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費加洛的婚禮』,好好聽。」拜託,她在說什麼廢話啊?
不知為何,面對尚奇諾炯然的目光,殷楚頭一次感到緊張。
不!她不允許自己有一絲的膽怯,更不能讓他發現。
她試著露出嫵媚的嬌笑,故作鎮定的伸出手,開始解開尚奇諾的浴袍的腰帶。
「你是我見過最迫不及待的女孩。」他嘴角又揚起讓殷楚看了就想揍人的冷笑。
他這句話的意思是,他曾經跟很多女孩有過關係?她忍不住暗忖。
「哼!你是我遇到過最沒勁的男人。」她反唇相稽,雙手已替他脫下浴袍。
當浴袍墜落地上,她的眼神露出一絲驚艷,瞥見浴泡下半裸的身軀,她的血液在瞬間凝結,然後以一種從未有過的眼光審視他。
好……好性感的男人哪!
她發覺自己竟然在流口水,而這全都是因為他的身材棒透了,寬肩、窄臀、倒三角骨架,沒有絲毫贅肉的健碩體格,再加上線條優美的四肢,根本是生來誘惑女人的嘛!
該死!他竟然那麼該死地吸引她!
不行,她一定要把這情況扭轉過來,就從誘惑他開始。
「這該不會是你的第一次,你才會害羞得不敢碰我吧?」她解開自己胸前的扣子,露出雪白的蕾絲內衣。
接著,她大膽地拉起他的手,放在她柔軟的胸前,滑向緊實姣好的腹部曲線上。
男人是非常「視覺」的動物,她玲瓏的曲線早已令他心神蕩漾,再加上她的挑撥,他不由得「獸性」大發,眼神彷彿要把她生吞活剝似的。
他毫無預警地伸手一攬,將她整個人摟進懷裡,粗喘道:「你的邀請的確令我瘋狂。」
沒錯!她就是要他瘋狂,要他受不了誘惑。
於是她又暗諷道:「光是瘋狂是不夠的,做愛講究的是技巧,最怕的是那種隨隨便便進去,三、兩下就出來的男人。」
「你!」他為之氣結,跳起來狠瞪她。
「噢!這麼巧,不小心被我說中了?」她秀眉高揚,噘起紅唇輕佻地嘲諷。
「你真是欠教訓!我就等著看你求饒。」說完,他猛然撲向她,奮力把她壓倒。
她微愣一下,立刻恢復鎮定地直視他,故意找碴道:「男人嘛!就愛虛張聲勢,要以行動證明才是真的啊!」
她果真有惹毛他的本事,他決定要好好教訓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有了這個想法,他不再猶豫……不,是迫不及待地品嚐她的紅唇。
天!原來這說盡狠話的小嘴是如此的甜美。
他濕熱的舌在她嘴裡索求著,瞬間變成糾纏的熱吻。
急促的呼吸從她口中逸出,她故意在他耳邊發出嬌喘,借此撩撥他的慾望。
「是你把我逼瘋的……」他一邊在她唇邊低語,一邊用力扯掉她的衣服。
真是不可思議極了,只是最原始慾望就能征服這個高做的男人,殷楚在暗地裡偷笑。
不過,他結實的身軀在她柔嫩的嬌軀來回磨蹭著、摩挲著,令她也忍不住閉上雙眸。
乍見她嬌弱的模樣,他不由得一呆,為之深深著迷。
「你在發抖,是害怕還是受不了?」他抬頭看她,語氣有些得意又有些嘲弄。
殷楚無法否認自己失控顫抖的表現!但她絕不輕言服輸。
「你少得意,我可以加十倍奉還給你。」
她決定也在他身上製造同樣的效果。
奏效了!當她看到他激動的臉龐,她頓覺充滿成就感。
「啊——」在他進入的一瞬間,殷楚不禁發出疼痛的低喊。
尚奇諾停下動作,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緊咬雙唇,「該死!你為什麼騙我?」
「我騙你什麼?」她倔傲地反問。
事實上,殷楚只是在言語上誤導他,讓他以為她早有經驗。
「可是……」他仍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這樣就嚇倒你了嗎?懦夫!」她最痛恨男人只在乎那薄薄的一片、又毫無意義的處女膜,其實,那代表了對女人的不平等待遇。
她膽敢又叫他懦夫?!要是他再不雪恥的話,恐怕以後她就會叫成習慣了。
緊咬雙唇,用盡最大的意志力,殷楚就是不肯再發出一丁點呻吟。
他當然不會放過她,湊近她耳邊邪惡地道:「喊出來啊!讓我聽聽你的聲音有多嬌媚,我想聽……」
「你可惡……休想!」明明是責罵,卻一點說服力也沒有,反倒像在嬌喘,殷楚都有些厭惡這樣的自己了。
天哪!他們不是在挑戰、在對抗嗎?那應該拚個你死我活才是,可為何雙方似乎都沉溺在炙人的體溫、煽情的汗水,以及纏綿的氣氛中?
