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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颯爽的偌大庭園中,藍斯和映然不發一語地攜手漫遊,他們已耗了一段不算短的時間在消化應若綾所講的故事上。
還是映然先開了口,「沒想到姥姥和爺爺之間還有那麼一段過往。」
「嗯。」藍斯輕應一聲,帶著她在供人休憩的長倚上相擁而坐,一臉若有所思的他不知在想些什麼。
映然將螓首枕上他的胸膛,有些遲疑地開口,「還在怪爺爺對你的斯巴達教育?」
藍斯搖頭,「為他將你帶到我身邊,對他的感謝早已超過了過去的怨懟。」畢竟是親爺爺,哪可能怨他一輩子,尤其在知道以前所有不合理的訓練,都是為了與映然見面作準備後。「我只是在想,為什麼相愛的兩個人不能在一起?」
「世事並不都是盡如人意的。」映然蹭了一下他的下巴,「所以我說,我們兩個是很幸福的。」
藍斯贊同地頷首,忽又想起什麼似地問道:「你很早以前就知道爺爺和姥姥是舊識了嗎?」
「我只知道他們認識,並不知道他們還有這層關係在。」
「為什麼不告訴我?」這句問話稍稍有質問的意味在。
映然柳眉一揚,「當時我自己也還不是那麼確定,況且如果我那時告訴了你,你會信嗎?」
藍斯被問得啞口無言,為扳回顏面,他又問道:「那拿我當賭注,你又作何辯解?」
「這也不能怪我啊!」怎麼這傢伙老是有一堆問不完的問題?「爺爺要把你許配給我的時候,我連你長得是圓、是扁都不知道,哪可能答應?這場睹局是爺爺提出來的,根本不關我的事。」映然見招拆招,把所有罪過都推到伊梵諾頭上。
「可是你不能否認,你早知道爺爺要我娶的是你,而不是蘇菲亞。」
該死!又被他揪到小辮子了,映然有些心虛地道:「你要這麼說也沒錯啦!」
「你就忍心讓我一個人在那著急得直跳腳,自己置身事外,看我們祖孫大對決?」他當然知道映然知情不報的原因。
看著藍斯又逐漸扭曲的俊臉,映然總算是有些愧疚又不會太愧疚地低下頭囁嚅道:「對不起啦!我很壞對不對?」這件事的確是她的不是,她只顧著自己看戲,倒忽略了藍斯的心情。
藍斯輕輕抬起映然略帶羞愧的嬌顏,忽然出人意表地露齒一笑,燦爛耀眼的笑臉讓映然看呆了。他緩緩低下頭,在她耳邊低語道:「算了,誰教我偏偏愛上的,就是你的壞……」瞬間吞沒映然嬌艷欲滴的紅唇。
在藍斯柔情的進攻下,映然的微笑緩緩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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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禮拜後 映藍小築
「是,是!我以後絕對不敢了。」映然抱著話筒,一邊打躬作揖與電話那頭的人賠不是,一邊努力撐大杏眼,死命地狠瞪對面快笑岔了氣的俊俏帥男。
坐在她身旁的藍斯再也忍俊不住,憋笑地揉揉她的檀發安撫道:「別瞪了,再瞪,眼珠子就要掉出來了。」
「哼!」她不悅地冷哼一聲,對著話筒說道:「知道了,再見。」總算是結束了這通流彈四射,轟得她滿頭包的電話。
訕笑的男子見她放下話筒,忙正襟危坐,優閒地撫弄身邊愛犬的頸項,彷彿剛才的事就會因此而煙消雲散。
映然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就放過他?只見她展開笑容,彬彬有禮地對男人道:「凌二少主!近來可好?怎麼不過一個月沒見,閣下的鼻子就長長了不少?」
凌玥帶笑地摸了摸鼻子,故意裝傻道:「不會啊!我的鼻子依然還是這麼的拔挺有型,哪裡有變長?」
「那可否請教一下,剛那通電話,是另一個聲音很像令嫂的女人打來的嘍?」
聽映然這麼說,凌玥露出一副受傷害的表情,「冤枉啊!我是那麼的聽話,怎麼可能忘了你的交代,把你遇襲的事情跟依蝶嫂子說呢?」
她慢條斯理地譏誚道:「是啊,是啊!你沒跟依蝶說,只跟凌昊說而已。」那對夫妻根本就是兩位一體,凌玥根本擺明了在整她。
