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真的換了!
單桁隸再度打電話到公司找她時,口氣已經沒辦法像上一次那樣雲淡風清了。
「我下班去接妳。」他劈頭就說要去接她,除非見面,否則他已經對這樣的電話客套交談感到厭煩了。
「我今天有事。」
「妳要到哪天才會有空?」
「我不知道。」
「采祈,妳在躲我是嗎?」
這回她停了很久才說話,「對。」
反正也沒什麼好避諱了,她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如果再說沒有,單桁隸應該也不會相信了。
「為什麼?」總要有個原因吧!她看見了什麼可以說,沒必要什麼也不問就轉身離開,她想耍個性的話,應該要知道這背後是需要代價的。
她實在開不了口,這幾天她想得很清楚了,她是應該要和單桁隸分開一陣子,如果這麼一分開兩個就分手了,那她沒話好說,可是以現在這種情況,她真的沒辦法忍受再和他見面。
「妳不說原因嗎?」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而我現在在上班,我不想利用上班時間談論私人的事情。」
「采祈,我知道妳公司在哪裡,如果我真的生氣了,我可以到妳公司找妳,妳一樣躲不了我。」
「那有什麼意義?你要搞到我失去工作,那……」她思索過這樣的問題,但她採取的態度是面對,而且這麼一來,單桁隸就會徹底的惹火她。「那就隨便你好了!反正你很有能耐嘛!你還以為你能威脅我什麼?」
她掛了電話,這次連聲再見也不說。
☆☆☆☆☆☆☆☆☆☆ ☆☆☆☆☆☆☆☆☆☆
本來感情的事情就不應該扯上工作,威脅到她的生計,也難怪她會火大。
單桁隸開了車直接在她公司樓下等著,就像之前那樣,沒殺到公司去找人已經是他的讓步了。跟著她走了一段路,離公司遠了些,他才走到她身邊打算好好和她攤牌。
「妳還要氣多久?」
當他的聲音出現在耳邊時,采祈整個人差點跳了起來。
「你跟著我做什麼!」
她的怒氣還沒消,不過見了他,采祈心裡還是帶著些害怕,只怕自己聽了幾句花言巧語,就忘丁在他家所看到的那一幕,所以只能不停的告訴自己,別太容易屈眼。
「要不然呢?妳不見我,也不跟我說話,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你要解釋什麼?」她都已經看到了,也沒要求他解釋啊!
「因為妳連問都不問就走人了,妳不覺得這樣有點過頭了嗎?」
「如果是你在我家看到屋子裡有個裸男,你會怎麼做?」他怎麼可以要求她還能假裝沒事一樣的和他繼續你儂我儂?
「我至少會先問妳那人是誰。」
「真可惜。」她裝出了遺憾的表情。
「什麼可惜?」
「因為我的習慣跟你不一樣,失陪了!我要回家。」
說完,她轉頭就走,但單桁隸拉住了她的手,現在多扯那些都沒用,他乾脆直接解釋比較快。
「她是我以前的女友,但是我們已經分手了,我沒想到她會再去我那兒,所以我隔天就叫警衛別放人上來,我不知道妳後來去了警衛不讓妳上樓,也許妳覺得受委屈了,可是妳應該可以瞭解,那不是我的錯。」
「對啊!那應該是我的錯。我本來就不應該隨隨便便跑到人家家裡去送禮,也不應該沒按照時間約定提早回紐約,大概這全都是我的錯吧!」
她被紐約所訓練出來的強悍完全爆發,而且這一次她不打算退讓。
「那妳要我怎麼樣?我為什麼要為沒錯的事情在大街上向妳討饒?妳如果有點理智的話,應該知道那真的不是我的錯,明明就是她自作多情跑到我家去。如果妳當場看到我跟她躺在床上,那妳確實有理由可以生氣,問題是我當時根本就不在家,妳為什麼要為沒有發生的事情氣成這樣?」
單桁隸從來沒想過采祈會吃醋到這地步,這已經有點蠢了,應該說這整個事件都很蠢,而她卻要在這緊要關頭失控,那他自己又是招誰惹誰了?!
