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走不掉的。」肩膀上的手勁加大,制住了她的步伐。
她心一沉!
「妳如果堅持要逃,我們不妨試試後果會是如何?」危險的磁嗓令人膽寒,也明確表示出他的強勢,哪怕必須在大庭廣眾之下演出拉扯逮人的戲碼,他都樂意奉陪。
她到底要跟那將糾纏到幾時才能重獲自由啊?
單紅帕生氣了!
她是該生氣,也有權生氣,倘若她是無辜被誤會,這種種反抗也就顯得天經地義。
就在放任她的這段日子裡,那將從其中發現到許多以往不曾注意到的細節。
他曾經執意地認定單紅帕戲弄他、要玩他、視錢如命、會為金錢而出賣自己。
但因為大哥木衍間的提點,他試了另一種方法,讓單紅帕暫時從他身邊離去。就這麼一路觀察下來,他對單紅帕開始產生了回異於以往的感覺,也懷疑自己先前是不是誤會她什麼了?
放在單紅帕肩膀上的手掌忍不住開始往上移動,穿過她濕透的髮絲,滑向她冰涼的頰鬢。
單紅帕一顫,他手指的熱度令她悚懼,她深怕自己會忍不住撲進他懷抱裡汲取溫暖。
「走,我們走吧,我願意跟你走……」她嘶啞地說著,深怕這麼拉鋸下去,自己會控制不住地撲向他。況且,抗拒是沒有用處的,她心知肚明。倘若她強行拒絕,勢必得眼那將發生追逐拉扯,可以預見最後丟臉倒霉的還是她,她根本就鬥不過那將。
「很好。」那將滿意地點頭,手臂轉而擁住她的纖腰,把她帶出騎樓外,走向等在前方的轎車裡。
即便單紅帕因為濕透的落水狗模樣而顯得狼狽不堪,可是站在騎樓下等待雨勢停歇的行人們卻紛紛對單紅帕投以羨慕的眼光。
畢竟,能被一個又酷又帥的公子哥兒給接走,也太浪漫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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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紅帕從盥洗室走出來。
濕發已吹乾,身上也換好乾淨的衣物,而且是屬於女用的服裝,那將就那麼自然地遞給她換上。
能在單身男子公寓裡隨手就拿到女性衣物,可以證明這間高級公寓有別的女性進出過。
何必太意外,他不是正跟辛亞打得火熱。
單紅帕站在玄關處,努力壓抑胸臆裡的鬱火噴出來。看著安坐在客廳裡的那將,直想道別走人。
「我可以離開了嗎?」她阿Q的希望他會突然轉性。
「過來。」那將道。
單紅帕咬了咬下唇,無奈地走過去,選擇離他最遠的沙發椅坐下。
她不想看他。只是小手卻控制不住地一直摸著身上的衣服,又煩躁地扯了扯衣角,身上的衣服讓她覺得渾身不對勁。
「身上有蟲?」不是才沐浴過,怎麼一副坐立不安的蠢樣。
她的手緊緊捏著衣角,想把它扯掉的衝動愈來愈強烈。
「這公寓是你的?」她問,快噴發的鬱悶即將控制不住了。
那將沒答腔,只是看著她奇特的動作以及表情。
「我身上的衣服是誰的?」腦子紊亂,她無法控制自己不生氣。
那將依舊沒回答,只是望著她。
不答就自己猜!
「是辛亞的對不對?」單紅帕迎上他的視線,乾脆問個清楚明白好了。「她人呢?怎麼沒看見她?」
「她不在這裡。」那將終於開了口,口氣雖然顯得淡冷,然而唇畔卻飛快閃過一抹笑意,雖然一下子就消失無影。
辛亞是暫時不在,還是兩人已經分手了?單紅帕想直搗核心,可是話到了嘴邊,卻硬是吞了回去。
她憑什麼質問那將?人家男未婚、女未嫁,誰跟誰交往都是各人的自由,她哪來資格詢問人家的愛情進度?她算哪根蔥?
嘔啊!
「妳想見辛亞?」
那將突然飛來一句,讓心情陷入沮喪的單紅帕又抓到了救命浮木。
她立刻循著他的問題反問他。
「我不是想見她,而是想知道你跟她相處得好不好?畢竟我跟她有同校之誼,我關心。」其實是想知道這兩人已經進展到什麼階段。
那將起身,走向她,道:「妳真是善良,這麼關心她。」
單紅帕也立刻彈起,試圖避開他尖銳的鋒芒,只是她的雙腿卻動彈不得。「我當然要關心。那、那將……你靠我靠得太近了,麻煩離我遠一點兒,否則辛亞會不開心的。」
「那就讓她不開心。」他道。
「啥?」她一愣。他是怎麼看待辛亞的?既然能夠容許她上床,又怎麼能用毫不在意的口氣談論她?
