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輕摟著懷中佳人疲憊的嬌軀,沙魯特輕吮她誘人的朱唇,柔聲輕問。
「我姊姊韓夢月……」
再也抗拒不了睡魔的百般誘惑,韓夢日低聲說完這句話便合上雙眼,任由濃濃的睡 意淹沒了她所有的意識,絲毫沒有察覺到沙魯特臉上錯愕驚訝的神情。
***
「不!不要!」
韓夢月恐懼地大喊一聲,滿身冷汗地自惡夢中驚醒,同時也擾醒了身旁的佐修羅。
「夢月?」他關心地凝視著她,雙手輕柔地拂開她臉頰上的濕發。「怎麼了?
作惡夢了嗎?」他根本就是明知故問。
韓夢月抬眼望著他擔憂的臉龐,心有餘悸地呢喃自問:「惡夢!?」
是惡夢嗎?那她的脖子上為何至今還感受得到一雙想置她於死地、冰冷有力的大手 ,腦海裡則還殘留著他駭人無情的冷眸——那感覺是那麼強烈、那麼可怕、那麼真實, 就好像是真的一樣。那真的只是場惡夢而已嗎?
「夢月?」佐修羅柔聲再喚。知道昨晚自己嚇壞了她,頓時神情充滿了無限的自責 與歉意。他心疼地吻了吻她緊鎖的眉尖,試圖平息她驚恐不安的心。「你沒事吧?」
「嗯……我沒事……」
怹的溫柔暫時驅散了韓夢月心頭的那分恐懼,可是不安與懷疑依然糾結著她每一根 緊繃的神經。最後她決定到浴室看看自己,想肯定那感覺、那影像究竟只是場惡夢,還 是真實的。
佐修羅知道她心中的疑慮,所以並沒有阻止她。反正他已經將證據掩飾過去了,因 此他一點也不擔心韓夢月能察覺出什麼蛛絲馬跡來。
浴室裡,韓夢月瞧見鏡子中的自己依然完好如初,脖子上並沒有什麼被勒過的痕跡 ,她才總算鬆了一口氣,同時也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佐修羅。
天!她竟然會懷疑他想殺她,幸好那只是一場惡夢。
不過……她怎麼會作那種惡夢呢?
韓夢月雖然感到很迷惑,但心頭大石已落下,她也不想讓這場不愉快的惡夢破壞她 的好心情;沒有再多想,她放鬆心情沖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然後穿上他的浴袍出來。 因為這兒不是她的房間,所以沒有她的衣服可換,而她顯然忘了這一點。
房間內,佐修羅隨意套上一件睡袍坐在床尾等候她。當他看見身著寬大浴衣的韓夢 月滿臉嫣紅地走出浴室,一黑一灰的眼眸瞬間又燃起一絲渴望。面對嬌羞動人的她,他 總是難以克制自己想要她的那股強烈慾望。
「我待會要下去準備早餐,你想吃什麼?」他衣衫不整的模樣帶股狂野不羈的魅力 ,韓夢月怯怯地小聲問道,始終低垂著頭不敢直視他;而她的腦海裡,此刻卻不時地掠 過昨夜兩人近似瘋狂的纏綿鏡頭……他從不知道自己原來是那麼的淫蕩。
天!簡直是羞死人了!
「看著我。」
他不知何時來到她的眼前,輕柔地托起她小巧的下巴,以熾烈的目光與她含羞的雙 眸交纏著。
「你已經是我的,從裡到外,都是我的——」
他很快地在她熱情的唇上印下深深一吻,不甘寂寞的雙手則失控地探進她寬大的浴 衣裡,狂亂地掠奪著她所有的一切。
「修羅,別這樣……」她的拒絕如一聲輕柔的歎息,聲音因熱情洋溢而戰慄不清, 更扣動了他的心弦。「快放開我……你不想吃早餐了嗎?」
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有魅惑人心的效果,佐修羅迫不及待地將她推壓在床上,有些粗 魯地扯開她身上的浴衣,然後對她壞壞地露齒一笑。一旦不再刻意逃避自己對韓夢月的 那一分感情,他似乎就變得比較貪心了。
「吃你就夠了。」
接著他像個頑皮的小孩,從她的頸項往下烙印他熾熱的吻痕。親吻如雨點般的散落 在她雪白微紅的肌膚上,引起她陣陣心驚的嬌喘。
就在兩人的熱情再度點燃之際,門鈴突然殺風景地狂響了起來。
「修羅,好像有人來了。」她提醒他,然而她的唇卻不聽話地輕嚙著他的,不捨離 去。
「別理他。」
他喘息說道,舌尖如蛇般滑落至她起伏不定的胸前,動作輕柔而富感情,韓夢月幾 乎癱軟臣服在他這柔情又熱烈的攻勢之下。
不過門鈴依然響個不停。韓夢月突然想起她和韓夢日今日有約,難道是她來了?天 !現在到底是幾點了?
