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想呀!就是有想才會想出這麼好的辦法……」她接口,可話才說到一半,突然頓住。「你幹麼拿我的名字開玩笑?」
「開玩笑?!我可沒有那個心情。我說過要怎麼做就會怎麼做,你不要以為可以這麼輕鬆過日子,等一下我就會要求公司調走其他保全人員,以後就由你一人負起所有的保全工作。」
又來了!
他究竟是想怎麼樣?
「我沒以為什麼,反正我是你請來的,你要怎麼做我只有依你。」他要這麼浪費自己的錢,她沒有意見。
聞言,齊磊瞇起眼,目光鎖在她的唇瓣上。「你總算承認了,誰買你你就跟誰是吧?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什麼?」她瞪大了雙眼,連抽了好幾口冷氣,教冷意灌滿她的身體、五臟,而這些竟然比不上他冷言冷語所帶來的力量!
冷到極點!
「說吧!多少錢?」
「你說什麼?你以為我、我、我、在、賣?」
「不是嗎?」他邪肆地笑問。「你又何必裝模作樣呢?老主顧有打折嗎?」
「啪!」衝動地,她甩了他一個耳光。
他的眸光更冷。「你敢打我?」
「我、我……都是你說話過分!」
他駭人的目光灼灼地鎖著她,教她呼吸困難。
他看起來好生氣……
他到底想怎麼樣?
「那我就讓你看看我有多過分!」他撂下話,一把抓過她的手,將她的身子拖了過來,壓在方向盤上。
他們是那樣的貼近,教誰也掙脫不了對方。
心——似擂鼓般,怦怦怦地狂敲著。
「真會裝可憐、博同情啊!說,你用這招騙了多少男人?」他嘖嘖地搖頭,渾身充斥著危險。
「我沒有!」她掙扎,學了那麼久的跆拳道卻在此時一點也派不上用場。
她將問題歸咎於空間太窄,執意忽略自己其實還是有那個力量一拳打昏他。
「算了,那不重要。」她的胸脯因呼吸急促而起伏,在他的眼中彷彿在誘引他攫取般,他已亂了思考,情不自禁地將身子偎向前,一口吮住她的前端。
「啊——你、你在幹什麼?」她渾身僵直。
「別動。」他沒有停止動作,甚至還伸出大掌撫弄她另一側的渾圓。
「嗯……不要……」一股酥麻感竄過全身,她下意識地弓起身。
齊磊嘲笑地看著她的反應。「不要?!你可真會口是心非。」
她一聽,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她的神情羞愧,忙不迭地推開他;只是不論她多用力,他還是在她面前。
「你喜歡玩欲拒還迎的遊戲嗎?可惜……時間不夠,我沒時間陪你玩。」他惡意曲解她的意思。「我告訴你,你最好有心理準備,因為這回我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你。」
那年,他太輕易放手了,才會讓她過了這麼多年逍遙的日子;現在,他回來討債,誓言要讓她承受當年他所受的苦。
「什、什麼意思?」她愣住,驚異地看著他。
「你心知肚明。」他冷著臉將她推回座位上,擺明了不願意再和她談下去。
他對她,就像在使用一張衛生紙般,需要時隨手可得,不需要時拋棄也不感到可惜。
難道,她再也要不回他的溫柔了嗎?
想到這裡,她的心猛地揪緊,再說不出一字半句……天哪!她怎會讓自己落入這樣的局面?
「我們要走了,你還不把衣服拉好,是想繼續嗎?」
「當然不是……」她垂下頭,佯裝整理自己的儀容,乘機掩飾自己因忍耐而不肯落下淚水的紅眼眶。
第五章
「茗煙!相信我,我是愛著你的。」
「不,你別再騙我了,你愛的是姊姊,不是我……嗚……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跳下去了……」
倪想想被一陣嗚咽聲吵醒,回神之後才發現自己在車上。
「……好,你說你愛我,那就跟我一起跳!」淒厲吼叫的女聲拉回她的注意。
循著聲音望去,幾個人在五層樓高的地方拉扯,旁邊有三台攝影機和工作人員。
原來他們已經開始拍戲了。
齊磊呢?
他怎麼沒有叫醒她?
她搜尋著他的身影,沒想到,那個女人抓著的就是齊磊。
此刻,他穿著一套黑色西裝,臉上是蒼白的,但仍不掩他俊逸、優雅的氣質,他帶著顫抖的唇瓣吐出愛語。「不要離開我,我愛你……」
倪想想看著此時的他愣住了。
是怎樣的深刻愛戀,教他如此蒼白、無助?
