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淮軒坐在她身旁,〞別生氣了,嗯?〞
她生氣的模樣真是可愛!望著她紅潤的臉龐,嚴淮軒不禁心猿意馬,孤男寡女、共 處一室,原本就是危險至極!再加上眼前這個他深愛的佳人,他的心蠢蠢欲動,一股欲 望從小腹間升起。
〞教我怎能不生氣嘛!我是他們的寶貝女兒、寶貝妹妹耶!他們竟然這樣對我,真 是不可原諒!〞她嘟起嘴。
她嘟起的紅唇是如此地具誘惑力,嚴淮軒再也無法克制,等他意識過來,他已經是 在親吻她,他的舌鑽進她的口中與她交纏,他激情地吻她,抱得她喘不過氣來,一吻再 吻,愈來愈強烈。
麥宣意生澀地回吻他,雙手環繞上他的頸項,他熾熱地吻著她的唇、她的臉、她的 耳朵和她的脖子。
他將慾望的熱流傳向她,她的身體迅速燃起慾望的火苗。
嚴淮軒輕輕將她推倒在床上,俯首吻著她的肩骨,他將她的襯衫拉出牛仔褲,解開 她襯衫的鈕扣,一隻手探進她的衣領,愛撫著她的身子。
麥宣意倒抽一口氣,眼裡閃著倉惶失措,她的手無力地推著他的胸膛,〞阿……軒 ,不……要。〞她的聲音沙啞,用力地喘著氣。
不知是麥宣意的音量太小,抑或是嚴淮軒太過沉溺於激情中,總之,他沒有聽到她 的聲音,自然也沒有什麼反應。
麥宣意心一急,抬手往他的臉揮了過去,力道不大,卻足以令嚴淮軒清醒,他立即 停止動作。
〞對不起。〞麥宣意垂著眼瞼不敢看他。這是她第二次動手打他,雖然上一次他好 風度地不與她計較,但這次可不一定,尤其是在這種尷尬的場合之下--她壞了他的'性 '致。
室內一片死寂,只聽得見兩人粗重的喘息聲。
嚴淮軒仍一動也不動地壓在她的身上。待兩人呼吸較為平順後,他抬手輕撫她的臉 ,並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
〞小意,看著我。〞他的聲音仍帶些沙啞,麥宣意抬起眼,〞對不起,是我不好, 沒有顧慮到你的感受。〞
嚴淮軒斥責自己,他竟然犯了如此大的錯誤!麥宣意是個生手,不若他這個情場老 將的經驗豐富,他應當隨時注意她的反應、帶領著她,而不是一逕地沉迷於自己的慾火 中。
〞不,不關你的事,是我沒有淮備好……〞她知道男人的慾望一旦被撩撥起,便很 難再撲滅。
〞小意,你聽著,我很慶幸你一巴掌打醒我,否則,如果我不顧你的意願,而強行 佔有你,我將會後悔一輩子,所以,你別再自責了,好嗎?〞
〞你總是如此,不論是不是我的錯,你總是一味地包容我、不忍責罵我,這樣會讓 我長不大的。〞麥宣意輕咬腫脹的下唇。心中除了感動之外,還是感動。
〞胡說,沒這回事,我的小意已經是個成熟的女人,怎麼會長不大呢?〞看見她仍 娥眉深蹙,嚴淮軒故意道:〞而且老實講,你遲早都是我的人了,我又何必急於一時? 〞麥宣意輕笑出聲,心中感激他的體貼。
見她沒事後,嚴淮軒將身子稍稍往旁邊挪,為她扣上適才被他解開的襯衫鈕扣,然 後一翻身,平躺在她的身側。
麥宣意則為他的舉動嬌羞不已,一想到適才自己如何回吻他、自己呻吟的聲音…… 一切放浪的行為,她就忍不住燒紅了粉頰。
嚴淮軒側過身子,一臉興味地看著她,〞你的臉好紅。〞他打趣道。
麥宣意一手推開他的臉,〞別看!〞
他則拉下她的手,臉湊近她的,〞你臉紅的樣子,很美。〞他由衷地說。
麥宣意拉起棉被蓋住自己的臉,但嚴淮軒卻一把扯下棉被,露出她漂亮的臉蛋。
〞我想看看你。〞他的聲音變得低沉。
〞常常看不會膩嗎?〞
〞不會,就算看一輩子也不會……〞
這個男人!他豈止愛她!他對她的愛已可以用'迷戀'來形容了!
