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烈,不要……求求你,不要這樣……你這樣讓我好怕……」
她的聲音,拉回他的一絲理智,粗喘的氣息,噴拂在她緊閉的雙眼,他懊悔自己方才發狂的舉止。
「對不起。」他粗啞的聲音中,有著濃濃的歉意。
站直身,把衣服拉好,她兩手緊抓著缺了一顆扣子的領口。
她知道,他並不是有意的,而且她一喊,他馬上停下來,並旦向她道歉……
從這一點就可知,他還愛她、還是尊重她的。
「不管你信不信,我還是要說,我沒有背叛我們的愛情。我要回去了。」她走了步,雙腿顯得有些發軟──見狀,他毫不遲疑,拿了他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我送妳回去。」他單手摟緊她,心頭再大的怒火,都抵不過他愛她、心疼她。
「烈……」雖然他不看她,但他對她的好,早已在他為她披上外套時,顯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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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攤在眼前的事實,讓他光火,但他心裡一直難以抹去幸葦堅定的眼神告訴他──她沒有背叛他!
原先他猜測,或許那些照片是擺烏龍二人組的傑作,目的是想要讓「真總裁」對幸葦的忠貞產生懷疑,進而和她分手,回到總裁夫人的身邊。
但在他問過之後,他們否認這件事,而且當天他們只是遠遠地跟著,本也以為那男人真的是幸葦的男朋友。
他相信擺烏龍二人組不敢欺騙他,但誰傳這些照片給他,他一定要追查。
在網絡警察的幫忙下,終於查到這些照片是從蕭桂茵的辦公室傳過來的。
蕭桂茵!?
如果照片是蕭桂茵傳過來的,那這之間就大有問題了!
行烈低眉沉思了半晌,按了內線電話──
「林秘書,幫我打電話約蕭桂茵,請她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
「總、總裁,蕭小姐她已經走向你的辦公室去了。」林秘書有些錯愕,她本來想把蕭桂茵擋下來,但急著接電話,沒能擋住她。
「那好,沒事了!」
在行烈電話剛掛上之際,一陣敲門聲正好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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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低胸洋裝的蕭桂茵,不時地在行烈面前表演彎身的動作。
從她一進門,就不斷地熱切和行烈說話,一連串的廢話之後終於提到重點了。
「……對了,你的那個柴秘書呢?怎麼,她沒來上班?」
「柴秘書!?喔,你是說幸葦?」
見他提到柴幸葦時,並沒有特別生氣的表情,蕭桂茵頗覺得納悶。
「行烈……」發覺自己口快,把他的真實身份道出,蕭桂茵作勢的搗著嘴,旋即笑道:「其實我早知道你是行煒的弟弟,你是來幫行煒代班的,你別擔心,我不是碎嘴之人,這種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行烈兩手一攤,閒適一笑,「蕭總,我和行烈真的很難分辨嗎?我是行煒,你看不出來嗎?前天我就回國了,今天我就來上班了。」
行煒是前天回來的沒錯,但那該死的傢伙,一下子要調時差、一下子要陪兒子、一下子又要裝孝順的兒子照顧母親……總之,說到底就是希望他這個代班總裁能再多撐幾天。
方纔,在蕭桂茵進來之前,他刻意撥亂了頭髮,至少和平常的他看起來有一絲絲的不同,反正,橫豎她是分辨不出他和行煒誰是誰!
