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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任如易

  「我不會放過你。」鴻雁一跺腳,紅衣輕飄,揚長而去。

  她此次是有備而來的,她不會讓自己空手而回。

  他仰臉看向窗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月光如水,彷彿可以掬在手中,又彷彿會從指縫裡溢漏出去,那一份透明、一份清朗,就如同……

  他甩甩頭,不讓自己的思緒又縈繞到一個人身上。她只是一個小玩意兒,他生活中可有可無的調劑品。

  第五章

  依笑輾轉難眠,只好披衣而起,來到屋外。

  夜深,月光青白,直直的鋪灑下來,透過高低錯落的樹叢,落下一塊塊斑駁的黑影。

  屈指算來,今天已經是她進入王府的第四個夜晚。而她一直都沒有見到他。

  他似乎不記得她的存在,她也很慶幸他沒有再來騷擾她。可為了爹爹的案子……她似乎又該主動作個「狐媚子」,還要是能立刻把男人迷得暈頭轉向、不知所以的那種。

  只是……哎!除了歎息,她實在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麼、說些什麼。

  「賞月?」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她身子一震,霍地轉身。

  是他。令人毫無防備的,他就忽然出現了。

  「依笑,參見王爺。」她暗暗的深呼吸。

  「今晚月色不錯。」他背負雙手,卻沒有抬頭望月,目光只在她身上逡巡。

  「是呀,真不錯!」她勉強應聲,自顧自地抬頭,狀似賞月,其實是受不了他那恍如要吞了她似的目光。

  「這些天住在這裡,還習慣嗎?」

  他這是對她表示關心?如果是的話,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謝王爺關心。」她在表面還是不失禮數。

  「你瘦多了,臉頰凹陷下去了,怎麼不好好照顧自己?」他伸手到她的鬢髮邊,順勢撫上她的粉頰。

  她嘴一扁,有想拍開他的手的衝動,可……最終還是一動也不動的。

  她的表情就是——譴責他的輕薄。哎!她怎麼就把他對她的關心忽略了呢?這個鐵石心腸的小妮子。

  「外頭風大,到屋裡去。」他還是「大人不計小人過」。

  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同處一室,豈不是……

  「風不大呀!」她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哦!」他直看到她眼底。

  「我……我是說,晚風清新……正好吹吹風、透透氣……那個……月色又這麼好……」

  她想擺出正在享受這月夜清風的表情,可不知怎麼的,臉部肌肉居然一時僵硬,不聽使喚。

  「放鬆、放鬆。」他止住要逸出唇的笑聲,輕拍她的粉頰。

  在她有機會表示抗議之前,他已經拉起她的手,往屋裡邁步。

  她無可奈何地跟在他身後。

  「王爺,您請上坐。」

  「王爺,您請喝茶。」

  「王爺,……」

  她把自己的心緒掩飾得很好,聲音中也聽不出顫抖,可……她沒有勇氣問——「王爺,您深夜來訪,有何貴幹?」

  如果這些事,由其她女子做來,他會相信這是純粹地向他示好。可,她嘛……明明心中怕得要命,卻強打起精神如此表現,似乎是想拖延時間。

  這小妮子,她以為他要來做什麼?笑容從他的唇畔慢慢綻開……

  「你不覺得,我們可以做些什麼?」他逗她。

  「不……不知王爺要做什麼?」她訥訥的,聲音越來越低。

  「你說呢?」他咧牙,壞壞的一笑。

  要說前面的一問,她還只是心存僥倖,希望他要求的不是她想到的,可看他現在的模樣……

  「怎麼不說話?」他閒適的,對她的絕望視若無睹。

  「我……」她艱難的吐字。「恐怕不能取悅王爺。」

  缺少經驗的她,不知道會不會弄巧成拙?

  「哦!那可有點糟糕。」他的臉上有遺憾。「要知道,我心情的好壞可以決定很多事情。」

  在他慢條斯理的話語中,她聽出了威脅的味道。

  這個卑鄙的傢伙!

  如今她和映紅是直接落在他手裡了;至於爹爹,更糟糕,他只要袖手旁觀,就足以讓他死得很慘。還有其他與方家有一丁點兒關係的人們……

  她壓制著內心翻騰的情緒,不讓它們顯現在臉上。可緊絞著手帕的雙手,還是洩漏了她的憤恨和無奈。

  他又好氣又好笑。算了,不逗她了,免得不明不白地被她當做仇人。

  他起身,想回書房去,還有一些小事要去處理,剛才只是忽然想見她,所以就來了。

  「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看他往外走,她的第一個反應是——他這不是要走,而是逼她趕快就範。他這一走,趕明兒個不知會用什麼手段去對付她的親人了。

  「請……等一下。」她咬牙,喚住了他。在勇氣消失之前……

  「嗯?」她還有什麼事嗎?

