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瑞……」呂書華尷尬的瞅了繼子一眼。
「我們先回去,別讓曉玫發現,要不然她如果死不認帳,一段好姻緣就沒了。」
「怎麼回去?車子要下停車場一定會經過他們面前的。」嚴徑苦惱著。
「待會車子回轉,我們繞回剛剛的岔路,從另一個方向下停車場。」嚴國瑞對司機交待。
「是。」司機點丁個頭。
歐陽啊歐陽啊你還是栽在我妹妹的手裡了。嚴國瑞心中充斥看得意。
另一廂,告別了歐陽霽令人陶醉的擁吻,華曉玫花了不少時間平復心情,依依不捨的上樓進家門。
「爸、媽,我回來了。」她的聲音中有著難以控制的高亢。
她一進門,嚴徑馬上問:「怎麼這麼晚?」
嚴國瑞正巧下樓來,「回來啦。」
「哥,你終於回台灣了,怎麼沒先告訴我,好讓我去接你。」地高興的與他擁抱了下。
「你心裡還有我這個哥哥嗎?咦,是香水百合,誰送的?」他故意問。
「朋友送的,你喜歡就送給你。」花她沒興趣,錢她比較喜歡。
「朋友,是誰啊?媽媽認識嗎?」呂書華口吻好奇的問。
「哎呀,一個普通朋友而已。」
嚴國瑞盯著她說:「對了,你的牙齒還好嗎?明天我到診所會先處理歐陽醫師的事情。」
「他會怎麼樣嗎?」她開心的問。
「他這麼可惡,你覺得把他開除好不好?」嚴國瑞故作慎重樣。
「對啊,把他開除。」嚴徑覆議。那登徒子竟然誘拐她的寶貝女兒,開除還算便宜他了。
「不用開除他啦,反正大哥回來了,事情就當過去了,這樣不是比較好?就這樣說定了。」她說完後,輕快的躍上階梯準備回房。
「奇怪了,這是誰的支票,上面的印章圖樣怎麼是歐陽的名字?」嚴國瑞撿起地板上的支票,納悶的嚷聲說。
「那是我的。」華曉玫瞬間衝下階梯,一把搶過支票。
「曉玫,你怎麼有這張支票?」呂書華問。
「而且金額還不少,幾乎是歐陽一個月的薪水!」嚴國瑞補充。
「哥……」大哥怎麼變得多嘴了?
「曉玫,快說清楚。」呂書華逼問她。
「哎喲,那是歐陽霽給我的啦!」
「好端端的,人家幹麼給你幾十萬?你不會是愛錢愛過頭,做了什麼傻事吧?」她滿臉擔憂的問。
「媽,你想到哪去了,這是我今天跟他打馬吊贏來的,爸說過要看人品就要看他的牌品,所以我就跟他打了幾回馬吊,看看他性子如何。」
「結果呢?」嚴徑追問。
她未語眼先笑,「那個阿呆,放了一整晚的炮,所以我就贏了他一大筆,他也願賭服輸的開了支票給我。」
「你喔,看到錢就不放過,如果你看到好男人也這麼積極,我早當外婆了。」呂書華感慨的說著。
「媽,快了啦!我看這樣下去,你很快就可以當外婆了。」嚴國瑞口吻儘是揶揄。
「大哥!我不理你了。」華曉玫捧著花,躲回了房間。
嚴徑一臉哀愁,「看來我的寶貝要嫁人了。」
「爸……」嚴國瑞歎了口氣。
「老公……」呂書華翻著白眼。
唯獨房間的女人,正喜孜孜的吻著支票,想著歐陽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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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拍賣晚會
華曉玫以一襲YSL的晚禮服,陪著繼父一塊出席,美麗的風采不知擄獲了多少男子的心。
「曉玫,待會看到喜歡的東西,你就喊價吧!」嚴徑寵溺的說。
「謝謝爸。」她愛嬌的摟摟繼父,「放心好了,我一定會讓爸的錢花得物超所值。」
「這是當然,我的寶貝可是對數字最有敏銳度了。」
「對數字有沒有敏銳度我不敢說,不過對錢一定是如此。」她呵呵笑著。
燈光一暗,拍賣台上逐一推出一件件來頭不小的珠寶、古董,少說都有幾十萬的身價。華曉玫看著拍賣物品,卻總感覺背後有道目光在注視著她,叫她渾身不自在,就彷彿……彷彿是歐陽霽凝視她的目光般,讓人沒來由的渾身虛軟。
她握著手中的銀製號碼牌,不安的往回頭瞟了一眼,昏暗的場地除了幾張熟面孔,並沒有她要找尋的目光的主人。
「怎麼了?」嚴徑發現她的異樣。
「沒,看看今天都是哪些人來參加,這麼踴躍,待會喊價一定很競爭。」
「我的寶貝終於有看中意的東西了。」
「嗯,要先保密。」華曉玫把食指放在唇上,神秘又俏皮的笑著。
重頭戲來了,退換下珠寶與古董瓷器,三枚龍銀大幣成了主角。
相傳這三枚龍銀是由滿清皇室流傳下來的精緻龍銀,裡頭蘊藏了一個淒涼的皇族故事,不少裨官野史中也曾提及,不過,大家專注的重點是,深具歷史意義的龍銀還隱藏了一個寶藏的秘密,百年來,大家為了這個寶藏,不知耗費多少精神、財力和有性命。
有別於大家專注的焦點,華曉玫喜愛它沒有其他原由,只因為它是龍銀,是尊貴的古錢幣,歸咎而言,就是錢嘛!