他倆盡情的承受彼此的溫柔、激昂和狂野,只剩下不規則的喘息相呼應……
第四章
早晨,尚奇諾在耀眼的陽光中甦醒,一翻身就碰到一個柔軟的身子。
他的視線鎖在薄被下的她,那曲線輕易地勾起他體內的慾望,只想再一次回味昨晚的纏綿。
殷楚在恍惚中醒來,正好對上那雙盯著她看的藍眸,不同於以往的是,這雙藍眸此時顯得異常深沉。
噢!當她低頭看見赤裸的自己,立刻想起昨晚發生的事。
「早!」她大大方方的向他道早安,並不在意自己一絲不掛。
「早……」
他的視線仍盯著她,怎麼也無法移開。
要看就看個夠吧!殷楚掀開被子,毫無遮掩地從床上坐起,從容優雅的撿起衣服穿上。
「咳,昨晚我們——」尚奇諾首先打破沉默。
她對著鏡子梳理頭髮,搶著說:「昨晚你輸了。」
「你……竟然還在想輸贏的事?」他不以為然的臉色一沉,透過鏡子瞪她。
「有什麼不對嗎?」殷楚回過身看他,露出迷惑的表情,他們就是為了比賽才在這裡的,不是嗎?
「經過昨晚,誰輸誰贏對你而言還是那麼重要嗎?」他聲音微慍。
「當然重要,不然我何必來這裡?快說!你認輸了嗎?」她真的很在意輸贏,還迫不及待的要他認輸。
「你、你這個笨女人!沒長腦袋的笨女人,除了輸贏,你就不會想想其他問題嗎?你的第一次給了我,應該要求我對你負責,而且昨晚我們沒做任何防護措施,你很可能會懷孕!這件事比誰輸誰贏重要多了!」他劈里啪啦地越說越氣,殷楚則在一旁越聽越愣。
瞧他說了什麼?有必要搞得那麼嚴重嗎?
她閒閒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才以平靜的口氣道:「我不要你對我負責。」
「不要我負責?!」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你不在乎嗎?」他慎重其事的提醒著,但她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差點跌下床。
「在乎什麼?反正我的第一個男人不是你就是另一個男人,這又有什麼差別?」她不在乎的翻翻白眼。
她的一字一句,就像一把利斧將他劈成好幾塊。
「你腦袋壞了是不是?萬一……」他臉色陰沉的追問。
殷楚知道他要說什麼,乾脆替他說了,「萬一懷孕怎麼辦?是嗎?這幾天是我的安全期,你放一百個心好了!」
「安全期不見得絕對安全,萬……」他仍然擔心的揣測各種可能。
「萬一怎樣也是我的事,我跟你上床不過是為了比賽,如果你不服輸,我們可以再比一次。」
「你——好!我認輸了。」他為之氣結,只覺得她又拿起利斧,一次又一次朝他的心臟砍下去。
見他認輸,殷楚並不如預期般的興奮。
「你也不必太在意,昨晚就當作是個意外好了,我做任何事不需要別人替我負責。」她一向是個獨立自主的女性,有事自己扛是她的處事原則。
聽她如此輕佻且漫不在乎的語氣,他簡直快氣炸了,氣她為了逞強,居然拿自己的貞操作賭注,但他除了氣憤之外,還有莫名的迷惑。
可他絕對不會表現出來,更不能讓她知道他是如此的在意她。
「當然了,這根本不算什麼,有什麼好在意的?」他負氣的同意道。
這是有史以來兩人頭一次意見一致,但殷楚卻感到有些落寞和一點點的傷感。
她不想顯露出任何「脆弱」,尤其是面對這個從小鬥到大的男人,要是露出一絲傷感,鐵定會招來他惡劣的嘲諷。
她提高音量,肯定的回答道:「沒錯,我們都已經是成年人了,難免有生理上的需求,所以……」
這話激起尚奇諾滿腔的怒火,不等她說完,他便接著說:「所以,這只是一個意外,意外中的意外而已,那你還不快走?」
當冷硬的聲音竄進殷楚的耳裡,她的心沉了下來,雖然她不要他負責,但他也沒必要表現得這麼絕情吧?
「我當然會走,不過在走之前,有件事我必須提醒你。昨晚的事千萬別讓我奶奶和尚爺爺知道,否則,到時候他們若逼著我嫁你,本小姐可就倒了八輩子霉了。」為了爭「一口氣」,她忍不住把話說得苛刻些。
尚奇諾的男性自尊隱隱作疼,也以冷硬的聲音回道:「你放心!為了我一輩子的幸福,我一定竭盡所能的隱瞞到底,我可不想將一生的幸福斷送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