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送給你?!」她心一沉,有可能,真的有可能。她心麻麻的。「伊凡,你能不能讓我想一想?」
「當然可以,不過別太久。」
「我知道。」她也想快點確定沙逆的心態。
「等你的好消息。」他含笑退去,書小刁目送他離開後,立刻去找沙逆。
她必須跟沙逆好好談一談,一來是問清楚沙逆到底是怎麼看待她?再者,要得到伊凡的全面信任似乎還要沙逆的再次協助才行。
書小刁奔往他的寢居,門外的侍衛竟然沒人敢欄她,任由她像風一樣的飆進去。
「沙逆,呃!」眼珠子差點掉出來,剛睡醒的沙逆裸著上身斜趴在躺椅上,閒散優雅的姿態美極了,尤其充滿陽剛味的胸膛讓人忍不住想靠上去。
「什麼事?怎傻在那兒?」慵懶的眼神讓他顯得特別邪魅,小刁芳心怦怦跳!
「你、你沒穿上衣。」她期期艾艾地提醒他。
「哦。」他輕輕哼了哼聲。
「你──你快把衣服穿上啊,我有話要跟你、你說──哦!」他突然坐起身,還伸了伸軀幹,充滿力與美的體魄教她差點暈厥。
「說啊,我聽著。」
「你、你這副德行我怎麼講。」根本就是干擾。
他揚唇。「我的身體你又不是沒看過,還這麼害羞。」沙逆不以為然地調侃起她來。
「我以前是強迫觀賞!」腦袋昏了,怎麼談正事。
他笑笑,還是沒意思披上衣服。
「說吧,不然你就繼續跟我耗下去。」看她羞赧的嬌樣是一種享受,他不會親自破壞這份感覺。
「你、你恬不知恥。」她嬌嗔地跺腳,卻得屈服,否則耗到明天他一樣不肯穿衣服,沙逆唯我獨尊的姿態又不是今天才發作。「我是來告訴你,方才伊凡找上我了。」
「哦。」他聲音突然降得有些不穩。「意料之中。」
「那麼,談些什麼你猜得出來嗎?」她沒好氣地問。還以為他會反應激烈,誰知他是一派無所謂的模樣。
「他喜歡你,應該是跟你傾訴愛慕之心吧。」他緊緊睇住她。
書小刁吃驚極了。「你──你真厲害,一猜即中。」
「所以,你馬上興沖沖的跑過來是跟我炫耀是吧!」
「我炫耀?」小臉忽地一凜!「我怎麼炫耀來著,你倒是說給我聽聽?」
「哼。」他不屑一哼。
「你!」書小刁怒火狂燒,他一派無所謂的態度儼然是不把她放在眼中,難不成他真如伊凡所言,巴不得快快把她送走,以免麻煩。
可是前幾天,他明明就表現出很在乎她的樣子。
「原來是我太自以為是了。」她懊惱極了,怎麼會笨得輕易相信恩雅的判斷。他這個人冷血無情又是標準的沙文主義者,她著了什麼魔居然以為和他的關係變得不一樣。
早知道他是沾不得的男人。
虧她剛才還浪費時間在煩惱他到底喜不喜歡她?
「我忘了你是最瞧不起女人的。」她被傷害了。她現在就跟恩雅的下場一樣,是準備被攆的女人。
沙逆有瞬間的內疚,他剛才並不想這麼做,只是──他對人的信任還是很薄弱,總是在飄搖,他無法放下心結,控制不了疑心作祟,尤其是對一個女人、一個他看來頗在乎的女人。
「如果你炫耀完畢,可以走了。」沙逆不想看見她哀淒的表情。
「我是想走,我跟你之間是沒什麼好說的了。」她暗啞地道:「我就是來告訴你,我打算跟伊凡離開金色堡壘。」
「你要跟他離開金色堡壘?」他聲音一緊。
「沒錯。」
「不送。」沙逆的眼神愈來愈陰森。
趕她?!
