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不是他的,但為什麼他還厘不清那愛與恨的分界?他應該恨她才對!
他的手指圈握得死緊。
找她回來純粹是報復當年她的無情,讓她知道自己沒有她依然能愛、依然有人愛、依然活得很好!可為何在她面前,他卻無法做到、無法灑脫?
難道在當年她那樣對待他之後,他還能原諒她?
他心中還在冀望著什麼?
不、不了。
他沒有希冀著什麼,更遑論是跟她復合!他絕不會再拿感情開玩笑,那一次的傷害,讓他不再天真!
「……你為什麼不說話?難道你真的忘記自己說過的話?」她灰心了。
兩人過去的種種,似乎只有她記得,那麼,又有何意義呢?
「我說過什麼話?我恨不得將所有對你說過的蠢話都忘得一乾二淨。」齊磊殘忍地說。
轟的一聲,倪想想的腦子像被整個轟炸開來,連僅存的一點回憶都隨著這句話而爆開,不留半點灰燼。
「是嗎?」她故作堅強。「那麼,很高興我們有共識。」
「你說什麼?」齊磊深抽了口氣,緊急踩了煞車。
在她還未說清楚之前,他根本無心開車。
「你忘了,我自然也記不起來。別忘了古語說:你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你。」
「去他的古語,我說的是你。」齊磊咒罵了聲,下了車繞到後座,將她拽了出來。「過去的種種,你真的都忘了?」
倪想想撇開頭,不去看他。
他有什麼資格生氣?錯的人明明是他。
「你說話呀!」
「沒錯。你要是不出現,我幾乎要忘掉自己曾經跟一位國際巨星『玩』過感情。」她強調那個玩字,奸配得上他花花公子遊戲花叢的本事。
聞言,齊磊僵直了身體,腦子一片混亂。
難道只允許她欺騙他的感情,她可以過新日子,而他就必須活在過去的慘痛教訓裡,痛不欲生?!
他為什麼還要過這種日子——
「你!你竟然、竟然敢這麼說!我就叫你忘不了。」齊磊再也控制不住情緒,霸氣的唇瓣貼上了她的唇,強悍地壓住她的身子,讓她無法動彈。
「你幹什麼?」倪想想瞠大眼睛,看見他迷離的神情和狂佞,呆愣了下,忘卻了自己的唇正被他無情地蹂躪著。
他的眼神變得乖戾、危險。「我要吻醒你的記憶,你還敢說自己忘了?」他氣憤著自己為何還記著過去的事,而她這個拿了錢就跑的貪婪女,卻什麼都忘記了!
他會懲罰她的、他會讓她都記起來的。
他毫不留情地在她胸脯上搓揉,隔著衣料的撫觸,指尖感受到她敏感的凸起。
「都這麼明顯了,你還敢說自己忘了?」他的眼神帶著輕蔑,可體內的躁動卻狂喊著要她。
倪想想也知道自己本能的反應,可她的理智仍在。「齊磊!拜託,不要這樣……」
他恍若未聞,健碩的身子警告地壓向她。「你承認忘了我嗎?」
「我……」
「回答我!」
他腿間的堅挺頂著她的禁地,若有似無地磨蹭著,試圖混淆她的思考能力。
倪想想脆弱得想哭。「你……好惡劣!」她的身子喜歡他的偎近,從來就沒改變過,他明明知道,卻還這樣折磨她。
「回話!」他惡意地折磨著她的感官,不顧兩人身在何處。
「我沒忘、我沒忘,這樣行了吧?」她激動地喊叫,眼淚瞬間潰堤。
他就是要她不顧廉恥地承認自己還愛著他,他才甘心嗎?
「嗚……」幾年不曾哭泣的她,淚珠滾落的速度依然驚人。
「很好。」他滿意了,退離她的身軀。
她的上方微涼,窒人壓迫的氣息稍離。
但,還未反應過來,她便被他推上車,任他將自己帶向未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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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磊將她帶到九份山上,那夜色、美景依舊,涼風遍佈了整個山野間,她感到寒涼,並非是因為對面山壁上的墓園,而是他帶給她的冷凝。
她沒有忘記,那年她在這裡收到了一份特別的禮物,不是鑲嵌著他相片的音樂盒,而是他為她所編織的虛假的戀愛夢……
那一夜,她以為自己是最幸福的女孩,心所憧憬的愛戀包裹著她——她以為他愛的是她!那確實是一場誰也不願醒來的美夢,只可惜這場夢好短暫,醒來後,一切都是假的……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她收起遙遠的記憶,望著不發一語的他。
他的臉色陰鬱。「你忘了自己在這裡說過什麼?你說你愛我!」
倪想想身子一震。
他記得?
