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女人名喚甄庭,是香港派來的代表團之一,臉有點圓,笑起來甜甜的,從頭到尾駱芸只聽到她說過一句話,是個不喜將自己表現在外的女人,而就駱芸的標準而言,其實構不上美女之列,更別說與蕭芷緹相比了。
「心動就要行動,你可是現在傳播圈裡最有價值的單身漢,可別錯失大好機會。」駱芸若有所指的瞅了李奧一眼,笑著對他們揮揮手,「對不起,我先走一步了。」
笑容,在一轉身離開奧圖廣告公司時就如一朵花般瞬間凋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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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大樓的門,天已下起了雨,駱芸並沒有加快自己的腳步,緩緩地將雜沓的心放逐在悠然的腳步間蕩漾,雨絲一點一滴地落在她的發上、眉間,揮不去的輕愁宛如年少,儘是為賦新詞強說愁?無解。
對李奧的心是迷亂加點恣意妄為的,有如喝了些酒後的微醺,想把自己給灌醉的慷慨胸懷,什麼事似乎沾上了酒,就能得到釋放與解脫。
將自己淋成落湯雞的心情也是一樣的,人往往愛上那份悲壯的浪漫感覺,在浮世中尋找一個讓被禁錮的一顆心放縱的借口。
紅茶店就在眼前不遠處,駱芸卻停下了腳步不再往前走了,雨愈下愈大,淋得她一身狼狽不堪,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臉上不知是混亂的淚珠還是雨點,從眼角一直往下滾落。
停下腳步,是因為她看到了陳其書,看到了他一個人站在店門口的孤單身影,大雨像張超大型的雨幕橫隔在他與她之間,令她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是久等後的釋然?還是不耐與怨懟?
突然有個瘋狂的念頭,想著如果他和她因此大吵一架也好——這樣的分手或許是較讓人問心無愧的吧?她瘋狂的想著,連吵架的台詞彷彿都在臉中重新組合了一次,宛如只要他開口,她就有一場完美的演出……
她一定是瘋了!為了一個李奧,她竟然瘋狂到哪些的境地,「為愛癡狂」這句話,她似乎現在才能真正明白。
「怎麼淋得這麼濕!快進來。」陳其書走進雨中將她整個身子攬在懷裡,並用他披在外頭的紫色襯衫罩在她的頭上。
「我想回家。」
「現在?」
駱芸點點頭,一股暖流陡地滾落在頰邊,這一次,她確定是淚不是雨。
「那就回家吧!回去我幫你洗頭。」陳其書溫柔的笑著,緊緊地將她摟在臂彎中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在他的臂彎中,駱芸體會到什麼叫做愛——無我無私、全心全意。
如何能不感動呢?這樣一個男人,她想念再也找不到也遇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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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髮絲在他的指尖揉搓下彷彿有了新的生命,發出誘人的光彩與柔順的美感。
駱芸任陳其書的指尖輕輕地從頭部滑下了她美麗的頸項,流連在她略微敞開的浴袍前那一大片白皙柔軟的酥胸,他低頭吻上了兩朵粉紅綻放的蓓蕾,輾轉輕咬,靈活的舌尖沿著頸項上攻到她的耳畔與紅唇,蠱惑著她體內的靈魂,似乎要她臣服在他無邊無際的愛情海中……
「我真想吃了你。」他在她的耳邊呢喃。
駱芸一驚,輕輕地推開了他,將身上的衣服拉好。
「不可偷吃禁果!」她笑著他略微失望的眼角間落下一吻,接著,溫柔不已的吻上他的唇瓣,與他的舌尖交纏。
「你這個小妖女。」陳其書緊緊地抱了她一下又放開,遠遠地走到一邊翻起桌上的雜誌。
她與他之間的關係是這樣的,是朋友,是知己,也是情人,卻有著最後的一份堅持。對於這個堅持,陳其書是陌生的,她也就理所當然的繼續堅持著,三年來如一日,雖然有很多時候她都為自己的堅持而對陳其書感到不妒忌,但只要一想到以前許多女同學奉獻貞操的悲慘下場,不妒忌的心遂也散了。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
「晚上想吃什麼?」她望著正努力將注意力轉往雜誌的陳其書,臉上的笑容是心疼而寵溺的,「我煮給你吃。」
陳其書訝異地仰起臉,「什麼時候變賢慧了?」
「補償你嘛!」
