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雅黛兒不動聲色的觀察他,想找出他的弱點加以利用。
「我想以你的身份還沒有資格指正我。」莫提斯語氣驟冷的回以厲色。
「我是雅黛兒小姐的保母,也是她的私人管家,我有責任維護她的榮譽。」他公然地帶女人出入分明是一種羞辱,格勒夫家族不會容許這種事。
「榮譽?」莫提亞態度輕慢的斜睨她昂起的驕傲面容。「一個下人也敢出言無狀,真不知道你的主人怎麼教的。」
臉色一白,瑪西羞赧的意識到自己的身份低人一等,她的多言反而使主人蒙羞。
她不該以下犯上,即使小姐受了屈辱。
「何必為難一名僕婦,她失教養了,我在此向你致歉。」優雅的一行禮,雅黛兒表現出落落大方的典範。
「言重了,精明的下人不見得對主人有利。」他語含諷刺一損兩主僕。
意思是什麼人養什麼狗,會吠的不代表是好狗。
「受教了,以後我會細心調教,絕不讓她再失禮。」她又澡深的一鞠躬,表示非常抱歉。
「希望如此。」遇到多禮之人,他再為難就顯得氣量狹小。
雅黛兒合宜的微笑道:「可否引見你身邊的小姐,她似乎是你很親密的朋友。」
戰爭開打了,微淡的煙硝味稍起。
「藍凱月,我的秘書。」莫提亞冷淡的語氣一換,不難聽出其中含著戲謔地望向他身側女子。「雅黛兒。格勒夫,我的未婚妻。」
明顯的差別待遇,相信沒人看不出來,他的確喜愛那個衣著隨便的小秘書。
這也讓他的正牌未婚妻非常不滿,感覺被人打了一巴掌,雖然不痛卻不舒服,像梗了一根刺在喉嚨,嚥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喔!是未婚妻小姐呀!聞名不如見面,果然尊貴得令人自慚形穢。」以女人的眼光來看,藍凱月不得不說她美得很自傲。
有些人美得太驕傲反而失去那份美麗,但有些人懂得美麗不只是武器,她們驕而不矜不留虛色,是真正瞭解自己價值所在的美麗,因此自傲。
而她是後者。
「幸會,藍秘書。」輕輕一頷首,眼波流動間已顯出階級的不同。
得體、但不熱切,雅黛兒像等著人叩首的女王高高在上,俯視無知的小市民。
她的驕傲讓人想戳破。
「不,你絕對不會覺得是幸會,你會如芒剌在背,欲除之而後快。」這是正常女人會有的感覺。
雅黛兒笑了笑,很有自信地看了她一眼。「我相信自己所作的選擇。」
一個平凡出身的女子是無法與她相提並論。
「很難講,不久前我才升格為你未婚夫的情婦。」本來要說地下情人,但情婦兩字比較聳動。
咳咳!一個男子蹲在角落猛咳,他被噴不出去的口水梗住,心裡直罵她缺德,老是瘋瘋癲癲的出人意表,說出莫名其妙的話。
當人家情婦很光榮嗎?還當著「正室」面前丟下戰帖,她分明日子過得太平靜了,沒事找事。
可是當他看到她身旁的男子露出滿意的表情,更是像見鬼一樣地感到不可思議,他們倆到底在搞什麼鬼,存心要把自己搞得身敗名裂。
不管了,讓他死了吧!眼不見為淨。歐康納一臉繼續蹲著,看戲。
「情婦?」眼神閃了閃,雅黛兒沒有被激怒的神情。「我同情你。」
她不會有存在的機會。
覺得遇到對手的藍凱月玩味的瞇起眼一笑。「莫莫,你未婚妻的修養很好,你真是賺到了。」
「叫我提亞。」他的名字。
她的修養好不好與他無關,他在意的只有一個人。
「我是很想提醒你別心存僥倖,我這人佔有慾很強,玩3P的話得考慮自己撐不撐得住,你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麼中用。」
「月兒——」她會知道他有多麼的中用。莫提亞用眼神警告她多保重。
「雖然你很強,可是還差一點點,別娶了老婆就忘了外面的女人,你一天不來我就爬牆給你看。」
外面的女人,聽起來挺威風的,符合惡女本性。
「你不會是外面的女人,而且你只會爬我的床,沒牆讓你玩命。」她越說越離譜了,他是不是給她過多的發揮空間。
「呵……未婚妻小姐,你聽見了吧!我們會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到時請你閃遠些,我不想欺負你太多。」瞧她心地善良得連自己都會發抖。
