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下去吧。」國王暗自盤算著,該什麼時候邀倫娜來扎蒙作客呢?
以利不著痕跡地輕吁了口氣,連忙退下。
國王走向書桌,按下特別助理的分機號碼。
「幫我聯絡美國萊特副部長,以我的名義寄一張邀請函,請倫娜小姐到扎蒙來作客。」他沉聲吩咐。
說完後,他不禁竊笑。
既然兒子那麼被動,就讓他這個老爸來推他一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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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東的天氣十分炎熱,儘管扎蒙位於大綠洲,但是朝天空望去,還是無際的蔚藍晴空和燦爛的烈日。
尤其那股迎面撲來的風,總是夾雜著溫熱的特殊味道。
豆豆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會身處在這樣的環境裡。
從陽台望去,她能夠看到層層疊疊與綠林黃沙交錯的房屋,那種特異的風情不禁令人歎為觀止,更讓人想要一探究竟。
可惜她有一個很嚴格的牢頭。
「我討厭被關在屋子裡無所事事。」她忍不住抱怨。
狄克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以慵懶又帶深意的眸光,愛憐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他發現自己真是對她百看不厭。
「我們可以來玩玩有趣的遊戲呀。」他邪氣地一笑。
豆豆清楚地看見他眼中的熱火,啐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遊戲,我告訴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狄克故意一副大失所望的樣子,「不好玩,你是個沒有冒險精神的小女人。」
「我很寶貝我這條命,不想跟你隨便來。」
「我們做的這個運動是有益身心的。」他希冀地挑起眉,「要不要試試?」
她不禁臉紅,「我不要。」
「我指的是下一盤棋,你想到哪兒去了?」他故意取笑她。
豆豆才不上他的當,「無論我想什麼都不關你的事,你別想要我跟你玩任何愛情遊戲。除非你放我回台北,否則我還是會繼續與你抗爭到底。」
「別這麼無情嘛!」他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帶你回台北,你就願意……」
豆豆忍不住摀住他的嘴,羞窘地道:「我可沒有這樣說!」
「可是你剛剛……」
「你聽錯了!」她走向沙發另一端,吁了一口氣坐下,「我究竟幾時才能夠回台北?」
「你就那麼迫不及待想離開我?」他凝視著她,心中有一絲酸楚。
「你知道我遲早得離開的。」她低聲道。
豆豆不想弄清楚蕩漾在心底的酸澀是什麼,也不想在他眼中看見她無法抗拒的深情。他們是兩個迥然不同的人,再怎麼樣都不可能搭成一線的。
「你可以不要離開。」
「別傻氣了,我是台灣人,早晚都得回去。」
「扎蒙很歡迎你留下來。」狄克深深地望入她的眸中,用一種連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溫柔語氣說。
光是想到讓她離開,就已經令他幾乎快喘不過氣來了。
狄克發現自己正在跟一種陌生的感情拉扯,他恐懼被它左右,卻又害怕它會逃離。
豆豆咬咬下唇,輕輕搖了搖頭,「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勉強在一起也不會幸福的,再說你要的和我要的並不同,我要永遠,你要曾經,我們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配合的。」
她雖然樂觀,卻不是一個享樂主義者。她希望踏實地過生活,並不願意像他一樣,飛翔在空中自在嬉戲。
她就像只山羊,壓根學不來鷹的瀟灑。
狄刻苦澀地道:「難道你真的沒辦法拋開一切?」
「拋開一切禮教和理智,讓感情把我拉著走?」她的眼眸浮上一層迷濛,「你我都知道,我生性就不是這樣的人。」
暮色隱隱約約伴隨著微熱的風送入屋內。狄克靠近她,輕輕地抬起她的下巴。他聽見自己在微微歎息。
「天知道我想你想得心都痛了。」
豆豆咬著唇瓣,強忍心頭漸漸泛起的不捨和悸動。她閉了閉眼睛,不希望讓他看見隱藏在眸中的矛盾。
「你明知道我們兩個不能夠在一起的。」
「為什麼?」他梭巡著她細緻的臉龐。