憑他獵艷的高超技巧,他會記得哪個女人對他說過什麼?記得他們去過的每個地方?
他真是天生的風流公子,她心忖。
「哼,那是無知少女的蠢話,你竟然當真?」她斂下心頭的震撼,不讓他看見她眼裡的受傷。
「你說那是蠢話?!」
齊磊半瞇著眸,危險的氣息噴拂在倪想想的臉上,她只覺心跳如擂鼓,即使明知他再生氣也無法傷害她,可她還是無法面對他。
「不說話?那代表什麼?你默認?」齊磊愈說愈激動,扳著她肩膀的手掌使勁地鉗制著她,不讓她掙脫。「是呀!我居然忘了你是什麼樣的女人?只可惜,我被你的外表所騙了……沒想到你年紀小小,就已經心機深沉了。」
「你說我心機深沉?為什麼不說說你自己呢?我才是被騙的那個人!」她正視他,兩人怒目相視。
「你口口聲聲說被騙,我哪裡騙你了?別忘了,拿走錢的人是你!」他不去細想當年看到她所寫的分手信時的心情與憤怒,為的就是那僅存的一點自尊,他不要被人看不起,說他是拿得起放不下的蠢蛋!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會就此罷手,更不表示她可以任意玩弄他的感情!
「你一再說我拿錢,也該拿出證據來呀!還是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種視錢如命的女人?」
「你不要再裝蒜了,只可惜我把那張你親手寫的分手信撕了,否則正好可以拿來堵你的嘴。」他憎恨地睨著她。
倪想想才剛要開口反駁,便教他封去所有言語——
這突如其來的吻,封住她的所有思考,他的霸道之氣又散溢在她的四周,沉甸甸的幾乎令她窒息。
「就算你忘了,我仍記得一清二楚。」
他的唇貼在她的唇上,兩人距離之近,連淺淺的吐納都被彼此收為己有。
「該死!我居然還要你!」
他咒罵了聲,隨即撬開她的嘴,滑溜的舌竄了進去,濕潤熱燙的氣息隨著他的挑逗送入她的口中,似是要她的熱情回應一般,不達目的,絕不終止。
這折磨,著實撩人!
他的話令她心動。
他說他還要她,是不是說明了這些年來,他的女友裡,就屬她最讓他難忘?
「齊磊……」她的眼神癡迷,妄想那美好。
「你竟然如此折磨我!」他嗓音低沉,充滿著情慾,縱使有再強的自制力,也無法控制那奔騰的慾望,脫韁的思緒早已將過去種種不堪化為烏有,現在,他只想要她。
倏地,他環住她腰際的手攀爬而上,握住她的渾圓。
倪想想的身子一凜,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他撲倒,壓向濕涼的草地。
他要她!
他還要地!
而在這糟透了的環境裡,他居然顧不了這麼多,飛快地卸除了自己和她的衣服,任由纏綿絕絕的氛圍包裹著他們,以兩人對彼此身體的熟悉,只消一個輕佻、撫弄,便能將歡愉情慾帶至頂峰。
「啊——齊磊!」當他的分身深入她的,倪想想禁不住地喊了出來,修長的手指掐進他的肩,假裝他是她一個人的。
就算,只有一個晚上也好……
歡好過後,齊磊撿起被隨意丟在一旁的衣物穿上,滿臉的懊悔大過於方纔的歡愉。
他失控了。
他怎能容許自己失控至此?
一次擦槍走火已經夠多了,偏他又一再重演失序的戲碼。
她真是魔女!
如果她不是魔女,怎麼會讓他在她這樣待他之後,還能忘記羞辱的和她再次歡好?!
在找上她之前,他只有一個堅決的念頭,那就是不再回顧過去、不再被她所騙,但是如今,全偏離意念了……
「齊磊!我們……」
身後傳來她的輕喊,齊磊不想回頭,怕這一個回頭,又教她無辜的神情給騙了。「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他冷酷地說。
「可是剛才……」
「剛才?剛才不過是一個男人加上一個女人,一時失控之下的錯誤。」
「錯誤?」倪想想低喃著重複。
她身上留有他掌心撫摸過的觸感以及屬於他的溫度,他卻說是個錯誤?!
「男歡女愛,不就是那麼一回事,你該不會是當真了吧?」齊磊問得刻意。
聞言,她心頭一震。
她又再錯一次了!明知道他是花心浪子,她還、還傻傻地獻上身體?還冀望著他已經改變?
原來他所說的要她,就只是單純的「要」她呀!
她真是傻瓜!她臉上掛著受辱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