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雷瑩瑩有今日的這等姿色,十年前在姐姐的婚禮上,他就先下手為強了,既是人財兩得,又能免除俞凌霄(他那無緣的姐夫)跟季妲之間搞成這種「亂倫」的局面——岳母跟女婿之間的感情糾紛不算亂倫嗎?
唉!他季耀真是錯失上天有意降給他的大任了……等等!如果說,俞凌霄真的不愛雷瑩瑩,那麼,他何不來個「姻緣重新分配」?季耀V.S.雷瑩瑩,而季妲V.S.俞凌霄,多完美的組合!從此天下太平,他們姐弟一樣能得到雷家的財產……
嗯!細細一想,問題好像變得容易解決多了,只是他得先確定——
雷瑩瑩在記憶完全空白後,她還愛不愛俞凌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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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於眾男女的歡樂氣氛,姚穎惠的哀聲歎氣就顯得有些突兀了。
雷瑩瑩搖搖她:「怎麼啦!高考都考完了,你應該高興苦難的日子已過,怎麼像個小老太婆似的躲在這裡苦著一張臉?這段期間我又沒扣你薪水。」
「瑩瑩姐,謝謝你的『施捨』,我是在擔心成績單明天就要寄來了。」
「擔心?你不是一向胸有成竹嗎?怎麼會……」
「有沒有聽過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加上百分之一的運氣?我是擔心那百分之一的運氣會不會很『背』嘛。你知道的,好學校跟差一點的學校就夠那個蒙古大夫嘲笑我一輩子了。」
「好啦!別想這些了,今天的派對有吃有玩,開心點吧!」雷瑩瑩咬了一口鳳梨, 「好甜,要不要來一片?』
「瑩瑩姐,你還開心得起來呀?」姚穎惠白了她一眼,「這個派對又不是為你開的,而是為了季妲她弟弟的『學成歸國』,我想到這點就為你不平。當初,你大難不死出院後,老闆也沒如此大手筆地開派對慶祝一番,親生的女兒竟不如一個外人,你不覺得該心酸嗎?」
「也許我爸爸顧慮到我的身體還不適合『過度歡樂』吧!你想得太多了。」雷瑩瑩不以為意地又吃了一口鳳梨。
「別小看我的敏感,我在學校可是有『神算女諸葛』的封號喔!」她望了一眼遠方那位被眾美女包圍的季耀,「你等著瞧,那個色迷迷的季耀肯定在一分鐘內就會朝我們這邊走來,目標是我們倆其中之一。」她開始看著手錶計時。
「那絕不可能是我,他知道我是凌霄的太太。」雷瑩瑩才不信季耀會過來,人家可是正在享受艷福耶!
姚穎惠的預知能力果然厲害,在第四十秒時,季耀已經帶著一張陽光般的笑容站在她們面前了:「躲在這裡避太陽呀!怎麼不跟大夥兒一起下去泳池戲水?」
不等雷瑩瑩開口,姚穎惠先出聲了:「瑩瑩姐一向怕水,怎麼敢去游泳;而我是她的特別看護,當然得留在她身邊寸步不離。」
「原來你不會游泳,我可以教你呀!」季耀笑著說,這是一個接近的好理由。
「我……」
她才要接口,姚穎惠又替她擋了過去:「瑩瑩姐很容易頭痛的,你要讓她下水去玩命,最好先問過凌霄哥。」
「穎惠!」雷瑩瑩當季耀是客人,總覺得姚穎惠好像「防衛過當」了點。
果然是個伶牙俐嘴的女孩,季耀幾乎有些招架不住了:「看你們聊得愉快,不介意我加入你們的話題吧!」
姚穎惠的眉頭揪了起來,這個男生好煩喔,難道他不懂得察言觀色嗎?本來把韋仲徉排在最差勁的男性排行榜榜首,現在的季耀已經把蒙古大夫擠到第二名去了。
「瑩瑩,我有話跟你說。」
俞凌霄不悅的口氣及時為她們解了圍,站在他旁邊的還有韋仲徉:「姚穎惠,我也正要找你呢!」
兩位女士都有護花使者了,季耀只有識趣地離開,或許現在不是好時機。等俞凌霄「強拉」著雷瑩瑩走後,韋仲徉逕自坐在姚穎惠鄰座的躺椅上。
「喂,你找我什麼事,有話快說!」姚穎惠挺不客氣地問。
「我幫你趕走一個討厭鬼,你不謝謝我?」說著,他乾脆躺了下來,似乎無意離開。
「你怎麼曉得我討厭他?」她扮了個鬼臉。
「女孩子扮鬼臉很難看的,別破壞你這張漂亮臉蛋的畫面。」愛挖苦人家的他也會讚美?姚穎惠以為自己聽錯了,可韋仲徉的下一句更令她訝異,「我老遠就看到你面有難色,便火速趕過來英雄救美。」
「少噁心,我才不需要你來救我呢!」她嘴巴是這樣說,可心裡卻有股莫名的甜蜜。
「不扯了,咱們言歸正傳。聽說你考完了?恭喜!改天我請你吃飯。」他說得很自然,彷彿忘了那天爭辯的事。
「原來你是來探軍情的,好知道我考得爛不爛,對吧!」她臉上方纔的甜蜜立即被不悅取代,「成績單明天就會寄來,你別嘲笑在先。」
「為什麼老認為我在嘲笑你呢?」韋仲徉坐了起來,很正經地說,「我只不過是想請你吃頓飯,如果考得好算是為你慶祝,如果考得差,起碼有人安慰……」
安慰?什麼意思嘛!還說不是嘲笑?
