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和老姊千分之一的那一點默契,他相信他老姊會沒事內。
第三章
「你說,你叫什麼名字?」
回到他的私人別墅,他才想到他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不問還好,一問之下,他的黑眸瞇起,陰冽冽的打量她。
「我、我叫作柴幸葦。」她小心翼翼地第二次回答他。
她的名字有那麼奇怪嗎?奇怪到他必須要拿他的黑眼瞪她的白眼。
「行、偉……」
行烈的俊臉抽動著。從現在開始,一百年內,也很確定他會非常痛恨「行煒」這個名字!
害得他不戰而敗,面子盡掃落地,全都是行煒那卑鄙小人做出來的好事……
「這個……是你的提款卡。」
柴幸葦把提款卡緩緩地拿出來還給他。
方纔在出租車上,她不敢拿給他,怕出租車司機若是聽到他的提款卡還有一百多萬,會見財起義,然後把他們載到山上,毀屍滅跡,一人獨享那百萬餘額。
「除了繳醫藥費之外,我沒有多領……」她的手在包包裡一搜,抓出幾張醫院的收據。「給你看。」
行烈把擋住他視線的那幾張醫療的收據,狠狠抓下,一雙利眼瞅著她。
在他厲光的瞪視下,她自動的退了一步、二步、三步……更多步。
「我……啊,對了,小詩婷的父母有要把錢還給我,不過,我說不用了,我有和他們說,那錢是你付的,呃……我是看你餘額那麼多,應該不會計較那一點小錢,所以……」他的臉色,好像很差、很差。「如果你要追回那些錢,我可以還你,真的。」
好像,在她說了要還他的錢後,他的臉色也沒多大的好轉,還是那麼地像「吉普賽」。
「嗯……如果沒事,我要先回去了!」說完後,她自己陡地楞住。
她怎麼會跟他進到他的私人別墅來的?喔,她想起來了,她一心想要把提款卡還給他,就一路跟著他坐進出租車內,再一路跟著他走進別墅來。
她忘了,他也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羊皮?不,他連外表都明顯的像一隻狼、一隻長相英俊的狼!
「妳要回去!?」行烈的情緒頓時掉到另一層去。「那個男人在等你嗎?」
「呃,也許吧!」以她和柴小弟的心電感應,她猜,那混蛋一定不管她的死活,早早滾上床去睡了!
「我不准妳回去!」他突然大喝。「那男人不夠成熟穩重。」
這點,她也認同,只是,柴田民的不夠成熟穩重,和她回不回去有什麼關連?
姓柴的小弟不夠成熟穩重,也不是這一兩天的事了,過去的二十年,她還不是每天都回家報到!
就在柴幸葦還在納悶之際,兩個男人匆忙的跑了進來──
「烈,沒事吧?」
別墅是計算機監控的,赫和威日是他的超級好友,他們只要在門口一站,大門就會為他們而開。
赫和威日一衝進來,便神色凝重的盯著柴幸葦瞧。
「沒事吧?」
「你沒事吧?」
兩人一前一後,問了同樣的一句話。
搖搖頭,柴幸葦回以大大的納悶眼神。「我,還好。」她考慮要不要再多加一句「托你們的福」。
算了,氣氛好像不是太融洽!
「你們來做什麼?」行烈皺起了眉頭。
「你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吧?」赫的手臂搭上他肩,兩個美形男,真的會讓人目眩神迷。
行烈看了柴幸葦一眼,又看看赫,心情不爽,不答。
「他問過我,我也告訴過他了!」他不答,她就替他回答。
威日皺起了眉頭,再度問她:「你……真的沒事?」
怪了,怎麼會沒事呢?仔細端詳那張小臉,連被罵哭的痕跡都沒有!
會不會是……還沒開罵?
「請問,發生什麼事了?」柴幸葦小心翼翼地虛心請教。
她的名字並沒有什麼待別之處啊,為什麼他們好像有什麼問題一直繞著她的名字轉?
