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在我心目中你就是我媽。」她很真誠的對母親說道。
知道手中的高家大小姐竟是妻子偷換的女兒,陳來發瘋癲的笑起來。恍惚的一瞬間,
警察乘機蜂擁而上,迅速的制伏他,帶回警局審問。
魂飛魄散的高婷婷被架至胡月娥的身邊,還喃喃喊道:「救命、救命……」
胡月娥急忙拍打她的臉,「婷婷,是我,婷婷,沒事了,我是媽媽啊!」
「媽媽?媽媽?我沒有媽媽,我媽已經死了。」
「不是的,我才是你真正的媽媽。」胡月娥緊張的說道。
高婷婷頓時清醒過來,她推開胡月娥微胖的身軀,嫌惡的罵:「誰是你女兒?噁心
死了,別叫我,你這下賤的傭人。」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媽媽說話?」喜兒憤怒的抱著傷心的胡月娥。
「對,她是你媽媽,可不是我媽。我爸是高正清,是高氏企業的總裁,我是大小
姐。」這麼骯髒的女人是她媽媽,簡直污辱她高貴的身份。
「難道你沒聽到媽媽剛才說的話?」
高婷婷充耳不聞,「說不定是她撒謊,爸爸,你別被她騙了。」她迫不及待的奔到
高正清面前。
李鼎鶴毫不留情的戳破她的美夢,「對不起,我們已經驗過DNA,證實喜兒才是高
家大小姐。」
高婷婷大受震撼,她瘋狂的搖頭,「不可能,這不可能,我才是高家大小姐,我才
不是這下賤人的女兒,你們看她那麼噁心、醜陋、身份低下,根本不配我的身份。」為
什麼爸爸看她的表情如此輕蔑?不是、不是,她不可能是胡月娥的女兒。
胡月娥聽著親生女兒字字諷刺的話,一顆心疼痛得無以復加。
「婷婷,我真是你的媽媽,當初你爸偷抱喜兒,我想要你過著富裕的生活,才把你
們倆對調。」
高婷婷怒吼:「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假裝得徹底一點?為什麼要拆穿?你也不想
想你自己的身份,憑什麼要我認你?」
「你太過分了,我媽那麼疼你、愛護你,為了救你才不得已揭穿你的身份,你還用
這麼惡毒的語氣罵她。」喜兒氣急敗壞的訓斥高婷婷,她的話把母親的心傷透了,枉費
媽媽那麼為她著想。
高婷婷仰天狂笑,「既然如此,她剛才就應該讓我死在陳來發的槍下,讓我以高家
大小姐的身份死去,而不是生不如死的當她的女兒。」
「婷婷,你不要這樣。」胡月娥自嘗惡果,心力交瘁的哭喊,「是我的錯,全是我
的錯,要怪就怪我好了。」
「媽,我也可以撫養你,你不要難過了。」喜兒在一旁勸慰母親。
「喜兒,是我對不起你,你不怪我,還那麼孝順,我真的會羞愧而死。」說著哭趴
在她身上。
高婷婷聞言,又瘋狂哭笑道:「這年頭還有人把垃圾當寶,你要就送給你好了,我
才不要這麻煩的累贅!」
胡月娥心寒的望著親生女兒鄙視的眼神,心死的自嘲道:「報應,真是報應。老天
爺在懲罰我的罪過,哈哈……真是我的報應。」
「媽,你別這樣,還有我啊!」她心酸的流下淚。
胡月娥摸摸喜兒的臉,欣慰的笑,「是啊,我還有你,你一直都是那麼孝順乖巧又
善良,我這麼惡毒的女人果然沒資格擁有你,你是老天賞賜給我的開心果,是我不懂得
珍惜。」
「你現在還擁有我,你還是我的媽媽。」母親的話語,有種生離死別的感傷,「她
不要你,我要啊!」喜兒抹去母親皺紋裡的淚痕。
胡月娥突然蹣跚的站起來,對著高正清道歉,「對不起,是我的錯,才會讓你們父
女不能團聚。」「哼!」高正清正眼也不瞧她一下。連胡月娥下跪,在他面前連連磕頭,
他還是不屑一顧。
「媽,你不要這樣,你不要這樣子嘛!我現在這樣也很好啊!」
「我不配當你的媽媽。」胡月娥羞愧得想撞牆死掉。
「要死快去死,別礙在眼前。」高婷婷大逆不道的詛咒自己的母親。她害得自己一
瞬間從天堂跌至地獄,從千金大小姐落到乞丐的地位。她不能接受這樣的轉變。
都是這個自稱是她親生母親的女人的錯,她不該死,誰該死?