  他停下腳步,回過頭,然後——他的眼直了。

  要說女人在他面前寬衣解帶,他不是沒見過,可……

  像她這樣的,還真是第一次見識——像和衣帶有仇似的大力扯;紅透了的俏臉上,偏偏又有凜然就義般的表情……

  他真是服了她了,本來一件很旖旎的事情,居然能做得這麼亂七八糟?

  不過……他可沒有阻止她的意思。

  她無法忽視他咄咄的目光,但她仍然一鼓作氣的脫得飛快,直到——只剩最後一件貼身肚兜。

  她的肚兜是白色的,上面有銀線繡的芍葯,不艷麗、不奪目,卻有一種奪目的妖嬈。而她的軀體,不,是玉體——薄薄的肚兜遮掩不了什麼,活色生香的,滿滿的都是誘惑。

  他的喉嚨一陣乾燥。

  她的右手背在身後,指尖觸摸到背部細細的帶子。帶子扭成蝴蝶結,只要輕輕一扯,她在他面前就一絲不掛了。

  大片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涼意襲來。她閉上眼,上齒緊咬著下唇,指尖微微發抖……

  黑夜寂靜,益發顯得他的呼吸聲沉重。

  他本不需要克制自己的慾望,可——淚珠晶瑩透明,無聲無息地掛在她的眼角。

  該死的!他不禁詛咒。

  在肚兜就要滑落之前、在他還能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時候,他的外衫已飛到了她的身上。

  她一時錯愕得睜開眼,隨即緊緊地抓住了他寬大的外衫。

  「記住,寬衣解帶這種事,不要自作主張替男人做了。」他沒好氣的教訓,聲音粗嘎。

  說完,他回身就走,急急的腳步像是巴不得快點離開她。

  她雙手掩面,虛脫般地蹲坐在地。

  噢,她好失敗呀!她鼓起勇氣,放棄自尊,可……換來的卻是他毫不留情的嫌棄!

  ☆☆☆☆☆☆☆☆☆☆  ☆☆☆☆☆☆☆☆☆☆

  他很清楚:只要他願意,她的身體,他唾手可得。

  可,他不急著要她。不是憐惜她,只是——太容易就可以得到的東西,不夠刺激。

  他揚起嘴角,眼中的笑意卻無法讓人看了心情愉快。他決定要慢慢地蠱惑她,直至——征服她的心。

  他的懷柔手段顯然是有效的。

  丫頭映紅見了他,已經沒有一開始的如臨大敵般。她覺得王爺似乎沒有要虐待小姐的意思,老爺的性命想來也保住了。

  「小姐,王爺好像沒想像中的糟糕耶!」小丫頭在慶幸的同時,還為他說起好話來。

  她不是木頭人,他對她的示好,她知道,只是……她詢問過他案子的進展,可每次都被他輕描淡寫地帶過。

  他不給她確切的回答,她的心就輕鬆不起來。而且,他不再安排她去大牢探望爹爹,只是陸續叫人傳話給她,說他在裡面很好。

  不是她不願意相信他,只是——什麼是很好?在刑部陰森的大牢裡怎麼可能很好?

  她心情沉重地看向窗外。

  已經是春末,繁花落盡,只剩綠葉瘋長。

  「怎麼又發呆?」他的聲音傳來。

  他這人,神出鬼沒的,說來就來,還盡挑她毫無防備的時候現身。

  「沒事可做,只得發呆。」她的聲音單調。

  揮手叫小丫頭退下,他坐在她身旁。

  他不說話,她也不開口。

  「連笑臉都不給我一個?」他不滿的低喃,打破僵局。

  照說她是有求於他的,她不肯急著巴結他,也該表示一下感激吧!可……每次見她都是這樣,要嘛對他愛理不理的,要嘛暗地裡咬牙切齒的。哎!還總是把他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聽了他的話,她馬上作出反應——毫不吝嗇地對他一笑,只是笑得有夠僵硬的。

  「不要對我皮笑肉不笑。」他更不滿了,不得不提醒她。「要知道,給我一個歡迎的笑臉,對大家都好。」

  「是,王爺。」她用刻意柔順的聲音道,接著眼瞇成新月,嘴角上抿成弧。

  她以為這就是一個甜甜的笑顏?

  「你是不是對我不滿呀,怎麼笑得比哭還難看?」他卻一臉的哭笑不得。

  「小女子不敢。」她只好低頭斂目。

  這個人還真會挑剔,她已經是依著他的意思了。他要她笑,她就笑;他要她哭,她也會立刻就哭給他看,他還想怎麼樣呢?

  「一點甜頭。」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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