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衡的心態暗暗作祟,瞿傲俯身向她,毫不猶豫地攫住她紅濫的柔唇,雙手亦在她玲瓏的嬌軀上遊走。
睡得迷迷糊糊的,慕海澄隱約感覺到有一道溫熱,壓在自己的唇瓣上
「嗯……」她發出抗議的嚶嚀聲,然而那道壓力卻直直竄進她的牙關,挑逗她被動的舌頭。
她胡亂朝上揮手拍打,翻轉過身,找到一個更舒適的枕頭後,又再度陷入倦困的夢鄉。
「慕海澄……」低沉的男音輕聲呼喚,瞿傲坐在床畔,黑色的中長髮與她微鬈的褐色短髮相互纏繞,難分難解。
「唔?」她呢呢呶呶的嘟噥著,意識仍未清醒。
他啞然失笑,勾起她一縉髮絲湊在鼻端輕嗅。
無法理解,是什麼力量,讓他覺得心安;無從考證,是什麼魔咒,令他就此沉淪,不知不覺中,他習慣了她的存在、接受了她的情意,進而動搖了自己的、心防……
擁有過她的溫暖,他變得厭惡孤獨的冰冷,所以,他來了,來找尋他的溫暖天使。
拉開米黃色的薄毛毯,男性大掌潛入連身紫色睡衣的裙擺。
「呃……」難耐的嬌喘出聲,在他魔魅的侵略下,她再也睡不安穩,悠悠轉醒……
「咦?瞿傲?」
她的聲音低啞而動人,姿態嬌懶勾魂,瞿傲深幽的眸光轉熾,只手定住她的頭顱,又是一陣驚濤駭浪般的狂吻。
慕海澄被他吻得透不過氣來,只能掄起小拳頭,頓頻往他厚實的肩頭捶去。
他不理會那根本不痛不癢的抗議,逕白加深這個吻,直到壓搾出她胸腔裡的最後一縷空氣,他才退開,低睨她大口大口吸氣的俏模樣。
「你……你三更半夜不睡覺,跑來我房間嚇人幹嘛!」驚魂未定,她劈頭就是一句不太溫柔的質問。
瞿傲不怒反笑,狹長的眼眸半瞇,性感的薄唇微揚,傻臉上的表情只能用邪惡兩字來形容。
「我睡不著。」沒有她的體溫,他冷。
「為什麼?」慕海澄傻呆呆地看著他鑽進毛毯。
「不為什麼。」他懶得解釋。
「喔。」拍拍枕頭,她也不多問。反正他悶葫蘆的性格,八百年也改不了,她就別指望會從他那張蚌殼嘴中,得到什麼好答案了。
「你陪我睡。」他低喃,並將身體一半的重量交給她。
「妤哇!」她這不是乖乖的陪他睡了嗎?
翟傲閉上黑眸,緊摟著她,覆在陰影下的側臉有絲孩子氣。
以十指為梳,慕海澄的小手穿梭在他黑色的髮絲中,突然覺得自己離他好近……好近……近得彷彿可以觸碰到他的心……
她喜歡這樣的他——一身傲骨,卻不再冰冷的他。
「你換睡衣了。」睜開雙眼,對上她含笑的深瞳,他抱著她側身躺下歎息似的低語。
「對啊,上次那件被……」猛地住了嘴,她的粉頰上飛上兩抹嫣紅。
瞿傲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羞澀的矯態,低啞著嗓音問:「被怎樣?」
「被……」她說不出口!昨晚瘋狂的激情,是她這輩子最羞人也最甜蜜的回憶。她記得他的手、他的唇、他的狂、他的烈……在成為他的女人那一刻,她以為自己看見了天堂……
至於那件可憐的睡衣嘛,當然足在雙方都過於激動的情況下,嗚呼哀哉,化為垃圾桶裡的一准破布了。
「你在害羞。」她臉紅的樣子好可愛。
「我才沒有!」慕海澄紅著臉狡辯,不肯承認。
「小騙子!」在她頸側偷得一個香吻,此際他溫柔俊朗的模樣,與平日的嚴峻森冷大相逕庭。
唯獨在她面前,他可以態意展現真實的自我,這是連他父母都做不到的事,她卻輕易的辦到了!
無意去深究那最根本的原因,此刻,瞿傲又貪戀著她的體溫,「明天開始,搬到我房裡去,嗯?」
「搬到你房裡!?」要不是他緊箍著她,慕海澄早整個人彈起來了。
「你不願意?」
「不、不是啦!」只是……吳大嬸堅決反對,她對他先來以身相許的那一套,如果她搬進他房裡,她老人家肯定會氣得跳腳。
「我明天早上就派人幫你搬。」他擅自作了決定。
「呃……」內心有兩道力量在拔河,一方是理智代表,告誡她不可輕易陷入情慾漩渦,以免後悔莫及:另一方則是情感代表,殷勸她要把握機會,拐到他的、心……
最後,情感終於戰勝了理智,慕海澄認命的想,她對他從來就沒有免疫力,何必到現在才在掙扎?
