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大人,我們是真的看到了。」地虎也跟著說。
「當真?」余岷的手拍著桌子。
「是的,大人。」
余岷的眼睨了起來,難不道許賻得所說的是真的,令狐嵐靈真的有問題。
而以他們的話聽起來,他可以確定令狐嵐靈根本就不是人,一般人怎麼可以將自己 的頭拿下來再裝回去呢?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在他所管轄的地方發生了這種事,若是令狐嵐靈真的是妖精而且還會害人的話── 「請大人定奪。」
「請大人盡快辦令狐嵐靈!小的在看到她之後,就與天龍一同病了半個月,好不容 易才可以下床走動,那令狐嵐靈鐵定有問題。」
「好,我知道了。」余岷點點頭,「你們兩人立即領衙役數十人到京府帶令狐嵐靈 到府衙來。」
「我們……」一聽到有由他們兩人帶隊,天龍及地虎全身都開始發麻了。
「有問題嗎?」
「大人,我們兩人病體尚未痊癒,可否請大人另找人選……」病是好了,但是一想 到令狐嵐靈的名字,病又再度復發了。
「好,本官令外再找人去,你們先下去休息吧!」
「多謝大人。」兩人感激的退下。
***
在京府玩得起勁的令狐嵐靈根本就不知道大難臨頭了。
她坐在大廳裡頭,與阿蓮一同喝著菊花茶,吃著雪花糕,平日與奴僕感情很好的她 ,要奴僕事情忙完之後也跟著坐著一同吃。
「少夫人、少夫人,不好了!」突然阿丁慌張的跑了進來。
「什麼事啊?什麼不好了?」令狐嵐靈抬頭看著阿丁,「你是不是想說你沒得吃?
放心!我有留你的份。」
「不是、不是的……是外頭有幾位官差大人帶了一群的衙役進來……」阿丁氣喘如 牛的說。
「哦——」她不是很在意這件事,「那一定不是找我們京府的,可能是要找我們其 它的街坊鄰居的。」
令狐嵐靈當然不會以為他們那些官差大人是來找她的,畢竟,從那日天龍及地虎來 過後,都已經又過了大半個月了啊!
而且,他們府裡頭也沒有人作奸犯科,想當然爾,絕不可能是找他們京府了。
「他們那些官差大人指名要找你。」
「找我?請他們進來!」找她啊……她又不是平常人可以找的,好吧!既然找她的 話,她就沒話說了,讓他們進來與她喝幾杯小茶好了。
「他們早就已經衝進來了……」
「什麼?這麼大膽!」令狐嵐靈拍桌而起,這個京府平日京胤煬若是不在,她就是 老大了,他們竟然一點都不尊重她。
果然,一群衙役衝了進來,「你是令狐嵐靈是嗎?」
「沒錯!你們有什麼事嗎?還是要同我喝杯小茶?」她看著幾名捕快及衙役問道。
「廢話少說,給我拿下她!」為首的捕快命令道。
沒多久,令狐嵐靈就被人強拉到府衙裡頭。
***
在京胤煬得到消息之後,他四處尋求營救令狐嵐靈的方法,甚至於不惜重資買通了 府衙裡頭的捕快,探聽最近的情形。
「陳捕快,你知道我娘子現在怎樣了?」他焦急的問著陳捕快。
他早就告誡過調皮的令狐嵐靈,要她乖乖的在家中不要玩什麼拔頭遊戲,但她就是 不聽,現在可好,闖大禍了!
當他回到京府,就發現她早已被府衙的人給帶走了,似乎沒辦法再回來了。
「京公子,我也很想幫忙,畢竟,我們陳家受過你不少的恩惠,但是我們無能為力 !」陳捕快歎氣。
「你可以告訴我現在到底是什麼情形了嗎?」
「現在……大人找來了許賻得及天龍、地虎指認,他們全都認定京夫人是個妖孽, 而大人的意思也不希望多生事端,所以火速替京夫人定了個殺頭的罪名,指她會禍害百 姓,馬上送入了地牢。」
「沒有任何轉圜的空間嗎?」一聽到摯愛的令狐嵐靈就要被殺頭了,京胤煬難過的 紅了眼眶,「拜託你,陳捕快!就算散盡家財,我也要救我的娘子回來。」
他的心頭沉甸甸的,就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他知道這些全都是因為他的身旁 少了個調皮搗蛋的令狐嵐靈。
京胤煬連忙要阿丁拿出了幾張總共上萬兩的銀票遞給陳捕快。
「京公子,我真的不能拿你這些銀子。」
「不然……」京胤煬一向正直,從不走旁門左道,但是,現在事情牽涉到令狐嵐靈 身上,只要能救她他什麼都願意做。
「京公子有什麼高見?」
「這些銀票你幫我買通余大人……」這是下下之策,他已經別無他法了。
「京公子,這萬萬不能。」陳捕快皺起了眉,嚴厲的說道:「余大人可是有名的清 官,要是收到這些行賄的銀票一定會震怒,到時連你也會有事,說不定余大人一氣之下 ,也將你砍了。」
「我不怕!」京胤煬嗓音瘖啞的說道。
「京公子……」他拍了拍京胤煬的肩,「我當然知道你對京夫人的情意,但是,京 夫人也不願意見到你為了她發生什麼事吧。」
「……」他沉默了許久。「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嗎?」
難不成他們就這麼坐以待斃嗎?