胡月娥心碎的望著她懷胎十月、疼惜如命的女兒。她竟然如此仇恨她、污辱她、打
擊她。
她違背良心,知法犯法,用二十幾年的青春換來的是一連串的羞辱。婷婷就跟她父
親一樣,讓她傷透了心。
高正清冷淡的睨了她一眼,開口道:「你會有今天,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怨不
得別人。」
「是啊,全部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她失神的微笑,彷彿靈魂出竅,徒留一具臭皮
囊。
「媽——」喜兒急忙搖晃她。這般空洞的神情嚇壞她了。
胡月娥眼神呆滯、緩緩的移動,她看見高婷婷鄙棄嫌惡的瞪著她,再看看喜兒擔憂
哭泣的臉龐,微微笑道:「全都是我的報應。」
說完後,眼前一黑,整個人暈死過去。昏迷前最後一眼彷彿看到喜兒七手八腳的去
求救。
夠了,這樣就夠了。胡月娥心情平靜的陷入黑暗中……
???
兩個月後
為了母親,這已是喜兒這個禮拜以來,第三次爬上山嶺。
她頂著灼灼烈日步步爬上石階,不辭勞苦的上半山腰的廟宇找母親。偶爾休息駐足
回頭,台北盆地盡在眼下、腳底。
「你累了嗎?」李鼎鶴細心的遞過水壺。
她感激的接下,默默飲用。
母親自從經過那件事後,在醫院躺了足足一個月,等復元得差不多後竟一聲不響的
前往關嶺上的廟宇帶髮修行,怎麼勸都勸不聽。
她好不容易才徵得父親的同意,讓母親繼續住在以前她們住的那間屋子,母親卻執
意要住在山上。
她參觀過廟宇環境,十分寧靜乾淨、清幽舒適。不過再怎麼好,也比不上有她在身
邊照顧。
到達廟宇後,她依慣例要求師父,請母親見她一面。
結果答案一如往常,母親並不願意出面,師父說她正在閉關修行,不宜見客。
「可是我是她女兒。」
慈眉善目的住持朝她微微頷首,「施主,令堂已經決定帶髮修行,跟塵世漸行脫離,
請你完成她的心願吧!」
「難道我以後再也不能看她嗎?」她眼眶濕潤。
「可以,但是她希望你能開始自己的新生活,等你自己上軌道之後再說,否則她永
遠不會原諒她自己。」
喜兒無奈的歎息,拚命忍住隨時準備奪眶而出的淚水。
「施主,你還是等她心情平靜,全部都放下後再來吧!」
李鼎鶴伸出健臂,從身後扶住搖搖欲墜的身影,他勸慰她,「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嗯。」她鬱鬱的點頭。
兩人相偕而出,坐在廟堂前的大樹下暫時休息。
百年大樹枝葉茂密,層層疊疊的幫他們擋住烈陽,一陣清風吹襲,枝葉樹影不停搖
晃,發出沙沙的聲音。
李鼎鶴見喜兒又陷入自責的煩惱裡,寵溺的揉揉她的頭髮,主動開口道:「不如我
們明天再來。」
她幽幽的歎氣,「沒有用的,我媽向來說一是一,你看她連高婷婷的狀況都不在乎
了,更何況是我呢?」
「哎呀,幹什麼這麼氣餒呢?我認識的喜兒不是這麼容易打退堂鼓的人!」
「不然我還能怎麼樣?」母親的意志堅決,她也無可奈何。
「那下禮拜再來就好了,總有一天她會被你的孝心感動。」
喜兒緩緩搖頭,「你沒聽到她經由住持轉告我們的話嗎?除非我能開始新生活,否
則她不會原諒自己。」
「我想她可能希望你跟高叔能真正團圓,過著正常的家庭生活。」
「我也是這麼想。」
李鼎鶴高興所有事情都講明了,「那還有什麼好煩惱的?我們就過一些時日再來。」
「你又要來?」
「當然,不然誰陪你來?」
喜兒愣愣的盯著李鼎鶴,發覺自己好像欠他一句道謝。他為自己做了那麼多的事,
又多次護著她,自己卻沒有一點表示。
「喂!我會不會很麻煩?不知感恩?」
「怎麼這麼問?」幹什麼又生疏起來?他納悶。
喜兒低頭把玩自己的手指,囁嚅的說道:「因為我浪費你那麼多時間、心血,還讓
你四處奔波,幫我媽辦住院、出院手續,一大堆有的沒有的。」因為她不敢跟父親講。
高正清為了女兒可以不跟胡月娥計較,但為對方付出,很抱歉,他心胸沒有寬大到
那種程度,畢竟他只是一個平凡人,不是聖人。
所以很多事她不得不拜託李鼎鶴幫忙。父親雖然不高興,卻也只能睜只眼、閉只眼。
「其實你也不要忘了高叔,如果沒有他,我也不敢貿然丟下工作,陪你上山下海。」
喜兒低頭微笑,「我就知道,我爸只是嘴硬。」
「他還是很疼你。」
她知道。不過眼前的男人為她所做的,也夠感動她的了。
她害羞的紅了臉,欲語還休的開口!「雖然你口口聲聲說我們是男女朋友,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