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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衣若薰

  此時,電話鈴聲響起,王秀猶豫了一下才拿起話筒。她原本擔憂的表情,在「嗯、嗯」兩聲後有了喜悅的神色,她掛斷電話,轉身告訴俞凌霄:「先生,小姐醒過來了,韋醫生叫你趕快過去!」

  「好,我先過去,姍妮就麻煩你了。」俞凌霄放下了女兒。

  俞姍妮馬上嚷著:「爸爸,你不是說要帶我去?」

  「呃……因為媽媽還在加護病房,小孩子是不能進去的,等她轉到一般病房,爸爸再帶你去好不好?」

  俞凌霄不得不虛應著。其實,他是擔心與雷瑩瑩面對面時,若是提到了「兒童不宜」的真相,豈不傷了女兒幼小的心靈?他瞥了眼季妲,發現她的臉色不怎麼好看,想必她也在害怕吧。不過,這女人「裝傻」的功力比他高竿多了,求「自保」應是綽綽有餘的。

  ☆ ☆ ☆ ☆ ☆ ☆ ☆ ☆ ☆ ☆ ☆ ☆ ☆ ☆

  俞凌霄衝進病房時,那場面直教他「怵目驚心」!

  斜躺的雷瑩瑩面無表情,韋仲徉的雙眉揪得幾乎要連成一條線了;而雷山河則趴在床沿垂著淚——他不是一向「沒血沒目屎」的嗎?瞧他這德行,難道……瑩瑩把他和季妲的事全盤托出了?

  肯定是了,雷山河一定是受不了他那千般呵護、萬般疼惜的愛妻背叛他的殘酷事實,才會有此反應。俞凌霄心涼了半截,腦中閃過幾個可能的結果——他也許會被踢出雷氏企業,而讓苦心經營的計劃功虧一簣;也許瑩瑩已經提出離婚的要求……

  不行!他得鎮定點,接下來的「自圓其說」太重要了,他不能亂了陣腳!

  「仲徉,瑩瑩她……」

  「凌霄,你快過來!」雷山河倏然站了起來,急切地說:「讓她看看你,也許……也許她能記得你。」

  這是什麼意思?莫非……雷瑩瑩成了白癡?

  「老先生,我們……認識嗎?」初醒的她氣若游絲,而眼神中流露著對他的陌生。

  俞凌霄被這狀況給搞糊塗了,他望了一眼韋仲徉,試圖從好友那兒得到答案,而後者則面色凝重地說:「你自己看吧。」

  「瑩瑩,你不記得爸爸沒關係,凌霄你總該記得吧!他是你的丈夫呀!」雷山河一把拉了俞凌霄過來。

  此時,雷瑩瑩抬頭和他對望著。俞凌霄實在瞧不出她的表情有一絲絲的「怨恨」,或是一點點的「假裝」,反倒是一臉的「困惑」。

  「我是凌霄,和你結婚五年的丈夫,你……真的都想不起來了嗎?」他不太置信地問,想從她的眼神中探出真偽。

  「凌霄?丈夫?我……我有結過婚嗎?」她反問。

  那語氣絕不是賭氣,更不像是演戲,俞凌霄敢肯定雷瑩瑩沒這等能耐。為此,他不禁怔了怔,難道她真的失去記憶了?  「爸爸,瑩瑩一醒來就是這個樣子嗎?」

  「完了,她連你都不記得了……」雷山河已經失去了最後的一絲希望。

  「你試著想想看,我們在一起生活那麼久,你一定能記起來的。」話才說完,俞凌霄就感到心虛不已。

  他在幹嘛?!要雷瑩瑩回憶起以往那些不快樂的點滴,似乎太殘忍了點,尤其是她出車禍前的那一段。

  「我……我想不起來,你們是不是弄錯了?」她搖搖頭。

  「好,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是不是覺得『雷瑩瑩』三個字特別耳熟?」他捺著性子繼續問。

  「我?我叫什麼名字……我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天呀!我到底是誰?我怎麼會躺在這裡?」她撫著頭。

  俞凌霄轉向韋仲徉求解:「仲徉,你告訴我,怎麼會這樣?」

  「呃……」韋仲徉清了清喉嚨,「我只能說,瑩瑩非常幸運地度過了危險期,不會成為植物人了;而且照這個情形看來,也脫離了『白癡』的可能性。只是,她喪失了記憶——我是說,全部的記憶。」

