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明華對她咬牙切嘴地道:「下賤!臭婊子!把孫豫還給我!」
「孫豫?」
「你這賤女人!把他還給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而且他也沒有來找我。」丹琪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她仍誠實以告。
「什麼你不知道?」溫明華粗聲咆哮。「你把他藏起來了,你說你把他藏在哪裡?」
她衝上前企圖抓住丹琪的肩搖晃,但石俊凱比她先一步擋在她和丹琪之間。
「小姐,請你冷靜一點,還有對我的妻子放尊重一些。」他冷峻地說道。
聽到他這麼說,溫明華顯然感到驚愕,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明華,我真的不知道你和孫豫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如果他有來找我,我會跟他說你來找他的事。」丹琪平靜的說。
「你少假惺惺了!你會不知道孫豫要和我離婚的事?你會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他是我的丈夫,你搶不走的!」
「我從來無意介入你的婚姻中。」
「睜眼說瞎話!誰都知道你一直處心積慮要破壞我的家庭,因為你不甘心孫豫娶了我!」溫明華大吼。
「我勸你說話要有憑據,你這樣不僅侮辱了我的清白,同樣地也不相信你丈夫的名譽。」
「我還要什麼證據!你這不要臉的女人,還我的丈夫來,還我的幸福來,否則我誓不甘休!」
「小姐,請你出去。我不容許你在我的屋子裡侮辱我的妻子。」石俊凱打了個手勢示意站在門口的管家,「邁爾斯,請這兩位女士出去。」
「是的,先生。」
管家走到溫明華和她母親的身旁。
溫明華譏笑一聲,語帶輕蔑的道:「看來,你找到了張長期支票,這樣的話,你欠我們溫家的錢應該可以馬上就還清了吧?」
丹琪正想開口,石俊凱卻舉手制止了她。「沒關係,這種事讓我來處理。」他柔聲的對她說。
丹琪好奇地望著他,他對她微微一笑,然後從西裝外套的內袋中掏出一本支票簿和一枝筆。
他彎身,在支票上寫了個數字,簽名後遞給溫明華。「這個金額夠了吧?」他淡淡的說。
溫明華高傲地接過支票,在看到支票上的數字後突然訥訥地說不出話來。
「我和我的妻子很累了,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們想休息了。」石俊凱對管家打了個手勢,然後逕自擁著丹琪的腰往大廳的樓梯走去。
溫明華不想如此輕易放過丹琪,她快步跟在他們後面打算再發飆,但是管家立即擋在她面前。
「小姐,我家老爺已經下逐客令了,請你們離開。」他嚴肅的道,並招來兩名男僕,送客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當石俊凱擁著她走上大理石樓梯時,丹琪聽到一串急促的腳步聲由相反方向傳來,然後逐漸遠去。
回到他們的臥室後他才放開她。
丹琪想了好一會兒不知道要如何開口,最後她還是鼓起勇氣,輕聲的說:「謝謝你幫我解圍。」
他冷冷地凝視她,沒有說話。
丹琪咬了咬下唇,輕聲的說:「關於我欠你的債務,我會想辦法快點還你的。」
「痛不痛?」他莫名其妙地冒出這一句話。
「呃?」
「你的臉頰。」
「我還好。」丹琪摸著自己的左臉,勉強扯出一絲笑容。
「我叫下人拿冰塊來。」
「不用了。」
雙手拄著枴杖,石俊凱懊惱地開口道:「你非要把別人的好意拒絕在外,你才覺得好玩嗎?」
「我只是認為自己有能力承受而已!」她不自覺抬高下巴。
「該死的女人!」石俊凱咒罵一聲。
丹琪蹙起秀眉。BF】「我不管你和那個孫豫有什麼關係,也不在乎那張支票上的數字,但起碼告訴我一聲還有多少男人爭著幫你『贖身』!」他忍不住咆哮起來。
她全身僵住了。
「一個石俊逸還不夠!天哪!到底還有多少個男人急著上你的床?」他氣瘋了,口
不擇言的吼道。
丹琪圓瞠著一對眸子,憤怒地瞪視他,「石先生,我沒有那麼下賤!」