麥宣意將機車停在'碼頭酒吧'前。
今天,麥氏一家人好不容易班師回朝,她終於鬆了一口氣。這些天,他們簡直將她 當成沒人要的老處女般,步步將她與嚴淮軒'送作堆',還大刺刺地明示嚴淮軒,要他 '夾去配'沒關係,麥宣意差點沒被他們搞得精神崩潰、上精神病院去。
傍晚時分,她接到了一通奇怪的電話,怪異的不是打電話的人,而是邀約的地點。
酒吧!鍾慕聲一向討厭聲色場所,也不喜歡喝酒,酒量更是奇差無比,為何會約她 在酒吧碰面?麥宣意納悶不已。
鍾慕聲是她大學時代認識的教授。她進大學時,他剛任教職,年齡二十九,是全校 最年輕的教授。
鍾慕聲長相雖不若麥宣意俊美,但舉止斯文有禮,書卷味相當濃厚,極受學校的女 學生愛戴,每天收到的情書數以打計。
不知為何,麥宣意與鍾慕聲漸漸地成為莫逆之交,而他們倆與蘇品荷也成了人人口 中的'黃金三口組'。
突然有一天,鍾慕聲告訴她即將結婚,對像是他以前同學的妹妹,不宴客、不通知 任何人,只想悄悄地公證結婚,後來經過麥宣意一再地追問,才知道原來這是樁不尋常 的婚姻。
麥宣意在酒吧的角落找到鍾慕聲時,他已有三分醉。
〞嗨!宣,我等你好久了。〞
麥宣意皺著眉打量他,原本一絲不苟的外貌,此刻全變了樣,凌亂的髮絲代替了往 常的馴順;他的袖子捲至肘上,露出強壯的手臂;胸前的襯衫扣子也脫落了幾顆。
若不是情況有異,麥宣意真想讚美他性感的'新造型'。
麥宣意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發生什麼事?怎麼跑到酒吧喝酒?〞她的語氣中 有關心、有怒氣,明知自己沒啥酒量還故意到酒吧喝酒,他存心折磨自己嗎?
〞宣,來,陪我喝幾杯。〞他已有點口齒不清。
麥宣意眼明手快地搶過他就口的啤酒,咕嚕咕嚕地一口乾了它,〞告訴我,到底怎 麼回事?〞
鍾慕聲沒有回答,反而睨著她傻傻地笑。
翻翻白眼,麥宣意肯定他喝醉了,看來今天是問不出啥玩意兒來的。
就當麥宣意將起身挽扶他回家時,他忽然開口了,〞程楓上個星期回來了。〞
〞什麼?是真的嗎?〞麥宣意大驚。
〞當然是真的,嘻!小柔就要走了,要離開我的身邊了。〞
季柔是鍾慕聲的妻子,程楓則是季柔以前的男友。水可以載舟,亦可以覆舟,程楓 就如同水一樣,是促成他們結婚的主要因素,然而,能夠摧毀他們的婚姻的也只有程楓 一人,只因季柔曾說過,程楓是她這一生最愛的男人。
麥宣意一直自私地希望程楓一輩子都待在國外,如此,鍾慕聲將可以永遠地保有這 個婚姻。她知道他向來愛他的家庭、他的妻子、他的兒子--即使他不是鍾慕聲的親生骨 肉,如今,程楓回來了,這是否意味著,這樁婚姻將面臨巨大的危機?如果……她不以 為鍾慕聲承受得了。
這是個非常刺手的問題!
麥宣意由上衣口袋取出一包'七星'香煙,〞你打算怎麼做?〞
〞怎麼做?什麼東西怎麼做?〞
唉!他似乎醉得不輕,她看著他搖了搖頭。
〞你不用那麼喪氣,他們已分開多年,不太可能舊情復燃,別忘了這些年陪在季柔 身邊的,是你而非程楓。〞
〞小柔就要丟下我跟程楓走了,怎麼辦、怎麼辦?〞也只有在喝醉時,他才會露出 如小孩般無助的神情。
〞對自己有信心點,你可以與程楓公平競爭,你的條件那麼好,不會輸給他的。反 之,程楓是個拋妻棄子的懦夫,不配再重新擁有季柔。〞
〞小柔一定會帶走豫書的,到時候只剩下我自己一人,很寂寞的。我不要她走,我 愛小柔,我好愛、好愛小柔,為什麼?為什麼程楓要回來?為什麼他要來搶我的小柔? 為什麼……〞
麥宣意發覺他根本沒在聽她說話,只是一逕地自言自語。
麥宣意為他感到難過,他與季柔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並無任何實質關係。他深愛她 ,卻把這段感情埋藏於心底,不敢讓她知道,他只希望能一輩子守在他們母子身旁,從 不做更多的奢求,難道上天真的對他如此殘忍嗎?連這點小願望也不讓他實現。
〞你在這兒等我一下。〞麥宣意起身,將手上的煙頭丟進煙灰缸裡。她似乎瞄到一 個熟悉的身影,應該不會那麼巧合吧?她四處搜尋,仍然找不著,大概是自己眼花了吧 !
當她回到座位時,卻發現鍾慕聲已趴在桌上,不省人事,桌上又多了杯空啤酒杯。
麥宣意使盡吃奶的力量扶起鍾慕聲,天哪!還真重!幸好她的體型並不算嬌小,否 則肯定被他壓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