方面的選擇就能幸福的。」她爸媽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不是真心相愛的兩人就算組成了一個家庭,在一起生活了數十年,幸福也不見得會光臨。
他挑起一道濃眉,「你是有感而發。」
「隨你怎麼想,不過,這一句話也同樣在告訴你,你要我當酋長夫人是你單方的事,我並沒有那個心。」
「話別說得太滿,你忘了我吻你時,你癱軟在我懷中,那氣喘吁吁、全身發燙的——」
「夠了!」她冷冷的打斷他那曖昧的話語,她不需要他來提醒,這段時間她強逼自己遺忘被他擁吻的感覺,縱然那一幕仍清晰的印在她的腦海裡,但她已努力的將那段記憶壓縮在心靈一角,可經他一提,她的臉頰便微微發燙起來。
高逸喬直勾勾的看著她冷艷的麗顏上飛上一抹淡淡的玫瑰紅潮,看來美人不太誠實呢!「我想你還記得那個感覺。」
她粉臉更加酡紅了,該死的,她幹麼臉紅呢?她不安的將目光移到門口去,「我知道這裡是泰娜跟瑞德所佈置的新房了,我可以走了吧。」
「四個多月沒見,不多聊聊?」
「我覺得已經聊太多了。」她的臉兒已紅得快冒煙了,她還是快離開吧!
方毓月走了,而高逸喬並沒有阻止她,這讓步出別墅的方毓月感到相當的訝異,誠如他所言,他們兩人已有好幾個月沒見了,他那個狂人怎麼會那麼快就放她走?
她柳眉一皺,她在想什麼?難不成她還想跟他多待一會兒?她瘋了!搖搖頭,她加快步伐的離開。
高逸喬站在二樓的陽台上,注視著她略顯匆忙的優雅背影,燦然一笑,「只是讓你先喘口氣而已,冰美人,再來,你會有一個驚心動魄的夜晚,然後,我們就有三個多月的時間可以好好的培養感情了。」
***
是夜,月光如橋、星空燦爛,這真是個美麗的夜晚。
母親住院,父親又到柔清阿姨家去過夜,因此方毓月是獨居在父母的豪華別墅裡,而她明天一早將飛往法國,所以她早早就上床睡了。
不過,她在床上卻輾轉反側,腦海裡不斷浮現高逸喬那張狂妄討厭的俊顏!
更煩人的是,她的思緒也不聽使喚的在他的身上轉來轉去。
她的觀察一向敏銳,雖然她和高逸喬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可是她知道他是一個桀驁不馴的男人,一旦他看上的東西,他一定會竭盡所能的弄到手。
但出乎意外的,他今天卻很簡單的放過她?甚至沒有索取一個吻?
左思右想的方毓月一直到十點多後,才疲憊的進入夢鄉。
一會兒過後,高逸喬開了一輛賓士黑色轎車來到別墅大門前,而在看到燈光暈黃的室內後,他勾起嘴角一笑,「看來冰美人已經上床了。」
他舉手按了門鈴,但過了好一會兒也沒人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