「好,我搬!」最好能一舉搬進他的心長住!
瞿傲滿意地捏捏她玫瑰般的面頰,
習慣性地摩蹭他的下顎,她改趴在他的胸膛上,聆聽他規律有力的心跳聲。
「想睡了?」他撫摸著她光滑細嫩的美背,愛煞她如初生嬰兒的柔嫩肌膚。
「不要,我們再說說話嘛!」如果這樣溫馨的夜晚,可以無限延長,那該多好?她癡傻的幻想著。
「嗯,你要說什麼?」他寵溺一笑。
「說……我來說學校的事情給你聽好了……」
長夜漫漫,慕海澄拉著瞿傲天南地北的閒聊,一直到東方天空露出魚肚白,他們才關上話匣子,倦困至極的相擁入眠……
第七章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所有人都可以看出瞿傲有著明顯的改變。
向來不苟言笑、刻板嚴肅的他,不但開始有了笑容,偶爾也會流露出沉醉於愛河中的那種溫柔表情。
兩人的感情一日千里,好得令人眼紅。
「早啊,阿福大哥。」吃過早餐後,瞿傲去書房忙他的事,慕海澄也就下二樓去跟她未完成的仿畫奮鬥了。
距離黑桃了行動的期限,僅剩三天,她急著把最後一批畫趕出來,好讓大家能順利作業。
「慕小姐早。」
「你不去相傲討論公事,跑下樓來做什麼?」她一邊調角,一邊笑問他。
「是大少爺叫我下來的。」待在傲殿近三十年,他阿福就屬這陳子最好過。她的出現,為傲殿憑添不少歡樂氣氛,更不可思議的是,天生冷冰冰的主子居然跟她談起戀愛來了。
神奇,真是太神奇了!
「他說等你忙完,請你直接進書房找他。」
「思,我知道了。」她笑咪咪的回話,一心只想趕快把剩下的三幅畫搞定,然後去跟她的男人約會。
「那,我上樓了。」哎,大少爺真是被愛沖昏頭了,叫他下來跟本是多此一舉!慕海澄哪一天不是一忙完,就直直往書房沖?
「好好好,你去忙吧!」她朝他擺擺手。也沒心思多說話。
阿福前腳剛走,有人後腳就跟著踩進來。
不過,慕海澄太專心作畫了,以至於沒有留神到,那個人始終嚷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上下不停的打量她。
兩個半鐘頭過去,她忙得差不多了,正想站起來活動,活動四肢,回房換件乾淨的衣裳,一回頭,見到枯坐在角落裡的男人,頓時把她嚇出一身冷汗。
「赫!你是誰?」他什麼時候坐在那裡的?她怎麼完全沒發現?
「我? 不過,慕海澄太專心作畫了,以至於沒有留神到,那個人始終嚷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上下不停的打量她。
兩個半鐘頭過去,她忙得差不多了,正想站起來活動,活動四肢,回房換件乾淨的衣裳,一回頭,見到枯坐在角落裡的男人,頓時把她嚇出一身冷汗。
「赫!你是誰?」他什麼時候坐在那裡的?她怎麼完全沒發現?
「我!」男人長得俊秀非凡,白皙的臉龐上,鑲著一對帶笑的桃花眼。「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我?」換慕海澄發出同樣的疑惑了。
「沒錯,就是你!」他笑得狡猾,一張俊臉上淨是不正經的神色。「慕海澄小姐,不曉得我有沒有這份榮幸能與你共進午餐?」
他的五官為何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啊?她越看越覺熟悉,可又想不起來自己是在哪裡見過他。
「你是傲殿的人?」不然他怎麼知道她的名字?
他只笑不答。
「喂,幹嘛不講話?」慕海澄沒好氣的瞪他。
男人彷彿受了極大的驚駭,指著她問:「你瞪我?」
「瞪你犯法嗎?」她翻翻白眼。瞿傲她都敢瞪了,何況是區區一個陌生男子!
他伸手蹭鼻,不可一世的說:「沒有女人瞪過我,她們通常會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無可救藥的愛上我!」
狗臭屁!
她不層冷哼,腳站三七步,隔著一個大型畫架斜睨他——
長得的確還不賴,但跟她心愛的瞿傲一比,眼前的帥哥太白皙、太生嫩了,她不喜歡。
「所以呢?」她也應該像其他女人一樣,拜倒在他的西裝褲底下?這位先生是打哪來的活寶呀?好奸笑!
「沒有什麼所以,我只是有點意外。」意外天底下竟有女人不愛他。
一頭自負的沙文豬!慕海澄繞過畫架,風度盡失的對他說:「喂,本姑娘沒空陪你哈啦,知道路就請自動走出去,我要回三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