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讓我見你好嗎?」他又補充,「只是關心老朋友。」
「我住在中正區。」
「真巧,我也住在中正區的飯店,不如我現在就過去看你。」
「不行,我已經出來很久了,必須回去。」再不買些水果帶回去,他們會擔心的。
他退一步央求,「只耽誤你五分鐘就好。」
再拒絕未免太不近人情,齊翎雨答應了,「好。不過去公寓不方便,不然你坐計程車來塔城街的社區公園好了,我現在就在這裡。」
「塔城街的社區公園。好!我馬上就過去。」結束通話後,容宇彬立刻撥出電話通知混混們可以行動。
嘿嘿!事情比預期中順利,好戲就要上演了。賤女人!既然你這麼愛尋歡,那我就送你一份厚禮。
掛掉電話後,齊翎雨起身離開樹蔭下,想到公園入口等容宇彬前來,然後再去買水果回公寓。
倏地,陰影籠罩,埋伏在一旁的四個男人朝她走來。
黑夜裡,他們的樣於模糊不清,閃爍的眼神格外犀利,就像一群惡狼見到獵物的樣子。
「你們……想想……做什麼?」齊翎雨想尖叫,卻害怕得發下出聲音,想奔逃,雙腳卻不聽使喚。
「嘿嘿!我們會好好疼你的。」面目猙獰的男人來到她身邊,伸手撫摸那粉嫩嫩的臉蛋。
「她真是漂亮,玩起來一定特別爽快。」從沒碰過這麼上等的貨色,還真不知要從哪裡下手。
「快上,別廢話一堆。」只有十分鐘可以玩,一名尖嘴猴腮的男子迫不及待的拉扯她的上衣。
「對,動作要快。」跟蹤她的王偉競也是其中一份子。
衣服撕裂聲將懼意提升至最高點,她奮力拿起皮包揮打他們,「離我遠一點,別碰我。」
「還挺嗆的嘛。」她的反抗讓眾人更有快感,個個圍向前想將她吃乾抹淨。
「不要啊……」粗糙的大掌往齊翎雨的胸口探去,她奮力想阻擋,雙手卻被扣住,嘴巴也被搗住。
真糟,她一點反抗能力也沒有!躲在暗處的林翔盛見此情景很是心急,正想挺身幫忙,一抹迅猛身影已搶先插手。
眨眼間,幾個貪色的傢伙已被擺平躺在地上。好可怕的爆發力,難怪人人都說惹火陳震峰等於找死。
飽受驚嚇的人兒癱軟在地,雙手牢罕的抓著殘破衣衫,那一瞬間她真以為死定了,以為她會被……
「別怕。」他褪去衣服包裹住嬌軀。
「震峰……」她撲進寬闊懷裡,號啕大哭。
「已經沒事了、沒事了。」他緊緊將她抱住,不停在她耳邊低語。
「我還以為……嗚嗚。」
黑眸燃起熊熊火焰,陳震峰雙手緊握成拳,恨不得再痛打癱在地上猶如破布的惡人,「一群該死的人渣。」
齊翎雨被他濃厚的火藥味嚇著了,很怕他發狂會鬧出人命,急急退離他懷裡。
「我要回家。」
看在可人兒此刻禁不起嚇的份上,這筆帳就先記下。
陳震峰正想將她抱起,卻被拒絕,「翎雨……」
「我自己可以走。」她的腳有些疼,手有些微擦傷,方才造成的惶恐讓她渾身戰慄,她咬緊牙關邁開腳步。
「別任性硬撐。」
「我沒事了。」她的力量是不足以抵抗那些人,但是定回公寓的力氣還有,她真的不想再當他的麻煩,不想不想。
「我抱你回去。」霸氣的男人顯然不懂她的想法,遂將她帶進懷裡。
齊翎雨伸手抵著他的胸膛,「不!我得去買衣服。」
陳震峰替她拉攏外套,「安心,不會曝光。」
「我要買衣服、水果。」她仍是抗拒他的懷抱。
「回家擦藥要緊。」
她不語,只是緩緩移動腳步。別伯別伯,剛剛的一切全是惡夢,她必須鎮定裝做若無其事,不能讓大家再為她擔心。
「你別這樣,讓我送你回去。」他明白了,麻煩精這類的話深深傷害了她,再次將她擁住,不給掙脫的機會。
「可是……」
「什麼都別再想,你現在只需要擦藥、好好休息。」
「我……」他的味道好溫暖,最後她還是很沒用的屈服,淚水一滴滴滾落。
容宇彬來到公園,正好與他們在入口處相遇。可恨!英雄這角色竟然被搶走。
他下死心的立刻奔向前,「翎雨!翎雨!」
「別碰她,你是誰?」利眼橫掃,陳震峰渾身充滿敵意。
「我是她的未婚夫,你又是誰?她為什麼會這麼憔悴?你對她做了什麼?」容宇彬惡人先告狀。
「未婚夫?」陳震峰恨極這三個字,凌厲的眼眸直瞪著他。
「宇彬。」齊翎雨緩緩抬起頭,喚了聲。
「老天吶,你受傷了。」他伸出雙手想將她抱入懷裡。
陳震峰冷然阻撓,「讓開,她需要回家休息。」
「請你搞清楚,保護她是我的責任。」容宇彬仍然橫擋在前,很溫柔的又對她說:「翎雨讓我帶你回家,回香港。」
「回香港……」受了不少委屈,這提議對齊翎雨有著極大的誘惑,她緩緩伸出手,真的想跟他離開這傷心地。
見她想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裡,陳震峰怒喝,「你是我的女人,這裡才是你的家。」
一股強勁暖流在血液裡流竄,齊翎雨毫下猶豫又靠回他的懷裡。有他這句話就夠了,癡傻都無妨,她想留下來。
容宇彬臉色鐵青,「翎雨,你怎麼可以?」
「讓開,未婚夫又如何?又沒法律效力。」陳震峰走得很急,摟抱嬌軀的力道加重,像是怕把寶貝弄丟。
容宇彬不死心的追向前,「你想把她帶去哪裡?」
「回家,我們的家。」
「混帳,你……」寒氣襲來,容宇彬渾身打著冷顫,縱使心裡百般不頤,也不敢阻攔他的去路。
這口怨氣非要加倍要回來不可!
