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盡快。」梁媽媽不是心疼那些錢,而是希望能早點還她小孫子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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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真的是柏任那孩子偷打的!
梁厚生隔天一大早就請人來查,電信公司的人再三確認過了,他們家的線路好好的,絕不可能被盜打。
他不敢把這件事告訴他媽,因為他知道要是這事讓母親知道了,她鐵定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然後哭著哭著,又想到他那早逝的大哥,既而又開始自責自己沒把孫子帶好,所以才讓柏任學壞。
母親可能來哪一套,梁厚生心裡有數,只是……頭痛,柏任這孩子,怎麼會去偷打色情電話呢?
難怪這陣子他就算把家裡電話線插頭都拔掉,那瘋女人一到晚上,仍有辦法打電話到他家。
看來他得盡早解決柏任的青春問題,只要他還想著色情電話的一天,他就沒辦法跟那瘋婆子斷得一乾二淨。只是,跟柏任談性……
天吶!真有點難以啟齒,他跟那小子一向不怎麼親啊。唔……要不,他直接找那個0204女郎談,從她那問清楚柏任到底跟她說了些什麼,這可能還比較快。
梁厚生決定了,回家後先翻出賬單,查出那組色情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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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梁厚生打了那組電話號碼,電話接通了,他餵了聲,沒想到對方不是真人,而是語音。
「您好,這裡是『性感小貓俱樂部』,要聽國語請按一,要聽台語請按二……」酥軟好聽的聲音由話筒另一端傳出,梁厚生臉都綠了。
這是什麼服務啊!真爛。
他不爽歸不爽,仍沒掛掉電話因為看帳單紀錄,柏任這一個半月來,都陷在這個叫小貓的女人手裡。
他幾乎是每天晚上都打給這個女的,所以恨歸恨,梁厚生還是依照指示按了一。之後,電話那頭又傳出性感的聲音。
小貓聲調傭懶地說:「要聽我的初戀請按一,要聽我的第一次請按二,要聽老師不要欺負我請按三,要聽性感護士變態病人請按四……」
哇勒!來這一套,現在梁厚生已經確定這個小貓,名為撫慰男人,實為騙錢。她這樣老是要大家選,根本是騙錢的行為。
當不,他也不聽了,一直按一、一、一……按個不停。
「第一次……」
嗶。
「那是個……」
嗶。
「摸我……」
嗶。
「啊……」
嗶。
一個晚上,蘇蘇被迫聽著嗶嗶嗶的聲音。尖銳的聲音讓她睡不著覺,最後她索性從床上爬起來,瞪著電話看。
平時,她都用免持聽筒接聽色情專線,一來是方便賺錢,二來是客人真能拗到最後,讓她賺到一定的金額,她就勉為其難地爬起來「接客」。只是她沒想到今天這個客人這麼狠,很顯然的,他一定沒細聽,只是不斷的按某個鍵,讓語音自動轉下一個選項,很快的,他就會用完她所有的語音服務。
這人好賊哦,竟然用這種方法反制她。好啦,好啦!看在他夜半空虛,沒人陪的份上,她就陪他聊聊吧!誰教她缺錢,而有錢的便是大爺。
「喂!」蘇蘇接起電話,聲調酥軟的開口。她很清楚這行業長相不重要,重要的是聲音,所以下管她表情再怎麼凶狠、想殺人,還是有本事在氣得要死之際,發出最甜美的聲音。
「你就是小貓?」
來人的口氣很凶,一點也不像是打電話來尋歡做樂的,倒比較像是來尋仇的;蘇蘇當然不敢再嘻笑。
「是。我就是小貓,你是誰、你想幹嘛?」蘇蘇提高戒心,一副歹人就在她面前的樣子。
「我是梁柏任的叔叔。」梁厚生自我介紹。
「梁柏任是誰?」
「他XX的!你不知道梁柏任是誰,我侄子這一個半月來,在你身上貢獻了多少錢,而你卻連你的金主是誰都不知道。」梁厚生沒耐性的大吼。
他的吼聲,對於蘇蘇而言很熟悉,因為打從他接手公司以來,她三不五時便被迫聽他的怒吼,而現在……
現在是怎樣?
為什麼他知道她的色情專線?該不會是他知道她偷偷的在幹這碼子事吧!
