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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十點多了,繁星怎麼遠沒回來?
朱蔚雯無聊地翻著今天shopping的戰果,在鏡子前比了比。
算了,還是去洗澡好了。
打定主意,她挑了一件新買的睡袍,進浴室泡澡,洗去全身的酸痛,為明天的行程儲備體力。
啊,洗澡快樂多。朱蔚雯輕鬆地在浴室中哼著歌。
十分鐘後,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她還知道要回來啊!她停下歌聲。
「繁星,你在搞什麼?釣凱子也不必到這麼晚。」咕噥的質疑被嘩啦啦的水聲稀釋得模糊不清,但仍是斷斷續續地傳進闖入者的耳中。
釣凱子?常君漠皺起眉,躺上柔軟的床,將修長有力的雙腿交疊,枕著相互交叉的手臂,舒適慵懶地放鬆四肢,緩緩地垂下眼瞼,好似一隻在蓄積精神的獵豹,待閉目養神後,隨時都可能猛然躍起,攫捕獵物。
唇畔牽起笑,常君漠懸了兩天的心到此才真正因為她在身邊而放下,感到一陣莫名的幸福及安心。
他簡直不敢再回想起兩天前發現她不在身邊時的心慌。
那天他早上一起來,房間中除了他之外沒有半個人在其中,要不是另一個枕頭上掉落的髮絲、床單上的一點殷紅,以及她清新的香氣充斥整個房間,他一定會以為前夜只是一場春夢。
他在整棟房子中追尋不著她的綜影,在玄關的留言板上發現了她詔意不清的留言:我走了,想好好地釐清一下自己的情緒,不要找我,我有地方可以去,你不用擔,。。等我想清楚的時候就會回來了。
她的留言無異在他的心中投下一枚炸彈,令一向冷靜過人的他第一次須略「不知所措」的滋味。
等待她的消息那幾個小時中,他像一頭受困的野獸只能咆哮但無力回天。不曉得她為何離去,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地坐困愁城,幸好關於她的消息在不久後回報,否則他真的會發瘋。
常君漠眉頭緊蹙,準備讓那個令他幾欲發狂的小女人知道什麼是她可以做的、什麼是她不可以做的。
「叩!」浴室的門緩緩開啟,一個嬌小的白色身影懶散地走出來。
「繁星,你明天要去浮潛對不對?我也要跟。」朱蔚雯忙著擦拭濕發,沒意識到自己正逐步接近危險。
常君漠抽去她手中的毛巾,輕柔地替她撫去發上及小臉上的水珠,原來滿腔的火氣在見到她後化為烏有,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溫柔。此時任誰看到他,都會覺得他只不過是一個沉醉在愛情中的平凡男子,尋不著一點一滴昔日冷漠絕情的蹤跡。
朱蔚雯任他繼續動作,抬起手來揉揉雙眼。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她一定是太想他了,才會出現他的幻影。她已被嚇到忘了幻影是不可能由她手上接過毛巾再替她擦頭髮。
好像是真的。她眷戀的目光徘徊在他藝術品般的俊臉上。
有誰能像他那麼好看呢?兩道不馴的劍眉、高挺的鼻樑、性感的薄唇,還有那雙深沉銳利的鷹眸,目光敏銳到你無法忽視。除了他,還有誰擁有這種既漠然又溫柔的眼神?
「君漠?」搶下毛巾,她睜著迷濛的大眼不敢置信地望著他。「你……怎麼會來?」糟了,他不會是真的來找她算帳吧?
「還要問?」他抿緊嘴角,火氣上升。
不然要她怎麼樣,磕頭謝罪?朱蔚雯心虛地垂下頭,不小心瞄見自己的衣著,驚叫一聲,雙頰迅速泛紅。
「你……你先出去。」她掙脫他的懷抱,用力地想推他下床。
她還敢趕人?「做什麼?」捉住她柔若無骨的小手,不悅地摟她人懷。
貼得太近了啦!朱蔚雯感覺臉上火辣辣。
「放開啦!」她試圖做最後的掙扎,「等我換好衣服你再進來。」垂下頭,她投降地招供。寧可丟臉她也不敢全身上下只穿一件睡衣在他面前晃蕩,何況這件睡衣還有些透明。
他是夠君子沒錯,可是第二次引誘他,她的名譽就是跳到蒸餾水中也洗不乾淨。
換衣服?常君漠拉開他們的距離,細細地打量她的穿著,不禁令他回想起兩日前的纏綿。
「不用換,這樣很好。」他富磁性的嗓音滲人情慾,雙眸的眼光變得深沉。
好個頭啦,大色狼!朱蔚雯捉起被單來覆住自己的身軀,不小心勾起那夜的火熱回憶,小臉通紅。
「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常君漠四平八穩地壓住她,誘人的唇瓣在她頸間摩掌。
「什麼?」這次應該是算他誘惑她吧?朱蔚雯失神地回應,頸上被他吻過的地方都變得好燙,腦袋瓜已燒得不太靈光了。
他調情式地吻了她柔軟的唇一下,髮絲凌亂,「我想要你。」壓下雙唇,他熱烈地吻住他渴望的甘美,讓他剛毅的男性氣息徐緩地滲人她無措的芳心。
天哪,頭好昏,她還以為那天是喝醉了才會昏頭轉向,沒想到今天更感到暈眩。
「你要我嗎?」他不安分的雙手公然探上她柔嫩的大眼,使得她口乾舌燥,誘人的溫熱鼻息在她細膩的頸畔撩起情慾。
她圈上他的頸項,吻著他的亂髮,意亂情迷地低哺出腦海中唯一殘存的字句,「可是繁星……」老天,他的頭髮真好看。
「她不會回來了。」他瘡啞的嗓音吐納在她頸側,雙手滑入她的睡衣中。
「做什麼?」意識到他溫暖的雙手在她腰際游移,她急忙想擺脫魔爪。繁星要是現在回來,這個臉就丟大了。
老天,他摸哪裡啊?