「是的。」
「可以讓我見靈兒一面嗎?」這是他最後的要求了,以陳捕快的能力應該可以安排 他見令狐嵐靈一面。「對不住。」陳捕快歉意的說道,「余大人一心認為京夫人是妖孽 ,所以派了許多人嚴加看管,別說京公子你了,就算我也沒辦法到地牢去,你就不用太 難過了。」他搖頭,「我還有事要處理,得先回去了,在下先告辭了。」
陳捕快說完之後,匆匆的離去,而京胤煬則是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不知該如何 是好。
第八章
京胤煬雙眼盈滿了血絲,從陳捕快離去之後,就一直坐在椅子上想法子要救令狐嵐 靈。
一向予人斯文、俊逸印象的他,此時落魄得不得了,臉上也長出了胡碴,身上的衣 服則是又皺又髒。
「一定可以救靈兒的,靈兒一定不會有事的……」他的口中不停的喃喃念道。
在一旁看到這種情形的奴僕則是不忍再見到京胤煬這樣,紛紛轉頭哭泣。
沒有令狐嵐靈的京府就像是少了靈魂一般,不僅笑聲少了,甚至於每個人都少了生 氣。
「少爺,你不要這樣了……阿丁看了很難過。」阿丁也哭紅了雙眼。
就算他們家夫人愛玩拔頭遊戲,那也只是在他們京府裡頭做而已,關縣令什麼事?
她根本就沒有去嚇到縣令啊!
「……」京胤煬根本沒有將阿丁的話聽入耳中,他現在的心思全都放在要如何救令 狐嵐靈的身上。
啊!他想到了。
靈兒不是最愛玩拔頭遊戲嗎?
若是如此的話,那她被人給砍頭應該也沒什麼大關係,都是頭殼落地啊!只要他到 時去幫靈兒收屍時,頭和身體全都撿齊了,他還是可以再見到靈兒啊!
等那時候來臨,他就不會再住在這裡了。
他會與靈兒躲到深山裡去隱居,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
看到京胤煬露出了笑容,阿丁更想哭了。
他們少爺是不是因為思念少夫人成疾所以瘋了呢?大家都感到很害怕。
「姑爺,夫人的爹娘來了……」阿蓮走進來說道。
阿蓮的身後跟著令狐諒一家子,三人怒氣沖沖的跨入京府大廳。
「岳父、岳母!」看到他們三人一來,京胤煬連忙起身。
「你到底怎麼搞的……我們將好好的一個靈兒交給你,她現在竟然已經在等候處決 了!」令狐金針哭得雙眼通紅,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控訴道:「你要是不喜歡我們靈 兒,大可以將她還給我們啊……你不要她……我們要啊!」
靈兒可是他們心中的寶啊!但是,京胤煬卻這麼的糟蹋她。
他們三人心中十分不諒解京胤煬,滿心認為今天這一切全都是京胤煬的錯。
一定是他去和衙府的人告密,靈兒才會被官府抓去。
「是啊……」
「岳父、岳母……」聽到令狐金針這麼說,京胤煬也很心痛。
「老爺、夫人,這不是姑爺的錯啊……」阿蓮不忍京胤煬已經為了令狐嵐靈到處奔 波,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卻還要被人這麼說,她忍不住說出了事實。
「說什麼都沒有用,我們只要我們的靈兒,你將她還給我們啊……」
「是啊!我們的靈兒……」
「岳父、岳母,我也想了很多法子要救靈兒,可是……」
「有嗎?有嗎?你做了嗎?」令狐晷氣得咄咄逼人,「要不是我們靈兒這麼愛你… …如果靈兒真要是有個萬一……我們一定會要你幫靈兒陪葬。」
「你們不是狐仙嗎?要是靈兒的頭被砍下,還是可以裝回去不是嗎?」他急忙的問 道。
「不!被砍就裝不回去了……」令狐金針哭得更加悲切,「那她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