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當你照鏡子的時候記得要偶爾想起我,這個跟你擁有同樣一張面孔的妹妹。
P.S.對了,上個月我去美國找你,跟你在房間裡談話時,我想,當我對所有喜歡上浩宇的女孩作了最嚴厲的批評時,站在門外的玉蕙姐也聽到了,順便替我跟她道歉好嗎?
那時我早發現她在門外,也知道你們是很要好的朋友,所以故意不告訴你,存心想讓她怨你、氣你。對不起!姐姐,我只會一味地嫉妒你,卻不知道自己其實早已擁有太多。請替我向她道歉,好嗎?
永遠愛你的妹妹。
嵐季呈看完後震驚得無法自已。葉還有一個妹妹?怎麼從沒聽若泉或媽媽說起?看來她們根本都不知道有這一回事!他看向最後一張紙。
那張戶口名簿上一共登記了四個人,葉的父母、葉自己,和另一個女孩--她叫葉嵐。
從若泉留下的這些資料看來,季呈幾乎可以斷定,若泉在先前和他媽媽都不知道葉曾有個雙胞胎妹妹這回事。而且當初破壞和母親之間的友誼、傷了她的心的並不是葉,而是長得跟她一模一樣的葉嵐。看來,一切都是誤會!
這麼一來,母親根本就沒有理由怨恨葉,更不該會排斥若泉!
他能愛若泉,更能得到母親的祝福!
季呈為這個消息感到雀躍不已,天,他的若泉找到了這封信、這些資料,也解開了這所有的心結。他快步走出別墅,坐上車,馬上拿起手機打了通電話。
"喂。"電話那一端傳來艾倫尚未睡醒的聲音。
"是我。"一聽是季呈,艾倫整個人都清醒了。
"什麼事?"他問。
"叫阿任現在馬上去查一查,若泉的媽媽是不是有個雙胞胎妹妹,我要她所有的資料,等一下馬上拿到別墅來給我。""這麼急啊?"艾倫不免為他的急促趕到詫異。
"快去就是!"他吩咐道。"這攸關我和若泉的幸福。"
一聽到季呈這麼說,艾倫馬上從床上彈了起來,"我現在就去聯絡阿任。"他答道。跟可愛的若泉有關的事,他怎麼能不盡速去處理?一想到她淚汪汪的樣子他就心裡一陣不忍。更何況事關老友的幸福!
掛上電話,指示完張伯接下來的目的地後,季呈放心地笑了。
"先生,沒找到若泉小姐嗎?"張伯擔心地問,深怕自己的猶豫壞了事。
"沒看到人,"他看向後視鏡上張伯焦急的臉。"不過沒關係,若泉留給了我全天下最棒的消息,你不用自責,事情異常的順利。"
說完他舒服地向後躺回真皮座墊,上天果然也不願意再讓若泉傷心難過了。雖然他現在還不太明白若泉給他那四張票的用意在哪,但是這一點他倒一點都不心煩,也不急著找到她,她此刻不出來跟他見面一定有她的理由。他的若泉唷!
聰明伶俐如她,季呈不旦百分之百放心讓她去做,反而還挺期待謎底揭曉的那一刻。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讓他的媽媽也知道事實的真相,解開多年以來纏繞心頭的結。
回到別墅,季呈一進門就發現艾倫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他。
"資料都找齊了?"他問。
"嗯,"艾倫答道,把資料交給他。"都在這裡了。"
接過文件,季呈馬上開始閱讀。
果然,查到的結果都跟他預期的差不多。
"這跟若泉和你的幸福有什麼關係?"艾倫好奇地問道。
季呈把若泉留給他的那封信拿給他。
"她們都不知道葉有個雙胞胎妹妹?"看完後艾倫吃驚道。
"葉的妹妹二十歲就因為心藏病去世,而陳氏夫婦意外身亡時若泉也才小學,想應該是他們並未告知。"他猜測。就在此時,剛睡醒的陸夫人正好下樓來。
"媽。"
"陸夫人,您早。"
"嗯,"她答道,"艾倫,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她疑惑地問,現在也才早上八點多。"替季呈送資料。"艾倫答道。"打擾了。"
"不會。"她向他點點頭。"那你們談吧。"
"等一下,媽,"季呈喊住她。"我有些東西希望你能一起來看看。"
陸夫人挑了挑眉。"有東西要我看?"
