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君漠一愣,「什麼意思?」
凌繁星偷笑地跨上機車,「小心小雯她「酒後亂性」,請務必守住她和你的清白。」詭計得逞的笑聲伴著如子彈般飛出的機車揚長而去。
酒後亂性?.常君漠憂鬱地看了睡得正沉的人兒一眼。他怕酒後亂性的人會是他。
低歎一聲,常君漠將跑車駛出了台北鬧區。
※ ※ ※
沒想到她還挺輕的。
常君漠輕輕鬆鬆地將朱蔚雯抱上二樓,用腳錫開她的房門,將她放在床上,替她脫了鞋襪、蓋了棉被後打算離去,畢竟一個大男人三更半夜在一個獨身女子的閨房中逗留是不禮貌的事,即使她是他的女朋友也一樣。
「嘿……酒好難喝……」朱蔚雯似乎清醒些翻了個身。
醒了?常君漠收住欲離去的步伐走向床邊,「不會喝酒就不要喝。」他由床畔的冰箱中拿出毛巾來輕輕擦拭她冒汗的額頭。
君漠?朱蔚雯瞇起眼咯咯地笑了,「你怎麼會在這兒啊?你是堂堂『熒火集團』的副總裁他,何必賺這種錢啊?」醉得七葷八素的朱小姐八成以為自己還在「星期五俱樂部」,並且遇到了常君漠。
「賺什麼錢?」凌繁星所謂的「去玩」到底有什麼含意?
常君漠放柔聲音,不動聲色地打探消息。
「色相呀!」好笨哦,還問她……咦,他沒有脫地,好可惜,這樣她就不能欣賞了。
色——相!
清譽被玷污的男主角現在可以想見朱蔚雯剛才「玩」的地方會是何種場所。他的骨節喀喀作響,一張俊臉繃得死緊。
「我沒有,」明知道她醉了,他還是鄭重否認,「你現在回家了,知道嗎?」媽的,八輩子沒受過這麼大的侮辱。
回家了?這個先不管,好熱哦!「君漠,好熱——」她全身的肌膚因酒精的刺激而略微泛紅。
「是嗎?」他漫不經心地拿起空調遙控器,將溫度由二十七度降至二十五度,「還會熱嗎?」他回頭質問,卻被眼前的景象嚇得說不出話來。
她竟然……竟然旁若無人地將外衣脫了?
常君漠趕緊回過頭去。她當真不把他當成正常的男人嗎?等她醒來,他一足要狠狠地打她的屁肢幾下。
他什麼都沒有看到,他拚命在心中告訴自己。奈何他經過訓練的服力出賣了他,他不想看,可是現在腦子裡清清楚楚地印著她白中透出粉紅光澤的肌膚、修長的頸項、姣好的身段、渾圓的腿、隆起的胸部……老天!這對一個正常男人來說是多麼嚴酷的考驗,更何況他深愛著她。
常君漠大力地甩甩頭,想要甩掉腦中那幅綺麗的畫面,企圖抑止他小腹中那一股奔竄的熱流。但顯然沒用,他腦中不斷閃過誘人的畫面,令他口乾舌燥、心跳加速。
不行,他非得現在離開不可,再待下去,他絕對沒有當君子的可能。
他艱困地舉起腳步,沒有任何勇氣再看她一眼,準備逃跑。
「君漠——」她的嗓音甜膩膩地似在勾人心魄。
該死,她非得用這種聲音說話不可嗎?
仍然沒有回頭的勇氣,他因激情而瘠啞的問話由他喉間逸出。
「什麼事?」他握緊拳頭。
她由他的背後抱住他,令他陡地一震。「你陪我好不好?」不知道為什麼,只要跟他在一起,她就覺得安心。
「放開!」他命令的語氣在感受到背後的溫暖時軟了下來。
她再這樣下去,他如何有辦法克制自己?
