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模糊的微笑著,「好!我永遠也不離開你。除非……你不要我!」
現在想起來,她當時真不該這麼說!
她應該死咬著他的承諾,讓他永遠也沒有反悔的借口,也不至於到現在都沒見到他的人,更無法要求他履行諾言了。
那天,當她動完手術之後,就再也沒有看到獵鷹了,療傷的這段期間她看見火狐,還看到許多的幹員,就是沒看到獵鷹,她問了許多人,卻沒有人願意告訴她獵鷹到哪裡去了。
他後悔了嗎?後悔一時衝動所許下的諾言,所以他乾脆避不見面?還是……他決定不要她了?
他還是無法原諒她的欺騙,無法原諒她害死了他的父親?
雖然他們都是被李海擇給設計了,但她當時若是沒有幫著母親來欺騙他。在他的湯裡下了迷藥,讓他陷於百口莫辯的處境,他們又怎會中了李海擇的詭計?
她好怕!好怕獵鷹會成為第二個夜梟,好怕他會因為任務失敗而喪命,但是她的擔心,她的恐懼,獵鷹都聽不見,即使他知道,或許也不在乎吧!否則他怎會丟下她不管?就連來看她一眼也不願意?
他們已經完了嗎?
「婉菁。」
楊婉菁用力的擦去遮住了視線的眼淚,看見火狐捧著一束香水百合走了進來,她歎息著說道:「你又在哭了。」
楊婉菁沒有說話,只是拚命擦著眼睛,想把那些不該派出來的眼淚給擦乾淨,可是眼淚越擦越多,多到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火狐上前抓住她的手說道:「別擦了,你快把眼睛給擦傷了!」
「對不起!我……就是沒辦法停。」其實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掉過一滴眼淚了,這幾天她的淚腺就像是年久失修的水龍頭般不停的漏水。
火狐溫柔地笑了笑,「為什麼要道歉?想哭就哭吧!」
「火狐,」楊婉菁抓住她的手說道:「你們為什麼都不肯告訴我獵鷹到哪裡去了?
是不是他又出任務了?
他……又去殺人了嗎?」
火狐輕輕掙脫了她的手,沉默地將手上的香水百合放在茶几上,她又將花瓶中仍然鮮活妍麗的紅玫瑰給丟到垃圾桶中,到浴室中換了水,才將香水百合插入花瓶中。
楊婉菁看著她忙來忙去,就是不願意回答她的問題,楊婉菁覺得她的心已沉到了谷底。
她忍不住哽咽地低喃:「他怎麼可以這樣……他明明答應過我……他怎麼可以失信……」
火狐低聲問道:「他答應什麼了?」
楊婉菁咬著嘴唇困難地說道:「他答應過……只要我一輩子都不離開他,他就不當殺手了。」
火狐輕輕的說道:「獵鷹從十一年前加入組織之後,就注定他這一生都不能脫離組織了,我也是這樣走過來的,我很清楚他是接受了什麼樣的訓練,以及如何開始殺人,這其中的過程,若非有堅強的意志力絕撐不下去,這其中的辛酸也不是外人能夠理解,我們所經歷的甚至可能嚇死一個普通的人,當然想要放下這一切離開,這樣的生活更是不容易。」
「他說要我用一輩子補償他的!」楊婉菁失神的喃喃自語:「因為他無法遵守承諾,所以……他乾脆逃開,逃開我,也逃開他許下的諾言?」
火狐垂下眼瞼整理瓶子裡的花朵。「獵鷹也許是認為,既然他沒有收取你所應允的交換條件,他也就沒有遵守承諾的必要,畢竟想脫離頂尖殺手的行列是必須下相當大的決心,這對任何人都是不容易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說,他還是能夠脫離組織?」晦暗的心裡又燃起一絲希望之光。
火狐搖頭,「以組織在他身上所花費的心血,他是不可能離開,不過倒是可以請調到別的單位。」她微笑著補充:「不用殺人的單位。」
「火狐……」楊婉菁張大眼睛懇切地看著她,「我知道你的職權比獵鷹高,你能不能……把他調到別的單位去?」
火狐輕歎了一聲:「你別太高估我的能力了,如果獵鷹仍執意要繼續當一名殺手的話,我不能違背他的意願,況且,獵鷹並不是那麼願意聽從我的命令。」
「那麼……」
火狐緩緩地說道。「這事還是由你來勸他比較有效!」
「可是,」如果獵鷹存心避著她,她哪有那份能耐找到他?除非……
「火狐,」楊婉菁抬起頭來看著她,晶燦的眼瞳閃閃發光。「我記得你們組織也私下接受外人的委託是嗎?」
第十章
「該死的!」
獵鷹一醒過來,發現自己竟是大字型的被綁在床上,不禁氣憤的咒聲連連。
他剛從東歐回來,才回到組織完成例行報告之後,沒想到火狐竟然偷襲他,用她最擅長的迷藥迷昏他,然後他就被帶到這地方來了。
憤怒不已的獵鷹又爆出驚人的怒吼:「該死的火狐!你到底在搞什麼鬼?等我脫困之後非扭斷你的頸子不可!」
像是要回應他的話一般,緊閉的房門突然打開,一抹纖麗的身影出現在眼前,她看起來有些緊張,站在門口無措地看著他,獵鷹有些困惑,不明白她怎會出現在這裡?她又在這件事情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是我僱用火狐綁架你的。」
楊婉菁主動為他解開疑惑,她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還將房門落了鎖,那模樣不像是為了鎖住獵鷹,倒像是為了防止自己落荒而逃。
「我想……我們之間雖然有口頭約定,但是如果你執意不索取報酬的話,我就不能要求你履行承諾是吧!」她褪下睡袍,微弱的光線在她的身上製造出柔美誘人的光影,象牙色的絲綢睡衣遮掩不住她的美麗,他甚至能夠清楚的看見她胸前那兩朵淡粉色的蓓蕾。
「你要火狐綁架我,只是為了要我履行承諾?」獵鷹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不知道這女人哪來那麼大的膽子,竟然打算來個霸王硬上弓?
