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些人?」他閉目養神,只手滑進她蕾絲睡衣的領口,恣意揉撫著那一方專屬於他的柔軟禁地。
「我也搞不清楚。」偏頭想了想,那些人其實部有點眼熟。「最早來的是瞿翼,他進來晃晃,見你不在,匆匆跟我說了兩句話,就被一通電話給Call出門了。」
不過這小子嘴巴夠甜,臨走前叫的那聲「大嫂」,令她眉開眼笑一整天。
「然後呢?」大手滑得更深入。
「然後……」慕海澄很專心的在回想,以至於沒察覺他的不軌舉動。「也是個男的,他比翟翼更高、更壯,有著一副凶神惡煞的嘴臉,全身上下還挾帶著濃濃的江湖味……他一進客廳,瞄瞄我,沒說半句話,重重哼了兩聲又出去了。」
「那是馳。」瞿家老三,出了名的火爆浪子。
修長指尖挑開蕾絲睡衣上的扣子,直接碰觸滑膩豐盈。
「喔。」好癢。撥開胸前的怪手,慕海澄絲毫不察她的男人已起了邪念,還兀自說下去:「後來我正在泡水果茶,一抹無聲無息的影子就飄了進來,我連他的正面都還沒看仔細,他就又無聲無息的飄了出去。」
真是一個比一個怪。
「可是我有注意到,他左手戴著一副黑手套。」
「那是遙。」瞿家老四,最原始的山頂洞人。
不懷好意的魔掌栘過腰線,不動聲色的褪下她的小底褲。
「喔。」唔,怎麼涼涼的?
「還有嗎?」瞿傲主動詢問。
「有啊!」她說:「最後還是一個男的。他長得跟你有點像,我猜是你二弟——瞿御。」
一想到他,她忍不住嘟起了嘴。「他那人帥是很帥,氣質也還不賴,可是一開口說話,就會氣死人!」
「怎麼?」瞿傲徹底剝光她。
她氣呼呼的。「他從頭到腳把我嫌了一邏,說我瘦不拉嘰的,沒屁股、沒胸部,長得也不好看……看不出來,哪一點會讓你神志不清的想結婚!」
「嗯哼。」他翻身壓住她,輕輕柔柔的說:「小東西,你漏聽了重點。」
重點?那個廢物有說什麼重點嗎?
慕海澄愣了愣,才猛然想起——
「你……你指的……不會是結婚吧?」
他埋在她頸側低笑。「不錯,沒有我想像中的笨。」
「瞿傲!」她用力推他,眼睛差點噴出火來。「你就不能認真一點嗎?」
結婚耶!她等得這麼辛苦,他休想藉由別人的嘴巴,草率的拐到她!
將她的嫩掌拉貼住心口,瞿傲輕道:「他們有沒有嚇到你?」
他這些弟弟,個個是青出於藍、更騰於藍,要他們以正常的方式出場,不啻是不可能的任務。
「還好啦!」她慕海澄才沒那麼膽小。「只是一天下來,覺得自己很像是動物園裡的猩猩。」
他吻她一下,「我爸媽明天會從火島趕過來。」他要給她一次最盛大、最難忘的婚禮,相信他爸媽很樂意幫他這個忙。
「賴皮!」她噘起小嘴,凶巴巴的說:「你不正式的開口問我一次,我不嫁!」
瞿傲漾大笑容,雙手放肆地在她身上點火,要以完整的行動,「問」出她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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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伴,你猜她還會睡多久?」一顆半花白的頭顱蹲在床邊,好奇地打量床上的睡美人。
「看樣子,傲兒把她累壞了。」果然是有乃父之風,做什麼都很強。瞿曜欣慰的想。
「可是她的睫毛在動耶……」耿夢菊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直搖著老公的手臂。
「真的嗎?沒有吧?」
「有啦、有啦……」
兩老爭執不休,但雙眼還是緊盯著床上的未來兒媳——
彷彿作了一個很長的美夢,慕海澄慵懶翻身,舒服得不想起床。
瞿傲將她釘在床上,整整「問」了一個晚上,如果她沒有說個好字,恐怕這輩子他們都休想離開這張床了。
憶起他霸道又不失甜蜜的求婚辦法,她又傻傻的笑了。
「老伴,她在笑呢!」
有人!
「呀——」慕海澄尖叫一聲,險些滑下床鋪。
「小東西,你醒啦?」端出慈祥和藹的笑臉,翟曜夫婦這才大大方方地站了起來。「總算是醒了,我們兩老蹲得腿好酸。」
「你們……你們是誰?」
「我們?」相互看了一眼,耿夢菊奇怪的問:「傲兒沒告訴你嗎?我們今天特地要來找你培養感情哪!」
傲兒?
哇咧,他們是瞿傲的爸媽!