「你也知道我在受非人的折磨?」陳其書瞅著她,將她拉進懷中,「為什麼?我們都要結婚了。」
「既然要結婚了,為什麼不能多等一會呢?三年都等了,不差這一時半刻吧?」
「我總說不過你。」他用自己的鼻尖頂著她的鼻尖,「全天下的大道理都被你講光了,我可說什麼好?」
「什麼都別說,只要聽我的話就好嘍。」
「全聽你的話,那我不變成吃軟飯的?」
「沒聽過『聽老婆話的男人會發財』這句話?」駱芸笑著瞅他。
「沒聽過,誰說的?」
「你老婆駱芸說的。」她笑了起來,很快的躲過了東其書伸到她腋下的手,在小小的房間裡轉圈圈。
追逐,是男女之間永遠的遊戲,不管是男追女或是女追男,遊戲似乎永遠繼續著。
此時,電話鈴乍然響起,繞著圈上氣不接下氣的駱芸為了怕陳其書偷襲,不敢上前接電話,陳其書遂替她接起電話,一邊還以警告性的眼神提醒她這場追逐戰還未了。
「喂,找哪位?」
「請問這裡是駱芸的家嗎?」
「是的,請問找哪位?」
「我是李奧。」
「你稍等一會。」說著,陳其書將電話交給駱芸,「找你的,是李奧。」
她終於想起李奧下午說要跟她電話聯絡的話,走上前去接過陳其書手上的電話並低聲對他說道:「可能要談一會,你先做做自己的事,0K?」
「怕我偷聽?」陳其書吻上她的唇瓣一記,「放心,你老公我很大方的,快談正經事,別讓他等久了。」
駱芸笑了笑,不知說什麼好。如果有一天他發現他的大方與放心讓他失去了她,他會怎麼樣?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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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襲質感細緻的貼身的柔軟衣褲將駱芸高挑勻稱的身材顯露無遺,加上臉上薄施脂粉,讓她整個人看來清麗而有著都市女子的萬千風情。
來到了小組約定的咖啡廳,駱芸直接推開大門走了進去,邊走邊構思著在海中的拍攝畫面,竟恰好與李奧撞個滿懷,整個身子貼上他寬闊無比的胸膛。
「我知道你很喜歡我,但也不必這麼著急,對不?」李奧順勢將她擁在懷中,雙眸直勾勾地望著她,一臉的笑意。
「對你的頭!」駱芸連忙推開他站直了身子,滿面紅霞卻又多了一份惱怒,「誰喜歡你來著?我跟某人不同,沒有見到男人就投懷送抱的癖好,而且也沒這個必要。」
被說中心事是十分難堪的,駱芸不想也不要成為追逐他的女人堆中的一員,那會讓她覺得不值,彷彿讓別人踩在腳步底下的難堪。
李奧知道她說的是名製作人歐媛雪,近來外傳歐媛雪對他投懷送抱,兩人的玉照還登上了影劇版的頭條,他當然不會不知道這件事,他也知道她一事實上也曉得這件事,只不過從不曾在他面前提罷了。
現在,她倒是先開口了。
李奧微微笑著,對她的若有所指不以為意
道:「收起你的利爪,駱芸,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只是開個玩笑,別當真,好嗎?」
他說得溫柔,反讓她覺得自己的反應有點歇斯底里、小題大做了,她淡淡地瞅了他一眼不再說話,因為她突然覺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道歉嗎?還是大方地一笑置之?
歐媛雪與李奧的新聞炒了快一個多禮拜了,好多次她都想問他這件事的真實與否,想想又作罷,那畢竟是人家的事,哪有她多嘴多舌的份呢?卻因為如此,短短的七天卻讓的心比鉛塊還要沉重,壓得她好幾次都差一點喘不過氣來。
「不原諒我?你不會是要我跪下來跟你道歉吧?」李奧一動也不動地瞅著她,笑意漾滿了他的雙眸。
駱芸頓時衝著他一笑,嘴角彎彎,「跪下來?這倒是個好主意。」
聞言,李奧挑高了眉,不以為然地望著她。好主意?好可不這麼認為。
「駱芸?」
「就這麼決定了。」駱芸認真地點點頭,笑得十分開心。
「什麼!」她不傳動是來真的吧?李奧皺起了眉頭,打死他,他都不會向一個女人下跪的,當然,男人也不行。
「廣告片中男主角求婚的畫面不就是向女主角下跪嗎?」駱芸眸光一閃,一連串動人的片段畫面全湧上—了腦海。
此刻的她是專注的,專注到沒有意識到李奧望向她喜上眉梢的眼神裡,包含著濃濃的迷惑與一絲不易讓他人察覺的讚賞意味……
第四章
在李奧的引導下,駱芸進步得很快,對一個毫無經驗的新人而言,從企劃編劇到劇本拍攝腳本的擬定,都是一件繁複的高難度的工程,而在李奧的「脅迫」下,她短短兩三天看了不下數十部的電影,對每部片的拍攝手法與鏡頭意境都有了概略的瞭解,也引發出很多新的創意與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