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哲翊,我和貝小蝶談過,她真的不要你了。」施露佳還在糾纏不清。
「出去!」他指著辦公室的門。
「我可以為你生兒育女的。」
「你已經瘋了。」
「我剛剛說的是氣話,我不會真的去對你和你的事業做出什麼傷害,我只想成為你的,你甚至可以不給我名分,只要……」
「施露佳,不要逼我叫警衛來。」
「湯哲翊,我可以對你無怨無悔的付出!」她衝到了他的面前。「貝小蝶做不到的!」
「你不配和她相提並論。」他低低的說。
「但我確信她不要你,在我……」施露佳的眼神非常的邪惡、毒辣。「在我說了那些我們……湯哲翊,我得不到你,但你也失去她了。」
「滾!」湯哲翊大吼。
「你失去她了……」
☆ ☆ ☆ ☆ ☆ ☆ ☆ ☆ ☆ ☆ ☆ ☆ ☆ ☆
王悅萱正在鎖店門,她低著頭,沒有看到站在她身側的習冠宇,所以被他嚇了一跳。
「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你有沒有常識啊!」王悅萱口氣不好的說。
「貝小蝶呢?」
「她這幾天沒來看店。」
「你可以打電話給我,我可以陪你一起打烊關店。」
「誰要打電話給你?」王悅萱扭身要走,但是被習冠宇抓住了肩膀。
「我們要一直冷戰下去嗎?」他問她。
「誰和你冷戰?!我不跟朋友冷戰的。」王悅萱不承認,從他們上過床之後,他幾次打電話來,她講沒兩句就掛斷,即使他來到她的面前,她也冷然以對,搞到習冠宇後來沒有勇氣也沒有耐心再和她聯絡或是找她。
「悅萱,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收回自己的手。「我們走進死胡同了。」
「我不懂。」
「我們總要給彼此一個交代——」
「要我說幾次?我不需要交代,我……」
「悅萱,可以了,不要再考驗我的耐心,我是真的想娶你!我想和你一起過日子,每天一起看朝陽、看落日,就是這麼單純。」習冠宇不知道為什麼這麼簡單的一件事卻被她弄得這麼麻煩。
「你找錯了人!」
「你在怕什麼?」
「我不怕什麼,我……」
「說說你那個死去老公的事吧!」習冠宇知道這其中必定有文章,本來他不想問也不想知道,但是這個已作古的男人似乎留給王悅萱不小的陰影,所以他要追問。「不必太詳細,只要把影響你的關鍵說出來。」
「他……死在他情婦的床上。」王悅萱說著,表情挺平靜的。
「是情殺還是……」
「腦溢血猝死,他……可能興奮過度。」她嘲諷。
「所以你恨透所有的男人?」
「我其實不恨他,他……留了三千萬的保險金給我。」王悅萱笑笑。「他讓我有錢過自己的生活,可以和小蝶開店,並且日後不必再靠任何男人。」
「那你……」習冠宇凝視著她。「是不相信男人?你覺得每個男人都可能偷腥?」
「不是嗎?」她諷刺的反問。
「別的男人我不知道,但是我……從來不曾對不起我死去的老婆。」習冠宇問心無愧道。
「你……那麼愛她?」
「除了愛,我想是對婚姻的一種尊重,雖然現在有很多人高呼一夫一妻不合人性,但是……我贊成這種制度。」習冠宇一笑。
「可是你老婆死了那麼久,你五年不也這麼過了,為什麼你現在卻會想結婚?」
「因為我碰到了你!」
「習冠宇,我沒有那麼好。」她有些罵自己的說。
「你哪裡不好?」他要她自答。
「我脾氣不好。」
「每個人都有脾氣,至於你的,我還可以忍受。」
「我什麼家事都不會。」她下巴一揚的說。
「我家有歐巴桑天天來做家事。」
「我不會和小孩相處。」
「他們都念大學了。」
「我不會討好人。」
「我討好你就行。」
「我的心不夠細,」
「你只要不壞心就好了。」
「習冠宇,我全身上下沒有一根溫柔的骨頭。」
「無所謂,我受不了那種『像水做的女人』。」
「我沒有優點。」
「你誠實的坦承你的這些『特質』,這就算是優點了。」他給了她最深情的一眼。
「習冠宇,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太怪我老公有情婦,因為我覺得是我的問題,是我不夠好、不夠體貼、不夠完美,所以他想向外發展,同樣的,你是一個出色、條件很好的醫生,你要再娶一定易如反掌,你為什麼要娶我?」王悅萱對自己非常沒有自信。
「因為我覺得我就愛你!」
「你還相信『愛』這東西?!」