威日和赫使了個眼色,赫立即拉著僵著一張臉的行烈,往廚房方向走去。「你家的咖啡特別好喝,我突然想喝……」
在兩個美形男走入廚房去泡咖啡後,威日靠近柴幸葦,低聲道:「是你害得行烈拳擊比賽遲到的吧?」
柴幸葦眼一溜,赧顏的點點頭。「是我。」
這個罪名,她的寶貝弟弟已對她嚴重控訴過,所以,她非常確定害行烈遲到的罪魁禍首是她。
「那你知道宣佈他遲到等於棄權比賽的人是誰嗎?」
呃,這她得想一想。
「是你?」她抬眼看身邊這個長髮及肩的帥男人。
果然,物以類聚這句話說的一點都沒錯,聚在這屋子裡的三個男人,都是帥到令人眼睛發直的那一型。
「如果是我,恐怕你現在看到的,是躺在地上的我,不是站在你身邊的我。」威日回頭看看廚房,赫那小子,不知道還能「魯」烈多久,他還是直截了當的把話告訴她。「那人不是別人,是行烈的哥哥行煒。」
「行煒?」她好像記得柴小弟說過,行烈的哥哥名字,和她的名字音同,經過這帥男人證實,果然是這樣沒錯!
威日瞇起眼,他都說得這麼明瞭,她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要不要考慮回家?我可以送妳。」威日一臉正色。他可不想看到眼前這個可人兒,被心情不好的某人責罵痛哭。
漂亮的女人,是所有男性動物該保護的,當然,除了心情超不爽的男人之外。
「你要送我回家?謝謝你。不過,我想我應該先去和行烈說一聲『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會害他不能去此賽。」
「不用道歉、真的不用道歉。」威日一路護送她到門邊。「我會向他轉達你的道歉的。」
「可是……」在她離開之前,沒能再見他最後一面,失望的情緒,在心中急速地脹大。
「他現在最恨的人,是他的哥哥行煒,而你太過幸運,和他哥哥同名,又是害他遲到的人,如果你不想這裡發生和你有關的命案,那麼,就快走吧!」威日好心的提醒她。
開門,眼看她的一雙腳,就要跨出安全界線,一聲怒吼如火箭般射過來。
「站住!」
柴幸葦提高的左腳,在低空中懸蕩著,回頭,她看到行烈大步跨過來,她還在評量她的腳該不該放下時,他就來到她身後,一把拉回她。
「誰說要讓她走的!?她今晚要住在這裡,哪裡都不去!」
行烈的話,讓三人張大眼,楞住。
赫和威日兩雙目、四隻眼對望,兩人心中暗暗評估著,烈要把這女人留下來住,好像已經超乎了責怪的那一關!
「出去!」行烈火大的喊。
他一吼,赫和威日頗有默契的一同看向柴幸葦。
如果拿他們兩個和這個女人比,他們和烈的交情深,烈不會對他們下逐客令,反而,眼前這個害烈在拳擊場上身敗名裂的女人,就比較可憐了。
成為他兩個好友的目光焦點,柴幸葦低下頭,氣弱的應了聲。「喔。」
她認命的垂頭往外走,心中嘀咕著:這人也真奇怪,一下子自己說要她住在這兒,一下子又要趕她!?真是怪人,反覆的時間不超過五秒。
「站住!誰叫你走的?」行烈用五分鐘前的同樣舉動,再度把她從門關處拉回來。
仰首看他,柴幸葦一臉納悶。更正,他的反覆的時間,不超過二秒,明顯有著愈來愈快的傾向。
不祥的預感在赫和威日心中陡升的同時,兩人已讓行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推出門去。
為免沒人性的計算機又放他們進來,行烈迅速的從計算機資料中,將他們兩人的放行資料,暫時移除。
既然被人家「請」出門,就算計算機監控願意讓他們進去,他們也不願再進去。
赫和威日面面相覷,兩人面無表情。
「就算這裡五分鐘後會發生命案,我也不管了!」赫僵著一張臉,冷然的走出去。
好心果真沒好報,他還是當壞男人比較吃香,至少,不會讓某人給趕出門。他可是某優良醫院的院長,全台灣唯一有一輛三千萬醫療設備的救護車,就是他的醫院。
「沒錯,就算五分鐘後有人尖叫,那也不關我的事!」
被掃地出門真的很沒面子,只是,他們絕對不會開口承認自己是被趕出來的,死也不會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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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屋裡的寂靜,漸轉為僵硬的氣氛,柴幸葦硬著頭皮出聲道: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害得你遲到害你……」
「如果你想讓我更生氣,可以繼續說下去。」行烈臉色鐵青,冷冷的瞪視著她。
回身,他筆直的走回廳內。
他大概是氣瘋了,才會把他的兩個好友轟出去。
只怪他們太過雞婆,要叫她回家──如果她又回那男人的家,那男人不知又會給她怎樣的氣受!
柴幸葦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
「我不是想惹你生氣,只是,我真的覺得很抱歉。」她朝他行一個九十度的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