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哪有什?大本營?」藍綠否認,這海戀精明得厲害,居然要直搗他們的基地。
海戀緩緩扯起嘴角。「我已經拿出誠意來,也希望你們能用心相待。」
「可以,我會帶你一起走!」關耀決定。
得到承諾,海戀隨即又斂下眼,旁人的反應已與她無關。
她是這麼的沉靜,沉靜到近乎透明,昨夜那場狂烈的交歡,彷彿已將生命的元氣全數用罄。
*>*>*>關耀權充司機,海戀坐在駕駛座邊,藍綠則非常故意的拉著關問浪坐於後座,而且還相依相偎的黏成一團。
車子行駛在高速公路上,一路北行,海戀默默坐著,無聲不語。
「關哥哥,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藍綠撒嬌地賴在關問浪身側,親密地噓寒問暖,句句柔媚是?了要引起海戀的反應,然而前方的她,似乎沒聽見後座乘客的呢噥愛語。
「關哥哥。」她把麵包遞到他嘴前。「請用。」
關問浪看她,這丫頭在打什?主意他心知肚明。
「沒這必要。」他話中有話的拒絕,藍綠最大的目的不過是想引起海戀的醋意。
何必呢!他們已經毫不相干。
可藍綠不死心,就不信海戀不忌妒。「不吃麵包,那喝水好不好?」她又慇勤地拿起礦泉水。
關問浪乾脆別開臉。
藍綠作怪地把腦袋枕在關問浪肩膀上,順便偷偷?了眼後照鏡──海戀眼皮連眨都沒眨一下,姿態莊嚴得像是老僧入定。
「好像真的一刀兩斷了呢。」她細細喃語,無論她如何挑弄,海戀就是沒反應,而關問浪也是拒人於千里的冷漠。
正主兒都不玩,那她還挑弄個什?勁。
藍綠無趣極了,悻悻的閉上嘴巴,沉悶的空氣一直到了台北仍舊無法散去。
*>*>*>駛離高速公路,進入台北市區,接著轉往內湖方向──霍然,有兩輛轎車從後頭高速超車追上,超越他們之後忽然將車身打橫、停下。
關耀急轉方向盤,但後頭竟然又打橫兩輛車子,形成包圍網。
一切的動作又急又快,不僅煞車聲拉得拔尖刺耳,車輪絞死的摩擦聲更是驚心動魄,幸而雙方都是駕駛高手,並沒有人受傷。
「搞什??」藍綠忍不住叫道,這是哪方面的人馬?
前後四輛車的乘員全數跳下來,共計十六人,領頭者是石飛渡。
藍綠哇哇大叫。「哇?,好大的陣仗,我以?是誰呢,原來是石飛渡帶領大隊人馬前來救美了。」
海戀沒說話,只擰眉遙望石飛渡緊張又惱怒的臉色。
十六人包圍座駕,大有一觸即發的態勢!
「問浪,你帶海戀先過去。」關耀下指示。
「兩個對付十六個。」藍綠毫無懼色,興奮異常的想玩一對八的攻擊遊戲。「嘿嘿,姑娘我還沒嘗試過這種打架方法,試試挺新鮮的,行動吧──」她打開車門跳出去,準備大打一場。
「等一下!」海戀出聲阻止。「讓我跟他談一談。」她義無反顧地下車。
「小姐。」石飛渡一見到她立即衝過去,緊張地查探她可有受到傷害。「你沒事吧?」再次地,她獨自一人行動,消失在他的掌握下。
「謝謝你還願意關心我,我很好。」本以?兩人經過上次的深談,友誼已然不存在。
看穿她的想法,石飛渡強調道:「我不是那種人。」雖得不到她,但友情依然存在。「關問浪,你到底想對小姐做什??」
「她是我們的俘虜,你說俘虜能做什??」隨後下車的關問浪,語調充填著濃濃的惡意。
「你──」
「別生氣。」海戀阻止石飛渡妄動。「謝謝你帶人來救我,不過你還是帶他們回去吧,是我自願跟隨他們,我有事得做。」盡快讓真相大白是她目前唯一的想法。
「不行。」石飛渡堅持道。「如果你要跟著他們,除非我也陪在你身邊,否則我不讓你單獨冒險。」
「石先生──」
「不管如何,我仍然想對你盡一分心力,何況我是你的保鏢。」
她動容,卻不知關問浪怎麼想。「可不可以?」她看向他。
「好,就讓他跟著。」關問浪的口吻愈來愈冰涼,深沉的眼眸像是要將對方凌遲處死,尖銳毒辣。
*>*>*>進入內湖區,彎進一條僻靜的道路,隨著婉蜒的路徑一直前進,半個鐘頭後車停下,一行五人下車步行,走進更隱密的羊腸小徑,一個鐘頭後,終於看見一扇鋁合金製成的門板鑲嵌在一塊山壁中。
海戀與石飛渡來不及弄清楚狀況,關耀已然按下密碼鎖開門,竟是一條長長的地道。
沒時間多言,立刻跟著進入地道,地道盡頭的另一端是一塊場地寬闊的工作室,而且有幾位看起來像是科學家的奇特人物,正與電腦或各式儀器在奮戰著,這神秘的空間感覺像是尖端科技的實驗室。
饒是海皇島聲名遠播、富可敵國,可也沒建立這種前衛又特別的工作場所呀!