被激情沖昏頭的韓夢月總算有點清醒了,她滿臉羞紅地輕輕推開佐修羅,有些撒嬌 地柔聲道:「修羅,我今天約了我妹妹,也許是她來了,你先放開我,讓我下去看看嘛 。」
佐修羅起初霸道地不肯放開她,但那不曾間斷過的鈴聲真的很煩人、很刺耳;
再加上韓夢月懇求的神情是那麼惹人憐愛,最後他終於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她了 。
得到自由的韓夢月連忙衝回房間換上一件白色的洋裝,然後頭髮也沒梳就趕緊衝到 樓下去開門。那模樣雖然顯得很狼狽,但卻也為她更增添一股成熟動人的嫵媚。
「夢日,你來啦。」
韓夢月一臉笑意,門外的人果然是她妹妹。還有一位英俊高大的外國男子,想必應 該就是夢日的男友吧!
「姊,這麼早就來打擾你,真對不起。」
韓夢日一臉歉意地朝韓夢月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偷偷地白了身旁的沙魯特一眼,心 中不解他幹嘛這麼急著想見她姊姊。
也不想想她昨晚有多累,一大清早天還沒亮就把她從床上給叫醒,早餐也沒吃就急 著趕回台北,還要她趕快帶他來見她姊姊,連家都還沒回去就先來這;而且按鈴就像在 叫救護車似的,一劇也沒停過,真搞不懂他在想什麼。就算沒見過雙胞胎也不用這樣嘛 。
「沒關係,我們正好可以一起用早餐啊。」韓夢月不在意地對他們笑笑,然後熱情 地拉著韓夢日的手往屋裡走。「來,先進來再說。」
三人進到屋裡後,韓夢月先倒了兩杯牛奶給他們,接著韓夢日連忙興奮地向韓夢月 介紹她引以為傲的男友。
「姊,他是我男友沙魯特。」她開心地靠近韓夢月,然後天真地對沙魯特說:「沙 魯特,她就是我姊姊韓夢月,我們是雙胞胎,長得很像吧。」
「嗯,真的很像。」沙魯特笑得很勉強。
原來不是拉維克的占卜有誤,而是自己搞錯了對象;而這個錯誤——似乎已經沒有 挽救的地步了。
「沙魯特,你好。」
韓夢月禮貌地朝他伸出手。這個男人有種和佐修羅類似的氣息,韓夢月覺得自己還 滿喜歡他的,夢日和他交往應該很好吧。
「你好。」
沙魯特也伸出手和她握了握,銳利的眼捕捉到她雪白的頸子淨是吻痕,令他不自覺 地想起佐修羅。
記得韓夢日曾跟他說過佐修羅是她姊姊的主治醫生,甚至他們還住在一起,難道他 們——「你已經和佐修羅那傢伙上過床了是不是!?」
一想到佐修羅的封印很可能已經被解開,沙魯特一時激動地捉緊韓夢月的肩頭,沖 動地提出這個十分冒失的問題。
韓夢月聞言臉一紅,整個人都傻住了。而一旁的韓夢日也錯愕半晌,然後很生氣地 起身朝他怒聲責問道:「沙魯特!你瘋了是不是?怎麼問我姊姊這種事?你還不趕快放 開我姊姊!」
聽到樓下傳來類似爭吵的聲音,佐修羅顧不得一身的衣衫不整,擔心地跑出來大聲 問道:「夢月,誰來了?」
佐修羅一出聲,樓下三人立刻抬起頭望著他。沙魯特方才無禮的問題,已經不需要 韓夢月來回答了,因為他們已經在佐修羅佈滿咬痕和吻痕的赤裸上身找到答案了。
「修羅!」韓夢月無助地輕喊他一聲,清麗的臉龐不知是因為忿怒還是羞澀,竟似 火般紅艷。「沙魯特,你還不快放開我!」她氣懊地瞪著沙魯特,同時怒聲命令著,對 他之前的那分好感全沒了。
佐修羅的出現,喚醒沙魯特幾乎快忘卻的屈辱與仇恨。愛蒂亞原本是他的新娘,可 是佐修羅卻以卑鄙的手段擄獲了她的心、她的人,甚至還毀了他的巴隆達王國。
而如今,他又再次輕易地擁有了她的身心。為什麼神總是這麼善待佐修羅這個大魔 頭!?他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沙魯特!?」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佐修羅身子一震,神情顯得有些錯愕與驚訝 。
「佐修羅,你不會把我給忘了吧?」
沙魯特對他冷冷一笑,粗魯地將試圖想反抗的韓夢月反手扣押在懷中,寒冷的碧眸 中盛滿了對他強烈的恨意。
攏緊眉頭,佐修羅不甘示弱,寒眼怒視著他。
「放開夢月,這是我和你之間的私人恩怨,不關她的事。」
力量悄悄凝聚在指尖,他想以法力擒拿沙魯特,但卻又怕傷到韓夢月;畢竟現在的 她只不過是個平凡的地球人,而不再是法力高強的光之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