表情微沉的雅黛兒不再無動於哀,口氣略重的道:「你進不了富貴人家的大門。」
「我沒指望進富貴人家的大門,我只上你未婚夫的床,」咚……好久沒玩人的興致,昔日的藍月又要復出了。
「你……」忍住氣,雅黛兒用著文雅的唇形說著,「無恥。」
藍凱月斜眼以視地將身子靠向莫提亞,十足狐狸精本性。「無齒就裝假牙,還怕人家笑嗎?」
原來她高估了她,溫室的花朵禁不起烈焰的考驗,火把的溫度一高立即枯萎,讓人怪沒成就感。
她一說完,還真的有人笑了,而且笑得十分狂妄,如梟鷹在夜裡覓食,不放過任何一個移動的生物,趕盡殺絕不留活口。
「高貴的千金小姐不敵伶牙俐齒的小秘書,我看老頭子是白費心機了,處心積慮安排的高梯是攀不上嘍!」這莫氏企業終歸是他囊中之物。
「咦?這號人物又是誰,人模人樣還穿著人的衣服。」總算出來了,她以為他要保持神秘到海枯石爛。
藍凱月拐著彎諷刺人是畜生。
「高天盟,總裁的私生子。」打板小弟突然插上一句,怕人遺忘他的存在。
「特助先生,你蹲著撿黃金呀!別忘了分我一半。」有好處大家均得,不能一人獨享。
去他的,他幹麼多事喉嚨癢,替人家跑龍套。嘟嘟噥噥的歐康納不好再蹲著,他表態地走向邪惡的一方。
「把你的女人擺平,別連累我。」他仁至義盡了,要自求多福。
莫提亞眼露寬心地勾起唇角,答謝他的配合,三天的試驗試出一個人的真心,他果然沒背叛他。
「他嘀嘀咕咕在說什麼,我怎麼不曉得你有兄弟?」原來家門爭鬥的真實案例就在眼前。
「他姓高,我姓莫,你認為他是我兄弟嗎?」風吹樹頭枝連葉,狂雨一來各西東。
父親都不認了還認手足,尤其是對他懷有異心的傢伙,骨子裡一半相同血緣是他最想捨棄的。
「莫提亞,你別得意的太早,我早晚會取代你的位置。」一聽他的否認,怒火中燒的高天盟眼一紅的狠視。
「請便,如果你有本事。」他不在乎誰接掌莫氏,只要能打擊到「他」。
面對他的漠視和輕慢,高天盟憤怒的尋找盟友,「美麗的格勒夫小姐,你能容許未婚夫如此張狂嗎?」
是女人都不可能有雅量接受另一個女人的存在,他不信他能囂張到幾時。
「這是我和他的私事,請容我們私下解決。」聰明的女人不淪為人家手中的棋子,雅黛兒語氣溫和但堅定的拒絕他的挑撥。
「怎麼,還沒過門就瞧不起我這位大伯,你也不怕當寡婦。」他不介意接收她,享受她這個戰利品。
她表情立即不悅地制止他的輕佻言語,「請自重。」
「哈……天真的大小姐,你以為我親愛的弟弟能帶給你幸福嗎?還不如趁早投向我的懷抱,至少我不會帶個女人來羞辱你。」
一針見血。他的話不偏不倚的扎入雅黛兒心窩,讓她的驕傲出現小小的破洞,臉上流露出傲慢的神色。
「上流社會的人際關係本就複雜,我相信亞提斯會給我一個明確的交代。」她看著眼露冷意的未婚夫,維持她一貫的高貴不撕破臉。
敵視叫囂不是高尚人家應有的行為。
「你還在期待奇跡呀!不愧是大戶人家千金小姐,幸運的莫提亞,你還不趕快爬過去舔她的腳趾,感謝她的愚蠢。」
高天盟的冷嘲熱諷傷人於無形,讓在場的人都感受到他的不懷好意,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不可一世的算計全是世人離不開的權力慾望。
所以想教訓他無狀的人也不少,他實在長了一副欠揍的嘴臉。
「是誰把狗放進來,打過狂犬病疫苗了嗎?」他應該在胸前掛張牌子,上頭寫著——危險!生人勿近。
「你說什麼?!你敢諷刺我不是人?」連個秘書都敢出言頂撞他。
「不,我直接說你是條狗,大門的方向你不陌生吧!麻煩自己走出去別讓人趕。」藍凱月做了送客的手勢。
「你……你這野女人……」他出手欲教訓她,他才不受女人的氣。
誰知他的手才一伸出,另一道更快的身影揚起手刀一劈,順勢將他的手反折於後,毫不留情的將他一腳踢出門外。
「滾。」
一句具有威儀的冷喝讓高天盟氣勢一弱地滅了狂性,兩眼微瞇地的扶著手腕怨視,不相信莫提斯膽敢將他掃地出門,令他顏面盡失。
沒人發現他眼底殺意流竄,一副要將親手足撕骨碎肉的陰狠神情,一扇門當他的面甩上,關住他熊熊燃燒的殺人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