眉宇間的深愁似在說明他的無可奈何,而他眼前的那個女人,在見了這樣的他之後,仍是不相信他的愛?
是他的演技太好了,還是她太入戲了?
她竟然天真的想取代那個女人,和他在一起,永遠永遠……
「好!我陪你跳。」齊磊的聲音打醒她。
他要和茗煙殉情?!
她的心緊揪了下。
「好,卡!」
導演的指令傳來,工作人員忙不迭地先去佈置下一個景,而演員們則回到休息的位子上等待。
當她視線正好和齊磊對上時,只見他眉心緊鎖,旋過身對著飾演茗煙的女主角說:「我們先來對戲。」
「磊哥,你好敬業喔,休息一下都不肯。好,你等我,我喝口水就來。」
磊哥?他讓她叫他磊哥?
她斂下眉,一股黯然襲上心頭——
「我們認識那麼久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叫你比較好耶!你的名字定單字,連名帶姓叫很不禮貌,不然我叫你磊哥好不好?」
「不好!什麼哥不哥的,我又不想做你哥。」
「哎,這樣叫比較親嘛……」
那是當年她和他之間的笑語,齊磊或許忘了,但她依然清晰記得。
最後,他還是不肯讓她叫他磊哥,但,現在他卻讓那個女演員叫了,這是什麼意思呢?
他的花心證據再添一樁,她還想再見證幾次,才能教自己徹底心死?!而自己和他方纔的親密行為,又算什麼?
他專注於一個女人的眼神,是敦誰也抵擋不了的,這她早就知道了,可是……
隨即她想起了他的花心,忍不住地想貶低他的能耐。
一個花心的男人來演文藝片,想賺取誰的眼淚?
她嗎?
是呀!她確實為他哭過,不只一回……
jj jj jj
收了戲,已經是凌晨時分了。
齊磊坐在椅子上,兩眼緊閉,任化妝師在他的臉上「卸妝」,腦海裡卻禁不住浮現出她的容顏。
從他回國找到她之後,紛亂的情緒就一直困擾著他。
剛開始,是執行報復的堅決,等知道她身為保全公司的幕後老闆,並且過得很好之後,他有絲憤怒;但不可否認地,他鬆了口氣,至於那是為了什麼,他不願深究。
可是在經過了早上的親密接觸之後,他清楚自己仍對她貪戀,而且不僅僅是生理因素而已……這個發現教他害怕。
怕的是,再繼續面對她,他會變得不像是自己,甚至,會忘了她曾經的背棄!
不,不行。
絕對不可以。
他怎能心軟呢?
說好要給她一個教訓的,現在怎能因為紊亂的心情而改變呢?他可是恨了她七年哪!
思及此,一顆心冷硬起來,決心不再為她改變主意!
霍地,他睜開眸——
「阿七,不用弄了。」
他阻止化妝師的動作,隨後站了起來,走向他的車子。
玻璃黑鴉鴉的看不見裡面的人兒,但他並沒有看見她在外面,想必是在裡頭睡吧?他咬牙,制止住自己差點兒又失序的心軟情緒。
「叩叩叩!」他敲著副駕駛座的車窗。
車窗緩緩地降下,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她略微腫脹的雙眸。
她哭了?
來不及壓下滿心的疑問,她就出聲打斷了他。「什麼事?收工了是嗎?」
凝望著她似乎不受影響的面容,有股強烈的不悅襲上心頭。
他眸光一冷,淡漠地說道:「你現在馬上開車去買九十九朵玫瑰花回來。」
「玫瑰?!」她一愣,視線落在車外的天空。
天色是黑漆漆的一片,直覺告訴她,時候不早了。
「沒錯,就是玫瑰。你現在馬上去買,等戀晶下戲正好送給她。」
「你要留下來等?」看他已換去了戲服,她猜想他的部分應該已經拍完了。
「當然。」他一臉理所當然。
倪想想強抑下心中泛起的酸楚以及猜測,因為那只會令她的愛情變得難堪。
「你讓我超時工作,我要算加班費。」
「隨你,總之,一個小時內我要看到花。」
「這不是我的工作內容。」
「你的老闆是我,你就要聽我的。」付錢的是大爺,她不會沒聽過吧?
「如果這個老闆要求我做分內以外的事,我就有權利拒絕。」
買花?!
她要不要替他追女友、寫情書呢?
忽地,她的心隱隱作痛。
「哦?!你也承認我是你的老闆了?那麼,一個小時內、花!」
她簡直不敢相信,從接手保鑣的工作至今,他從來不曾拿老闆的頭銜壓她,但是今天他卻為了討某位女星開心,就要求她在深夜下山找花店買花,並且一個小時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