第八章
午夜,陳震峰像頭傭懶的豹在沙發裡歇息。
這樣好嗎?明明該和她劃清界線,卻又靠得更近。
他們會有將來嗎?是不是又會依照情人間的慣例猜疑、爭吵、分手?這問題很沉重,他將煙熄滅,褪去上衣準備入睡。
煙味漸漸淡去,空氣裡僅存淡淡的百合花香,香味頻頻干擾,使他輾轉反側、無法入眠,索性起身離開沙發。
他瞪著香水百合,純白花朵與暗夜一點也不搭,這不屬於他的味道、顏色該除去,大手突地握住花束,然後……
他僵在原地許久,然後帶著花束踏往五樓,這花留在她的房間才適合,輕輕開啟門,進入她的住所,才進門就聽見細細碎碎的哽咽聲。
陳震峰很自然進入她的房裡,見到那脆弱的人兒蜷縮在被子裡:心隱隱作痛。
他真該死,險些就鑄成大錯!
「別怕,你很安全。」他坐在床沿,輕輕拍著她的肩。
「你怎麼進來……」齊翎雨億起那道奇怪的門,便沒有繼續問,「對不起,又給你添麻煩了,明天我會試著再跟他們說清楚。」
當陳震峰抱著她回到公寓,他免不了被大家嚴厲斥責,眾人認定他必須負責的事又多添了好幾條。
「該道歉的人是我。」
「事情都過去了。」齊翎雨展露微笑不想再談,只因不願看見他因內疚而被迫束縛。
陳震峰輕撫她臉上的抓痕。這恐怕要好幾天才會散去,那些人真該死,尤其是幕後的主使者……容宇彬會剛好出現在那裡很不尋常,難不成就是他教唆王偉?
她所受的委屈,他一定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齊翎雨縮了縮身軀,避開他的碰觸,「小抓痕不礙事,過幾天就會好了。」
他的手仍僵直著,黑眸裡漾著複雜的情緒。
「你這麼忙,還是早點回去休息,以免延誤工作。」
她在劃清界線?陳震峰一動也不動,視線仍鎖著她。
「我很醜嗎?」被看得很不自在,她連忙坐起身拿起床頭上的小鏡子,「哇,眼睛好腫,我先去洗把臉,熱敷一下。」
故做輕鬆的語氣讓他更是在意,當她下床要離去,橫著的臂膀猛地摟住嬌軀—
「你想哭就哭。」
「我沒事,真的沒事了。」雙手抵在兩人之間,齊翎雨不敢靠他太近,就怕深陷又想要黏著他。
陳震峰握住她那像一折就斷的纖細手腕,複雜的心情再次湧起,「你別逞強我的肩膀讓你靠。」
「你……」這代表什麼?她沒有勇氣追問,更不敢靠近。
兩人對視凝望片刻,炙熱的視線讓齊翎雨心慌意亂,最後選擇逃離,「我要去洗臉。」
冷空氣代替她湧進懷裡,失落感隨之而來,陳震峰追向前將她困住,「我絕不允許你跟那傢伙回香港!」
這命令充滿忿怒,話出口後,他才明白自己有多在意,情緒激動的發狂,那股衝動像恨不得將她揉捏成他的一部分。
高大身影籠罩,齊翎雨被困在門板與他之間,嗅到陽剛氣味帶著酸意。他在吃醋?!不可能,他是陳震峰,孤傲的翔鷹。
「為什麼不說話?」心浮氣躁,他更豐牢緊貼嬌軀,雙手與她交纏,結實的腿亦困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