「辛亞開不開心是她自己的問題,與我無關。」
「可是你跟辛亞不是已經……已經……」
「已經?」
「你們……你們不是已……已經……」「上過床」這三個字怎麼也說不出口。
那將凝視著她因為迷惑而瞠大的圓眼,心裡暢快極了。放她離開果然讓情況變得不一樣了。
「以後有機會再告訴妳我跟辛亞之間的關係,現在比較重要、必須先處理的……」他直勾勾地望著她。「懲罰逃跑的小囚犯。」
「啥?」她又傻住:心跳更是加快速度,此時的旖旎氛圍教她快軟了腿。
「我要吻妳!」
「嗄!」單紅帕倒抽一口氣。這就是他所謂的懲罰方式?她無法做出任何的反應,那將已經迅速勾起她的下顎,攫住她的櫻唇。
兩片熾烈的唇瓣直接熨貼住她的,迸射出來的渴求既快且猛,彷彿要將她吮、體內成為他的一部分才甘心。
僵直的身子沒有力氣,也沒有推開他的念頭,就在這一刻,她只能暈眩地承受著他的狂索,哪怕腦子開始天旋地轉了起來,她還是沒有拒絕的念頭。
那將把她的嬌軀緊緊收攏在懷抱裡,釋放的吻則不斷加深、不斷加重。就在方纔的一瞬間,就在她不斷試探他與辛亞關係的那一剎,想把她佔為已有的慾望是那麼的強烈!
即便曾經被她背叛也戲弄過,可她對他就是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兄長木衍間曾說過他是個不懂得原諒的人。可在遇見單紅帕之後,他漸漸地學會了改變。
好昏、好昏哦……單紅帕沉醉在熱吻裡,但心裡一個小小的聲音卻在嘲笑自己怎麼可以同意他的吻?她應該要狠狠地打他、咬他、踢他,要狠狠地踹他一腳才能宣洩滿溢的憤怒啊!
她不是與他為敵嗎?
那為何會接受他的吻?而且……她不明白那將為什麼會吻她?為什麼?為什麼?難不成是……
血管內的血液突然劇烈竄動,她一震,頭向後一擺,找到說話的空間。
「你該不會是在比較我跟辛亞哪個優秀?哪個對情慾熟練?哪個能夠取悅你吧?」她懷疑他的動機,聲音破碎地問道。
那將看著她,低沉的嗓音像極迷魂藥。「妳的問題很有趣,妳臉上的嫉妒色彩更讓我開心。」
「我沒有嫉妒!才沒有!」她強烈否認,燥熱卻不斷侵襲她的臉龐。「我只是不想當你的試驗品罷了。」
「夠了,妳根本就沒有妳以為的不在乎。」他彷彿看穿什麼似地窮追猛打。
「我才沒有!」她又否認、又搖頭。
兩道尖銳的眼神穿進她的骨髓深處。自從重逢以後,自從經過一次又一次的交手後,他發現單紅帕並不如他先前所認定的心機深重。
「其實妳並不擅長說謊、演戲。」他像是說給自己聽,也像是在找尋最終的答案。
「我當然不擅長說謊跟演戲。」是他老是把她當成大壞人。
「妳是聰明還是愚蠢?」他又問道。這正是他最大的疑惑,畢竟她以前曾經成功耍弄過他。
「我當然是有智能的。」她不能承認自己本質愚蠢,尤其是每回在那將面前,她就蠢得像頭豬。「你到底想說什麼?直接一點,不用這麼迂迴。」
目光依然停留在她臉上,片刻後,他又道:「妳的個性很有活力也很堅持。」除了美貌以外,他不得不承認她的毅力以及韌性更令他刮目相看,甚而因此動搖了他原本的認定。
「什麼意思?」單紅帕卻是愈聽愈迷糊。
「如果再吻妳一次,就能得到更確定的答案吧!」
「啥?」她瞠大眼。
鈴∼∼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亂了兩人間的曖昧氛圍,單紅帕立刻接起手機,暫且放下對那將的質疑,也偷偷慶幸自己不必再被他吻得團團轉。
「喂,您好,我是單紅帕。」
『單紅帕,我是『妍寶石』的羅太太。』手機那端傳來羅夫人冷到極致的聲音。
單紅帕愣了愣,她嗅到不尋常的氣氛。「怎麼啦?夫人。」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羅夫人頓了頓,片刻後,聲音突然尖銳起來。『『純艷』被偷走了!』
「什麼?」她呆住。
『『純艷』被偷了!』羅夫人尖銳的聲音竄進她腦中。『就在妳離開『妍寶石』三個小時後,我的公司突然遭竊,『純艷』被偷,不見了!』
「怎麼……怎麼會有這種事?」她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