此起彼落的喊價聲四起,會場熱絡沸騰。
「五十萬。」有人喊出了高價。
「五十一萬。」華曉玫第一次舉起銀製的號碼牌。
「六十萬。」對方一下拉大距離。
「六十一萬。」華曉玫如此愛錢的人,竟也瘋了似的跟對方狂喊,但要不是每一次喊價規定一萬元起跳,她搞不好只喊六十萬零一塊錢呢!
「七十萬。」對方又喊。
她蹙起眉還是只加了一萬塊,然而激烈的喊價依然在進行著,一下子便突破百萬,讓現場的富賈們都瘋狂了起來。
「曉玫,既然喜歡,就狠狠把對方的價格打下,爸爸不會在意錢的多寡。」他看得出女兒很喜歡那三枚龍銀。
「可是我在意,一旦它超過我預估的價值,我寧可鬆手也不拿錢砸它,又不是跟自己過意不去。」錢是她的生命啊。
就當價錢已經視漲到讓人咋舌,而華曉玫也決定放棄時,突然一個聲音竄出,令現場一陣嘩然——
「三百萬。」
「三百萬一次……兩次……三次。」擊捶定案。
華曉玫揚起手中的銀製牌子,利用些許的燈光試圖用它反射出喊價方向的場景,忽爾,一雙眼睛如魅的投射出璀璨光芒射向她,她心跳慌亂了起來。
那道目光來得如此直率,見有魔力的眸光瞬間打中她的心窩,薄稜飽滿的唇吐著無聲的唇語——
「送給你的,喜歡嗎?」外加一記飛吻送了過來。
華曉玫心駭。竟然是他!她撫拍著胸口,隨即一股甜蜜漾上心頭。
拍賣會落幕,社交性的舞會才要開始。
她心急的想找尋那個男人。
「爸爸,我看到認識的朋友了,你別擔心我,晚了你先回去休息,他會送我回家的。」
不等繼父多說什麼,她拎起雪紡紗裙的下擺,穿梭在人群中。眾人追逐她的美麗,她則在追逐著那道眸光的主人。
一個身影阻擋了她的去路,「好巧啊!華小姐,我是翁震覺,你還記得嗎?」
又是那猥瑣嘴臉的衣冠禽獸。
「沒事請讓路,我還有其他事情。」她擰著眉,一心只想找到那個男人,根本不想跟這傢伙浪費時間。
「當然有事。剛剛真可惜,難得華小姐跟我一樣,都對那三枚龍銀情有獨鍾,我原本想要路它標下饋贈給你,只是沒想到半路殺出程咬金,真是可惜。」
「一點都不可惜。」她冷冷的說,她越過翁震覺,打算離去。
「等等,你不用這麼高傲,我知道你喜歡錢,我很有錢,我們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翁震覺自負的說,還伸手扣住她的手腕。
「放手,不要拿你的髒手碰我——」她眼神泛冷,厭惡的說。
「只是握手有什麼關係,被你耍過幾回,難道不能摸你一下手當作回報?」
華曉玫蹬著強扣住她手腕的豬蹄,正想要掄起拳頭賞他一頓時,又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出現了。
他拉起她的手掌,連帶把她手腕上的豬蹄一併提了起來。
「噴噴,握這麼緊,當心小姐的手腕受傷,驗傷後她還可以控告你施虐,請求賠償,這白玉青蔥手好歹也要賠上百來萬才夠本,要不然她還可以申請家暴法。」
翁震覺一把扯過華曉玫的手,「唼,百來萬又怎樣?況且我跟她非親非故,請問憑什麼用家暴法?」
那男人無視於華曉玫即將要噴出火的眼神,笑得自在,「非親非故還強拉人家的手,那就是性騷擾了,大家注意,有色狼——」他突然大喊。
一時間,眾人停下交談,全都輕蔑的望向翁震覺,紛紛交頭接耳了起來。
「算你狠。」翁震覺手一鬆,連忙佯裝神態自若的模樣匆匆離去。
「還瞪,見到我一點高興的表情都沒有,我記得剛剛某人臉上出現急切找尋我的模樣,還挺美的。」歐陽霽笑笑的說。