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著眼的她,準備起身,才一俯首!哪知竟看到一張水中的臉部倒影!
「唔……嗯……」
她慌得立刻站起,可嬌軟的身軀馬上被徒單飛給縛綁住,動彈不得——
「呃……」海連琪發不出聲音,驚愕的淚水沿著臉頰淌在胸前,墜入水中。
「別動,知不知道現在的你比昨晚之前的那個女人吸引人多了!」
他瞇起狹眸,以額抵額地瞧著她,「更想不到的是,在你那寬敞的衣衫下竟然有這一身美妙胴體!」
她張大靈燦水眸,驚魂未定地瞪著他,雙手急著掩住胸坎,嘴兒一啟一闔,卻怎麼也道不出心底的駭意。
「別急!」徒單飛伸出手輕撫她柔細的臉頰,「難怪了,你會和延禧關係這麼密切,寧死也要為他隱瞞一切。他很疼你了,嗯?」
「嗯——」她會的還是搖頭而已。
「該死!」他猛地一啐,低頭修在她纖肩上狎語,「不會說話的女人只有一點兒好處,那就是不吵不鬧,可就不知在高潮時該如何表達?」
「呃!」海連琪驚喘,開始推抵著他。
「想不想試試啞巴怎麼叫床?」
「咿……嗯……」她急得眼中泛起熱氣,痛苦的叫嚷聲直從喉間竄出,她直覺羞愧難當。
「原來是這麼叫喊的!」他挑眉低笑,俊臉上的邪味更濃。
隨即他復上她的唇,魔手沿著她凹凸有致的曲線往下探索,直到她柔美的嬌臀……
海連琪張大了眸子,嚇得在水裡直掙扎著,就在這時他竟撤了手,笑看她一臉驚愕倉皇的表情。
「說真的,你那體態足以誘我銷魂。但是我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忘了大事。」說實在,他早已按捺不住,若非一心想探得延禧的秘密,他不會委屈自己,強壓下滿腹熱潮而不動欲。
海連琪趁這空檔趕緊溜出水桶,抓起身旁的衣裳躲到屏風後,迅速著裝。
隔著半透明的屏風,徒單飛放肆地望著她玲瓏的側身體形,前凸後翹,著衣的優美動作,他眼底淨是狂浪熱焰。
好個纖美佳人,只可惜她是仇敵那方,不過……在與她絕緣之前,他會……好好的要了她!
「快點,我還有話要問你。」他目光一凝,不耐煩地攢起眉頭。
海連琪緊抓著屏風,偷偷從縫中瞄了他一眼,她好慌——比之前還慌,因為她不知道自己是誰,更害怕他蓄意的撩勾。
他是誰?為何會帶給她心底如此大的悸動?
「你——」徒單飛在她失神之際猛地揮開屏障,瞇眼說道:「到底是怎麼了?難道你腦子不靈光,就連以前的颯然個性也喪失了。」
我以前……她好想問他,她以前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見她一臉茫然,他想說的話又給吞了回去,於是從案上找到紙筆過來,「我問什麼,你回什麼。」
海連琪點點頭。
「好,我問你,你當真對過去的事一點兒印象都沒?」他仔細看著她那張白淨中帶著迷惑的臉蛋。
她依舊點點頭。
「這……好,既然你對過去一片空白,那我不妨告訴你,你掉落崖底,是我救了你,那你該不該報恩?」徒單飛唇角一凝,其中帶了抹魅意。
海連琪看著他,見到他眼底那一絲誘哄的魔性,心竟一點一滴的遺落了。執起筆,她娟秀的字跡寫著——
公子救命恩,小女子定當回報。
「哈……很好,那麼就是說你願意幫我了?」
「嗯。」在他帶著調戲的目光下,她直覺渾身不對勁兒。
「好,記住你的話。」他徐徐笑道,從口中吐出的熱力直呼上她心頭令她羞赧不已。
可當她再抬頭,竟已看不清楚他的臉……瞬間,他居然咬住她的嘴,不,是用吸吮的,還將他的舌頭探進她口中,恣意翻攪著……
「嗯……」她好怕,似乎從沒這麼驚駭過,只能感受到他熱膩的唇舌直糾纏著她,腦子也開始暈眩了。
老天!他究竟在做什麼?