「相信!」
「習冠宇,你四十五歲了。」她嘲笑他。
「悅萱,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我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不管是什麼情況發生,我都希望身邊有你。」習冠宇不會甜言蜜語,他只會有什麼說什麼。
「我們認識也不過……」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們上過床了!」
「那代表什麼?」王悅萱有些賭氣。「我的床上功夫有那麼行嗎?」
「講老實話,你的床上功夫並沒有那麼行,可是我就愛這樣的你,悅萱,你不必做任何的改變,你的個性也不必做任何的調整、修正,就是這樣的王悅萱就可以了!」習冠宇認真道。
「萬一有天你厭了……」她仍沒有信心。
「我不是二十五歲的小伙子,我四十五歲了,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別侮辱我的智慧了。」習冠宇有點受不了她的缺乏自信。「悅萱,我還打算再次當父親。」
「你還要小孩?!」
「我們的小孩。」
「但我不想生小孩!」
「你不想?」他微微皺眉。
「哈!」王悅萱突然非常高興,好像自己總算扳回了一城。「你有理由不用娶我了!」
「那就不生吧!」習冠宇只是聳聳肩。
「你……」她錯愕了下。
「想點頭時來找我。」
「習冠宇……」
「我等你來。」
☆ ☆ ☆ ☆ ☆ ☆ ☆ ☆ ☆ ☆ ☆ ☆ ☆ ☆
貝小蝶為了一張離婚證書而回家,因為湯哲翊說他願意離婚。
湯哲翊知道他只剩最後一次機會,現在他是怎麼也講不清楚,只能孤注一擲,只能押這最後一次,沒有其他的退路了。
「我只有一個條件。」晃了下手中他已簽字的離婚協議書,湯哲翊用傭懶的語氣說,這一招是學何培佑的。「你答應了就有這張離婚協議書。」
眼淚不是流進肚子裡,而是流進她的心窩裡,但是貝小蝶沒有逃避,她早晚要面對這一天,總是要痛這麼一次,她的婚姻已千瘡百孔,要一個空殼並沒有任何的意義,只是徒增痛苦。
「我答應你!」她爽快的說。
「你還不知道我的條件。」他的眼睛一瞇。
「我都答應,只要能離婚。」
「好,你讓我知道你有多堅決了。」湯哲翊不動怒也不上火,學何培佑的灑脫。
「你說吧在!」
「我要『最後一次』。」
「什麼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做愛。」他的笑容懶洋洋,舉手投足儘是男人最極致的性感。
「你……」貝小蝶眼珠子一瞪。「我不知道你會……這麼變態!」
「小蝶,這一會你還是我的老婆。」湯哲翊的聲音不高不低,恰到好處。
「但我們要離婚了!」
「但我們還沒有離!」
「這……」貝小蝶又氣卻……又有一種難以形容的興奮,她不知道還有這最後一次,她『受得了』嗎?這湯哲翊分明是想折磨她。「湯哲翊,你真的有誠意離婚嗎?」
「小蝶,或許你該問問你自己,你是真的想離婚嗎?」他反將她一軍。
「我想!」她喊著。
「那就……」他邪邪的一笑。「做吧!」
貝小蝶咬咬唇,反正也不差這一次,反正她也不會懷孕,就當……換回自由的代價,這世上沒有不勞而獲的東西,而且是她和湯哲翊的最後一次,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
「好!」她點頭。
「看來……你是非離成婚下可。」湯哲翊還是沒有動怒,仍笑著。
「快一點吧!」她立即動手脫掉自己的外套。
「你這麼急切?」
「我要自由!」
「如果有天你發現完全不是你認為的那回事呢?」
「我也認了!」
「你帶種!」湯哲翊誇獎她。
「別拖拖拉拉了。」她覺得不好受,她只想快一點結束這磨人的一切,只要拿到了離婚協議書,她永遠都不會回頭,只當是一場惡夢結束。
「所以這不會是一場強暴?」他揶揄她。
「可惡,湯哲翊!」
「我會得到你的充分配合?」
「你該死!」
湯哲翊不再說話,他只有這次最後一搏的機會,於是他的吻開始像雨點般的落在她的唇上、身上,他的雙手滑下她的背部,貼緊她的身軀,他知道她的性感帶在哪裡,知道怎麼點燃她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