「你——」常君漠雙手覆上她的胸,挑逗著她頂端的蓓蕾,順帶掠奪紅唇,吻住她的抗議。
「怎麼可以這樣……」朱蔚雯半啟櫻唇,甩不開在她光裸的身上游移的雙手。卑鄙,她的頭好昏,他怎麼可以把她吻得目眩神迷。
他俯下頭,隔著一層絲質睡衣吸吮她的酥胸,被她徘紅的雙頰誘得幾乎想一口吞了她。
他……能不能別用這種情慾熏熏然的眼光看她?朱蔚雯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黑如子夜般的眼眸焚燒著噬人的烈焰,迸射出的火熱流竄於兩人之間的互動,常君漠趁朱蔚雯未回神之前索回她的紅唇,放縱地吻她,讓她意識到今夜會如何纏綿徘惻。
「可是……」老天,她的睡衣什麼時候被脫去了?
朱蔚雯開始懷疑起他的經驗是不是很豐富了。
他不理會她的低吟,離開了紅唇,沿著頸項一路滑下,吻上了她的裸胸,也在她迷亂的心中烙下了一方不容抹滅的印記。
完了,她真的什麼也沒辦法思索了。
她的意識整個淪陷在他遍灑她全身的狂吻及似帶有魔力的手中,無法抗拒他多情的凝眸與溫柔的舉止,忘了反抗、顧忌,只顧與他相擁。
她想,今生她注定愛上他了,或許,來生她也會如此不悔地愛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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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懷中醒來並不是第一次,但她上次忙著逃跑,無法仔細地領略箇中滋味。這一次,她總算可以好好地享受一下被他護在懷中的甜蜜。
沒得逃避了,她原來不想被絆住、不想正視自己的愛,但她的心卻背叛了她,在見到他的那一剎那,她必須承認,她的整顆心都繫在他身上。
真是可惡!她笑中帶淚。她再怎麼說也擁有自己的心二十來年。而他卻在短短的幾個月中就將它毫不保留地帶走,真是不公平。
其實地原來只想嘗試一下戀愛的感覺,不打算讓自己自由自在的單身生活這麼快就結束,沒想到愛情真的是一種泥沼,一踩下去,還來不及後悔回頭,就陷人而無法自拔了。
唉.都是他對她太好了,不然她怎麼會這麼輕易就交出她的心。
朱蔚雯伸出小手輕輕拂著他濃密的長睫毛,微微地歎口氣。
雖然她的動作夠輕柔、聲音夠細微,但常君漠敏銳的感應神經還是被觸動了。
他睜開星目,懶散地勾過她的頸子,給她一個密不透風的早安吻。
「早啊!」他拉她一同坐起身,傾身撈起床下的襯衫及長褲。
『「早。」她羞紅臉,不好意思地摸著發燙的雙頰。
常君漠套起長褲,順帶將他過大的襯衫穿在朱蔚雯身上,將扣子一顆顆扣緊。
「做什麼?」朱蔚雯隱約覺得不對。
待常君漠替她穿好衣服後,淡淡地瞟她一眼。『「秋後算帳。」身無寸樓的她太迷人,那件睡衣又太撩人心弦,他不能冒險讓她穿上。
算帳!這個沒良心的傢伙,她剛剛才決定願意在他身邊一輩子,他就要跟她算帳?
心裡罵歸罵,在現實中她可沒勇氣將所有的不平喊出來。
因為,理虧的好像是她。
「算什麼帳,我又沒有動過你的錢。」她心虛地側過頭,不敢正視他平靜中醞釀著風暴的雙眸,打算跟他打迷糊帳。
「不是錢。」常君漠扳回她的頭。她要氣死他是嗎?
她想掙脫,卻徒勞無功。「那我們之間有什麼帳好算?」她盡力地扮出最無辜、最可憐的神情,希望能引發他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