連滾帶爬的從床上坐起,慕海澄裹著被單,糗到不行。
「嗨……伯父,伯母早……」
他是有跟她講他們要來,可是她沒想到是一大早,人家還賴在床上的時候啊!
「別客氣,早晚是要改口叫爸、媽的。」攏著一把大鬍子,瞿曜是公公看媳婦,越看越滿意。
「呃……你們……要不要先去吃個早餐?」不然她一絲不掛的,要怎麼走出棉被?
大概是看出她的尷尬,耿夢菊在老公耳邊咕哩咕哩的說了幾句話,只見他老先生便含笑的走了出去。
「乖,小東西,快換衣服,今天有好多事情等著我們去做。」
習慣良好的替兒子、媳婦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耿夢菊在收拾的當口,風韻猶存的美眸登時二兄,「媳婦兒,你這條內褲真別緻,在哪裡買的?改天也帶我去!」
慕海澄急著穿戴衣服的手一軟,整張俏臉紅得可比關公再世。「那、那個……不是我買的……」
見未來婆婆將那件半透明的豹紋內褲舉高觀賞,她只差沒有當場昏倒!
「不是你買的?」耿夢菊露出瞭解的眼神。「是傲兒吧?嘖,他的品味真不賴,八成是遺傳到我的優良基因。」
「啊?」瞧她沾沾自喜的得意相,慕海澄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說:「伯母,你的個性跟傲一點都不像。」
若是瞿傲有他母親千分之—的活潑逗趣,她之前就不會愛得那麼坎坷了。
「是嗎?我也挺遺憾的吶。」她掌控全局的滿場飛,先是把髒衣服丟進洗衣籃,再熱情的跑到慕海澄身邊,牽起她的於,說:「小東西,走走走,我們忙正事去。」
從那通羞死人的洩密電話後,他們兩老只管她叫作小東西。
「哦。」什麼正事?
一老一少兩個女人並肩出了房門、下了樓梯——
「大家都來啦?」耿夢菊笑吟吟的環視客廳裡的幾組人馬。
「夫人。」七。八十個男男女女擠在傲殿大廳,場面十分浩大。
見狀,慕海澄的頸子一縮,頓覺大事不妙。
「小東西,過來過來,爸爸替你勾了幾組酒宴,你看你喜歡哪一種。」
朝她招招手,瞿曜豪氣的說:「想當年我和小菊結婚的時候,我老爹就替我辦了七天七夜的流水席,時隔三十多年,你和傲兒的婚禮一定要更風光才行!」
「對對對,這是翟幫三十年來的頭號喜事,不辦得全球矚目、普天同慶,我老太婆第一個不允!」耿夢菊完全同意老公的看法。
「那就三干桌、設席一個月好了!小東西,這樣你會不會覺得太寒酸了?」瞿曜不太放心的問道。
三千桌?一個月?寒酸?
要不是未來婆婆扶著她,慕海澄肯定是暈了。
太誇張了吧;?結婚是人生中的大事沒錯,但也不必弄得好像是世界和平日,舉凡人類、畜生、飛禽走獸都可以放假一天,與他們同樂嘛!
「你不喜歡?」
「不——」
「既然不是,那就這麼辦羅!」在金色本子上的某一欄位,打上一個勾,耿夢菊笑得好愉快。
「伯——」
「小菊,宴客名單我來擬,你就專心陪小東西挑金飾、選婚紗好了。」
「我—!」
「沒問題!」這個她在行!耿夢菊拉過慕海澄,朝眾人興奮的宣佈道:「聽好了,我要我的兒媳婦成為天匠下最美麗的新娘子,你們可得給我用心做,否則,嘿嘿嘿,叫人把你們全拖出去打成蜂窩唷!」
嫁進黑幫多年,她儼然成為另一個至尊女魔頭。
聞言,各路人馬紛紛展開行動。有人捧上一盤又一盤的豪華首飾,任她選購:有人急忙奔出屋外,將外面百來套的婚紗拿進來,給她評點……
慕海澄看得眼花撩亂,根本搞不清楚自己究竟選了些什麼。
熱鬧的大堂會,持續到中午用餐時間,更甚者,有延續到午俊的跡象。
趁著瞿曜夫婦暫停作業,走進餐廳用飯的片刻,慕海澄偷偷上樓回房,撥了通電話給出門在外的瞿傲——
「阿福大哥,快給傲聽!」她的口氣非常焦急。
阿福一聽是她的聲音,也不管主子在忙什麼,就轉交了手機。「大少爺,是慕小姐。」
「喂?」
「傲,救命!」壓抑住想咆叫的情緒,她搗著話筒,眼睛隨時注意著門口的動向。「你爸媽已經來了啦!」
他在那端微微一笑。「他們很好相處的,別擔心。」
「我知道,可是……」
用最快速、最精簡的方式,將整個早上的情形說給他聽,然後慕海澄發出愛情的呼喚:「傲,求求你,先回來嘛,我一個人應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