  「該死!這算什麼答案?」俞凌霄啐罵著執起他的手,「難道沒有原因嗎?」

  「我說過了,她腦部神經受損,而且還有部份的血塊未清除,這也許是造成她失憶的主因。」韋仲徉推開他,冷然地說,「也或許是她潛意識裡想忘掉一些不願記得的事。」

  俞凌霄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他看了雷山河一眼,幸好後者沒聽出弦外之音。

  「醫生,你說瑩瑩能不能恢復記憶?我願意花錢買最好的藥。」雷山河始終以為金錢萬能。

  「能不能恢復以及恢復時間的長短很難論定,我們會繼續觀察。」以醫生的立場,韋仲徉也只能這麼說,他不敢拍胸脯亂開支票。

  「你們到底是誰?我……我又是誰?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在這裡?」雷瑩瑩被這兩位自動「認親」的男人給搞得腦中一片混亂,她無助地問穿白衣制服的韋仲徉,「醫生,你能不能給我一個答案?為什麼我全都想不起來?好痛……我的頭好痛。」

  她按住額頭,顯然痛苦不已。韋仲徉連忙喚來護士:「密斯李,麻煩你先給病人打一針,讓她好好睡一覺。」

  雷山河和俞凌霄仍試圖喚醒她的記憶,卻被韋仲徉給推出了病房:「我想,瑩瑩目前最需要的不是想起她是誰,而是好好地靜養。伯父,您別擔心,我們會盡一切努力幫她恢復記憶的。您先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跟凌霄。」

  好說歹說地哄走了這位擔憂的父親,韋仲徉才鬆了口氣。看著俞凌霄望著病房內的妻子出神,他語含深意地說:「這樣的結果不見得算糟,或許上帝真要給你一次機會。」

  「你是什麼意思?」

  「除非她慢慢想起來,否則,現在的雷瑩瑩就如同一張白紙,她會被染上幸福的色彩,還是繼續灰暗的人生,端看你願不願跟地重來一次了。」

  「重來一次……」俞凌霄低聲地咀嚼著這四個字。

  「沒錯!重來一次。」韋仲徉的嘴角泛起一抹樂觀的笑意。

  ☆ ☆ ☆ ☆ ☆ ☆ ☆ ☆ ☆ ☆ ☆ ☆ ☆ ☆

  轉入普通病房已有十多天了,她終於能夠自由地下床到處走動,當然,還是有人在旁「伺候」著。那位自稱是她「爸爸」的雷山河,把她當成連「微風」都可以刮得走的病人看待,即使她覺得自己的元氣已經恢復了一大半。

  這間「普通病房」其實並不普通,稱它為「豪華套房」或許來得更恰當些。若不是那些穿著白衣的醫護人員來來往往,以及似乎永遠打不完的點滴、吃不完的藥,她幾乎要以為這棟大樓是間高級的飯店呢!

  他們說……她叫「雷瑩瑩」?

  還好聽起來不會「很俗套」!尤其當她首次在浴室裡照鏡子,看到了所謂「雷瑩瑩的長相」時,簡直是目瞪口呆。難怪所有的醫護人員都為她慶幸漂亮的臉蛋沒有破相,原來自己的容貌這麼「致命」!

  粉嫩的瓜子臉,秀氣的俏鼻,一雙明亮的大眼——她特別在鏡子前眨巴了好幾下,長長的睫毛像兩把扇子般扇動著,煞是好看。尤其是那兩片小櫻唇,連她自己都忍不住輕輕撫摸著。手術後,為了掩蓋頭部傷口而改為旁分的長髮,現在已可披瀉而下。鏡中的她宛如畫中的仕女,蘊含著古典的氣質。

  從感到失去記憶的極度恐慌,到現在一點一滴接受那群「家人」的說詞,她開始認定自己叫做「雷瑩瑩」。雖然對於自己的過去、生活的背景,甚至是原有的個性,她仍然毫無印象;不過,據韋醫生的描述,應該算是不錯了——若以社會的標準來論,簡直是太完美了!

  一個非常有錢的老爸可以為她撐腰,加上一個帥得讓護士小姐失魂兼手忙腳亂的英俊老公來保障她的一輩子,這樣的「背景」的確讓她安心不少。起碼她失憶之前不是個作奸犯科之徒,更不是個靠雄厚「本錢」掙生活的妓女。

  「雷瑩瑩」對著鏡子長吁了口氣:「別灰心,你一定能夠想起來的,韋醫生不也這麼說嗎?」

  正說著,韋仲徉敲了敲門:「瑩瑩,你在裡面嗎?」

  他非常擔心這種狀況,病人待在浴室裡太久通常不是好現象:不是人昏倒了,就是想不開而自殺了。沒想到雷瑩瑩開了門,投給他的竟是一抹陽光般的笑容。韋仲徉怔了怔,認識她這麼久,從沒見過她這麼「開心」的笑——更何況,她尚未痊癒。

  「你今天氣色不錯,傷口復元的情況也很好,看來你可以提早出院了。」他幫她做了檢查後如是說。

  「真的!那麼,我這些傷口會不會留下難看的疤?」顯然她擔心皮膚的完美更甚於能不能恢復記憶。

  韋仲徉不禁失笑了起來:「放心,本院縫合的線都是特殊的美容線;而且你的膚質那麼好,是不會留下記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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