「聽話,這只是你報恩的第一步。放心,我不過想嘗嘗你的味道。」徒單飛瞇起一雙利眸,在她還來不及意會之際,大手已隔著衣物撫上她的渾圓。
「呃——」她狼狽地張大眼,忍不住晃動起身子。
「安靜點,雖然你不會說話,但也別亂動,這樣只會讓男人更加情不自禁。」他沉著嗓警告她。
海連琪立刻定住身子,動也不敢動,直到他舔吻過她口中每一寸香甜處,這才罷手離身。
「真是,好像我強要了你似的,瞧你身子緊的。」他忍不住發噱。
她羞澀地垂下小腦袋,小手還直髮著顫。
看著她與剛見面時完全不同的個性表現,他不禁迷惑了……
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她,是那個說著狠話要他命的潑辣女,還是眼前這個看似連只螻蟻也踩不死的弱女子?
「等會兒我會喚人前來照顧你,你就安心在我這兒好好休養。至於你那腦子與聲音……大夫說了,你有痊癒的機會,所以別太失望,我還等著你回報呢。」
狂肆大笑後,徒單飛這才步出帳外,可讓海連琪稍稍鬆了口氣。
第二章
「真是糟,小琪替義父報仇,身入虎穴,就不知近況如何了?」海連琪的大哥海連天著急的直在屋內走來踱去。
「天祚帝乍逝,大小姐自然想不開了,畢竟他生前可是最疼愛她的。」海連山莊的老管家俞也跟著說。
「可是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說一聲就跑到女貞營地去,可知道現在東都是誰在看管?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徒單飛呀!」
海連天憂焚大歎,想他妹子海連琪雖然有一身武功,可要與徒單飛比擬實在是差太遠了!
更何況從這兒到赫東,途中多少荊棘需要度過,她一個女孩家光拿著義父的血咒就做得到嗎?
「大公子,您就別再擔憂了,事到如今我們只好暗中派人潛入敵營詳查,說不定可打探出一些蛛絲馬跡。」俞勸慰道。
「俞伯,赫東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都是男人呀,小琪一個姑娘家在那種地方尋仇報復,可有多危險!」
海連天清瞿的臉上布上一層暗沉的憂色,想想他與小琪從以前便相依為命,在遇上天祚帝之前,兩人過著顛沛流離的苦難生活,如今大遼風光已逝,他們又情何以堪呢?
「大小姐向來機靈,應該不會有事。」俞搖搖頭,說他不擔心是騙人的,可是他又不忍見公子成天為此事而憂焚,「您這樣才讓老俞擔心呀,自己的身體可要多保重。」
「我知道。對了,叫穆松進來。」海連天突然說。
「是,我這就叫他進來。」
俞快步走出廳外,不久穆松領了命,進了屋裡。
「大公子,有何吩咐?」穆松恭謹問道。
「我命你走一趟東都的赫東戰營,去將小姐找回來。」海連天進道。
「是。」
「還有,請小姐別執意在復仇上,要以自身安全為重。」他就怕依小琪那強硬的個性,是不會屈服的。
「屬下知道。」
穆松乃於三年前征戰時倒臥在西江口,當時他流血甚多,幾乎血染成河,幸而海連琪路過救了他,對她,他有一份難以回報的恩情,還有一股難以表達的情悻……就算是兩肋插刀也無所謂。
「那一切就麻煩你了。」海連天拍拍他的肩。
穆松一頷首,連忙轉身離開。
「穆松武功高強,這一切還請公子放心。」俞帶著微笑,「想三年前他流了那麼多血都沒死,可以想見他的生命力有多強了。」
「但願如此,就怕小琪已慘遭毒手。」海連天眉頭緊蹙,仍是無一刻放鬆,除非他能親眼目睹她平安的站在他面前。
「不會的,我相信大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俞走向前,為他端來茶水,「大公子,喝杯水,穆松有只聽話的海東青大鷹,一定會聽從命令替我們找回大小姐。」
海連天拿過茶水點點頭,「依目前的情況,當真只有等了。」
* * *
「啞姑娘,快吃點兒東西,要不你是難以恢復記憶的。」
徒單飛派來照顧海連琪的大嬸,見她不吃不喝的,於是關切地勸道。而海連琪也不禁懷疑,好幾天過去了,她連一絲一毫的記憶也沒,難道徒單飛所說的「痊癒」只是騙她。
說實在她對於聲音幾時恢復倒是不急,急的是她的過去,她是誰……這樣的茫然讓她好消沉。
她的腦子當真會轉好,憶及以往的一切嗎?
這份不確定的害怕,讓她夜不安枕、食而無味,短短三日便瘦了一圈,看來更是纖柔到不堪一折。
她對眼前照顧她的大娘點點頭,表示她的謝意。
「不用對我客氣了,只要你吃點東西,就算是最好的感謝,要不我真怕我們大人會怪罪下來。」
經過數日相處,哲大娘已漸漸清楚這位姑娘的一些肢體語言,和她那份對過去與未來同樣迷惘的苦。
她對哲大娘輕笑了下,這才端起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