楊婉菁低柔地說道:「我知道你不會違背諾言,但我不知道你何時才能實現,如果我先付予報酬的話,你能不能盡快退出殺手的行列呢?」她緊張地站在床畔,羞澀地避開他迥異的目光。
她雖然知道過程,但是根本沒有任何經驗,她只要一想到必須主動褪下衣服一絲不掛地站在他的面前,心臟就緊張的幾乎麻痺了,天知道她有沒有辦法完成?
她遲疑了一下,緩緩俯下身子,溫柔地拂開獵鷹因為先前的掙扎而散亂在額際的頭髮。
「獵鷹,答應我好嗎?」她輕輕的在他的額頭印上一吻。
獵鷹瘖啞地說道:「我考慮考慮。」
楊婉菁微微一笑,儘管沒有經驗,他隱藏在聲音中的激情卻還瞞不過她,如果僅僅一吻便能有這樣的效果,那麼接下來的事情或許會容易多了。
柔軟的唇沿著挺直的鼻樑落在厚實的唇瓣上,她先試探性地舔吮著他的唇,獵鷹只是忍住想一口吞下她的衝動,他想看看這女人究竟有多大的膽子,沒想到明顯羞怯的舌尖,竟然探入了他的口中,輕輕的撬開他的牙齒,勾引他的舌頭與之共舞。
這女人!是難教她這麼做的?
他捲住她的舌吸吮她口中的蜜汁,輕柔的吻因他的加入而激烈了,熾熱的情慾幾乎是同時點燃,然而太過激越的情潮,卻也令她羞怯。
太快了!她還沒準備好!
獵鷹感覺到她的退卻,忍不住激她:「就這樣?」
她立刻不服輸的回道:「我還沒開始呢!」
她大膽地跨坐在他的小腹上,纖細的指尖撫上他的胸膛,隔著衣料描繪他的胸肌,像是要考驗他的耐力般,她緩慢地一顆接著一顆地開襯衫上的鈕扣,隨著展露出來的肌膚,溫熱的紅唇也一次又一次地在他古銅色的肌膚上烙下吻痕,她細細的品嚐他的滋味,珍珠般的牙齒啃咬著他的肌肉,直到他胸膛上的肌肉已經緊繃的再也咬不動,她只好改用舌頭舔吮著。
「獵鷹,」她趴在他的胸膛上,妖媚地用柔軟的乳峰磨蹭著他的胸膛。「你的回答呢?」
獵鷹咬緊牙關說道:「我還在考慮。」
她柔媚地笑了笑,手指漫不經心地輕畫著他褲腰的邊緣。「你確定自己還能撐得下去?」
獵鷹僵硬地說道:「你不妨試試!」
「是嗎?」
她緊貼著他的胸膛,水媚的身軀往下滑到他的褲襠,胸前的豐盈正抵住他的慾望,敏銳地感覺到他灼熱的堅挺,她挑釁地看著他,纖白的手指打開他褲襠上的紐扣,在他幾乎噴火的目光下,極緩慢極緩慢地拉下褲襠上的拉鏈。
「繼續啊!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辦法硬要我收下報酬?」他的聲音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來,若非多年的訓練,他現在大概已經要豎白旗了,全身的肌肉已經緊繃的疼痛不堪,他從未想到自己竟然會被一個毫無經驗的處女挑逗到幾乎爆發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