「韋仲徉,你少假好心,我才不希罕你的安慰呢!」姚穎惠作勢要捶他。
但韋仲徉已先一步跳開說:「火氣別這麼大,小心,反應在你臉上會變成青春痘。」
說完,他就一溜煙跑了,留下仍在破口大罵的姚穎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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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凌霄又是哪根筋不對勁了,半拖半扯地把她拉回房去,一副「算總帳」的臭臉。果然,一進門他就質問著:「這件泳衣哪來的?誰准你穿得這麼騷包?」
「泳衣是穎惠借我的。相較於那群穿比基尼的小姐,我這款式所用到的布料算是最多的了,怎麼會騷包?」
「我不管,反正我不許你穿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招搖!」說著,他打開了她的衣櫃,找出了一件洋裝,「換上它。」
「凌霄,你好不講理喔,既不准我獨自外出,又不許我穿泳裝,今天派對中的主客不都是這樣穿,為何獨獨對我限制特別多?試問你對『俞太太』到底還有多少規定,乾脆一次宣佈完,好讓我明白。」
「我……」天呀!他真痛恨她的「振振有辭」,更痛恨自己的「醋海生波」,他怎麼可以容許自己三番兩次對她失去理智?
「說不出來了吧!」她將洋裝塞回櫃子裡,另外拿出一件寬鬆及膝的衣服,「我知道啦!你是個很愛吃醋的男人,看在這點的份上,我可以原諒你的差勁風度。嗯……請你轉過身去,我要把泳裝換下來。」
俞凌霄以為她將得理不饒人,孰料,她馬上配合地換下泳衣。為何她總能輕易地化解雙方一觸即發的爭吵?為何自己一再地為她那甜死人的微笑心動不已?
透過梳妝台的鏡子,俞凌霄將她曲線完美的裸背看個精光,那誘人的圓臀直教他呼吸急促,有股轉過身去一把抱她上床的衝動……
「你沒偷看吧!」換好衣服的她繼續說:「男人呀!真自私,只想吃別的女人冰淇淋,卻吝嗇自己的另一半小露一番。耶!你幹嘛用那種眼光看我?」
俞凌霄是在看她,想的卻是方纔的那一幕:「沒什麼,我只是有些訝異你……你開放的尺度比以前寬多了。」
雷瑩瑩噗哧一笑:「一『點』都不露哪叫開放,開放的是那些穿比基尼的女人。」說著,她望向窗外的池畔,看見季耀正從跳板上向下一躍,她霎時臉色大變,「不要……不要,來人呀!救命呀!」她沒命地往窗外大叫著。
俞凌霄嚇了一跳,猛然抱住她:「瑩瑩,你怎麼啦!你看到什麼了?」
「快!有人跳水了,有人快死掉了!噢!我的頭好痛、好痛……不要跳下去……」
俞凌霄慌亂地抱她上床。頭一次見她胡言亂語成這樣,她到底是受什麼刺激了?
「頭很痛是不是?我去叫仲徉……」
話未說完,韋仲徉跟姚穎惠已經跑進來了。他們在庭園裡聽見雷瑩瑩朝眾人大叫救命,還以為是俞凌霄對她做了什麼呢。
「仲徉,你快過來,瑩瑩又在喊頭痛了!」
「瑩瑩姐,」姚穎惠驚呼一聲,本能地將房裡放置的醫藥箱迅速打開,拿出聽筒給韋仲徉。
「快點……有人快淹死了!」雷瑩瑩斷斷續續地喊著,她幾乎是頭痛欲裂。
「先穩住她的情緒要緊,凌霄幫我按住她的手,穎惠,你打針。」三人抓著情緒失控的雷瑩瑩打針時,雷氏夫婦這才進門來。
「瑩瑩!瑩瑩!」雷山河緊張地問:「仲徉,我女兒怎麼會這樣,不是都好了嗎?」
「照我看來,她似乎是受了什麼刺激,勾起部份殘存而恐怖的記憶才會如此。凌霄,你對她說了些什麼?」韋仲徉想起剛剛他臉色難看地帶走瑩瑩,以為他們夫妻起了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