"是的。"
"不會又跟那姓陳的丫頭有關吧?"她情測道,"我想我已經說過這事你解決不了的,你就別白費力氣了。""先看看再說吧。"他懇求道。
"好吧,"她歎了口氣,"不過我先告訴你,你這麼做只是在浪費時間。"這給難解啊。她走過去坐下,伸手接過艾倫手中的信和季呈遞過來的資料。
室內頓時一片沉寂,只剩窗外不時傳過來一陣又一陣的唧唧蟬鳴。
過了好一晌,陸夫人才再度抬起頭來看向他們。
"所以說,你們想告訴我的是,葉她根本沒背叛過我?不曾用那樣無情的話語傷害我們的情誼?""是的。"季呈答道。"這只是一場誤會。"
"光憑這幾張紙就想讓我改觀!"她冷淡地問,雖然冰凍的心早已開始一滴滴的融化。
"陸夫人,這些資料都是事實,葉的確有一個名叫葉嵐的雙胞胎妹妹,戶口名簿是騙不了人的。"艾倫解釋道。"如果您懷疑它做假,我可以替你們向戶政機關再正式申請一份。"
"既然如此,那這封署名葉嵐的信裡請葉向我解釋清楚,為什麼她沒來找我?"她質問。"那是因為你從不給她解釋的機會。"季呈歎道。
"這我也查過了,你在聽到葉嵐那些話之後就開始對葉疏遠,她根本沒有解釋的機會,再加上你一畢業就和她斷了音訊,她該怎麼把真相告訴你?"
知道媽媽的硬牛脾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季呈此時完全能體會若泉的媽媽當時的焦急與不得其門而入。
對啊,當初她完全斷了跟葉的聯絡,那她在出事那天又是怎麼找到她的?"若泉的父親知道這一件事,也知道葉遍尋不著你及無法對你解釋的遺憾,一直都在暗中托人找尋你的去處,相信葉早已把我們家的電話號碼背得滾瓜爛熟了,只怕是擔心你根本不想聽她解釋而遲遲不敢打電話過來。"像是看出母親的心思似的,季呈說道。
"不過夫人,您這陸氏企業的董事長夫人也不會太難找就是了。"艾倫補充道。
聽著他們的解釋,陸夫人再度低頭看向那些資料,原來這只是一場誤會。葉對她的心一直都是那麼地澄清而真誠,是她讓忿怒關閉了她所有想解開這個誤會的機會!
"媽,你們三個人一直都是好朋友,從前是,現在是,未來的每一天都是,絕不因時空的阻隔而改變。"季呈安撫似的拍拍母親顫抖的手,不知從哪裡拿來了母親多年來一直仔細小心收藏的銀質相框,把它交給她。接過相框,看著照片裡笑得燦爛的葉,她的雙眼早已迷濛,淚水不住地滴下來。葉,對不起!
那些年她心裡一定也很難受吧?此刻她的心裡只有無限的自責。
"媽,這一切也不能怪你,在那種場面聽到那樣的話,會誤會是自然的。"季呈把面紙拿給她。唉,這陣子以來,遞面紙倒成了他的工作了。
好像想起什麼似的,陸夫人猛地抬起頭:"若泉呢?她在哪?她知不知道這一回事?快去找她!告訴她我錯怪她了!"她焦急地喊道。她現在惟一能做的彌補就是給若泉滿滿的關心與愛,和一個家庭的溫暖。"媽,你冷靜點。"季呈有時候真的拿她沒辦法。
"你們有沒有去找她?聽到我說了那麼傷人的話之後,她去了哪裡?"像是沒聽到兒子的話,她著急地問道。葉那麼信任她,交給她的珍寶,看她這些年來是怎麼對待她的。
"我怎麼可能沒去找她,"季呈說。"葉嵐寫給若泉媽媽的那封信就是她留給我的,一併放在信裡。""那她人呢?到哪兒去了?"
季呈把那四張票交給母親:"她另外也留下這個給我們,信上說,她希望我們去觀賞。"貝爾格萊特鋼琴大賽的家屬席特別座?
陸夫人看著手中的票,當年她和若泉的父母就是在那場比賽奠定了深厚的友誼呀!那相框裡的照片就是在那時候拍的。
當年浩宇和葉紛紛得了男子組的首獎和女子組的首獎,而她在他們兩人的指導下,也奪得了女子組的第三獎,那是她這輩子最興奮的時刻了!
"若泉要去參加這個?"她問。"不是說她上大學前荒廢琴藝很久了,怎麼會想要去參加這種世界級的大賽呢?"
不是她要看扁若泉,實在是這種難度高得令人咋舌的鋼琴比賽,沒有苦練個十年九年,想在名次上排個後段都不可能,只有墊底的份;而若泉在浩宇和葉出事到高三前這段期間都沒有碰琴,就算有再好的天份,想要榜上有名也是難如登天!"她沒多說什麼,"季呈答。"只是給我們這些票,且希望我們能準時到場參觀比賽。""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