「你看到我在生氣了嗎?」
「妳如果不是在生氣的話,為什麼要趁我不在的時候把東西都搬走?」
「那是因為我已經找到了落腳的地方,而且我也找了一個室友和我一起住,我覺得這樣很好,我本來就不應該在你那裡打擾太久。」她說話的時候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甚至有些刻意裝出來的不以為意,彷彿兩人討論的完全和感情無關。
「妳忘了當初為什麼會搬到我那裡住了嗎?」
兩個人決定住在一起一定是經過了思考,也有著認真的意味,但是她現在一口否決一切的態度讓單桁隸很不能接受,他都來找人了,難不成她非要看他道歉不可?
「因為Coco死了,而我想我應該記取她的教訓,不需要對無形的感情抱有太多理想。」
第九章
采祈的反應很決絕,而單桁隸只覺得很生氣,不歡而散是三天前最後一次見面的結局。
單桁隸沒再打電話給她,也許他真的該給采祈一點時間去好好想想兩人之間的事,可是當他躺上了床,想到了她離開前兩人還在同一張床上溫存那時的情境,就覺得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他為什麼要為了這種無聊的事就和自己喜歡的女人分開?
這一點道理也沒有,他沒有想去求采祈回來,她的不理智應該由她自己承擔,可是她造成了他的痛苦,她把兩人和諧的生活給搞砸了,他不相信這麼一來她可以開心些,采祈根本就不是那種女人,她過得鐵定比他還糟。
隔天,他直接要人找來了她的新地址,下了班到她家去找人,可是門一開,卻是個長相非常俊俏的洋人。
「Lisa住在這兒嗎?」單桁隸的眼睛瞇了起來,他確定自己非常的不高興;沒想到采祈會找來一個男性的室友。
「是的,請問你是……」
單桁隸完全沒考慮就說出了兩人的關係,「我是她男友。」
洋人臉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眼裡也閃著異樣的光芒。
「她跟我說她最近感情上遇上了瓶頸,想一個人好好想想,所以才搬出來,她現在應該不想再見到你。」
「你叫什窿名字?」
「John。」
「John,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她談,我不希望我跟她是因為那種無聊的小事分手,你知道她正在氣頭上,而我是完全無辜的。」
「男人在出事的時候通常都會說自己是無辜的。」
John的話一出口,單桁隸立刻發現眼前的同類是站在采祈那方的,那就算他說再多又有何用?
「我能見她嗎?」
「我想還是等她想見你的時候讓她主動去找你比較好。」John臉上擺明寫著「你沒希望了」,但用辭倒還算善良。
單桁隸打量著眼前的男子,在他胸前發現了一條十字項鏈,屋子裡還有著聖母像。
「你跟她很熟嗎?」
「應該是吧!我們現在是很好的朋友。」
「那好,」單桁隸慢條斯理的從口袋裡掏出了名片。「如果她確定已經懷了我的孩子請與我聯絡。你也知道,她不肯跟我聯絡,如果接下來她想把孩子給……我想我是孩子的父親,應該有權利知道。」
John當場定在原處成了雕像……他是個教徒,而且是反對墮胎的那一派,從小到大的教育都告訴他,不能讓未知的生命就這麼消失在這世界上。
「你等一下,我去叫她。」
☆☆☆☆☆☆☆☆☆☆ ☆☆☆☆☆☆☆☆☆☆
「你幹嘛要騙他!」
采祈簡直快被氣瘋了,被John從房裡給拖了出來,她原本計劃好不和單桁隸見面的,現在也跟著破了功。
「我有騙他嗎?」單桁隸倒是挺滿意John的舉動。
「你……你說那是什麼話……什麼孩子的父親?」采祈氣得臉都漲紅了,只好回頭尋求援助,「John,他根本就是在胡說。」
「妳確定妳真的沒有懷孕嗎?」John可是很擔心如果出現「萬一」,要是她真的肚子裡已經有小孩了呢?
「是啊!妳怎麼確定妳沒懷孕?」
「身體是我的,我怎麼可能……」
單桁隸往前走了一步,在她耳邊輕聲提醒,「我記得我們沒有用。」
采祈的臉色跟著大變,她記得那件事,當晚她應該要堅決一點的,哪知道現在惡果又倒霉的發生在她身上。
「妳現在要不要跟我好好談談?」
采祈想了想,轉過身對John說:「我跟他談談,免得他以後又來這裡。」
John雙手一攤,表示他沒有意見。
「跟我到房裡去。」采祈抬著頭挺著胸,不想表現出一副心虛的樣子,要談就來談吧!
走進了她房裡,單桁隸反手把門給關上,率先發難。
「妳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一定要把事情鬧得這麼大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