「我跟你說過無數次原因子。」她苦惱地低喊,「總之我們兩個……」
狄克驀然封住她的嘴唇,吞掉了她未說完的話。
豆豆低吟一聲,喘息著承受他熾熱的吻。不管她理智上接不接受,她的身體早已背叛她了。
狄克狂野地吸吮著她的唇,攫取專屬於她的芬芳。害怕失去她和強烈的渴望充塞著他的每根神經,他一個用力,將她壓往自己的胸膛。
豆豆僅存不多的思維拚命警告自己,但是她渾身滾燙的細胞卻要她迎向他的熱情。
事情會失控,但是那又如何?她已經謹慎了一輩子,在這樣的情潮下,豆豆再也不能關住澎湃的感覺了。
她輕輕歎息,緩緩地閉上眼睛,讓感覺主導一切。
狄克將她壓倒在沙發上,狂熱的吻也從她的嘴唇轉移到她粉嫩圓潤的肩頭。
不知何時,豆豆的上衣已被褪去,露出大片雪白細緻的肌膚。
狄克憐愛地挑逗著她的酥胸,輕撫她敏感誘人的肌膚。他低低呻吟一聲,幾乎被這樣巨大的狂喜淹沒。
他從來沒有過這樣強烈的情感。
豆豆所有的理智與防備已經在觸電般的吻中飛走,剩下的只有全然的喜悅和醉人的悸動。
當兩人衣衫盡褪,狄克暫時起身,他必須做防護措施,但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強迫自己稍稍離開她。
豆豆嬌喘著,無法忍受突然空虛的感覺,她不由自主地攀住他的肩膀,再將他拉近。
「不要離開我……」
她細碎的低吟奪走了狄克所有的顧忌,他低吼一聲,再也無法控制地進入她。
狂野的喜悅和快感頓時撕扯著兩個人的所有神經,將他們帶往迷醉的天堂。
**** 沙漠中一座廢棄多年的碉堡內,一大群黝黑剽悍的男人宛若無聲地蟄伏在幽暗洞裡的響尾蛇。
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都崇拜地望向一個方向。
力德最令人觸目驚心的是那一雙眼睛,裡頭蘊含殘忍和陰毒的色彩,在他長滿亂須的臉上隱藏著一抹冷冽與瘋狂的笑容。
他像是沙漠中最殘暴的一頭猛獅,想要以武力統治整個扎蒙王國。
只是現在面臨軍隊的搜索,他們目前不得不先行隱藏在這個殘破的碉堡裡。
剛剛力德接到一通電話,那個壞消息更加燃起他的怒火。
「該死!」他倏然惡狠狠的怒吼,精光畢露的眼眸掃視過所有的手下,「你們統統是一群飯桶!」
所有的人在接觸到他的眸光時都忍不住低下頭顫抖。
誰都知道他性格多變,時而熱情時而冷漠,但這就是部屬們崇拜尊敬他的原因,他有一種令人難以抗拒的氣勢和領袖魅力。
「下次誰敢再亂吸收分子進入游擊隊的話,誰就準備吊在沙漠中被毒蠍螫咬,被烈日曬乾!聽到了嗎?」
「是。」眾人戰戰兢兢地應道。
「現在我們的計畫是躲避軍隊的追緝,並且持續與伊國的聯絡。我一定要讓姓柯的一家人付出慘痛的代價,以償我當年所受的痛苦。」他始終無法忘懷權勢被毀、家園被剿的仇恨。
「不知道阿肯他們的行動進行到哪兒了,是不是有把握抓到狄克?」有一名屬下冒死發問。
他濃眉一擰,心情更加惡劣,「狄克跑回扎蒙了,不過這次他們絕對不會再失手。奉阿拉之名,他們答應我,不成功就自殉,用鮮血染滿復仇之劍!」
眾人響起一陣輕微的低禱。
「根據情報顯示,狄克並沒有回到王宮,而是住進度假別墅裡。哼!他還真是不怕死呀,明知道我們在打他的主意,他還這麼大搖大擺。這個小子跟他老爹一樣,都是自以為是的混蛋!」力德爆出一連串咒罵。
「猛獅,那麼我們現在該怎麼做呢?」
「別墅裡應有軍隊駐守,所以我們絕對不能硬來,而是要暗中……」他的聲音壓低,說出一樁計畫。
碉堡內狂風席捲而入,陰謀使得裡面的氣氛更為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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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娜帶著一顆受寵若驚心和高昂的情緒來到扎蒙王國的王宮。
她從黑色加長型轎車上下來,心跳加速地看著一列歡迎她的僕人。
扎蒙的王宮比她想像中的還要豪華巨大。
她拚命壓抑雀躍的心,試圖表現出高雅的模樣,但是眼底的興奮洩漏了她所有的心事。
「倫娜小姐,請進,國王已等候良久。」管家禮貌地伸出手,不卑不亢地道。
倫娜點了點頭,抬高下巴傲然地走進去。
她一眼就看見銀髮高大的國王,他自沙發站起來,對她微微一笑。
「國王。」她盈盈行禮,露出引以為傲的美麗笑容。
咦,怎麼不見王后?
國王看出她眼中的疑惑,優雅一笑道:「我妻子向來熱中慈善活動,這些天正好到美國主持一個國際兒童慈善會議,所以沒有辦法一起歡迎你。」
「哪裡,倫娜真是受寵若驚。」她撫著怦然狂跳的心,抬頭望向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