「我們進會議室談。」關耀領帶?人登上樓梯,越過走廊,刷卡通過檢查才能打開門。
踏入室內,海戀不自禁地巡望這奇特環境,最後視線才落往關耀臉上。
他適巧與她的視線對個正著,關耀輕柔微笑道:「海小姐,我已經展現出我的誠意來,現在你可以把真相說出來了吧。」
「是的。」他的確實踐了諾言。「事情的經過是,我曾經看到羅新與一名中年的女子有過神秘的會談,所以特地查了一下,那位中年女子名叫唐綺,她,曾經是關盛的情婦。」
「關盛的情婦。」這消息讓關耀與關問浪濃眉齊挑。
「至於更進一步的資料,台灣的刑事機關應該存有檔案。」她再道。
關問浪倏問:「把你從頂樓推下來的兇手就是她?」
「有人推你下樓?」石飛渡低吼。「怎麼回事?」
「那都是過去式了,你看我不是好端端的坐在這裡,你不必擔心。」海戀安撫情緒激昂的他,眼角餘光不經意地瞄到關問浪,他的瞳眸降得又深又冷。
「OK,謝謝你的資料,我有頭緒了,至於其他線索我們自己查辦。」關耀立即行動,先行走出。
海戀沒力氣去猜測關問浪?何不悅,她現在只覺好奇。「那位先生跟關問浪長得好相像。」之前沒去注意,是因?所有的心神都被關問浪給佔據,根本分不出精神去觀察週遭人。
藍綠不可思議的輕嚷著。「關耀跟關問浪是異母兄弟,外表當然會神似,怎麼,你不知道他們兩人的關係?」
「我不知道。」沒人告訴她,也不會有人想告訴她吧。海戀心情不會再受波動,她跟關問浪的情緣是徹底斬斷了。「恭喜你認祖歸宗,得到關家的認同。」一直知道自己身世的關問浪,從懂事以來就不曾積極去爭取屬於自己的權益,要知道關家可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一旦入籍,從此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關哥哥才沒有去做什?認祖歸宗的窩囊事呢!」哪知藍綠大聲呸道。「你以?關哥哥是那種人嗎?他可不像你,會?了金錢財富而琵琶別抱。」當年尚未回去海家的她?了金錢,可以殘忍的背棄愛人,這種無情人該大加撻伐。
「女人,你把嘴巴放乾淨點,到底是誰背棄誰?」石飛渡斥責藍綠,她憑什?不分青紅皂白的罵人。
藍綠挺挺胸,正義凜然反駁道:「她自己心裡有數,我只是不明白她?何敢做不敢當。」
「女人──」
「石先生,夠了,別再說了。」從初見面開始,關問浪與藍綠就拚命的把她打壓成見利忘義的貪婪女子,她已經沒感覺了。
「我怎能不替你說話。」石飛渡打抱不平。「不要把關問浪捧的這麼清高,誰曉得他是不是在玩欲擒故縱的遊戲,先跟關家的長公子建立良好交情,然後再利用他去得到關夫人的認同;關家夫人並非簡單角色,這可是?所皆知的事情。」
藍綠臉都綠了。「你這傢伙懂什?,你以?是關哥哥主動去認親戚的嗎?錯了,當年要不是海戀那一刀──」
「藍綠,住口!」一直不吭聲的關問浪忽然制止。
藍綠義憤填膺地吼。「?何不能講?」
「你別多嘴。」不知?何,他並不想重提此事;再度把壓抑的傷疤血淋淋攤開來,就得再接受椎心刺骨的疼痛。
「讓她說,我的那一刀──我做了什??我究竟做了什?
事?」敵對的根源就要解開,海戀每一根神經都繃到極點。
藍綠忿忿不平的又說:「你自己看,她又假裝糊塗、扮無辜。」
「我到底做了什?事?」難道比他們原先的指控還要嚴重萬倍,他們兩人總是連成一氣的指控她背叛關問浪的愛,誣指她與羅新交往。
藍綠冷冷的揭開底牌。「海戀,你自己做的好事,你怎麼會不清楚?你?何就是死不承認,你狠心殺害關哥哥。好,你若真不記得,那我就提醒你,你手握匕首,一刀刺進關問浪的心口,你害他差點死於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