「你……你是行煒?」蕭桂茵一臉錯愕,仔細的看看他,除了頭髮亂亂的,其它的,她還真分辨不出來。「那,行烈呢?他人在家裡嗎?」
她現在鎖定的目標是行烈,不過,眼前的行煒一樣是魅力十足。
「行烈他……我不確定他在不在家,不過,昨天我有聽說,他今天要帶幸葦去挑結婚禮服。」
「結婚禮服!?」蕭桂茵活像是踩到鐵釘一般的大叫。「他要和那個小秘書結婚?這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幸葦的名字和我的名字同音,我想,這也是一種緣分吧,她注定要當我們行家的媳婦。」
「她有別的男人,難道行烈不知道?」蕭桂茵急呼呼的道。
行烈的眼一瞇,旋即又扮演起行煒的角色。「這……應該不可能吧,我沒聽行烈說過。而且,這種話,不可以亂說的,尤其是他們要結婚了。」
「我沒有亂說!」蕭桂茵心裡直納悶。她叫人跟拍的照片,那麼逼真,尤其她又花了一筆錢買了一條名貴項鏈,還寫了一張字裡行間充滿曖昧的紙條──除非是行烈沒看見,否則……
「蕭總,幸葦看起來是個單純的好女孩。」
「不對啊,難道行烈真的沒有看到那些照片?」蕭桂茵喃喃自語的低念。
「什麼照片!?」眼裡閃過一絲冷厲,行烈裝出不知情。
真相,即將揭曉。
「呃,行烈沒和你說過照片的事?」蕭桂茵試探性的問。
「你是說他和幸葦的結婚照嗎?」
「哎呀,不是啦,我是說,你在你的電子郵件中,沒有看到一些照片嗎?」
「電子郵件!?我一忙,還沒去看,有什麼照片嗎?行烈沒向我提。」說著行烈打開計算機,在電子郵件找到那些照片點開來看──
「你說的是這個嗎?這個和幸葦在一起的男人是誰?玄睿怎麼會跟他們在一起?」行烈裝出一臉吃驚樣。
蕭桂茵看著照片。「行烈是不是沒看到這些照片?那天柴幸葦帶著玄睿出門逛街,其實是去和這男人約會。」
她早就叫人跟蹤柴幸葦,那天跟蹤柴幸葦的人回報,說柴幸葦帶一個小孩在外頭閒逛,她認為機不可失,馬上要人去安排那場戲。
她篤定的話語,令人生疑。她怎麼知道幸葦那天帶著玄睿出門逛街?又如何確定幸葦其實是去和這男人約會?有鬼!
行烈按兵不動,繼續套她的話。
「看起來,好像真的有這麼一回事。」
「當然,你看看,那男人還送她禮物!」
「那是禮物嗎?一個小袋子,說不定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東西!1」
「那禮物可貴重了,一條名貴項鏈,不便宜的。」為了逼真,她真的花費一大筆錢。
「是嗎?也許他們只是一般的好朋友,你知道的,現在的年輕人見了面摟摟抱抱,也算是稀鬆平常的事。」
「行煒,你看清楚點……」她對跟拍者拍的這些照片,可是大大的讚賞過一番,光看這些照片,就足以定柴幸葦的生死,偏偏行煒還一副沒事樣。「如果你不信的話,叫柴幸葦把這個禮物拿出來看,如果不是非常親密的關係,那男人怎麼會花一大筆錢,買一條項鏈給她?而且裡頭有一張寫的很曖昧的卡片……」
蕭桂茵一聽到行烈要和柴幸葦結婚的消息,急著想要阻止他們,眼前,只有行煒能幫她,只要行煒能出面阻止,那她就有希望……一急之下,她渾然不覺自己抖了太多事。
「行煒,你一定要阻止他們。」
「對不起,可以讓我先梳個頭髮嗎?」語落,他把頭髮梳理整齊了些。
蕭桂茵急得不得了。「行煒,別管你的頭髮了,你趕快打電話告訴行烈,讓他知道柴幸葦和別的男人約會的事。」
「為什麼你看起來,比誰都急?」
「我……其實我也不怕你笑,因為我喜歡行烈。」
「所以你要阻止他和幸葦結婚?」在她點過頭後,他又道:「所以你導了一場戲,安排一個虛擬的男主角,假裝和幸葦約會?」
「行煒,你、你在說什麼?」蕭桂茵愕然的看著他。
行烈陡地歎聲一笑。「你還是分不清我和行煒誰是誰?不覺得我的頭髮整齊多了嗎?」他兩手環胸,好整以暇的等她辨認。
「你……你是行烈?」
「沒錯,我是行烈。」在她愕然無語的楞望他之際,他冷厲的問她。「你怎麼知道那男人送給幸葦的禮物,是一條項鏈?」
「我……照片上有……」
「照片上只有看到一個小袋子,沒有看到項鏈!」他的厲光繼續瞪視她。「你又怎麼知道那小袋子裡,有一張寫的曖昧的卡片?你要不要把卡片上寫的話,念一遍給我聽,我來對照一下有沒有錯。」
「你、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你聽不懂?沒關係,我給你看一些東西。」他轉身,從抽屜拿出一疊資料遞給她。
蕭桂茵面無表情的把一疊資料接過來,才翻看一下上立即嚇得臉色發白──上頭的資料明確的把她父親一些足以構成經濟犯罪的事件,記載得非常詳細。
「這東西我會交給行煒處理。」
「不要!好……我承認,那些照片是我傳的,是我安排那男人去跟柴幸葦假裝約會的!你要我怎麼做,要道歉嗎?我向你道歉。」蕭桂茵緊抱著那疊資料,她父親做的醜事,絕不能讓別人知道,要不,連她也會被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