書小刁忍著上湧的濃濃失望,她叫自己鎮定些。「不過,在走之前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希望你能答應。」
他眼神更冷。「商量什麼?」
「我請你幫幫我,為了讓他毫不懷疑的帶我走,我必須做點事情來取得他的信任。」
深幽的烏瞳又現詭譎。「比方說?」
「透露一點你的秘密給他──」
「何必麻煩!」他霍然截斷她的話,剛硬的身軀漫出肅殺之氣。「你只要獻身給他,我相信他就不會懷疑你。」
「獻身?」他陰邪的表情映入她一對驚恨的水瞳裡。「你叫我獻身,你居然叫我獻身,你竟敢這麼說!」她全身發冷。
「為什麼不敢,這本來就是你跟卓爺之間的問題,我同意讓你來到金色堡壘,並且製造機會讓你跟伊凡牽上線,就已經是我容忍的限度,況且事情發展到今天,我已經還清這筆人情債,按照協議,你必須立刻離開金色堡壘,至於你要怎麼取信於伊凡,怎麼把他騙出中東半島,那是你的問題,與我無關!」
「你──」他的話像一柄利刃般狠狠地插進她的胸口,但為了求任務順利進行,她忍著氣,委曲求全地再度央求:「算我求你,就再幫我一次行不行?」
「不可能。」他嚴厲拒絕。
「你!」她吸氣再吸氣。「好,我自己來,不過你不要後悔。」
他頰邊的肌肉輕輕跳動,神情疏離地瞅著她。
「書小刁,我可先警告你,你最好別背著我做出對不起我的事,否則休怪我毀了你。」冷如夜炬的銳眼迸出殺氣。
「你──」
他全身罩著晦黯至極的光流。「你該知道我最痛恨背叛者!我已經饒過你一次,不可能再有第二回。」
她氣極。「你是什麼意思?口口聲聲威脅我,你當我準備跟伊凡聯合起來對付你嗎?」
「你不是正打算這麼做?」他無理又蠻橫地指責。一點都不管書小刁既會找他商量,就不可能有這種心。
過去種種依然糾纏著他不放,哪怕只是一點點的異樣都會驚醒他的夢魘。
「你不信我,你還是不信我,我都對你發過誓,這一生、這一世都不會背叛你,你竟然還這麼誤會我。」氣啊,氣死她了,她書小刁哪次說話不算話。
「我是不信你。」他心也矛盾,他甩不開正負的拉鋸糾葛,即使她承諾過,但是有過的經歷教他放心不下。
她氣急敗壞、不在乎他的表情有多麼陰森毒辣,依然大剌剌地叫。
「我到底哪裡沒做好?」她質問道。
「你並沒有證明過。」
她氣喘咻咻地嚷道:「好,你說,你要我怎麼證明,你說呀!」
「我要你!」
她傻住,一下子腦筋轉不過來。「要我?什麼意思?」
「我要你獻身!」東方女人向來最重視貞操,如果她願意付出處女之身的話,他會考慮!
「要了我的身體你就能信任我?」奇怪的是她並不覺得惱怒,只是覺得他好悲哀,他真的被過去的夢魘給困死了嗎?
「沒錯,問題是──你肯嗎?你願意拿自己的純潔來證明你所答應的承諾會實踐?」
「我……」
看她遲疑了下,沙逆臉色一寒。
「果然,全是空談吧。」可以說得天花亂墜,要她證明就不敢。
「我不是,我只是……是……」心疼他呀,他的表情充滿著不安與憤怒,他的模樣狠狠刺激著她的靈魂,她並不願意看他老是疑神疑鬼。
他陰狠道:「好了,你可以走人了。」
「我不會走的,如果這樣做能得到你的信任,那就這麼做吧。」她突然迸話,凝肅又無悔地同意他不當的要求。
沙逆反倒一驚!「你同意?」
「只要你信任我。」她直直望著他。
她的態度讓他震驚,沙逆幾乎醉倒在她那兩湖坦然的眸光裡。
好,那就試試看。
他一把摟住她,抱著她滾翻上了床,堅實的身軀不由分說就壓住她的嬌軟。
「小刁,你不後悔?」他仍然給她退卻的機會。
書小刁眼一抬,迎上他的眼。
「為了你,我不後悔。」書小刁卻斬釘截鐵地道。
「確定?」
她的手主動環住他的脖子。「我確定。」
他眨了眨眼,歎了口長長的氣,將埋藏多年的陰幽全吐出來。
「小刁……」他聲音放柔地喊著她的名字。「為了我,你真的肯付出你的全部?」
「是的。」她真摯的眼望進他的靈魂裡。「就是為了你,只為了你。」她清楚她知道自己一點都不想看見他悲傷的臉孔,她不要。
面對這樣無怨無悔付出的她,沙逆如何不動容。
「我……」他的聲音哽住。
「只要你信任我。」
她的話因埋在他的胸膛下聽起來悶悶的,但卻已令他感動,他再也無法對她起疑。
「小刁……」他低吼了聲,俯下頭,纏住她的唇舌,狂野地吞噬她。
她的呼吸愈來愈緊繃,沙逆不斷升高的體溫焚燒著她的冰涼,他的眼神讓她完全失了魂,身子無法自持地顫抖起來。
心海一片沸騰哪……燃燒的情慾狂肆蔓延,天地間僅剩佔領彼此的旋律,悠蕩成美麗的纏綿。
※※※
書小刁臉蛋兒一片緋紅,在漸漸清醒後她才驚覺自己怎麼從生氣、懊惱、到說明立場,到最後居然真的獻身給他。
是喜歡他吧,否則她不可能吃下這種悶虧;只是、只是……怎麼辦?好令人難為情……「你還好吧?」他憐惜地撫著她窘紅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