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為什麼討厭我?」他惑人的聲音充滿了催眠的力量,讓她不由得更加迷 醉了。
「啊……你為什麼偏偏是個外國人呢?」華語蝶下意識地歎息著。「你如果不是, 那該有多好呢?」她的表情充滿遺憾。「好美的眼睛,真的好美喲。」
她將腦中的想法化為行動,情不自禁地撫上他的眉和眼……奧克韓森一向很討厭聽 到人家說他的眼睛美,因為那會讓他覺得被侮辱了!若是平日有人膽敢這麼形容他,他 絕對會讓那人死得很難看;不是傾家蕩產,就是躺到醫院休養個十天半個月都起不了床 。
他更厭惡和人肌膚相親,那會讓他覺得自己被污穢了!所以他一向不許他的女伴主 動碰他身上的任何一個部位,誰要敢造次,他不但當場用甩對方,甚至讓她身敗名裂, 難以立足於社會上。
可華語蝶不含一絲慾望、單純而好奇的觸摸,讓他感覺她當自己是個易碎的搪瓷娃 娃般的小心翼翼呵護,惟恐傷了他分毫似……這種青稚的舉動卻意外地撩起了他潛在的 慾火,一發不可收拾。
為了壓抑住體內不斷燎原的慾念狂潮,奧克韓森根本無暇喝阻華語蝶愈來愈大膽的 侵犯,只好將它視為一種另類享受。
「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討厭我?」他提醒著她,順便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啊?」她眨動迷的大眼。
「Shit!」他不禁沮喪地低聲咒罵。
「別……」腦子一片渾沌的華語蝶完全沒聽見奧克韓森的咒罵聲,只想撫平他忽然 鎖緊的一雙濃眉,因為它們扭曲的模樣徹底破壞了他眼睛的整體美感。「好美好美的眼 ,別破壞了。」她仍然迷醉於他的眼波之中,難以自拔。
再也克制不住慾念的奧克韓森用雙手鎖住她的腰,俯下身,想將頭埋入她的頸間, 卻突然頓住行動因為她青澀的表情讓他覺得自己像頭飢不擇食的大色狼!
「別惱啊。」她吹吹他的眼,想驅走突然闖進他迷人眼裡的懊惱之色。吹著吹著… …她竟情不自禁地將唇貼在他的雙眼間。
「Shit!」他再次低咒一聲,再也顧不得君子風度地攫取她誘人的櫻唇,品嚐她小 嘴裡的芳馨。
直到兩人都沒了氣,奧克韓森才放開整個人攤在他身上的華語蝶,任她倚在他的身 上不停地喘息。
雙頰嫣然的華語蝶,腦子這才逐漸清明了起來呀!她的腦子果然被炙熱的太陽烤到 昏頭了,她居然任由眼前的「金毛怪物」將自己吻得七葷八素!華語蝶苦著臉憤恨地瞪 向玻璃門外的大太陽。
天啊!這還是她的初吻耶!
最重要的是,還是跟洋鬼子親吻!天啊!這……會不會有外國病菌趁機入侵腦細胞 ,害她腦子中毒,從此神智不清呀?華語蝶愈想愈一毛,連忙惡聲惡氣地驅趕奧克韓森 。
「快滾啦!杵在這兒想當門神呀!」
奧克韓森也感到相當不可思議地直盯著華語蝶瞧,不信自己居然沉溺在她青澀不堪 的吻技裡。
他接近她的惟一目的就是征服她,可這會兒,他該不會是反被她征服了吧?韓森頓 時被突然閃進腦子的疑問駭住了。
所以當她的逐客令一下,為了理清思緒,他也就順著她的意,大步離去。
整夜失眠的華語蝶醒時已經是艷陽高照的午後了,於是她決定放自己一天假 ,到郊外好好地走一走。
當她走到宿舍門口時,忽然停下腳步。
「咦?撞邪啦?怎麼我最近似乎跟洋鬼子特別有緣?簡直是活見鬼了嘛。」華語蝶 瞥了一眼倚在對面建築物牆上的外國人後開始喃喃自語。
還都是金毛一族的哩!
「終於願意出門了!」戲謔的磁性嗓音在她耳際響起。
華語蝶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朝前後左右環視一圈,確定對方是在和她說話,然後才開 始尋找是誰在和她說話。
「怪了,除了這個洋鬼子以外,根本沒人呀。」華語蝶納悶地嘀咕著。
「見了人連聲招呼都不打嗎?」華語蝶的步伐一邁開,奧克韓森隨即開口喚住她的 腳步。
不會吧?現在的外國人除了會講一口流利的華語以外,連嗓子都鍍金了嗎?怎麼個 個講話都特別迷人呀!但至少有一點沒變,那就是他們依然特別地自大、惹人厭!
