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漾,你身體好點了沒?」許仲邦關心地凝視著於芯漾。自從那天一別後,他幾乎夜夜睡不成眠,整顆心全被她給揪扯著。
於芯漾對許仲邦的關心抱以甜甜一笑。「好多了,只是還有點咳嗽。別擔心,我的身體好得很,區區一個小感冒打不倒我的,我們還是趕快點餐吧!我的肚子正餓得咕嚕咕嚕叫呢!」
「你這丫頭,這麼多年後貪吃的習慣還是沒改!」
「對了!我帶了上次你留在我家的衣服,我幫你洗乾淨了。」於芯漾從袋子裡取出許仲邦那天被雨淋濕的上衣。
「謝謝你。」許仲邦從於芯漾手上接過衣服,一股暖流瞬間掠過他的心頭。「啊!我忘了把那件襯衫帶來還你。」他神情懊惱地說。
於芯漾極力隱藏起難過的情緒,「沒關係啦!你別那麼在意。」唉!衣服的主人都已離她而去了,還留著那件衣服千嘛?看了只是徒增傷心與落寞罷了!
於芯漾的一顰一笑向來佔據了許仲邦的全副心神,他自然不會忽略她情緒上的瞬間轉變。「心漾,真的不需要我出面跟他解釋嗎?」他懷著一千個、一萬個不放心,蹙著眉間道。
於芯漾斂下眼,「不需要,一切都過去了。」
「心漾……」許仲邦試圖勸她,卻被她制止了。
「我們別提他了,意大利面要趁熱才好吃哦!」於芯漾拿起叉子,對著盤中熱騰騰的奶油蛤蜊意大利面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許仲邦愛憐地凝視著專心進食的於芯漾,在內心深處喃喃自語著,如果真有來生,他願意盡一切所能,只求能換來與她廝守一生的緣分……
兩個多禮拜過去了,秦劭丞心裡的怒火早已熄滅,開始能用較客觀理智的角度去回想那天所看到的那一幕。那個她口中所說的學長究竟是何方神聖?他和她除了學長、學妹的情誼之外,真的沒有其他情愫存在嗎?
如果真是如此,那她為什麼不再主動跟他澄清呢?難道她不怕他會因誤解而負氣離去嗎?這一道道的無解題沉甸甸地壓在秦劭丞心上,讓他覺得自己決要窒息了。
他必須找出答案,早日把這個該死的結給解開!他實在好懷念她的甜美嬌笑與柔情似水的眼神,更想念擁她人懷時的幸福滋味。
老天!這樣奪人心魂的相思要是再繼續糾纏著他,他遲早會瘋掉!
一拿定主意,秦劭丞不加思索地推開門,邁著大步朝於芯漾走了過去。
「我有要緊事得馬上跟你談。」秦劭丞用著上司特有的口吻對於芯漾下著命令。
「知道了。」於芯漾停下手邊正在進行的工作,拿起速記簿起身往他的辦公室移動。
「到我家談!」
於芯漾滿眼狐疑地望著秦劭丞,出聲反駁道:「為什麼要去你家談?」
「我並不介意在公司裡公開我們兩人的關係。」秦劭丞很清楚於芯漾的避嘩。
於芯漾臉上露出極不服氣的表情,「可是現在是上班時間耶!」
「我是老闆,我有權決是什麼時候下班。」秦劭丞十分堅持。
但個性一向好強的於芯漾似乎不為所動,她那副無所謂的模樣終於惹火了秦劭丞。
「我說於秘書——」秦劭丞粗魯無禮地問道:「你是要自己走呢?還是要我抱著你走?」
於芯漾擺出一副「你才不敢咧」的表情,滿眼閃動著挑釁的眸光直勾勾地凝望著秦劭丞。
一滴不漏地把她的表情盡收眼底的秦劭丞邪佞地笑了一下,然後邁開步子朝她走去。「我向來不喜歡別人質疑我的耐性與膽量!」
秦劭丞的逼近頓時讓於芯漾知道自己屈居下風,她決定讓步。「我知道了啦!你先走,我待會兒再走。」
「一塊兒走!」秦劭丞不耐地低吼。
於芯漾只得乖乖地拎起包包,心不甘、情不願地尾隨著秦劭丞離開公司。
率先走入客廳的秦劭丞熟練地打開水晶燈的開關,面無表情地說:「隨便坐。」
被脅迫而來的於芯漾愣愣地杵在大門邊,絲毫無意坐下來。
「幹嘛?難不成要我過去抱你坐下?」秦劭丞扯下領帶,一邊解開襯衫上端的兩顆鈕扣,一邊以冷沉的嗓音說著。
「我不想坐。」於芯漾板著臉拒絕。
「怎麼了?我記得你每次來都喜歡窩在這張沙發上的,這上頭可有著我們倆無數的美好回憶,你該不會忘了吧?」秦劭丞露骨地提醒著於芯漾。
可惡!她非得表現得這麼冷淡無奈嗎?她就這麼急著與他劃清界線?