他粗魯地抓住她的胳臂。「沒有那麼下賤?對,你是聖女!你當然不屑被這無聊的協議玷辱!」
「你自己同意這只是樁互謀其利的協議。」
「哈!」他嗤之以鼻。
「那就請你告訴我該怎麼辦?」丹琪顫聲懇求道。「你發誓你會遵守協議,我只要做好石家有名無實的女主人。可是一個月還沒到你就在房間裡調戲我,揚言在你的屋子裡就要滿足你的慾望,必要時就算用暴力也不足惜。現在你又大言不慚地數落我,我無法不納悶這樁協議究竟有何意義,你總是變幻莫測,讓我無所適從。」
「我沒有變過,我受夠了你一整天不看我一眼。」他傾身向前,聲音因情緒激動而低啞。「我也受夠了看見你走在我面前,用美麗動人的笑容招待我的朋友。」
隨著話語由他口中不斷吐出,丹琪驚異地睜大眼睛,他強有力的手指緊緊鉗制著她的手臂。
「你總是戒備森嚴地坐在我身旁,板著臉,不苟言笑,冷漠地忽視我的需要。而我卻無法不讓慾望撕裂我的理智,活該受折磨。」他抓住她的胳臂緊握著,以防她拂袖而去。「我無法保證我永遠不會用武力佔有你,我也不知道我還能這樣忍受多久,我要你心甘情願地在我懷中。你知道嗎?你的身影日夜都纏繞著我的心,我夢想著你的唇緊貼我的,你的胸部灼熱而激情地壓著我。我夢想過你千百種的身影,每一種都以白色的柔光火焰吞噬著我。我無法再忍受了,你知道嗎?你知道嗎?」
丹琪眸中蒙上一層薄薄的水氣。「我們之間的束縛或誓約……你和我所建立的是一種脆弱的關係。」她的聲音瘖啞。她搖著頭,試著抑住欲奪眶而出的淚水。「照你這麼說,我是不是從此就做你的玩物?我是不是永遠要猜想著今天我是否會越界?今晚你是否會盛怒還是心情愉悅而來?抑或根本就不來?你對我們未來究竟有何打算?是否有一天你會叫律師給我一張支票打發我,從此老死不再見面?如果是這樣,那麼我請你現在就告訴我。」
「對我而言,我希望我們的契約期限是永遠的。」
丹琪咬著下唇,淚水再也無法受控制地緩緩從眼角流下。「那是不可能的。」
「你想走嗎?這就是你一再拒絕我的原因?你心裡另有其人?」
她受不了他瘖啞、無奈的語氣。「沒有別人,俊凱。我一輩子不會再愛上第二個男人,在我已經深深愛上你之後。」她哽咽。
他凝視著她,「我要的不只這些,我要更多。」
「不行!」她撇開臉。
「為什麼?」他用指關節溫柔地托住她下巴,輕柔但不容反抗地讓她看著他。
「你忘了嗎?你曾經是那樣殘忍的拒絕我。」她哀傷地叫道。「你說我們之間是個錯誤,是一場劫難。可是你,偉大的石先生,今天卻表現得像是你心甘情願想維持我們的關係。」她甩手阻止他借口。「你無法否認,那天你是那麼狠心地把我推給你弟弟。」
「我錯了,吾愛。」他的聲音有些發緊。「我從來沒想過要讓你難過。如果我告訴你,我是沒有勇氣接受你的愛,沒有信心能給你幸福的話,你能原諒我嗎?」
她看著他,顫抖的想摸他瘦削的臉頰,他抓住她,將她的手平貼在他的臉頰上。
「在我知道我腦中有腫瘤時,我害怕。你可以說我是個膽小鬼,尤其在俊逸曾經追求你之後,我不知道我有沒有能力給予你像他可以給你的幸福。相信我,如果可以的話,我多麼想把你關在我的屋子裡,讓你只能面對我一個男人。」他感性的柔聲輕語。
丹琪淚眼迷濛地看著他的面容。「這是真的嗎?」她問著自己。
「我是個傻子,自以為用逃避就可以將這段早已牢牢在心裡生根的愛情拔除掉。可是到頭來,我還是要面對自己最真實的感情。」
「不,不要再欺騙我了。」她掙脫他的鉗制,轉身背對他。
「你在害怕什麼?」他咆哮一聲。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又把我當做楊芷蘿!」她轉過身面對他。「把我當成楊芷蘿,然後再一次傷害我,將我傷得遍體鱗傷後,再來說只愛我一個人。我不要再玩這種遊戲了,我沒有力氣再把我的感情賭在你身上。」
「所以你甘願把自己的心鎖起來?」
「不然你要我怎麼辦?」她顫抖著聲音。「假裝楊芷蘿愛你一輩子?」
「讓我證明給你看。」他突然抱住她並緊緊地擁住她,壓著她挺立的胸部,然後他放開她。「等我一下。」
他衝到衣櫃前,慌亂地翻找,然後回到她面前。「這是那間閣樓的鑰匙。」他急促的道。
丹琪不解地看著他。
突然,他將手中的鑰匙奮力地朝窗外一丟,見狀,丹琪倒抽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