「你以為你是美國總統啊?憑什麼見到你就必須和你打招呼?」
「我還以為中國是禮儀之邦,特別講究禮貌,所以當你們看到認識的人應該都會禮 貌性地打聲招呼。」
「是這樣沒錯啊,可是我又沒那麼衰,三天兩頭就認識個金毛怪物。如果硬要說我 認識哪個洋鬼子,大概也只有那個——」講得慷慨激昂的華語蝶突然瞠大眼、張大嘴, 活像被點了穴似的瞪著奧克韓森:「是你!」
她就說嘛,怎麼可能現在的外國人都像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原來是同一個人呀!
華語蝶一向不擅記人的長相,尤其奧克韓森又是她最痛惡的外國人,所以她當然不 可能浪費腦細胞去記他了。
「嗯。」他點頭不語,等著讓她繼續發表高論。「怎麼不說了?是舌頭突然被貓叼 走了,還是又哪兒不舒服了?」他瞭然地睇著她。
「呸呸呸!洋鬼子就是洋鬼子,果然滿口鬼話,天生屬烏鴉的。」真是有夠「破格 」
的。
「你很喜歡鳥類嗎?」他挑眉問道。
上回聽她說他是公孔雀,他就讓助理去幫他查了一下有關公孔雀的資料,盡責的助 理還順道附了本鳥類圖鑒給他參考,他就隨手翻了下,所以這會兒他很清楚烏鴉是什麼 東西了。
「你為什麼這麼認為?」這下子換華語蝶一頭霧水了。
「因為你似乎很喜歡用鳥類來形容我。」
「你別侮辱鳥類好嗎?」華語蝶為鳥類抱屈。
「你現在要出門嗎?」他亦步亦趨地跟著她。
「你出門不帶眼睛嗎?」她很是嘲諷地說著。
「眼睛?是眼鏡吧!」奧克韓森以為華語蝶是口誤。「我視力很正常,不需要戴那 種東西。你現在打算去哪裡?」「關你屁事。」到底是他不懂得察言觀色,還是她表現 得不夠厭惡?華語蝶厭煩地瞪了他一眼。
「女孩子說話應該文雅一點。」他雖然不懂她口中的意思,可是從她的表情和語氣 就知道她說的絕不是什麼好話。
「你當你自己是誰呀?我爸啊?」她撇開頭,甩都不甩他。
「不,你的金主。」他扳正她的臉,逼她直視他。
「可惜我今天放假,沒能坑到你,所以自然也就沒理由甩你。」她硬是轉開頭,不 看他。
「有免費的司機不好嗎?」奧克韓森已經很習慣華語蝶無禮的態度,所以有些麻木 了,反倒要是她忽然對他低聲下氣,他才可能瞠目結舌吧。
「當然不好!因為我沒興趣為了貪一點小便宜就賠上一整天的好心情。」
他似乎聽不懂拒絕似的,依舊故我地陪她走向校園後門。
「是誰那麼沒品?真想叫拖吊大隊把它拖走。」華語蝶滿臉厭惡地瞪著堵在校門口
的一輛銀白色敞篷跑車,說完還忍不住地狠狠踹它一腳。
「它犯到你了嗎?還是造型不合你的眼?」奧克韓森心疼愛車被她糟蹋。
「都不是,只是看它不順眼而已。不知道又是哪個有錢沒處花的人渣仗著自己有錢 就隨地停車,破壞校園景觀,不多踹它幾腳出出氣,就太便宜那個人渣了。」她說著又 多踹了幾腳,銀色的車身霎時出現幾道凌亂的腳印和刮痕。「哼,活該!」
她孩子氣地朝車子扮了扮鬼臉。
「你踹夠了嗎?」奧克韓森無奈地搖著頭,看著慘遭凌虐的愛車。
「你搖什麼頭,歎什麼氣啊?車子又不是你的,你心疼個屁呀!」她不滿他的反應 。
「我有說車子不是我的嗎?」他直直地望進她心虛的眼。
「啊?呃……」她先是一臉錯愣,然後才吶吶地說著:「誰教你不早點出聲?」
「坐進去吧。」趁她發愣的當頭,他硬將她塞進車裡。幫她關上車門後,他才迅速 地坐上駕駛座,鎖上中控鎖。
「你土匪啊?」華語蝶用力地推著車門,見它文風不動便開始拳打腳踢,不惜耗盡 全身的力氣。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白費力氣,省得徒勞無功又傷了自己。」他一說完就不再理會 她摧殘他愛車的行為,不為所動地驅車上路。
「有中控鎖就了不起呀,我不會叫救命嗎?」她一說完,當真拉開嗓門大喊救命「 如果這輛價值千萬的名車讓你的聲音傳到外頭,明天我就把它當廢鐵處理掉。」
他不急不徐地自言自語,音量恰巧控制在她聽得到的範圍。「不過我想它的隔音設 備應該不至於那麼不堪才對,所以勸你還是省點口水,免得待會兒把聲音叫啞了,倒霉 的還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