不不不,蘇蘇隨即把心中的恐懼給甩掉,不可能的,他怎麼可能知道她在從事特種行業。她及時拉回差點失去的理智,找回那麼一點冷靜,腦子裡不斷地回想著梁厚生剛剛說什麼來著。
對了,侄子!叫梁什麼任的。
「啊,我想到了!你侄子是不是最近常打電話來找我聊天的那個年輕男孩?」
「聊天!」梁厚生冷笑兩聲。說聊天是抬舉了她,他才不信柏任花大把銀子打電話給0204女郎,單純只是想聊天。
「說,柏任找你幹嘛?你有沒有趁機教導他一些有的沒的。我可警告你,柏任是我們家的寶貝,你不要狐媚的教壞他。」梁厚生先聲奪人,把蘇蘇訓了一頓。
要是今天蘇蘇不清楚梁柏任的身世,不知道他就是大老闆的兒子,那麼或許她會很生氣、很火大,畢竟她可從沒拿刀抵著他的脖子,逼他打色情電話來找她。但她很清楚梁柏任的身世,知道他是個沒爹沒娘的孩子,而梁厚生……她一直以為他很無情,沒想到對於他大哥的兒子,他遠比她所想的付出更多的關心。
想到這一層面,蘇蘇也就沒那麼氣梁厚生了。相反的,她還很高興他把梁柏任當成自己的兒子般重視著。只是很顯然的,這對叔侄還不熟悉彼此,要不然梁柏任也不會有難題不找自己的叔叔,反倒跟個0204女郎求救。而梁厚生也不會在知道侄子做了什麼好事之後,不找他問清楚,反倒打給他所不屑的0204女郎。
好吧!看在他一個單身漢,還沒結婚就得帶個正值青春期的小男孩,她就當做日行一善,做點好事,把他侄子的煩惱告訴他吧。
「事實上,你侄子交女朋友了。」
「什麼?!交女朋友,那小於今年才幾歲啊!那麼小,交什麼女朋友。」梁厚生的反應就跟一般的父母一樣,一聽到孩子跟異性交往,脾氣沖得跟什麼似的。
「你冷靜一點。」
「他女朋友是誰?」
「先生,我怎麼會知道他女朋友是誰。」蘇蘇頗沒好氣。
「他這一個多月來,貢獻了不少錢給你,而你竟然連他女朋友是誰都不知道。」真是太失責了。
「拜託,他打電話來是問我怎麼跟女孩子做愛……」啊!完了,講錯話了。蘇蘇連忙閉上嘴,以為這樣就可以當做剛剛那一句話她不曾說過,但已經來不及了,她聽到梁厚生咬牙暗恨的聲音。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她又不是不要命了,敢再說一次。
「你說柏任問你怎麼做愛?」他又說。而蘇蘇已經可以想像他氣得頭頂生煙的情況。
「他只是對性好奇。」
「他這已經不是好奇了,他是想做。」
「我有告訴他,請他一定得戴保險套。」她把所有的安全措施全教他了。
「什麼?!你還教他戴保險套。」梁厚生險些被她給氣死。
聽他大吼大叫的,蘇蘇完全不知道他為什麼而生氣。「本來就得戴保險套,這是保護自己也保護女孩子,戴保險套是一種負責任的行為……」
「我說的不是這個。」梁厚生氣得截斷她的辯駁。「我是說,你為什麼不阻止他?他才多大啊!」
「他說他十八歲了。」而她當時心想,現在十八歲的男生還是處男的,的確是不多了。他在學校應該備受壓力,所以才會找她咨詢。
「他才十六歲!」
「我現在知道了。」但為時已晚就是了,她當時不知道那男孩就是梁柏任,所以把該教的,不該教的全教他了。
「除了教怎麼戴保險套之外,你還教了他什麼?」
「還教他……怎麼取悅女孩子。」蘇蘇囁嚅地說。
取悅!
一聽到這字眼,梁厚生嘴角抽搐。她竟然教他那個純潔的侄子怎麼愛撫女性。
「你還要往下聽嗎?」
「不用了。」他怕再聽下去,沒心臟病發也會腦中風。「只是以後柏任要是再找你,你別再亂教他一些有的沒的。」
「他不找我,一樣可以找別人,現在資訊這麼發達,你很難找到像我這麼有良心的業者了。」
「一個月讓一個十六歲的男孩花上兩萬多塊的電話費,這叫有良心。」
「我那時候以為他十八歲。」
二個十八歲的男孩,一樣沒有兩萬塊的收入。」
「可是我至少沒誘拐他出來買春,你敢保證別的業者也跟我一樣有良心嗎?」蘇蘇氣不過,反問他。她覺得梁厚生這樣把問題擱置下處理,終有一天梁柏任會鬧出更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