意識到他的掙扎,她將溫熱的身子更貼緊了些。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他的聲音沙啞得誘人,胸口因她的小手及身軀的貼緊而愈加發燙,情慾幾近要淹沒他的理智了。「再給你一次機會,放手——」他警告的話因頸畔濕熱的唇印而止住。
這是她自找的,他給過她機會,不能怪他。
常君漠狂亂地轉過身,搜尋到將他的情慾撩撥到極致的紅唇,重重地貼上,剛才聚積的情潮全於這一瞬聞爆發開來。
他不滿足於只佔有她的唇瓣,伸出修長的手指,愛戀地在她臉上的線條畫過,另一手抬起她的頭,今他的舌能順勢進人與她交纏,將他的熱吻傳送到她的靈魂、她的心。
或許是酒的作用,她感到渾身發熱,有一股莫名的情人被他帶有魔力的指尖點燃。
「我愛你。」她說著,將小手圈上他的頸項,頑皮的紅唇一路由他性感的薄唇滑落至他的胸口,再順著原本的途徑吻回去,最後停留在他的下巴上,吊足了他的胃口。
「你會後悔的。」常君漠抱著她跌向床,手指所觸她腰際的滑膩肌膚今他殘存的一絲理智消失殆盡。
她解著他襯衫的扣子,每解開一個吻一下,以行動證明她的回答。
不行!她醉了,醉到不知道她在做些什麼,他不能卑鄙地趁人之危。
軟香溫玉在抱,但他這輩子還沒有這麼痛苦過。
「為什麼停下來?」朱蔚雯睜著情慾熏熏然的圓眸輕問。他明明不想停下來。
她蓄意地在他的唇瓣上輾轉磨蹭,企圖徹底撩起他的慾望。
她是有點醉了,但她至少還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你希望我繼續?」雖然很艱難,但常君漠以超乎常人的意志力問道。
「嗯。」她小聲嚶嚀,雙手插入他敞開的初衫中攬住他健壯的腰。
突獲允諾的他不再矜持,邊吻邊解下自己和她的衣裳,抱著她易了位,讓在下方的她看清他眼底的那一片情慾,明示今夜會是如何纏綿。
他理下頭,吻上她的裸胸,感覺自身的燥熱凡欲燃燒了自己與意亂情迷的佳人。
他們終究停止不了,一個激情火熱的良宵花月夜自此展開。
第十章
夏威夷州別名「阿羅哈州」,在亞洲與北美洲之間,北迴歸線以南的太平洋上。
總人口數約一百一十萬人,白人占三分之一,日本人佔四分之一,其他為中、韓、菲律賓、葡萄牙、西班牙、波裡尼西亞人,形成東西方大熔爐。第二、三代移民已完全美國化,亦有大批混血新生帶。
去過夏威夷的人總說夏威夷是溫暖、熱情且迷人的,因為它真的明朗得令每一位訪客深深愛上。
但初次出國的朱蔚雯一直到被楚依靜拖上負有盛名的威基基海灘之際,都還沒有被周圍璀璨的陽光曬出興奮的心情。
她踩著鬆軟的沙灘,心底還是一陣陣的不踏實。
她那天喝醉了,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呢?雖然她沒有辦法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記得清清楚楚,可是還知道採取主動的是她,她這麼開放,他會不會以為她……天哪,她不要再想了,再想下去她遲早會瘋掉。她緊緊摀住自己發燙的臉。
突然,她低垂的頭顱被一塊從天而降的花布蓋住,掩去光明。
「幹嘛?」揭開頭巾,朱蔚雯怒氣沖沖地站起來尋找罪魁禍首。
「看你在發春,就送你一塊頭巾,讓你提早享受一下當新娘的感覺。」凌繁星欠扁地拍拍朱蔚雯的圓臉。「臉怎麼那麼紅?想情郎啊?」她狀似不在意的笑臉上藏著不易發現的一抹精光,說得毫不在意,卻若有似無地點出重點。
那天是否發生了什麼事,否則小雯怎會那麼慌慌張張地跑到機場。早就的好的事,何必一副逃難的樣子。
「誰發春啊,你不要給我亂說哦!」被說中心事的朱蔚雯反駁得很缺乏氣勢。
「好了啦,吵死了。」李宜臻拿起包包一人捶一下,「吵那麼久了,不煩哪!」跟她們在一起真是丟臉,幸好她們用中文吵,否則全威基基海灘的人都圍過來看鬧劇了。
「哼,你給我記住。」君子不吃眼前虧,但是也不能被人家看扁了。朱蔚雯躲在安全處叫囂。
「好啊,我讓你記住,不用收錢。」夠大方了吧!
凌繁星皮皮地對朱蔚雯找個「你咬我啊」的鬼臉,笑容燦爛。
楚依靜會被她們兩個笑死,懶懶地伸個懶腰,說:「走啦,去游泳,你們來這個盛名遠播的威基基海灘,不會只是為了來拌嘴,好歹也要下水玩玩啊!」受不了。
十五分鐘後,她們四個已換好泳衣。沖好涼,披著大浴中走向海邊。
待朱蔚雯丟下浴中,準備大展泳技時,卻被凌繁星給拉到一邊去。
「幹嘛?」她今天非常愛找她麻煩哦!朱蔚雯忿忿地拉高泳鏡。
凌繁星不答話,目光由上而下地掃射過朱蔚雯的全身。
媽的,這女人變態啊?
「看什麼看?」朱蔚雯順著她的眼光看看自己。
天啊,她毀了,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凌繁星噴噴有聲,「他還真不溫柔呀!」她搖頭晃腦地批評著朱蔚雯身上淡淡的青紫。
她就知道,一個酒後亂性的女人果然很可怕,全身佈滿了吻痕還有膽穿泳裝,果然是不同於凡人。
死定了,她怎麼會沒注意到呢?朱蔚雯揉著太陽穴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