凌玥還是無關緊要地嘻笑道:「反正早晚依蝶嫂子都會知道,你該慶幸,要不是她有孕在身被昊哥扣住,這會兒,你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那可真感謝你的長舌,讓小女子我得以免除一死啊!」映然笑意盈盈地回禮道。
「好說、好說,所謂為善不欲人知,你不用太感謝我,我會不好意思的。」
映然忽地歎了一聲,「唉!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麼?」
「可惜這世界上沒有厚臉皮比賽,不然冠軍一定非閣下莫屬。」她連連搖頭,狀似惋歎不已。
這一回合凌玥很不幸地落敗,他一臉苦笑,對在一旁隔山觀虎鬥的藍斯說道:「藍斯,這女人如此惡毒,你怎麼受得了?」
藍斯還是不吭一句,不過唇邊若有似無的笑容明明白白地告訴了凌玥,他不但甘之如飴,而且還樂在其中。
倒是映然不甘示弱地發出不平之聲,「喂!你到底是來道賀的,還是來挑撥離間的?」
他識時務地嘻嘻一笑,對映然拱手道:「我當然是來賀喜的,恭喜啦!米蘭時裝大賽的金獎得主。」
映然非常故作謙虛地道:「沒什麼啦!模特兒挑得好嘛。」她伸手拍拍藍斯的胸口,笑得嘴巴都闔不攏了。
這次由於藍斯的鼎力相助,映然不但如期交出了男裝設計圖,還無所不用其極地逼迫藍斯與她一起穿上那一系列命名為「海魅」的服裝上場走秀,兩位金童玉女同台演出,讓台下一干評審與觀眾看直了眼,只差沒流下口水,金獎自然就這麼不費吹灰之力的手到擒來。
凌玥聽映然這麼說,馬上擺出一副涎笑的小人嘴臉,「既然拿到了金獎,那兩位一定不介意打個賞給小人,讓小人沾沾光吧?」
「打什麼賞啊?」她眼珠兒一轉,裝起蒜來。
「過河拆橋可是小人行徑哦!枉費我這麼辛勞地為你奔走,你難道連一點謝意都沒有嗎?」
「你自己從中賺的那一筆就已經很可觀了,還想討賞!你羞不羞啊?」
相較於映然在米蘭時裝大賽的大放異彩,斯托卡的慘敗更是在義大利時尚界引起軒然大波,此次斯托卡所參賽的服裝,簡直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而這其中居功厥偉的,凌玥是首推第一號破壞功臣。
他將晶片裡的設計圖偷偷動了手腳,再假藉別人的名義轉手賣給斯托卡。斯托卡不明就裡,以為東西失而復得,沒多加檢查就叫裁縫師照本宣科縫製,做出來的成品自然難登大雅之堂,成為眾人訕笑的對象。
凌玥此舉不僅為自己大撈了一筆,還扳倒了斯托卡,為映然和普拉達報上一箭之仇。
「那賞我幾件衣服穿穿總可以吧?」
「對不住,本小姐設計的男裝,只有我未來的老公可以穿,你如果一定要的話,我倒是可以施捨幾件女裝給你。」她黎映然一生只為一個男人設計男裝,絕不會讓她設計的衣服在別的男人身上出現。
凌玥不服氣地嘟嚷道:「你這女人真摳門!算了,就當我白來一趟。迅雷!咱們也該識相地走人了。」
「這樣就要走啦!」映然故意不以為然地搖搖頭,「想不到堂堂赤煉盟的二少主只有這點度量。」
「本少主的度量大得很,只是不想跟無知女子一般見識。」
「哼!根本就是輸不起。」
「隨你怎麼說!我是真的該走了。」凌玥站起來,「再不回去,我的寒月堂什麼時候被拆了都不知道。」
這下映然的好奇心可被勾起了,「是誰那麼大膽子敢拆二少主的窩啊?」她和藍斯也跟著一同站起,這才發現凌玥的神色似乎跟往常不太一樣。
「一個跟你一樣的無知女子。」想到那個不把他放在眼裡的小女人,凌玥胸中的火氣再度竄升。
「喲!這可奇了,我這種女人,二少主不是一向不屑沾惹的嗎?」映然咄咄逼人,一步也不肯放鬆。呵呵!讓情場浪子出現這種表情,那女人真不筒單,改天可得找個藉口登門拜訪去會她一會。
「哼!」凌玥總算發覺,再和映然閒扯下去只有自取其辱,他決定對她視而不見,轉而對她身旁的男人說道:「藍斯,祝你好運。」末了還拍拍藍斯的肩頭,獻上無限哀悼。
「謝謝。」藍斯溫言一笑,自然瞭解他的話中之意。
凌玥一歎,「還是你有良心。」一句謝謝包含無限的感激在其中,這是只有男人才能瞭解的默契。
「嘿,這暗示太明顯了哦!你等我一下。」映然落下一句,就轉身跑進房內,留下兩個大男人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