「你……」於芯漾立刻憶起昔日在這兒與他親熱的點點滴滴,白嫩的俏臉瞬間染上一朵朵紅暈,一陣臊熱讓渾身不自在的她說話開始支支吾吾起來。
「如果你是特地找我來羞辱一番的話,那恭喜你……我想你的目的達到了!」
於芯漾忿忿地丟下這句話,轉身就往門口走去。
身形高大的秦劭丞一個箭步擋在於芯漾面前,「在我尚未聽到我要的答案之前,你哪兒都別想去!」
秦劭丞硬是把於芯漾拉向沙發,按住她的肩膀強迫她坐下,告訴我,那個你聲稱只是「學長」的男人,到底跟你有什麼關係?」
「哦!你說學長啊!」於芯漾故意佯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後用著極度暖昧的口吻笑著回答:「他就是你口中那個替我溫床暖被的男人啊!」她一字不漏地重複他那天對她的指控。
「我不信!」秦劭丞覺得自己快要氣炸了。
「你那天不是親眼見到了嗎?」她再度用他的話語反駁。
「你……」秦劭丞漲紅著臉大喝一聲:「別再說那些該死的廢話了,趕快把實情告訴我!」
呵呵!她好愛看他氣急敗壞的模樣哦!於芯漾刻意放緩了講話的步調,粉瞼上掛著一抹比蜜還甜的笑容,看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的秦劭丞,「很抱歉,既然我們之間的一切已成過去,那你就只是我的上司而已,所以我並沒有義務向你呈報我的私人感情。」
被逼到無計可施的秦劭丞猛地抓住於芯漾的手腕,沉著臉說出牽強的理由。「我不僅是你的上司,更是你第一個男人,為此我絕對有權利知道有關你的所有事情!」
於芯漾的臉上再次浮上一抹潮紅。「呃……第一個男人並不代表是最後一個!」羞憤之餘,她不經大腦地脫口而出。
盛怒中的兩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地對視著。氣急敗壞的秦劭丞怒視著一臉倔強的於芯漾,最後還是悶悶地舉起白旗讓步了。他輕歎了口氣,硬是將她緊擁人懷。「天知道我有多愛你,求你別再折磨我了,把實情告訴我好嗎?」
讓於芯漾望穿秋水的真情表白,終於從秦劭丞的口中說了出來,深深地觸動了她的心弦。兩行淚水緩緩地滾落,沽濕了他的白襯衫。「那天我對你所說的就是實情、就是真相,既然那天你否定了我的解釋、我的人格和我的愛……你今天又何苦如此相逼、企圖挽回呢?」
秦劭丞疼惜地拭去於芯漾臉上的淚水,在心底咒罵自己對她所造成的巨大傷害。
「心漾,」秦劭丞用著從未有過的深情喚她,「你能否徹底忘掉那天被妒火焚身的我所加諸在你身上的所有指責與羞辱?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愛你的機會好嗎?」
於芯漾噙著淚搖搖頭,「我不曉得……」
「不要拒絕我,芯漾,我的生命再也不能沒有你:此時此刻,我唯一的渴望就是守護住今生最重要的一份情感,守護住今生唯一珍愛的女人,我絕對不會再讓你離開!」
「我怎麼知道你開的這張愛情支票會不會是張空頭支票?」於芯漾嘟起小嘴。
「我會用此生的每分每秒來向你證明。」秦劭丞用鼻尖輕蹭她光滑白皙的頸項。
近三個星期的相思早已將他啃噬得體無完膚,他輕抬起她小巧的下巴,熱情地將唇覆上她的,「我愛你……」
於芯漾極盡柔情地嬌聲低喃著:「一輩子不變嗎?」
「永遠下變。」秦劭丞捧著於芯漾的臉龐,再次封住她的櫻唇,這回不再是粗暴的奪取,而是輕柔的給予。
一早,明亮刺眼的陽光從窗簾縫中灑落進來,吵醒了床上那具強壯性感的身軀。秦劭丞慵懶地伸了個懶腰,一睜開惺忪睡眼就聞到從樓下傳來陣陣誘人的培根香味。
秦劭丞盥洗完畢後從容地走出浴室,從衣櫃裡拿出一套乾淨的休閒服換上,才沿著樓梯拾級而下。
映入眼簾的「美景」令秦劭丞眼睛為之一亮。飄逸的長髮、素白的連身洋裝,那股渾然天成的優雅脫俗氣質,如磁鐵般緊緊吸住他的目光。
秦劭丞有些失神地凝視著正站在流理台前的於芯漾,忘情地欣賞著心愛的女人為自己準備早餐的迷人模樣。
「早啊!」嘴角帶著一抹笑意,秦劭丞無聲無息地走到於芯漾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